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厚禮
「他的意思是說,不要深入偵查那件事。說不定,清川昌子所說的也是這個意思。」晴美脹紅了臉。
「收買?」
「好奇怪的。她沒說自己殺了弓削春夫,只留言說叫我小心——很怪吧?」
「片山兄嗎?好極啦,居然接通了。」石津大表佩服的樣子。
——鬆了一口氣。
「鈔票是鈔票……」
「可不是——到底是誰把那種東西送來的?」
「——貨真價實的百萬大鈔,大概有二千或三千萬左右。」
「你沒事呀。」片山不由按住胸口。「別嚇人好不好?」
「毒殺弓削的,應該另有其人吧。換句話說——弓削在那幢公寓裡,除了她以外,還見了甚麼人。」
「喔……拿著這種東西,也真麻煩——喂?」
「天性如此。」晴美有點不好意思。
幾名搜查員,正在房間各處徹底地搜查。
「我來接觸昌子的家人好了。」晴美點點頭,記錄起來。
「甚麼事?」
另一名搜查員把水果箱搬過來。
「那是甚麼?」
片山下了巡邏車,分開人群往前行。「——晴美!」他喊。
「——嗚呼。」片山說。「石津,做得很好。」
「『銀紙』。」
「你回來啦。」石津出現。
「吃掉好嗎?」
「我們知道你接受賄賂,坦白地把錢拿出來吧。」
「發生甚麼事情?」
「公寓……我們家的?」
「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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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野說。「那我先走了。」「她被捲入車輪底下,臉都分辨不清了。」
「這是圈套。」晴美說。「先送錢來,然後通報,同時連新聞界也通知了,想得好周到啊。」
「過不去。」
「嗄?」晴美見到前面停了好幾輛車子,擋住去路。「甚麼事呢?」
「是的。」
「幫我收下就行了。」
「那麼,她是從那裡跳下來的囉?」
「——學校這地方,好安靜哩。」她說。
「福爾摩斯?」
「正有此意。」
當然,石津聽說可以「愛吃多少就多少」,自然吃得興沖沖。
「荒謬的理事長!」晴美氣忿不平。
「可能有人來訪——也有可能是弓削工作關係上的人物。」
「嗯,我也不想事情不清不楚地了結。」片山拍拍晴美的肩。「別生氣啦。」
攝影師啦記者的——這些全是報社或電視台的車子。
片山把車靠到路邊,下了車,穿過並排的車縫間走過去。
「剛好有人送東西來。」
龍野甚麼也沒說。
「石津他在……」
「真不幸……可是,她為甚麼要自殺?」
「還在工作?」
「哥。」晴美說。
龍野也在乎信代的事,但他不能把倉田靖子的說話延後再聽。
火鍋旁邊的空碟子,又堆疊了好幾片肉。
「嗯,很奇怪。跟那位未亡人好好談一談好了。怎麼說,最了解弓削的是她——喂,蔬菜也加一點吧。」片山說。
「找到了!果然就如通報所說的,是水果箱!鈔票——」
「—hetubook•com•com—首先要知道,昌子為何要做弓削的情婦。」晴美說。
「搞不好,這是——」
和服打扮的倉田靖子站在那裡。
「——那叫棚原彌生的女孩,為何會到弓削家去住呢?」晴美說。
報導陣也嘀咕著「胡鬧」甚麼的一一收隊離去。三十分鐘後,公寓前面終於安靜下來。
「我想是有人開玩笑而送來的玩意。」石津說。
「可不是?戀人歸戀人,她可以自己工作養活自己嘛。」
「我照上面所寫的,放去『冷藏』了。」
「——哥哥。」
「那麼,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吧。」
兩名陌生男子站在眼前。「你是片山義太郎先生?」
「幹嘛!快些拿來呀!」
「內裡的東西是不需要放進冰箱的。」
「哥哥……昌子她……」晴美無力地垂下肩膀。
龍野擔心信代,但願甚麼也沒有就好了。
「對!好,就這麼辦——從這些鈔票的來源,可能可以查到甚麼。」
這時,深處傳來聲音。
果然!片山的房間大門是打開的。
片山見到石津坦然的表情,知道沒事。
「來我們公寓的!」
片山把車停下。
「牠拉我去玩具店,叫我把那些玩具鈔票買回來。」
「不可饒恕!若是這樣,更要查個水落石出了!」
「呃……真是抱歉。」搜查員道了好幾次歉,這才撤退回去。
「福爾摩斯!」片山衝進去。
「可是,錢在哪裡?」晴美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假如被收買的話,他的生活應該過得比較好才是。」
「不曉得……總之,走過去看看吧。」
他從便門出到外面的馬路時,有人喊:「龍野先生。」
「我也是……不過,損失太大了。單身的人,總以為時間多的是。」
「好,拿過來!」
「對呀!以那種方式來做『情婦』,一定另有特別的內情!」
片山的手機適時鳴響。
「明天沒時間了,我先做一部份。」
兩人往中學部走回去——當然是啟子和龍野兩個。
「又不是山羊。」
「是嗎……」
「再來一碟肉。」石津說。
「錢?」
「她本來不是那種女孩的。不管她怎樣喜歡弓削,她都沒必要那樣子受他照顧的。」
「唔。他既不是大臣,也不是銀行總裁了,他還做了甚麼?」片山沉吟。「我去接觸一下對政界內幕事情熟悉的人。」
「怎麼處理?找到就麻煩了。」
「知道。」
「我馬上回來。」說完後,片山慌忙站起來。
「發生甚麼事呢?」晴美說。
「老師也有得忙啦。」龍野說。
——好不容易分開人群走進公寓,直奔二樓的寓所。
「我自己擅自跑進來的。」
「嗯……她掉到地面,剛好一部大型卡車經過——」晴美中斷了。
他敲敲部長室的門才打開。啟子正在對著桌子工作。
倉田靖子催促龍野,往計程車的方向走去。
那個吻代表甚麼?
「石津——」片山腳畔的福爾摩斯豎起尖爪。「你在幹甚麼?」
片山也覺得不安www•hetubook•com•com。他怕萬一……
「是不是水果之類的?誰會把那種東西送來?我沒頭緒。」
平靜下來後,晴美和片山去喝咖啡。
「還沒到家呀。」
「鈔票。一束一束的,滿滿一大箱——怎辦?還是放進冰箱?」
石津打開冰箱,取出包裹。
「必須決定下一任理事長的人選,還有許多要忙的。」
總之,被學生看到了,是很糟糕的事。
百貨公司和鄰座大廈之間的馬路並不大,是給百貨公司上下貨物的貨車使用的,現在禁止通行。
「嗯?」
「喵!」牠彷彿在說,是你自己嚇自己罷了,與我何關!
「他不會有事的,我擔心福爾摩斯……」
「嗯。我一看,上寫『要冷藏』,所以我打開來看看。」
「可是……」
他致意一番,關起房門。
「振作些。」他輕按晴美的肩膀。
他於是止步。
這是大學部,為弓削的學園葬而開會的地點。
「內裡有甚麼?」
「錢?」
「對呀。單是N女子學園理事長的頭銜,似乎沒啥大作為的。」
搜查員拿出來的——乃是印有「Kitty」公仔臉的「兒童銀行」鈔票。
「我現在公寓裡。」
「不,是福爾摩斯小姐。」
晴美向片山說了一遍經過。
「那麼說,弓削的死有甚麼古怪的地方了。」
兩兄妹往人牆直進。
「你能吃得下嗎?」
「刑警被收買,對不起社會大眾啊。」其中一名搜查員說。
「嗯……其實嘛——」片山把栗原說的那番話告訴晴美。
「抱歉——我沒聽見。請先回吧。」
「辛苦你們啦。」荻野啟子說。
「不然還有甚麼?為了自己,或者家人、兄弟、或者真正的戀人……也許需要用錢。」
「『銀紙』……甚麼『銀紙』?」
「喵。」福爾摩斯出迎。
「我只適合當教師。」
「我在家看門,突然這些人跑來。」
「怎麼,是石津呀。」
下午購物的時間,一些拖著購物車的太太埋怨著:「這樣怎能過去嘛!」
「——為錢嗎?」片山說。
「喵。」福爾摩斯也分到一塊熱騰騰的肉片,呼呼哈哈地吃著。
「這些一定是為了叫我們放棄查案的錢——福爾摩斯,獲救啦。假如找到真的鈔票的話……」片山說到一半。「石津,你把真鈔票怎樣了?」
「開甚麼玩笑!」晴美怒氣沖沖的。
片山再度把它包好,說:「那麼,為免折損,再冷藏一次吧!」
「不,到餐廳去,叫三千萬的——」
「啊,請問那邊有位片山先生嗎?」
「石津,你去調查弓削春夫的事。」
「我在等你——談話的時候好像到了。」
回到教員室,龍野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但又覺得這樣一走了之不太好,於是走過去喊一聲:「荻野老師——我先走一步。」
片山停步。公寓門口擠滿了人。
「交給栗原先生處理如何?」
「只是——關於『用毒藥殺人』那番說話,假如跟這件事有關的話,事情就不能這樣說了。」
「常有的事啦。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