退出閱讀

三色貓歌劇院兇殺案

作者:赤川次郎
三色貓歌劇院兇殺案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四幕 今夜的祈禱 3

第四幕 今夜的祈禱

「對。就在摩天輪下如何?跟電影一樣。」
「啊,不是很像『第三個男人』嗎?」
「可是,音樂比賽冠軍行蹤不明呀!」晴美說。
片山飛快地環視四周。普通常見的遊樂場情景,人來人往的煞是熱鬧。
「不是這樣。」禮子搖搖頭。
「是的……起初我以為他是為了我而來這裡,曾經一度歡喜……」
「我想不是你做的。」麻理說。「一個真正熱愛音樂的人,應該做不出那樣的事。」
「原諒我……彌生……」
走出大堂,跟晴美、石津會合後,一行人在維也納的夜街上徒步而行。
「片山先生!」
「可是,為甚麼偏偏是她——」
「嗯,假如重新來過的話。」彌生即時回答。「可惜比賽不能重新再來一次啊!」
「你沒事吧!」片山用力搖晃水科禮子。看樣子多少有點知覺。
「是的。她被注射了藥物。我想還要兩三小時才能回復意識。」
當然,福爾摩斯就如平時一般,擺出撲克牌的臉孔。
「知道我的外婆還在人間呀!」這回彌生開朗地笑了。「來,要不要喝杯酒?」
「我——我不是柳美知子。」
「甚麼事?」
「了不起。」
晴美目不轉睛地注視那件大衣。
片山把在「葛里罕.拜斯」餐廳看到簽名的事講出來。彌生聽了說:
「安西老師沒有見過她的臉孔啊!」
麗莎在逐漸模糊的意識中,彷彿聽到那隻貓的叫聲。
「那你為甚麼來維也納?」
兼子嘆一口氣說下去。
「福爾摩斯!你真是的!」晴美拍拍胸口。「嚇死人啦!我那軟弱的心臟被你嚇到停止跳動的話,怎辦才好?」
「自從她獲得優勝以後,許多人都想找她,看看她到底是甚麼來歷。她要抗拒所謂不是出身名師的弟子就無法獲勝的現實。像她那樣的出身,當然不容易勝出了。於是她戴了假面具出場,向現實挑戰。」
「可是,我無法下定決心叫醒他。就在那時,片山先生和一個女孩子跑進來——」
「麗莎打來的?」
「來晚了,對不起!」片山跑上前去。
「哦,原來如此……」
「不過,這是黑道朋友告訴我的,你不能通知警察哦!」
「這件事稍後就揭曉了,可是彌生小姐的前途呢?縱使她不曉得——」
「然後,你看見麗莎的槍掉了。」
司儀用日語和德語廣播的聲音在會堂裡迴響。
這時晴美和麻理走進來。阿林滾落樓下的池座,發生大騷亂。栗原跟著進來,往下俯望。三個人都因意外而呆了好一陣子。
「可以向你請教一件事嗎?」片山說。
晴美的話還沒說完,有聲音打岔:
晴美的眼睛一邊瞄向大衣,一邊往前走。恰好來到沙發前面時,突然大衣蠕蠕作動起來。
「嗯。彌生去窺探時,大概他已經來了。可是他坐在靠裡邊的椅子,彌生沒看見他……彌生有點近視。」
晴美站起來,從會堂走進大堂。
「非常好。」
禮子慢慢啜著咖啡,低頭致歉不已。
「嗯。她好像捉到甚麼眉目了。」
「她好像沒去酒店。」麻理搖搖頭。
「三點?」
「然後你把槍丟掉,又藏進大衣裡面去。」
「難道把牠留在大堂了?福爾摩斯再神通廣大,也沒法子拉開那道厚重的大門啊!」
「哇!」晴美嚇得跳起來。
其後又是大混亂……大衣還在不在呢?記不清楚了。
所謂的音樂家,不管平日的練習如何嚴謹,結果來說,勝負只在乎當著觀眾面前表演的幾十分鐘。假如那時情形不理想,她不能用一句「我平日彈得更好」來抵賴。
「我去看看好嗎?」石津說。
她不這樣做的話,柳美知子就永遠回不來了。
「安西教師……」
「你對林先生有甚麼看法?」
「好的。我想辦法帶她回去好了。」片山嘆息。「可是,你呢?」
「我不能走和圖書。」麗莎說。
「不要這樣。」彌生安靜地走上前去,輕輕摟住兼子的肩膀。「為了我……你若不那樣做的話……多好啊!」
「不,我只是問問而已。」片山慌忙解釋。
「柳美知子小姐好像沒事。」
「你為何做她的替身?」
就在這時,麻理走過來。
「早。」見到彌生坐在同一張桌子後,片山問:「是不是很緊張?」
說曹操,曹操就到。安西兼子和岡田夫人出現了。
「因為大家認為日本人很有錢呀!你說是不是?」彌生望著片山,促狹地笑。
福爾摩斯沉默地蹺起尾巴,跟在片山等人後面小跑步追上去。
「謝謝你。」彌生恢復嫣然笑臉。
「嗯。我看到手槍掉到座位底下。接著他們全都跑了出去,廂房裡空了,只剩下我和睡著的林先生。」兼子緩緩地搖搖頭。「為甚麼我會做出那種事?」
「你真有辦法,竟然帶她出來。」
「哦?那就怪了。你們的眼神好像都在懷疑我呀!」
麗莎沒有回答,片山有點在意了。
「然後彌生呢?」
「你不擅交際!」
「為甚麼?」
他們拔出刀子逼到眼前,麗莎一動也不動。
「孫女?」晴美凝視著安西兼子。
「不妨跟石津分勝負!」片山說:「走吧!」
「你會好受嗎?」
安西兼子也七十多了,彌生才二十一歲。與其說是母女,不如說是婆孫輩的關係。
晴美和福爾摩斯一直沉默地注視眼前的光景……
「安西兼子女士,會不會是你的母親?」
電話掛斷了。
「就如所見,我很瘦小,而且那一帶很暗……我無意中瞥見那女孩子手裡有槍,這時更加出不去了。」
「哦?幹甚麼?」
但是這件不可能是那一件。假如留在廂房中的話,警方當然會把它視為物證帶走的。
彌生只叫了咖啡和麵包,然後又笑著說:
「我不會喝酒啊!」
「沒有啊。剛才在大堂裡『驚鴻一瞥』而已。」
「早,刑警先生。」
片山讓水科禮子的一條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攙扶著她站起來。旁人看來,就像一個白天喝醉酒的人。
安西兼子站在後面。
當然今晚不是演奏莫札特。她在忘我的境界中,不停地彈奏其他曲子,一首接一首。
「片山先生!」
「等一等。福爾摩斯!說不定當時就像現在這樣……」
「哥哥你一個人去?」
兼子泣不成聲。彌生緊緊地擁抱她的外婆。
彌生在彈琴的聲音,從會堂輕微傳了出來。
「早安!」麻理走進餐廳來了。「對不起,我來晚啦!」
「甚麼?」兼子意外地睜大眼睛。
「是她叫我這樣做的。我和她自小相識,我只是普通的職員。她雖然貧苦,然而立定志向,目標是靠鋼琴成名。」
可是——如此一來,兇手是誰呢?
麗莎站起來,喊了一聲:「片山先生。」
「雖然喜歡他,但是不想跟他結婚。我打算跟他分手的。」
「喂,片山先生?」
「他對女人三心兩意。除我以外還有女朋友,因此我跟他分手也不覺得遺憾。」
「她約我三點鐘在普拉達碰頭。」
「是,母親!」
「嗯。曾經出現在『第三個男人』片中……」
「我想在廂房裡等下去。但是有點寒氣……我回去拿皮草大衣。回來時,發現那個男人坐在廂房裡。」
「嗯。你也跟著來哦!」
晴美突然想起來,當時,在三號廂房中,確實掛了一件類似的皮草長大衣……
「據說柳美知子被綁架了。」麻理說。
晴美察覺後面有人,猛然轉回身來。
說完,麗莎轉身奔去,混入人群裡看不見了。
「今晚好好表現吧!」麻理勉勵地說。
「彌生……誰在彈琴?」兼子說。
他很在意麗莎的事。讓她接受那樣的差事,會不會錯了?畢竟她只是個十七歲的女孩子。
「你這樣m.hetubook.com.com帶她出去,沒有問題嗎?」
「好極了!」石津如釋重負的樣子。「現在我們可以叫東西吃啦!」
「彌生的母親是我的女兒。那時我年輕氣盛,到維也納來學音樂,跟一名音樂家生下彌生的母親。可是對方已有妻室,終於我離開了他,帶著孩子悄悄回去日本。」
「可是,你怎樣把她——」
「來,振作一點!」
在那個時候,片山和麗莎都沒留意到裡面有人。
為了發揮在那段時間的集中力,外行人根本無從想像那種精神力量。
一名穿鮮紅色長裙的女性,立刻出現在舞台上。
「你呀,傻事做了一件又一件。」彌生說。「到底你綁走的是誰?現在彈琴的是柳美知子!」
「快走吧!不然惹人注目啊!」麗莎催促他。
「咦,彌生。」
片山道謝一聲,離席去聽電話。
「總之,我有必要通知大家,柳美知子來了維也納。」
會不會純粹為了忘掉今晚的緊張,所以……
「那麼我們先去會堂了。」晴美說。「一有甚麼不對勁,馬上聯絡哦!」
這句話被片山聽到,一定笑破肚皮了。
「我知道。」兼子點點頭。「我殺了人,指使人綁架,我會自首的。但是——請等到這個演奏會結束為止。」
叫完東西後,麻理如是說。
「憑我的力量當然辦不到。」兼子說。「我走進卡布翠娜教堂時,有人向我撞過來。年輕太保,專以遊客為對象的扒手。我叫住他……」
就在這時,侍應走過來,說了幾句話。
「好快,今天就是了。」
「——彌生是我的孫女。」安西兼子說。
「我不知道。明天那些人會跟我聯絡。」
麗莎發現福爾摩斯回頭看她,輕輕揮一揮手。
彌生看起來比平日多話,真的是因為緊張的緣故嗎?片山沒法子判斷出來。
「福爾摩斯——你在哪兒?」
對!兇手就躲在大衣裡面!
「甚麼?」片山聽了啞然。「可是你——」
「嗯。怎樣了?很快是不是?」麗莎得意洋洋地說。
「我交給別人寄養。後來她跟姓月崎的人結婚。生下彌生,我初步開始教她學琴。」
「請你考慮一下。」晴美說。「演奏會的事並不重要。但是,你以為那些不良少年會照你所吩咐的去做,將柳美知子平安送返麼?你說不准傷害她,他們會聽從嗎?萬一她遇害了,怎麼辦才好?」
「謝謝你。片山先生,你真好。」
大衣掛架古老兼大型,結構堅固,當時那一帶十分幽暗。
掌聲響起。片山站在門邊。
「藥?」
「是嗎?」
晴美在大堂裡走著。踩著厚厚的地毯往前走,不期然地看到一張沙發,一件柔軟的皮草大衣擺在其上。
「相當冷啊!」片山瑟縮一下脖子。
麻理從經歷中學習到,音樂的世界並非全是完美無瑕的,因此反而不敢輕易相信彌生。
「時間不夠了,我走啦!」
「不過,她可以預測到會有阻攔。就憑她不用原名出賽,可能就構成取消資格的理由了。但她過關了。然後,她用相反的方法,在這個演奏會舉行之前不出現。」
「好哇。那麼,三點鐘見。」
水科禮子穿著毛巾質的寬大衣服,甩甩濕漉漉的頭。
片山湧起莫名的不祥預感,可是不能不去。光天化日下的普拉達,人來人往的,應該不會有事發生……
「原來如此。」片山逐漸明白過來。
對。連晴美也聽出來了。
「她怎麼啦?」
「甚麼?我的母親?」彌生嚇呆了,望著片山的臉。
「早安!」石津也說,聲音失去平日的朝氣。
太胖的人,無法藏身大衣底下不被發現。
交響樂鳴響以前,片山出到大堂。
「哦,那麼——」
「早安。」彌生微笑。
「其實是……」
「她?你說柳美知子?」
片山遲疑片刻,終於把心一和-圖-書橫,說了出來。
「情形如何?」
「我認識那班傢伙。」
「小心!再見了!」
晴美等人抵達會堂時,已經兩點半了。當然,片山單獨跑去普拉達赴『第三個男人』的約會了。希望他不會迷路。
「唔?」
走出電話亭時,晴美站在那兒等著。
「柳美知子小姐在甚麼地方?」晴美問。
「我也不知道為甚麼。」
「晴美小姐他們在大門口等著,一起吃晚飯去。彌生小姐也一塊兒來,如何?」
片山有點失望。應該從年齡方面好好考慮才對。
「難道不能延期舉行演奏會?」
大堂靜悄悄的,沒有人影。
「喵!」不知何時,福爾摩斯跑到身邊來。
「沒事了吧!覺得如何?」
麗莎微笑。
「是啊。」晴美點點頭。「警方有沒有得到柳美知子的消息?」
「唔——你知道那邊有個很大的摩天輪嗎?」
片山也不太開口。
「怎麼會呢?」
麗莎沒有後悔。那些人,還有那隻三色|貓,乃是「唯一」對她的人生有過關懷的人。
「喵!」
「查詢過了,好像沒有任何線索。」
「唔……」水科禮子呻|吟。
「可是——簽名是『YAYOI』呀!」
「哦?那個孩子怎樣了?」
片山扶好她的身體向前走。可是她軟綿綿地壓在身上,居然很重。
月崎彌生笑態嫣然地走過來。
「你是傻瓜。」彌生說。「假如你去自首,我的成功還不是歸於泡影?不如殺人滅口好了!」
麗莎毫不畏懼,她早就知道的事。
「不,沒甚麼了。待會見!」
「於是你就倉促地躲起來。」
麗莎逃走了。石津和片山追了出去。兇手看到手槍溜到椅子底下,迅速撿起,槍擊阿林,然後丟掉手槍,再度藏進大衣裡面。
「我去拿咖啡給你。」片山在杯子裡倒咖啡。「把它喝了吧!已經五點鐘了,再不趕緊的話,演奏會就開始啦!」
彌生嘿嘿地笑。「你們以為是我綁了柳美知子嗎?很遺憾,我又不是黑街的首腦,那種事我辦不到!」
「她受到很大的衝擊,賭氣飛來維也納。當然,她並沒有想過要將柳美知子怎麼樣。」
「那麼。是你自己主動在機場消失的嗎?」
「怎麼說呢?」
片山驀地覺得,她可能不會回來了。
「而且只准我一個人去。」
有人跟麗莎並肩坐在長凳上——柳美知子。即水科禮子。可是彷彿睡著了,無力地靠在麗莎身上。
那位女性從容不迫地一鞠躬,對著鋼琴坐下。臉上已經不帶面具了。
「好好聽著。」麗莎壓低聲音。「今天下午三點鐘,你到普拉達來。」
「當然囉。」彌生爽朗地說。「若是不緊張,就不能有好的演奏了。」
「我不清楚……好像豁出一切的感覺。」
「很有趣的故事。可惜,那不是我。」
彌生高興地高聲說:「那就去吃個痛快!」
「片山先生——」麗莎欲言又止似的遲疑不決。
不錯。假如這就是當時那件大衣的話……晴美拿起大衣來看。長型的厚大衣——掛在廂房架上的大衣,的確長曳到地。
「不會打擾嗎?」
皮草大衣。對了,哥哥曾經提起過。他說了甚麼?
「今晚,我們在酒店等你。」片山說。「我會把你救出這個人的事告訴探長,再向警方交涉。也許你哥哥可以減刑也說不定。」
麗莎這樣喃語了一句,慢慢往前走。
彌生一個人在彈鋼琴。
「那麼說,她是故意躲起來的囉?」
走了一會,麗莎突然發現有人影站在前面,不由停下來。
片山終於明白過來。
「是的。只要當事人不在,演奏會就不能取消。然而當天出現的話,已經站在維也納的觀眾面前了,日本的樂壇就不能取消她的比賽資格啦。」
片山和麗莎在廂房外面騷亂時,兇手聽到了。情急之下,藏身在掛著的長大衣裡面,緊靠著牆和*圖*書壁站著。
「不了,我去。」
「到底從何想到這種事?」彌生問。
「我知道。」片山點點頭。「三點鐘,摩天輪下。」
「好的。」
「那次你看到別人的婚禮時哭了。」
「是嗎?」
「咦,福爾摩斯呢?」晴美東張西望。「石津,有沒有看見牠?」
進入會堂時,鋼琴的鏗然強烈音響響徹底整個空間。
「你把大衣掛起來,躲到裡面去了。」
「再見了,片山先生。」
「是嗎?」片山點點頭。
「距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現在就開始緊張的話,怎能成為專業音樂家嘛!」
大堂裡寂靜無聲。
片山可以了解麻理的心情,因為她曾經親身捲入音樂比賽有關的兇殺案。
「甚麼呢?」
「我們沒有那樣想過。」晴美說。
彌生點點頭。「我聽說了,好可憐。最近維也納的治安也不太好哪!」
「不錯。這是唯一的可能。」
「還可以……」
晴美盯著兼子。「你為何讓柳美知子第一?」
「那間餐廳的簽名,是我和我女兒回去日本以前,寫下來留著回憶的。」
在早餐的座位上,這可不是尋常的現象。
「那是不可能的。」麻理搖搖頭。「管弦樂團也有日程表的,演奏會堂也是幾年前就訂好的。假如今晚不行的話,就要拖到幾年以後才能舉行了。」
兼子搖搖欲墜似的倒在沙發上。
「彌生……我以為你在裡頭練琴。」
何況,從旁人看來,片山讓她逃跑,代價是要她調查水科禮子的去向……
她欺騙了他們,任意地帶走柳美知子。
「為甚麼?」
她的笑容含有悲哀的味道。
「我女兒也叫彌生。」兼子說。「她生下孩子時難產死了。所以孩子取了母親同樣的名字。」
「請說。」彌生一邊喝咖啡一邊點頭。
「但是——你不需要那樣做也可以贏她的,不是嗎?」片山說。
「你們進去時,那人掉到樓下去了,引起大騷動。你們不是過去俯望下面嗎?我把心一橫,趁機離開廂房。」
「你哥哥託我詢問卡布翠娜教堂的地點,我突然想到,他可能去見柳美知子,於是先去那邊等候。」
「那麼,指使人綁架柳美知子的也是你?」
「你認為只要林先生死了,柳美知子就無法出席演奏會……」
「藥。」麗莎說。
隨著呼聲回頭一看,麗莎坐在一張長凳上揮手。
麻理傳譯:「片山先生,有你的電話。」
「嗯。那件大衣是岡田夫人的,很長。普通人穿起來都會曳地。」
福爾摩斯突然停下來,回過頭去。
她是伏見恭子,阿林房間裡的女人。
「不,你應該多謝麗莎。」片山說。「因為我是吊兒郎當的刑警。」
福爾摩斯的眼瞳閃閃發亮,盯著晴美。
「聽岡田夫人說的,夫人也很擔心她。」
當麗莎的小身體倒在路上時,四名太保一哄而散。
皮草大衣動了!然後,另外一件皮草從大衣下面跑出來——福爾摩斯的頭!
「我是問你自己。」片山說。「知道甚麼了嗎?」
「剛才在你那位探長先生的陪同下,去了警局。」
「好。」
四名少年立刻上前包圍她。
「啊——麗莎呢?」
「難道不是嗎?」
「問過了?」
「你叫他綁架柳美知子?」
「好。你一個人來哦!」
「冠軍在這裡。」傳來聲音說。
「唔。說的也是。」
這可不是普通的便宜貨。它厚而柔軟,換句話說,縱使有點鼓漲起來,別人也以為是大衣本身的形狀。
「那位柳美知子是……」
遠離的街燈下,麗莎獨自佇立在那兒,目送片山等人的背影。
「不是。」禮子搖搖頭。「他是跟著她來的。」
片山頓時鬆一口氣。「是你,沒事吧?」
片山發現石津沒有打開菜牌,而且嘆息連連,不由覺得愧疚。連石津也在擔心麗莎啊!
「我知道。怎樣了?」
「對。我想在那裡和*圖*書跟你碰頭。」
「真的?那就好了。」
晴美點點頭。
民族樂器的迴響;男人的友情——可是,那部電影卻結束於悲劇啊!
片山頓時臉紅耳赤地低下頭去。
晴美大吃一驚。接著,彌生仰天大笑起來。
「他睡著了?」
「不知何時,我被蒙在鼓裡,阿林跟她談戀愛了。但她覺得一個人到維也納來太過惹人注目,所以把他也帶來了……」
在那期間,兇手披上大衣,悠悠然地離開廂房逃之夭夭。
原來沒有甚麼,他只是擔心不曉得如何叫菜而已!
「我給他錢,他立刻召集了一班黨羽。我吩咐他們,假如看到一名日本少女是來教堂,請把她帶去別的地方監禁起來——但是不准傷害到她。總之,我只想到一件事,只要演奏會結束,一切都解決了。」
「那麼——安西老師,你為何殺了林先生?」晴美問。
混著她的尖銳笑聲,鋼琴聲傳出大堂。
假設這件就是那件大衣的話,到底是誰的呢?
「這——」
畜生!早知道把石津那廝帶來就好了!
兼子一定是在外婆和教師的心情之間掙扎過。
「哥哥真是的,怎麼可能嘛!你從年齡考慮看看好了。」晴美不悅地說。
「我又聽彌生提過,柳美知子的男朋友會來,所以認為他就是了。我想叫醒他,跟他商量……為了彌生,請他勸柳美知子把優勝者的名份出讓給彌生。真是矛盾的事啊!」
「是嗎?」彌生的表情緩和下來。「我也是。」
「月崎再婚了。彌生把現在的母親當作是生母。」
「對呀!她出現了!我還是第二名。不管你做了甚麼,盡都是徒勞無功啊!」
其實,普拉達應該稱作大公園更恰當。
「有沒有容易找到你的地點?」
走進電話亭,拿起話筒時,傳來麗莎的聲音。
「呃。我跟他們談判過了。」麗莎點點頭。
「是的。不過,我想不到阿林也到維也納來了。」
「早。」晴美說。
「我們血脈相連,可是我幫不了甚麼。」彌生淡然一笑。「她為了我不惜殺人啊!」
「喵!」牠的頭探出來,叫了一聲。
「你發覺啦!」安西兼子安靜地說。
「日本音樂比賽冠軍,柳美知子。」
當然大堂水盡鵝飛,四處無人,也不見福爾摩斯的蹤影。
「安西老師呢?」
「很簡單。因為她彈得更出色。」兼子堅定地說。「可是彌生無法了解。她不肯原諒我投下決定性的一票給柳美知子,我們發生激烈的爭執。彌生提出要脫離我的門下,跟隨別的老師。那時我也按捺不住,終於告訴她,我是她的外婆。」
「普拉達?啊,那個遊樂場呀!」
「好厲害。」麻理喃喃地說。「發生甚麼事嗎?」
「大概——我是這樣考慮吧!」兼子軟弱地低語。「連我自己也記不清楚了。當時,我握住手槍,瞄準那人的背部一帶發射——想不到,交響樂的聲音掩蓋了槍聲。」
「哦。那麼,下午三點鐘去會堂吧!需要綵排。」
見到水科禮子從浴室出來後,片山對他說。
「你說甚麼?」兼子驚詫地回問。
隔了一會,麗莎說:
月崎彌生的手裡抱著鋼琴樂譜,快步走著過來。見到片山,停下來注視他。
彌生用力點點頭,還促狹地附加一個句稱呼。
「好像還有一點頭暈。」她說。
「瞬間的事,太突然了。」兼子說。「我聽彌生說,柳美知子可能會去那個廂房。彌生離開後,我留在廂房等候。可是,她並沒有出現……說不定看到我,掉頭走了。」
「不過,總算有一件是好事。」彌生說。
兼子驚愕地抬起臉來。彌生站在那裡。
「總之,快點帶她走,回去酒店泡浴缸,很快就會清醒過來的。」麗莎說。
「怎麼可能。」片山搖搖頭。「有點悲哀。」
「我曉得的。」
福爾摩斯繼續坐在沙發上喵喵叫。
「原來這樣啊!」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