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片山等人回到學生食堂。可是，到處不見那個「水田智子」的影子。

「怎麼啦？」片山問。晴美邊放下話筒邊說：

「來，片山兄。」石津把咖哩飯完全掃空後，站起來，「努力工作吧！」

「我不想辭職。」

「嗯，進來吧。」今坂京子——現在是未亡人的她說：「坐——喪禮方面，辛苦妳了。」

小百合將她從來東京的火車上，和一名叫水田智子的少女交上朋友開始，到在東京車站的月台遇見一名和她同樣打扮的少女，然後見到那少女和一個像是前來接她的男人從酒店出來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可能性是有的，但不一定。」

「是呀。」晴美點點頭，「今坂教授被殺，大崎教授差點被殺，當時室田助教都在附近……」

布子的話叫京子大感震驚。

「不，太危險了。我們送妳回去。」石津堅持，「片山兄一旦照顧她，就有責任了。」

是不是晴美的替身？片山覺得好笑。

「主人也知道的，雖然他並沒有為這件事生什麼氣。」

「這種事你不懂？不要這樣嘛。」片山皺眉頭。

「知道今坂教授做了什麼副業嗎？」

「明白啦。」片山嘆息，「好吧，今天收工啦。」

「外子死了。」京子用嚴峻的語調說：「現在我是僱主，是我叫妳辭職的，這樣夠了吧！」

「今坂京子？情形不清楚哪。雖然沒有證據，但她半夜從旅行地點回來殺夫是可能的。」

「那位女醫生說，室田老師對女學生出手很快，叫我小心……大概是開玩笑的。」

「好奇妙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故事。」片山說：「妳不知道那女孩是不是叫水田智子吧？」

「呃。」

「那……會不會是賣學位之類？」

「那麼，妳要多少？」她問：「妳想要堵口費吧，是不是？」

終於，京子嘆一口氣，說：「不用了。我要出去。」

「那女孩……」小百合看看從大學生食堂的另一個入口走進來的少女——水田智子。

小百合瞪圓了眼。

小百合把今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說說看。」片山催促。

實際上，溫水小百合並沒有晴美那麼英勇（絕對不能對當事人說），但她有些地方很像晴美。

不過，即使已單方面地對晴美發過「愛的誓言」，石津只把小百合當「妹妹」之類看待而已。

「在火車上消失的少女——哥哥，有無發生類似的事件？」晴美邊吃邊問。

「怎麼啦？」

「一定沒事。沒找到她，表示她活著。」晴美鼓舞地說：「哥哥，幫忙查一查好嗎？」

布子的嘴角上，首次浮現有點嘲弄的笑意。

「太太和室田老師的事。」布子坦率地說：「我想沒必要再說下去了吧。」

「妳……」

「除了咖哩以外的味道。」

「呃。」

「有件事想告訴你們。但我無意干擾你們的工作。」

果然不出所料，晴美聽了「水田智子」的事後，雙眼發亮。

「沒法子，放棄吧。」片山說：「你一個人可以回去嗎？」

「你不是剛剛吃了咖哩飯麼？」

「當時只看到她的背影，不肯定是不是她，剛和-圖-書才見到她進來，我就知道了。從她的服裝知悉，我跟在後面的女孩就是她。」

「叫我嗎？」

不一會，小百合才恍然說：「噢，對不起。」

因她做夢也想不到布子會表現這種態度。

入學試說明會結束後，她還繼續跟著片山他們，多半是想待在石津身邊的關係。石津在大學食堂剛剛吃著咖哩飯——加大碗的——終於心滿意足了。對於小百合緊黏在身邊，大概也不會覺得不好吧。

「什麼意思？妳說！」

「喵。」

「我差一點被殺也說不定。」

「可是，室田老師救了我哦。」

「他本人說當時在大學裡。」片山說，「他是有點不能信任的類型哪。」

「若是這樣，不如繼續僱我的好。」布子用有恃無恐的語調說：「我想訓練新人也是很麻煩的。」

「喵。」福爾摩斯也表贊成。

「這個太太心知肚明吧。」

小百合突然停下筷子，說：

「那女孩怎麼啦？」

「我的肚子也在『咕咕』叫。」石津接腔。

「當然。」小百合說。

「我沒這樣說。我只說見到一部相似的車。」

「甚麼？」

片山也在意那叫「水田智子」的女孩的事。可是，他的當務之急是找到殺今坂教授的兇手。

「家裡也終於平靜下來了，必須為以後的事考慮考慮啦。」京子說。

「不過——」京子欲言又止，「好吧，就說清楚好了。聽說妳告訴刑警先生，在外子被殺之前的晚上，見到我的車子回來過。」

「唔，但也和圖書可能是故意救的。為了處理那本紅色的筆記簿。」

「也是她弄到的？」

京子盡量維持「僱主」的立場。

「她問這裡有沒有一個叫溫水小百合的。」

「跟今坂教授的命案無關吧！」石津說，他已開始吃第二碗飯。

「但——」

稍微離遠而坐的片山悄悄地對福爾摩斯說：「看來這次輪到我沒事啦。」

「喵。」

不是可以悠閒地玩相聲的時候。

「片山兄。」石津說：「你嗅到什麼了吧。」

「沒有——假如那女孩的衣物被偷的話，人也應該在那兒找到才是。我沒聽說火車上出現屍體的事。」

「對呀。有時刑警必須當一般人的替身去死的。」石津邊喝紙杯咖啡邊和小百合談天，「沒法子。這是任務。」

「因此……」京子看著塗上指甲油的手指甲說：「我想首先把妳辭掉。」

「已經一個鐘頭了。」石津強調。

片山等人從那個出口出去，找了一會，到處不見女孩的蹤影。

一陣短暫的沉默。

「是室田老師救了我的。否則一定……」小百合全身打顫。

「那位太太怎樣了？」晴美問。

「害你久等啦。」

「好可怕啊。」小百合說：「她是個很好的女孩。萬一遇到不測……」

「正在調查著。夫人強調說，她對丈夫的收入一無所知。不過，無論怎麼想，光是薪水和演講酬勞等，是過不起那種生活的。」

「奇異的故事。」

躺在坐墊上的福爾摩斯突然抬起頭來，一直盯著掛斷了的電話。

「然後，她這樣說：『那女孩將被殺，叫她小心。』」

「可以嗎？那麼，和圖書石津先生，一起走吧！」小百合興奮得跳起，勾住石津的手臂。

「不是的。我很忙，我有許多應酬。當然，我會雇用其他人的。」

「可是，警方在懷疑我。真是飛來的麻煩。」京子第一次用眼睛瞪視明石布子，「我不想妳留在這裡，當然，我會好好付妳的退職金，雖然我不想給妳，但我又不希望妳說我吝嗇。」

「因此，這個家對我一個人來說太大了些，但要賣掉也不容易。除非有必要搬走則另當別論。」

「是的。不僅如此。我腳踝的傷也是……」

「她說些什麼？」

她急急忙忙地從食堂走了出去。片山和石津面面相覷。

「不。」布子搖搖頭，「我只希望在這裡繼續做下去。」

「唔……水田智子呀。她預定要考Ｋ大，調查方法是有的。明天就去查查看好了。」

看來事情不尋常。

「果然是，是她。」小百合喃語，「出去吧。」

明石布子站在客廳入口，兩手交叉在圍裙前面，望著把身體沉在沙發上的今坂京子。

血色從京子的臉唰地褪去。

京子從皮包掏出香煙，企圖點火，但她的手發抖，一直點不著。——最後氣起來，把香煙用力在煙灰缸裡擰爛。煙絲飛散四周。

所有人都沉默著，彼此對望。

片山啼笑皆非，「早已努力著啦。」他轉對小百合說：「妳要回去公寓吧？小百合，怎麼啦？」

「妳是被僱的哦。」

片山笑咪|咪地注視這個情景，因為是別人的事……

「我的性格生來無欲無求。」布子說：「今晚吃些什麼？」

出到走廊時，小百合說：

「但——石www.hetubook.com.com津先生不要死。絕對不要！」小百合既惹人憐愛又認真地，捉住石津的手腕說。

布子並沒有表示困惑的樣子，說：「是嗎？那麼，每天的家務由太太做嗎？打掃啦、洗衣之類。」

「拜託了。」小百合鞠躬。

片山覺得小百合愈來愈像晴美了。

片山說著時，電話作響，晴美接聽。

京子瞥了布子一眼。

「哪裡哪裡。」明石布子木無表情地說。

「知道。」

「室田？」片山問：「那位老師救了妳呀。」

「可是，太太——」

「妳——」京子終於開口，「妳知道自己的立場嗎？」

「是女聲。不過，含含糊糊的聽得不太清楚。」

「怎樣呢？若是有關的話……那位室田助教吧。」

當然，這樣沒什麼。只要進了大學，小百合會遇到許多同年紀的男孩。這是自然的事。

「遵命。」京子鞠躬，離開客廳。

「放下紅色筆記簿，故意讓妳去撿，然後從上面掉落的盆栽……」片山頷首。

去問賣食券的嬸嬸，她聳聳肩說：

「你的喉嚨在『咕嚕咕嚕』響哪。」片山嘲笑她。

「應該向她問問話的，不是嗎？她還在食堂吧。」

「那女孩很快就走了。我也在想她怎麼了。」

「承妳所言。」布子泰然自若，「站在我的立場，我也不想讓太太難堪。」

「難堪？我為什麼難堪？」

今晚，小百合也幫睛美一起預備晚飯。

京子馬上歇斯底里起來。

「是，片山宅——嗄？什麼事？妳說什麼？喂——妳是誰？——喂？」

「僱用我的是男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