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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貓登山列車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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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繁忙的一夜 1

第三章 繁忙的一夜

「她是偵探哩!而且是受聘來保護實穗小姐的。」
「那個靖子妹妹,如何?」
「可是……」
「對。假設靖子對他餘情未了,拚命糾纏的話……」
片山在心裡說,是你的尋找方式不對罷了!又怕說出口以後,石津又開始他的「自傳」。
「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她是姑媽帶著旅行的。」
「跟忠井在一起的女人可能是夏代。」
「說不定,實穗是知道的。」
「靖子小姐坐在哪一邊?」晴美不以為意地問。
「你有信有卡嗎?剛才給你那張酒店卡喲!」
片山放棄爭論,站起來。「好吧!現在去找水田夏代!」
「哥哥,冷靜一點好不好?」晴美皺起眉頭。「若不冷靜處理的話,事件就沒指望可以解決了!」
石津驚訝地說:「片山兄,你還吃肉嗎?」
「來啦來啦!馬上過來——阿義,再見啦!」光枝揮揮手,搖搖擺擺地走開了。
「對不起!」
「我絕對沒有別的居心跟多田靖子小姐坐在一起。這是片山兄的陰謀!」
「已經吃完了。」片山說。「課長,請坐。」
「我可沒這樣說哦。不過,沒有人知道她和他之間過去的感情關係嘛!」
「晴美小姐!」石津突然提高音量,嚇了晴美一跳。
「沒有人自殺了,自己跑進牆壁裡去的!」片山說。
「不知道。那是一個謎團。」晴美嘆一口氣。「我想吃蛋糕!」
「好長遠的故事。」
「吃過飯再談好嗎?」石津叉起一塊肉說。
「儘管如此,有必要追到瑞士來嗎?出國費用不是小數目哦!」
「喵!」福爾摩斯發出驚嚇的叫聲。
「是呀。還有什麼現場檢證的,瑞士之旅怎麼辦?兼帶影響阿義的蜜月啊!」
「淺井?」
「可是,那晚淺井和靖子在談話時,實穗不也是在跟別人相會嗎?」
「只是閉目養神而已!」石津辯駁。
「儘管如此,也許她事先知道淺井的新婚旅行日程,偶而聽姑媽說起行程相同,所以跟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來呀!」
「且慢!我和福爾摩斯坐在她的車上哦!」
「你想得太多了。」
「所以我說……」
「縱使提防了,也有可能被殺啊!」
「你忘掉了?」
「似乎可以排除那個阿嬸團吧!」
「對方一定退貨了,把你送回來!」
於是,名偵探的「兇手調查」到此暫時中斷。
「總而言之,咱們的歐洲之旅即將結束了!」晴美技巧地改變話題。
「喵!」福爾摩斯叫了一聲,意思好像是說「夠啦,不要講了。」
「這種事有什麼奇怪?妹妹殺哥哥也不出奇呀!」
「是啊!難道有法律規定,吃過甜品不能吃肉?」
「誰在松本後面?」
「現在終究是假設嘛。在那黑暗之中,任何人的行動都不為人所知的。」
「縱使不是演戲,淺井亦有可能害怕他和多田衣子的事被實穗知悉呀!」
「我為什麼策劃那樣的陰謀?」片山勃然大怒。
「這倒有可能。」
「坐在車上的是我、石津、多田靖子、淺井和實穗,以及姑媽和她的朋友。」
「問題就在這裡。」片山點點頭。「松本見到的到底是誰呢?」
「不僅是實穗,淺井勇治也有動機。假設他跟實穗結婚,目的是為了財產的話。」
「喵!」福爾摩斯叫一聲。
「唔……真想不通,松本為何遇害。」
「信用卡嗎?」
「是的。我知道水田夏代住宿的酒店了。」
「光枝嫂,坐哪兒呀?再不快些決定的話,無法叫菜呀!」
「我的……」
「K酒店?」片山轉向石津。「喂,把那張卡拿出來看看!」
「那個不同!那是……」
「不是沒有道理……那麼,你認為她和淺井暗中有了什麼企圖……」
「喔!在這裡。」
「喂!誰向我借了圍巾?我忘了,是誰嘛?」
「結束就謝天謝地啦!」片山說。「如果又遇到兇殺案,恐怕回去日本時,我已經白髮蒼蒼了!」
「難道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巧合?」晴美說。
這樣倒是放心。
「甬道那邊,石津在窗邊呼呼大睡!」片山說。
「也許是背後的交易,跟走私毒品啦拐帶啦有關。」
「咦!阿義!」——傳來一聲烏鴉叫。
「我說不是我!」
「上次你說我借走你的手袋,其實不是在你手上嗎?」
「我看,起碼三十分鐘以後才能決定吃什麼。」片山說。
她們好像終於叫完了菜,因為坐在鄰座的沼內和子幫忙看德語菜單。
「是嗎?」
「是不是想吃甜品?對了,你認為怎樣?」晴美說。
卡上面寫著,酒店「K」,房間號碼「35」。
「明天開始,已經可以自由行動了,太好啦!」光枝開懷大笑。「這也是談話的材料。我們居然跟殺人犯同乘一部巴士!哈哈哈。」
「第一個疑問點,松本的死是否跟水田雄一郎被殺的案有關。」
「姑媽!」片山無奈地欠欠身。
看到那群阿嬸團吱吱喳喳地穿過餐廳的情形,片山不由鬆一口氣,暗自慶幸她們沒有堅持同座。
片山可以設法躲開團體客,就是不能躲開親愛的兒島光枝。
「不是那個意思,我說靖子小姐喲!」
片山等人的桌子離沼內稍遠。其間夾著光枝等人的桌子,恰好擋住了視線。
「多田靖子怎麼啦?」
「有什麼不對?」
「這麼一來,假設兇手殺錯人的話,很可能是想殺靖子而誤殺松本了。」
「喂,牠想表示什麼?」
「哼!」片山在口中嘀咕著,煩燥地開始吃肉。
「難道在別的市鎮,不是這裡?」
「實穗以為丈夫被人搶走了,於是想殺靖子……」
「畢竟,先決條件是確定跟忠井在一起的女人是不是水田夏代。」
「不錯。松本因為看到實穗跟人相會而被殺的話,實穗就可疑了。」
「唔……」
「這件事早就知道啦!」晴美漫不經心地揮揮手。「更重要的是,實穗小姐明天就回去了。這宗案子是否在這裡解決和*圖*書的好?」
「這件事可分正道和旁道來談。」晴美說。
「怎麼啦?石津……」
「可是,如果她是的話,為何實穗不出聲?」
「搜查的事將交由國內繼續承辦。」
「就是嘛。會不會是這張卡弄錯了?」
「總而言之,殺死松本的是當時巴士上的其中一個人。」
「不,我不餓,在飛機上吃得太飽啦!」栗原苦笑。「想到飛機餐也包括在機票內,不吃白不吃!」
「拐帶?太老套了。」
「為了這個緣故,首先必須把所知道的一切整理出來。」
「她才十八歲喲!」
片山嘆一口氣之後如是說。
出奇地安靜的餐桌。舒維哲荷夫酒店的餐廳依然空曠。由於本地人較遲用晚餐,而團體客還沒進來。
「這點很快就能分曉了。唯一不可思議的是,水田既然知道自己有被殺的可能,為何不提防呢?」
片山聳聳肩。「看來做不到。那麼她是清白的……」
「喂,你是說實穗殺父?」片山連忙打岔。
蛋糕來了以後,晴美的心情又好起來。
「哼!像我這樣的美女,就是拐帶對象囉,可能被人賣去哈林區。」
「是這樣嗎?但是,有誰會狙擊靖子呢?」
其實,片山等人已經習慣了旅行,一到酒店就先詢問團體客的預約時間,於是在這之前進來用餐。
「那是她本人這樣說而已。又說委託人是水田雄一郎,隨她怎麼講啦!」
「淺井如何?」
大家都會停止用餐,側耳傾聽片山的意見。現在卻不是了。
「然後是水田的女兒實穗,跟淺井勇治結婚,婚後來度蜜月。換句話說,這兩個不可能殺死水田雄一郎。」
「對呀。我想她最適合你。」
「叫『K』。在這個市鎮好像是三流酒店的樣子。」
片山氣得叉起一塊肉。石津的表情愈發不安……
「那是毋庸置疑的。縱然是殺錯人,兇手也肯定坐在巴士上。」
「阿義。」光枝壓低聲音。這種神神祕祕的獨特調子,是當談到婚事時才有的事。和_圖_書
「什麼事?」
「喵!」福爾摩斯叫了一聲,聽起來彷彿在叫好。
「胡說!」
「在哪兒?」
「關於這宗案子,已經交給後來的人接辦了吧!」石津突然認真起來,反而使片山不安。
「可是,為何找不到那間酒店呢?」晴美突然提出來——她說話轉換方向的速度,足以跟過山車相比。
「不必多禮,坐吧!我們人多勢眾,要去對面的大桌子。」
片山等人的「兇手推理會議」到此為止。因為栗原走進餐廳來了。
「可能是有意讓我聽到而演的戲劇。」
「因為他恨她呀!」
「總而言之,現在要將所知道的一切整理出來。」
「是的。反過來說,兇手搞錯對象,誤殺松本也說不定。」
「喂!你還想吃肉嗎?」
「靖子和石津。我一個人坐在後面。」
「是嗎?聽說她認識松本。」
「是嗎?不過,回到現實說一句,候補是多田靖子、淺井勇治和實穗三個。」
「還在提這件事啊?我說了,沒有人向你借圍巾……」
瞬即傳來尖銳的說話聲。
「已經吃飯啦?」
「確實,我曾經對父母和上司說過謊話。記得小時候,我扔球打破家裡的玻璃,我堅持不是我做的,嫁禍給別的小孩。看到那小孩挨罵時,我好痛苦啊!假如那孩子因此改變人生觀的話,我將一生背負撒謊的罪……」
「你找到什麼地方去了?」片山斜睨他。
「石津。」片山振奮精神,問:「你真的去找過了那間酒店?」
「會不會是其中一名阿嬸看上了松本,對他窮追不捨……」
看來她覺得發生命案十分有趣。
「肯定借了!我記得清清楚楚!我還沒老糊塗!」
晴美把所有人都看成殺人犯了!
「所以我說他們兩個不可能殺人呀!當然,不能排除串謀的可能性。」
「什麼?」晴美大發嬌嗔。
片山說。
「但是她否認了,為了堵住松本的嘴巴……」
「好誇張!」
片山等人出去以後,沼內和子也立刻站起來,走出餐廳。和*圖*書
「會嗎?」
「然後偷偷跟上巴士,絞殺松本先生?」
「片山兄,你懷疑我嗎?」石津似乎大感意外。「自從認識你們兩位以後,我對你們撒過謊嗎?」
「對了,載你的那部車……沼內和子呢?」
「你以懷疑別人為生活情趣啊!」片山說。
「完全同意。」石津說。
「但是四周黑暗,如果她從車上偷偷出來……」
片山喝一口水,乾咳一聲。
「不,確實我把圍巾借給了你……」
「對呀!所以我……」
「吃啊!」石津說。
「說的也是。但是假如他認識水田夏代的話,當然由夏代出錢了。」
「唔,這裡牽連到被實穗拋棄的忠井安夫。他為何追蹤實穗到這個地方來?」
「這點我明白……」
就在這時,阿嬸團中的一名婦人走過來。
「不好嗎?相差十年八載,到了六七十歲就不以為意了。」
「有什麼事嗎?」
「可是,淺井和實穗起程度蜜月的次日,水田雄一郎才出門的。」
「水田雄一郎的妻子夏代嫌疑最大。因為水田不在家的次日,她自己也出國旅行去了。」
「喂!誰有空聽你談身世嘛!」片山打斷他。
片山非常同情那個一直呆站在旁邊等候光枝等人點菜的侍應。
「只要知道是誰的話……」晴美驀地推翻自己的想法。「對啦,他也被殺了。」
「別在這個地方表演新派悲劇好不好?」
「可是,據你該晚所聽到的……」
「你說多田靖子?」
「當然是命案了!」晴美冷冷地瞪片山一眼。「首先是水田雄一郎被殺,被人嵌進牆壁。這是事實吧!」
「我是問你,她在瑞士遇見淺井勇治,到底是不是巧合?很有可能是故意走在一起的。」
「沒關係。不是很感人的故事嗎?」晴美說。
「真的?晴美小姐,你不會因此輕蔑我,原諒我的過去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是吃過甜品了嗎?」
「替福爾摩斯叫一客蛋糕嗎?」
片山等人離開餐廳時,發現光枝等人還在爭執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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