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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踏步的腳步聲傳來。

「然後……調查甚麼？」

「——清美，你有？」

「關於可能發生命案的事是怎麼回事？」

「他不是很帥麼？我喜歡那種類型。」像成年人般的口吻。

「教學參觀？」晴美說。「哥哥，你何時有小孩的？」

其他人沒說話。

清美說她一個人害怕，要求涼子作伴，於是兩人離開中三Ｃ班的課室。

離開部長室時，涼子想起來了。

「為甚麼？我很會玩的啊。」

他的說話完全被漠視。

「嗯。」她坦率地點點頭。「是在六本木認識的美國高中生。當然很差勁，狼狽得要命。」

「這種事，起碼等上了高中才……」

突然，腳步聲停住。

「好玩？」涼子難以置信。

兩人摒住呼吸時，傳來腳步聲。不是一個，大概兩個或三個人。

「彌生？不曉得。她不是剛剛插班進來嗎？」

「嗯……在家裡吸過幾次。」

「嗯……」片山從彌生那開朗的舉止中，感覺到某種憂鬱。但當想到她父母雙亡的事，也覺得是當然的。

「心理作用吧。」男人又說。腳步聲逐漸變小，到最後終於消失時，涼子全身冒汗，肩膀上下移動著喘氣。

「甚麼小孩子……」涼子嘟嘴。「我有接過吻的。」

自修時間。

是清美囑咐她的事——跟棚原彌生做朋友，調查一切有關她的事。

清美外表是優等生（實際上很聰明m.hetubook.com.com），讀書認真，極受老師們疼愛，她這吐煙圈的樣子，令涼子看得目瞪口呆。

清美的「命令」是一切。那種壓迫力束縛著涼子。

「沒睡過吧。」

「所以要我陪你去？收費很貴的啊。」

「牠在笑你，明明空白一片。」

片山嘆息。「唉，福爾摩斯，你會不會弄茶漬飯？」

「可是……」賀川涼子像平日那樣嘟起嘴巴。

荻野啟子要涼子重複一遍同樣的內容，之後沉思。

清美熟練地拿起打火機點火。

「懂了吧？我會好好答謝你的。」

——龍野。對了。

「——你知道棚原彌生的事嗎？」清美說。

「但是——」

「撒甚麼嬌嘛。我還不是——大家以為我是優等生，一點也不好玩。從來就不邀約我去玩。」清美用豁出去的語調說。

「大概吧。」

「甚麼都可以。她的父母都死啦。怎樣死的？以前在哪裡上學？嗜好是甚麼？喜歡甚麼電影明星、用甚麼牌子的洗髮水、護髮精、內褲以甚麼顏色為多……總之甚麼都可以。我想知道她的事。」

來到體育館後面，當清美掏出香煙時，涼子真的嚇至臉色蒼白，以為她在吸「麻煩」的東西。

第一次見到清美這種臉孔，涼子覺得有點激動。人只有在自己信任的對象面前，才會露出弱點說真心話——想到這點，涼子的心裡非常高興。

「喵。」

「真的？」

「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m.hetubook.com.com荻野再三提醒。

「幫我調查一下彌生的事。」

「必須詳細告訴我那件事的始末啊。」

「——甚麼？」

「喂，沒聽說家長帶貓參觀的。」片山笑了。「當然，你肯一起去就最好不過啦。」

「我……不像清美那麼受歡迎。」

「——剛才的話，聽到嗎？」

「也許對身體不好，但疲倦時來一支，感覺很棒啊。」

「有趣有趣。那聲音……」

「涼子，有事拜託。」

「別威脅好不好！」

「調查……」

賀川涼子和伊東清美兩人，在體育館背後擺放木箱的地方坐下來。

腳步聲遠去時，涼子覺得自己獲救了。

「這個容器，在半路的車站丟進垃圾箱就行了——重複一次，你和那女的毫無關係，不會揭穿的。誰也不會想到中學女生下毒殺人的。」

「噓。別作聲——低下頭去。」

「嗯——是中三Ｃ班，棚原彌生班上的同學——」

「那種事……」

這是幻覺嗎？對，剛才的香煙可能真的是「麻煩的東西」。

清美沉吟一下，說：「涼子，剛才聽到的話，告訴部長老師吧！」

「你說棚原彌生？是的。」

「然後？」晴美在房裡一邊換衣一邊說。

「誰？」

「能站嗎？」清美出奇地鎮定。

假如清美說甚麼也沒聽見的話，涼子一定深信不疑。

「告訴部長老師。懂嗎？」

「我不是喜歡才去的。我是為工作。」

「她好嗎？」

「我曉得。又不是要www.ｈeｔubｏoｋ•ｃoｍ•cｏm嫁給他。」

「涼子是小孩子，所以不知道。」

「那麼，我也穿得稍微樸素些，像個監護人的樣子好了。」晴美興致勃勃。「福爾摩斯就好啦，不必苦惱該穿甚麼。」

涼子被嚇倒了——清美看起來像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說的也是。」涼子不太清楚幹嘛清美突然提起棚原彌生的事。

「很少有啊，讀到中三才插班。」

「明白我的意思嗎？」那人說。「不會太難的。對方不認識你，只要去到的話，他一定接見。他們大概會端飲料給你的。瞄準空隙，把這個放進那女人的飲料裡——這就完畢。」

「別提你和我在這兒吸煙的事——就說你帶我去保健室，在回去的路上，在這裡休息的時候聽到的。」

「這個嘛……」晴美故意翻閱記事簿。「有兩三個，取消好了。」

對了——彌生的母親在五年前去世，不知因何死去？

「於是她入會了？」

「幹甚麼？福爾摩斯。」

「——這裡可以了。」男人的聲音。「學生一定有祕密聚集場所吧。」

「來——你不要？」

「他有太太啊。」

「別擔心，普通香煙而已。」清美笑說。「你不是沒吸過吧。」

「路上告訴你好了。有沒有其他約會？」

「嗄？」

「知道了——謝謝你。」

「哥哥，你也打扮得樸素點吧。」

「是。」涼子這麼堅定地回答，自覺也是第一次。

「哦？」

「喵。」福爾摩斯向晴美靠近，窺望她的記https://m.hetubook.com.com事簿，叫了一聲。

「行了吧。」男人說。「拜託啦。」

然後，涼子依照清美的吩咐，去找部長老師——荻野啟子，把所聽到的內容報告了。果然就如清美所說，部長老師沒問她從保健室回去時，幹嘛跑到體育館後面去。

「喵。」

「還好……」涼子膝蓋打顫，好不容易站起來，問道：

「哎……是不是不太好？」賀川涼子東張西望地說。

「不確定。」清美搖搖頭。「如果肯定沒錯的話，我會告訴你的。」

「考試時，我會很技巧地讓你偷看，絕對不會被發現的。」說著，清美突然扔掉香煙，壓低聲音說：「有人來了！」

「喵。」

「老師親自邀請她進話劇部啊。這是第一次。」

「——聽說那女孩也在Ｎ校？」

「要哇。可是……」

「甚麼嘛。一支香煙罷了。」伊東清美苦笑。「又不是抽大麻，大麻就可能不太好。」

「哎。」清美說。「龍野老師不錯吧。」

「我嗎？」

「別露出沒出息的表情好不好？」清美笑了。「談話內容太可怕了，沒問題的。她不會追問你在這兒幹甚麼的。」

「你指甚麼？」

涼子不寒而慄，不由得握緊清美的手。

「涼子出乎意料地思想保守呀。」清美笑了。

部長老師居然向自己說謝謝，這是涼子進中學部兩年多以來的第一次。

「清美……你嚇了我一跳。」

——涼子只有點頭。清美在想些甚麼？涼子一點頭緒也沒有。

清美說「不舒服」，和圖書前來代課的年輕老師見她臉色蒼白，便叫她到保健室去休息。

「男的……你知道是誰？」

「多半是吧。她也喜歡龍野老師的。」

「你可以回去了，不能引起別人懷疑。」

平時的自己，總是被龍野老師罵她把「是」的尾音拉得太長。

「我忙。自己弄吧——那件套裝可以嗎？可是沒有合適的鞋子呀。」

「福爾摩斯不會說些傷女人心的話的。」

「還能更樸素了嗎？」片山說。「喂，茶漬飯。」

「Ｎ女子學園是私立名校。刑警就這樣闖進去畢竟有問題。剛好今天是家長參觀日，普通人也可以進進出出，所以今天進出學校也不甚顯眼。」

「當然啦。」清美說。「很好玩哩。」

「——對了。牠想跟著一起去。是不？」

然後，出到走廊時，清美對面露擔心表情的涼子說：「好睏，又無聊，所以跑出來。」

「在這種地方休息？」

她連忙踩熄煙頭，揪住涼子的手，把她拉到大木箱的暗處。

當時棚原薰並沒有提起。會不會是病死的呢？

「龍野老師喜歡那女的。」清美說。

為了甚麼？涼子想問，但沒問下去。

——涼子拚命控制著不讓身體顫抖。

涼子嚇了一跳。清美又說：「休息一下吧。」

片刻的沉默。男人接下去。

「她還沒有特別親近的朋友。找個機會，跟她做朋友吧。」

「可是……」

「別這麼說。」片山沉著臉繼續吃早餐。

「——有沒有嗅到煙味？」男人說。

「剛才那人說……要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