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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貓榜上無名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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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考試 4

第三章 考試

「唔……他和K大沒有直接關係才是。」
「我可能遲一點。到時幫我叫學生自修。」
「嗯。」
什麼事?片山跟著牠走。福爾摩斯在電梯旁的太平梯那裡止步。
「就這麼辦。」
「妳說什麼?」
「大崎老師的事,聽說了嗎?」
少女稍微探前身子,說:「老師畢竟也是男人。」她捉狹地笑,「怎樣告訴市原嫂好呢?」
「午飯我去外面吃。」
「是。」
「別擔心。我不喝酒的。」大崎笑道:「專心吃飯就是。」
室田再走到深處,把梯子拉過來,固定在一個地方,然後爬上去。那裡擺的是連拿出來也要一番辛勞的大書。
好說好說,福爾摩斯的聲音似乎有這個含意。
「噢,六十也是男人呀。客觀地說,相當美妙。」
大崎經常熱衷於查考文獻,最終忘了講課時間。可是,早上到大學的時間遲到,卻是少有的事。
「很漂亮的餐廳。」少女環視店內的裝飾。
室田在書架之間慢慢走著。儘管開了燈,還是有暗沉沉的印象。
為了配合這種改變,圖書館方面也要在各方面做功夫:帶進自動化機器,雷射影碟、激光唱片室等新媒體,若不逐漸取代的話,學生就不來利用。
「搭計程車去的,而且不是一個人的樣子。」
「為何這個人被幹掉呢?」石津擰擰頭。
大崎老師遲到。
過了一些時候,也許地上的亞麻油氈顏色和血相似的關係,片山並沒有鬧貧血。
「是。」石津走出壁櫥室。
「一眼看去,你也明白的。你應該尤其清楚才是。對了,你呢?」
片山派人去阿部的家監視了,因他認為水田智子可能會回來。
是指水田智子吧。儘管如此,對於不久前還是同事的人說這些話,未免太冷酷了些。
「啊,這邊——好像是在壁櫥室遇害的。」
探臉進來的是室田。
「喵噢。」
「真的想聽。」
到處有人交頭接耳地談論這件事,也是理所當然了。
「又不是黑手黨的世界。怎會如此輕易殺人?」片山盤起胳膊,「石津,這裡的職員呢?」
「怎麼說?」
「哦。外面的麵店嗎?」
這時https://www•hetubook•com.com,食堂收銀處的女孩走過來。
書的味道——陳舊的、有塵埃的味道。
「書架。而且是最裡面的那個。」
所謂的「閉室」,當然是外號。由於很少用的書籍沒有地方擺放,結果統統塞到這裡來。可是,這裡也幾乎爆滿了。幾年前起就有人提議,必須想辦法處理一下……
「第三個啦。一刀刺斃,手法相同。」
為了不讓塵埃飛揚,他輕輕地翻頁。
「嗨!」他用嚇人的大音回答,「天氣真好哇!妳,怎麼啦?」
「太快了。連找他的時間也沒有。」片山搖搖頭,「妳怎樣想?他和水田智子之間……」
也許應該歸功於他的女管家市原百合。可是只有這個早上——
「嗯。」
書本彷彿把光都吸收了的樣子。
「不曉得是不是她做的,不過是因為和她扯上關係才造成的。外子是一名普通受薪職員哦。他沒理由被殺的。」
片山走進辦公室大樓之中。
那笑聲在書庫之中迴響、反射,聽起來好像是幾個人的笑聲。
可是,福爾摩斯往上面的樓梯走去。
「是嗎?那麼,待會見。」
嚇呆了的女職員,在那裡呆立了十分鐘之久,也許不是沒道理。
為了這個目的,即使手弄髒了一點也沒法子。
雖然預備了桌椅,幾乎沒有人影。只有跑來睡覺的學生。
然後——不知何時,從門外照進來的光線從地面消失掉,而室田完沒有察覺到。
室田在學生食堂找到空位子坐下時——
「叮。」的一聲,玻璃杯相碰。
——樓梯級上,有輕微的褐色痕跡。說不定,這是……
「那……他有了戀人?」
「沒什麼用處的東西——待會檢查一下那袋裡的東西吧。」
他向片山靠近,用力塞了什麼到片山手裡。
「妳——」
「今天不是比平日漂亮得多麼?」
「他拿著刀,不過刀上沒有血液反應。」
「失敬了!我不曉得你在那裡……」
「下次再這樣就拘捕你!」片山用嚴峻的語調說。
室田hetubook.com.com往圖書館正面的樓梯走上去。
「喂——啊!怎麼啦——什麼?」
「老闆很囉唆的,對於這種事。」那男人說出不成理由的理由,「我會挨罵的,請適當地做完的好。可以吧?」
「呃——第四堂。二時四十分開始。」
見到女孩慌張失措的樣子,大崎笑說:「自信一些!這樣一來,妳會漂亮兩倍!」
「大崎老師。早安!」事務室的女孩打招呼。
「嗯。晴美小姐呢?」
「嗨,室田老師。」擦肩而過的同事喊他。
室田匆匆掛斷電話,神色不寧地回到座位,想要繼續吃到一半的定食……結果彷彿失去食慾似的,就這樣把托盤拿去歸還。
「他是否知道什麼祕密?」
片山急忙轉身去叫鑑證的人。
「他還不肯說。快了。」
「請。」
「室田老師,想用什麼?」接待的女孩說。
石津的「懼貓症」,因著對晴美的一片癡心而在逐漸克服中,畢竟在突然的情形下會發作一下。
這時,房門打開。
「妳呀,問得好無禮。」大崎笑,「下午的課怎樣?」
室田到收銀處聽電話。
「對呀。剛好刊在我看到的雜誌上。」
這種情形持續到午休時間。
「那邊的袋子……除了記事簿外,沒有有用的東西。」
「你去問問看,有沒有人看到什麼可以成為線索的東西。」
壁櫥室的地面一片血海。
拿書出來時,手被灰塵弄黑了。
「可以嗎?」
「他——辭職了?」
「『閉室』的鑰匙呢?」
「已經上去了。」石津說:「福爾摩斯小姐呢?」
「見到大崎老師嗎?」室田說。
實際上是因為排列到天花板的書架把光遮蔽了的關係,而且氣氛上不太健康。
「在樓下的食堂?」
「又沒有幹什麼壞事……」
兩人一同開始吃定食。
走出食堂時,室田的表情和進來時判若二人,變得非常嚴肅。
室田大吃一驚。
在進入餐廳一半的地方,明亮的光線從天窗照進來。
利用個人電腦查好資料,把有關的論文影印下來,拿了就走;關在圖書館用功的事,已經「不流行」了。
亮了燈,書壁並https://www•hetubook•com.com排得密密麻麻的。由於天花板相當的高,書架上有移動式的梯子。
「這邊。如果遇見妖怪,請代問好。」
「在公寓。她也要留心溫水小百合的——真是的,怎麼回事?」
對。就是這回事。
總之,利用的學生減少了。縱使為了寫報告或研究論文而來查資料,也不像以前那樣堆滿一大堆書,在滿了塵埃的氣氛中忙碌地抄寫。
「因他發現書本以外還有更好的東西嘛。」佐久間恭子一下子就吃完了,「我要走啦。午休的醫療保健室特別忙的。」
「還留下來。」
「呃——大崎老師沒有攣生兄弟吧。」祕書認真地問。
室田踏在梯子上面翻書。
「那麼,我走了!」正要走出研究室時,大崎一骨碌轉身,「喂!我的領帶有沒有歪?」
「呃……如果妳能明白這個就好了。」大崎搖搖頭,「總之,吃東西吧!」
片山在上面的樓梯前面跪下來。
「室田老師,你的電話。」
「嗬——他出去了,吃午飯。」
「請問……刑警先生嗎?」一名中年男子帶著愁眉苦臉來到片山面前。
「你好。」室田有點冷淡地答。
「你懂嗎?阿部已經不是我們公司的職員。如果騷動起來會給我們麻煩。」
只要權力到手,別人做不到的事,我偏要做給人看。
電梯開始上升。
「嗄……」祕書啞然,「但——一個人嗎?」
「沒有這種東西。」
「我不是小孩子。我對自己的行動負責的。」
「這些事如何關連?」
「大崎老師呢?」
我要做的事就能做到。是的!
「嗯。你不喜歡也看到他的。哼著歌走路,而且步伐輕盈,好像走在雲上的感覺。」
「可以嗎?出來吃午餐。」少女說。
正是「弄髒了手」之謂。室田笑了。
「是嗎?記事簿待會兒慢慢看好了。」
「嗨,你好。」
「怎麼回事?」室田搖頭,「現在進入最忙的時期哪。」
「雖然遲了一點,大崎老師的『青春』到訪啦。」
和_圖_書我的感想?」
這就是阿部……
在旁人眼中,兩人看起來可能不像「情侶」,至少像是一對感情很好的父女。
後面只有幾位教師在看書。
「聽說你把那個關谷逮住了?」
「他好像是來整理私人用品的。」石津說。
「——待會我打給你——嗯,就這樣吧,嗄——嗯,我知道。」
打開的門在書架後面看不見,但從門外進來的光照滿地面。這種毫無變化可言的地方,一旦從高處望下時,看起來就完全不同了。
「傻瓜。」初枝喃喃地說,一滴眼淚沿著她的臉頰滑落。
「碰」地拍拍女孩的肩膀,「噔噔噔」地衝上樓去了。
「不,好像是——法國餐廳。」
一副為難的表情。
這個誇張的表情叫少女笑了。不過,老實說,大崎把市原百合的事完全忘得一乾二淨。
「嗯。」初枝無表情地俯視丈夫的屍體,「但,沒法子。是他自己選擇這條路的。」
「是呀,還有這個。」大崎抱住腦袋,「怎辦?她會殺掉我!」
「你怎知道?」
「是……」
相機的鎂光燈「啪」地一亮,不知何時,初枝站在門邊。
「喵。」福爾摩斯彷如安慰她似地叫了一聲——「噔噔」往前走。
「可是,為何是阿部……」
「不……我真的很感謝妳。就像——應該怎麼說呢?就像變了另外一個人似的。」大崎說:「只是……對妳來說,怎樣呢?」
室田突然從梯子上面望下來。
「這是兇殺案,必要的搜查工作。我想向職員請教一下,有沒有目擊者?」
「片山兄。」石津在電梯前面等著。
「對呀。不要看丟了『那個』。」
同時開口,二人不由莞爾。
「喵。」躲在片山後面的福爾摩斯叫了一聲,石津給嚇了一跳。
「上面?怎會呢?」
不由發出大聲音,收銀的女孩給嚇了一跳。室田慌忙假咳。
大崎吹著口哨出去了。
過來打招呼的是穿白袍的佐久間恭子。
大學的圖書館也在逐漸改變中。
「這個取代名片。」男人咧嘴一笑。
「老師——」
「那我先走啦。」佐久間恭子拿起盛過食物的托盤,端去回收處。
「嗨。鑑證呢?」
和*圖*書
一萬圓的鈔票。
「太太。很遺憾,發生這種事……」
小百合所見到的「水田智子」。不管她本人如何,看來關鍵握在那個自稱「水田智子」的少女身上。
「革職了,被革職的。他在工作時間內和年輕女孩約會。真不曉得他在想什麼!?」那人不吐不快地說。
「同感。畢竟是牽連上什麼危險事情吧。」
「兇手是從這裡下去的?大概是。搭電梯太危險,因為會被人見到臉孔。」
「口袋裡呢?」
「不要笑我了。」室田苦笑,「不過……太驚訝了。這個書蟲竟然談戀愛!」
「喵噢。」
「噢——我馬上來。」
祕書不安地喃喃自語,「是不是去精神科醫院檢查一下的好?」
而且,到了中午,大崎對他的祕書說:
「什麼?」
「不,可是——妳是我的女兒——不,可以說是孫女的年齡了。」
「想聽?真的?」
「黏了血的鞋跡?可能是。找得好!」
「是嗎?好特別的名片——喂,福爾摩斯,給你。」
那裡的書架毗鄰而立,中間的空間有桌椅。
「是,是嗎?」
壁櫥室的門開著,有的鑑證員在裡頭拍照,有的採指紋。
不,這件事本身並不稀奇。
「辛苦啦——務必要見見大崎老師了。」室田笑說。
「荒謬!是搭計程車十分鐘車程的法國餐廳!」
「嗄?」
大崎開始吃前菜。
「大崎老師嗎?」室田瞪大了眼。
「喂!」男人臉色一變。
電梯的門打開。
「他已經六十啦。」
不僅是中學生。現在也有大學生跑到醫療保健室去「避難」。
「咦,室田老師。」
「走吧。」
人生也是,若是從「高處」來看,應該是迥然不同的。然後,既然來到這個地方,就想更往高處去看看。
「就這麼辦。」室田笑道。
「很少哪。」
「這根本是明眼擺著的事。」佐久間恭子說。
室田當然不想停留在副教授的位置上,他也巴望上到一介教授的人生頂點。
「嗄?沒有,沒問題。」
福爾摩斯用前肢壓住拋給牠的一萬圓大鈔,用口「嘩啦嘩啦」地撕個粉碎。
室田下樓梯,打開那道重鐵門的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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