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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貓女歌手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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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古董鐘 4

三、古董鐘

「不清楚。但有手槍,以及電線,只要一查就知道了。」
「什麼事呢?」
「我還是住醫院輕鬆。世上的人令我疲倦……」男人自言自語地說。
「假如封鎖現場或派人追蹤的話,你們知道會怎樣吧!」
男人縱使被手銬扣住,一點也不見懊悔,反而顯得十分愉快的表情。
「可疑嘛。」昌代聳聳肩。
片山也會發脾氣的,他很想叫福爾摩斯撲上去抓昌代的臉。
「說的也是……」正宏移開視線。
「他不想自己的孩子犯殺人罪吧!」晴美說。
男人正要關門之際,一塊褐色的肉團——福爾摩斯——對準他的臉撲過去。
「有什麼烤焦了。好像是塑膠的味道。」
晴美揪出來的是個烤焦的塑膠袋……
「香子!」昌代奔過來。「你想幹什麼?放開我的女兒!」
原來福爾摩斯在「外面」!
「唔。」片山擰擰頭。「可是,到處也找不到傷口,替我開燈好嗎?」
「我們付你一年的薪水,可不可以收手不理?」
「你說什麼?」
傳來警笛聲,片山站起來。
「其後只要拆掉電線,關上時鐘的玻璃門就行了。」
「嗚呼。」正宏搖搖頭。「老人家年紀也不算小了,想做的都做了。」
片山指示大家:「退到客廳去。」
片山讓正造的身體稍微往前傾,仔細檢查,可是既沒出血,也沒傷口。
福爾摩斯,福爾摩斯呢?
「車匙是你拿去了?」
片山苦笑不已。「這種單純絕對不是犯罪,是不?福爾摩斯。」
「對。配合得恰是時候,我要開車走。」男人說。「各位,請退後。如果有人出手,這孩子的性命可不保囉。」
「嗯。剛才家父就說過,他已不久於人世了,他想起碼可以和圖書看看媳婦的臉,所以我實現了他的願望。」
「怎麼啦?」
「可不是嗎?爸爸當然是被殺的了。」昌代困惑地說。
「這裡的正造老先生不是你殺的吧?」
「麻煩你啦。」男人向片山行個禮,又喊:「拜拜!」
「車匙不見了。」結美子說。
「心臟病造成的。」茂木醫生說。
「巡邏車來啦。」
「我不知道。」
「除此以外呢?」
「胡說!我怎會幹那種事?」
片山和晴美走出書房,回到客廳。
「二郎。」山口結美子走進來,「正造先生他……」
「請各位深思,不要輕舉妄動才好。」
片山和晴美面面相覷——不可能是「他」吧!
「喵!」
「那是什麼意思?」
「好奇妙。殺人犯就像小孩子一樣。」
「有。我們有家庭醫生,長期替爸爸看病。」
「我可沒有殺他哦。」男人說。
「可能是橫山幹的。在電氣開關上面做手腳的事,手藝不靈巧的人做不倒。」
「嗨,各位晚安。」
「那可不一定。」片山說。「總會想知道開槍打自己的是誰吧!」
男人被警察帶走了,片山在玄關相送。
福爾摩斯走進書房,在時鐘面前停下來。
「請大家留在這兒。」
「爸爸!」昌代奔上前,「到底是誰幹的?」
山口結美子和茂木醫生都回頭了。
正宏和昌代對望一眼,正宏清清喉嚨。
「告辭啦。」
「他把槍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又事先裝醉,誰也想不到他就是當事人吧!仔細一想,當時只有橫山沒有站在蛋糕周圍,而是繞到老人家背後。」
「刑警的月薪有多少?」昌代說。
「對!老公,加油!」康子在旁激勵自己的丈夫。
片山等人回到客廳。hetubook.com.com
「畢竟是謀殺啊!」
聚在客廳的人有一瞬間沉默。
「大哥哥在和香子玩嘛,我也跟他玩了一會。」
福爾摩斯在沙發上蜷成一團,愛理不理地「喵!」一聲了事。
「怎樣?能不能忘掉這件事,當作沒有發生過?家父實際上並沒有被殺,若是傳出說是某個孩子是兇手的話,臉上也不光彩吧!」
「那——你們談過了?」
「對不起。」結美子走進來。「要不要吃點消夜?」
「那就先讓遺體躺下來……」昌代說,片山打斷她的話。
意料之外的攻擊使男人腳步踉蹌,香子從他手上掉落,發出彭的響聲。
「她睡著了,我不能放下的。」
「你想把罪名推給我,一個人獨占遺產?辦不到!」
「大哥哥?大哥哥是誰?」
「我躲在書房裡,被他發現了。但我不想殺一個毫無抵抗力能力的老人家。」
「不,沒什麼。只是覺得那就好了。」
「拿出來看看吧!」
「我想可以排除二郎先生和結美子小姐,他們已經知道正造老先生活不久了。」
「哇!」
「這是電線。」片山說。「怎麼把這種東西放在火裡?」
「不錯。」男人點頭。「他說,孩子之中有人想殺他,所以問我可不可以先下手。」
結美子緊緊咬著嘴唇,似乎沒有人流淚……
「原來如此……」
「嘿。」男人摩挲下巴,苦笑著說。「竟然敗在一隻貓手裡!」
「咦,醫生來了。」晴美說。
「就是他!」片山喃喃地說。「石津,別動手!」
「就是這個要命。」片山打開鑲玻璃門,看著鐘擺。「鐘擺是金屬造的,如果事先將它和電線連接起來,讓電流通過——」
「哦。已經很晚了。怎https://m.hetubook.com.com麼還沒睡?」
但也不能視而不見。殺人未遂的罪人仍舊存在。
「大哥幹的?」昌代冷冷地說。
福爾摩斯大搖大擺地走向暖爐那邊,又叫了一聲。晴美追隨牠所注視的方向。
「不錯。」昌代點點頭。「大概也沒什麼好牽掛的了。」
「今晚已經遲了,明天再詳細安排後事吧!」茂木說。
石津在監視殺人犯,其他人已經撤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有什麼好自豪的!」石津沉著臉說。
「不,保持原狀,直到暴斃的疑問解決為止。」
「即使不是太高的電壓,光是受到衝擊,衰弱的心臟也承受不了的。」
所有人暫時靜坐無語。
沙世穿著睡衣走進來,聽見康子這樣問,她搖搖頭。
(全書完)
片山覺得厭煩起來。
「那麼,手槍也是他的?」
「你的意思是什麼?」片山問。
「嗯。」白髮蒼蒼的茂木醫生拿下眼鏡來。「其實他頂多只有半年命了。加上一點心勞或受衝擊,這就完啦。」
「唉,什麼藝術家嘛。」
「我只是借用一下而已,太太。」男人微笑著。「如果把她還給你,我又得回醫院啦!」
「有時單純也是一件可怕的事。」片山說。「半夜了——不,快天亮啦。」
「如果我先殺了他,別人就不能殺他了呀!」男人說得好像理所當然似的。
就在這當時,正宏夫婦、橫山夫婦匆匆趕來。
男人笑逐顏開。
「什麼地方切斷了電源。」片山說。
「福爾摩斯,你也很在意嗎?」
「他叫我偷偷離開,還給了我一點錢。他的確是個好人。」男人說。「不過,我需要更安全的保障,我在和*圖*書屋裡找了一趟,找到那個睡著了的孩子。」
結美子送茂木醫生出去。
晴美走到門邊。走廊上的燈光,以及暖爐的火焰,已使書房足夠明亮。
「咚」一聲,男人暈倒在地。
「怎麼啦?」片山問。
「啊?」
「不愧是福爾摩斯。」晴美把悠悠然走回來的福爾摩斯抱起。「你知道才出去外面的吧!」
「喵!」福爾摩斯叫。
「不太好。」正宏點點頭。「最近的情形則不太清楚。」
「再見!乖乖的哦!」男人說。
「究竟是誰幹的?」晴美說。
「茂木醫生馬上來。」二郎回來說。
「原來如此。」片山點點頭。「這麼說,正造先生是自然死亡的了。」
和平日一樣處事冷靜的結美子說:「我會安排一切。」
「觸電?」
福爾摩斯走出客廳,片山和晴美隨後跟著。
「巡邏車馬上到。」片山說。「有一件事要問你。」
然而,香子抱在他手裡。
「看來你們是刑警先生吧?」年輕男人說。
不管是誰想槍殺正造都好,結果終歸徒然。片山想。
「在醫生來到之前,誰也不能下判斷。」片山說。「老先生本來心臟就不好是嗎?」
「你是片山先生吧!」
「那——不是被殺?」昌代說。
「果然有古怪。」片山說。「完全找不到傷痕,看來有必要驗屍了。」
這麼緊要關頭,竟然到處找不到牠的影子。
「唔……」片山沉吟著,「鐘停止了,如果正造老先生進來這裡,見到鐘擺不動了……」
片山抱起嚇醒了的香子,衝回晴美那邊。到了這種地步,石津也無所顧忌了。
二郎急忙走出書房。
「糟糕。」茂木皺起眉頭。「因為趕時間,而且晚了,所以我讓引擎開著。好像有人把車匙拿走啦。和*圖*書
「石津!」片山喊一聲,衝了上去,「拜託了。」
「請馬上聯絡他。」
他說話的方式像女性一樣溫柔,反而令人覺得恐怖。
「你說坐輪椅的老人?他問我可不可以殺了他哩!」
「慢慢聊好了,你把孩子放下好嗎?」片山說。
片山說。
昌代花容失色,需要丈夫扶著才站得穩。
「豈能這樣?」晴美冒火了。「說不定那就是使他心臟病發的原因,不是嗎?」
「贊成!」
「他的心臟那麼差嗎?」昌代說。
「人是最討厭的東西。」年輕男人說。「起碼我不會為了某種利益而殺人。」
「為什麼?」
「可是——誰呢?」
男人走到玄關,反手開門。
「不好了!」二郎蒼白著臉,「快叫醫生!」
「會不會是小孩子調皮?啊,沙世,你有沒有把車匙拔掉?」
「因為沒開燈,比較暗的光線中看不見有電線接在鐘擺上。」
「不認識的人。」
香子在男人的臂彎裡酣睡著。
片山囑咐一聲,催促石津,一同走出客廳,在往樓梯途中,上面傳來說話聲。
「是。」
石津頓時臉色一亮。
「殺人事件終於發生了!」晴美說。
福爾摩斯彷彿在說「可不是」……
「拜託了。老先生一直都很信任你的。」茂木向眾人致意一番,道別之後離開。
「總之,現場有槍,必須找出犯人來,縱使正造老先生不在人間了。」
「喵!」
依片山的處境來看,現在只能服從了。
「我得告訴大家去!」
「已經太遲啦。」片山說。「有沒有家庭醫生?」
「大概會用手動一動吧!」
不知何時,香子下來了,向男人揮手。
抬眼一望,但見樓梯的休息平台上,站著一名年輕男人,打領帶穿西裝,需出溫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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