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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貓畢業論文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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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過失

四、過失

啊,他們走了。
「萬分抱歉,但那是——」
三宅杏連忙拿起托盤,走向不耐煩地等著下訂單的桌子。
「請說!我甚麼都幹。」
「部長。」
唸高中的時候,晴美已是個穩重、引人注目的人。她從來不擺架子,對學妹非常溫柔親切。
禮服出租店的人冷冷地說。
甚至發出有點撒嬌的聲音。
「福爾摩斯,你在幹甚麼?」晴美招招手,「回去了!」
媽的!大家都瞧不起我!
那種時候,表示那兩個人在公司內不和,不管談話傾向哪一邊,其中一方總認為是「沒意思,我反對」。
現在,山崎部長對夫人說「我和這傢伙談幾句話才去」的時候,重山的「天線」就馬上接收到了。
福爾摩斯端坐在沙發上——
阿杏不曉得荒井敬子怎麼想,但若嘮嘮叨叨地解釋的話,反而讓她思疑。
夫人不看重山一眼,逕自走開。
「好棒啊!」她喃語,「啊,必須趕快了。」
「是嗎?」山崎咧嘴一笑,「可是,如果講出來的話,你就不能說不幹了囉。」
「這樣下去的話,你在公司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部長!」他挺上前,「今天萬分抱歉。」
她從樓梯奔下去。
「假如洗不掉的話,請賠償。」
「對不起。」
「嗯。」
「是,喂?」
「啊,荒井小姐,你在呀。」
「真是蒙羞。」夫人沒隱瞞怒氣,「難得我穿上了最好的黑留和服。」
「嗯。雖然是一場荒唐的喜宴,但這樣也好,不如索性喝點酒才回去吧,怎樣?」
「淳子的事也hetubook.com.com要留意,假如刺傷水原君的犯人也要狙擊淳子的話。」
須田雪更衣後,出到大堂。
總之現在要把東西拿去茶廊。
「嗯,如果方便的話,請老師也給她一張慰問的明信片,她在S大病院的外科。」
阿杏至今也不能忘記。
「就這麼辦,這就安心了。你也不容易吧。」
他想起杵谷淳子說,關於她的戀人水原悠一被刺的事,「原因可能出在我身上」。
「本來是預定要去渡蜜月的,現在非常空閒啦。」
「老師也請保重。」
她是在說那件事嗎?
「對了!」
當然她不準備做間諜。
「維護朋友以致被刺,正是淳子的作風。」
瞧,來了!
「你傷心之餘卻很有朝氣哪。」
阿杏悄悄窺望倉庫深處。
那就是「洞悉場面氣氛」的才能。
「有甚麼事呢?」片山說,「在那張沙發上。」
「是嗎?」
晴美委託阿杏留意荒井敬子的情形。
當然,那種事和現在眼前的客人毫無關係。
「你在幹甚麼!快去落單。」
「是嗎?好極了。」清水谷如釋重負的樣子,「自己的學生在眼前被刺,感覺很壞。唔,幸好獲救了。」
「部長,我能幫點甚麼忙?」重山問。
「她受了重傷,幸好保住性命了。」
阿杏不想偷聽,可現在不方便移動,於是屏住呼吸。
「結果還不是一樣?假如要我負起責任的話……」
事出突然,只好面對。
「給您添麻煩了,萬分抱歉。」
「趕快!」
「喵。」
「總之,我先m.hetubook.com.com回去一趟。這個打扮實在……」
重山最擅於察知那種「嫉妒」或「互相扯後腿」的氣氛。
直至幾年前,好像大家都有自己固定的工作崗位,但在不景氣之中,人手逐漸減少,一人個人必須到處做「兼任」工作。
「淳子說過,喜宴之後有話要告訴我們。因著那宗事件,我都忘了!」
提著大紙袋的夫婦,從走廊走過來。
倉庫位於穿過廚房的深處。
晴美早已習慣了這種騷動,但通常很少人遇到有人在眼前被刺的場面(理所當然的事)。
「坐吧。」山崎在沙發上坐下來,說:「事情變得很不順利哪。」
她尋找架子,把細砂糖的罐子拿下來。
「高中時代的老師打來的。」
「你還在呀。」
「太過份了!」傳來激動的聲音,「你在利用我啊!」
「三宅,把砂糖拿出來。」主任吩咐。
喜宴結束後,很久沒碰面的知己朋友覺得馬上回去很可惜,於是說「喝杯茶」吧,導致茶廊有人滿之患。
尤其是新手,最簡單被吩咐「你去一下宴會廳」,根本沒有穩定的時間表。
「有急事?」片山問。
她被茶廊主任責罵。
比方在跟企業的交涉對手交談時,對方有兩個人。
她們唸同一間高校,晴美唸高三時,阿杏是高一學生。只是社團不同。
山崎重複「這樣下去的話」這句話,意味著「如果不這樣下去的話」,就有挽救的餘地。
「我忘得一乾二淨!淳子所說的話。」
主任的聲音飛向她的背。
大概聽到腳步聲吧,荒井敬子喊。
儘管如此。
不知何時,已看不見福和圖書爾摩斯的影子。
他深深彎腰鞠躬,頭幾乎觸到地面。
坐在紙箱上面,講著手機的背影,乃是制服管理主任荒井敬子。
重山慌忙站起來。
「誰?」
「你將調去物品管理部,一輩子埋沒在那裡,假如這樣下去的話。」
「甚麼都幹?」
荒井敬子的說話聲音變得穩定起來。
她好像一直聽手機的另一方在說話。
「哦,今天有來嗎?大概嚇一跳吧。」
「怎麼了?」
我也不容易啊,午飯也沒好好地吃。
只是偶爾「嗯」或「哦」的細聲回應著。
「今天不容易哪,我剛剛回家,卻很擔心。杵谷君怎樣了?」
其實她是個有分寸的上司,阿杏了解內情,決定不違抗她。
「怎麼那麼遲?」被人埋怨。
首先賠不是,再等山崎說話。
「請告訴我。」
「總之,請你搞清楚這件事。」荒井敬子說,「要不然我就把一切說出來。」
由於經常東奔西跑,途中不能上洗手間,搞壞身子的女人也不少。
「對,『甚麼都幹』。」
掛線後,晴美不禁微笑。
「嗯。阿雪,今後打算怎樣?」
他之所以在〈R交易公司〉能平步青雲地走上「升職路線」,撇開當事人的自覺性,就是託那種才能之福。
「對呀。」
回答重山的只有其中一個。當他們正要達成協議之際,先前保持沉默的另外一人突然插口說:
「片山君嗎?」
不住地道歉。
他們是今天婚禮的主婚人,上司山崎夫婦。
差不多要掛線了,阿杏一步一步後退。如果荒井敬子現在走出來的話,即使不願意也會打照面。
「好,交給我辦。我會和院m.hetubook.com.com方解決這件事。」
她哼著歌站起來。
一天之內,她必須在大堂的茶廊、餐廳、宴會廳各處「流浪」。
果然別有居心,重山確信。
重山廣之仿如吃了黃連似的苦著臉,坐在休息室附近的沙發上。
看來對方的說服奏效了。
「我是三宅。」盡量用普通的聲音說話。
僅僅一次而已。
「晴美!你還在呀。」
彷彿在說忘記的人才是問題似的,福爾摩斯叫了一聲,率先走向正面玄關。
掛線後,荒井敬子的心情似乎完全好轉過來。
福爾摩斯彷彿在說:「你終於想起來了嗎?」然後從沙發上跳下來,踏著碎步走過來。
「嗯,好吧。那我等你的電話囉!好,一定。」荒井敬子一副怒氣全消的樣子,「上次那間餐廳很好吃,改天再去吧。」
對方以為「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其實阿杏一早知道晴美的事。
「那樣做可以嗎?」
可是,福爾摩斯一動不動。
「嗯,如果你有幹勁的話。」
砂糖的庫存在底樓,升降機不等人。
片山晴美。
「拜拜。」
由於各有不同的繁忙時段,人手隨時會被調去忙碌的地方。
「好!我陪你。」晴美拍一下阿雪的肩膀,「哥哥,你先帶福爾摩斯回去吧。」
僅僅一次,不是每個人都有一次左右的「失敗」嗎?
片山也想起來了。
荒井敬子暫時不說話。
因此晴美對她完全沒有印象。
「啊!」晴美喊一聲。
「啊,老師。」
「不過,我必須向今天出席喜宴的親朋戚友說明其後的事情發展。之後大概去一趟傷心之旅吧。」
「您說得對。」
拿了訂單轉達之後,阿和_圖_書杏嘆一口氣。
「只不過嘛。」山崎接下去。
「是!」
那種想法令她忍不住向阿杏亂發脾氣。
阿杏拿起塑料袋,匆匆離開倉庫。
環視大堂時,阿雪說:
「我也不是不信任你呀。」
「拜託了,福爾摩斯,你竟然想到了啊。」
「茶廊人多,我是來拿砂糖的。」阿杏把罐子放回架子上,「我得趕急拿去,否則會挨罵的,失陪了。」
阿杏奔上樓梯。
主任是位四十多歲的女人,有兩個孩子,離婚後獨自一人力爭上游。假如她被革職就麻煩了!
她的對手是誰呢?
重山探前身子。
冷淡的回應,使重山的臉色轉白。
「是吧,告訴她要好好保重。」
阿杏仍然拿著砂糖的罐子,來不及了!
白色燕尾服已經脫下,換上普通西裝,但因著那事件,租來的燕尾服沾上了血跡。
「啊,牠在那裡。」
三宅杏從遠處望著片山等人一同離開的情形。
「慢著。」山崎打斷他的說話,對妻子說:「你先去樓下的茶廊喝點甚麼,我和這傢伙談幾句話才去。」
「也好。啊,阿雪。」
阿杏從茶廊小步走出來。
「萬分抱歉。」
是清水谷的電話。
「你在幹甚麼?」
重山重新坐好身子。
片山大致上也穿上了上等西裝打銀色領帶,可當杵谷淳子被刺時,血濺到他的外套。
「砂糖、砂糖。」
現在宴會已幾乎結束,她被叫去茶廊。
過了幾分鐘。
山崎說:「我也不準備庇護你。」
「您的電話。」接線生說。
新上班的女服務生的悲哀。
重山擁有某種才能。
那把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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