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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貓四捨五入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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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暫住

12、暫住

「謝謝。」
「的確……她的外祖母還健在。」
「你已經說過了。」貞子喝一口茶。「白天我有很多事情要忙。外子突然逝世,我要處理一大堆後事的。」
「那個不消說——而是他最初交給哥哥的地址,途中被人調換了。」
「雨好像停啦。」石津拉開窗簾說——現在是日長夜短季節,畢竟也天黑了。
「還有一個問題是,哥哥本來應該去的地方是哪兒?」
片山以為自己看到幻覺。
吃過便當後,晴美在簡陋的廚房用煤氣爐煮水泡茶,對栗原的埋怨也減少了些。
不管內心如何複雜不安,終歸那是自己的外孫女。
「老師,我——」
片山畢竟是人,肚子餓時脾氣也不好。
「沒有的事。如果你聽起來是那個意思的話,我道歉。就如剛才所言,因為棚原君不來上課,而我打過幾次電話來都沒人接聽,這才親自上門來看看的。」
「所以嘛,這裡可以大睡特睡——」
「我來收拾吧。」晴美把榻榻米上的空硬當盒重疊看用繩綁好。「結果呢?歹徒出現了嗎?」
「那個我曉得。」龍野說。「換句話說,棚原君已經不在這裡受照顧了。」
而是萬一證明彌生是弓削春夫的親生女兒,說不定彌生會提出繼承遺產的要求。
那也是情理——監視行動時,便利店提供便利https://m•hetubook.com•com也是事實。大多數的城市中,到處都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讓人能夠吃到溫熱的食品。
彌生突然上前抱住龍野。
晴美一邊把垃圾收進一個大紙袋一邊問:「你怎麼啦?」
「——且將石津從栗原聽來的話歸納一下……」晴美開口了。
「那是讚美我嗎?」
「我並沒有被她拉著走!」片山怒說。
「世事總是這樣。」
「不知道。」冷淡的回答。「我不是負責監視那女孩的。」
「說的也是……一名普通的基層刑警,薪水又不見得好。加上年近三十仍未找到結婚對象,怕女人又怕高——」
「這件事如果詢問當事人——」
石津把兩手滿滿的紙袋放在榻榻米上。
石津把便利店買來的便當和茶水之類的排列在榻榻米上。
「那個我明白。」龍野說。「那麼,棚原君到哪兒去了呢?」
龍野覺得困惑。
「你向石津發脾氣也沒用。」晴美把福爾摩斯放下。「假如石津不來的話,我們三個今天要露宿街頭啦。」
彌生到哪兒去了呢?
「知道。」石津馬上起身。
龍野正要邁步之際——見到前面不遠的街燈下,彌生俏生生地站在那裡。
「剛才說著『儘管如此』,怎麼突然停住了?」
「那麼睏?福爾摩斯和圖書也是……咦,已經睡了啦。」晴美笑了。
「嗄?」
「說來奇妙。」片山點點頭。「是在警視廳內被調換的。歹徒怎知道科長拿到字條的事?」
「肚子餓了不能作戰。」石津說。
「那我去租棉被啦。」石津走了出去。
「畢竟覺得怪異的是,他居然收養一個既不是親戚或甚麼的女孩。」
「喂喂,那件事跟我的性格如何扯上關係?」
「所謂監視嘛,如果知道對方一定來就好辦了。通常出現的機率只有百分之十而已。儘管如此——」片山中止說話。
「啊……打呵欠嘛。」
「如果沒地方去的話,到我家來好了。」
剛才俯望外面時,有人在街燈下停步,抬頭望著片山嫣然一笑——看起來好像是伊東清美。
「總之,今天只好在這裡睡覺了。這是誰的房間?」晴美說。
「我在朋友家過夜——但又不能不回去……」她垂下眼睛。
「把你哥哥拉去公寓的女孩子嗎?」
「慢著!開玩笑的。」片山連忙阻止。石津單純到如此地步,只能說是一種「諷刺」。
「本來那女孩是外子一句『怪可憐的』就把她帶回來的外人。其實她本人也有血緣關係的親戚吧。」
——原來如此。
福爾摩斯多少被雨淋濕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關係,頻頻甩頭弄乾自己。
——龍野離開那幢大宅,回頭感嘆一聲。
「——明白了。對不起,半夜突然叨擾你。」
「總之,肚子餓了不能作戰。吃吧!福爾摩斯,對不對?」
「總之,遇到她並不是偶然。有人故意這樣安排,好使我和她一起被拍照的!」
「你……住哪兒?」
「真的?」她問。
「嗯。反正只有我和內子兩個人住。你一個人來,沒問題。」
「那邊斜對面的食堂。」片山也走過去。「上次在這裡一動也不動地監視了一整個星期。事後回想起來,做得不錯的。」
「是你自己肚子餓罷了。」
「食物不消說,目前唯一的線索是伊東清美。」
「——她不在?」龍野反問。「你是說她不住在這裡了,還是說她出去了?」
「儘管力量有限,我石津也要幫忙。」
「老師。」弓削貞子提高聲量。「棚原彌生不在這裡,你認為是我的責任不成?」
龍野想儘快從這位完全恢復活力的未亡人面前消失。
「知道啦。你對我生氣也沒用。」晴美說。
「結果,在大阪拘捕了。」
不曉得她是從何知悉的,總之,這位未亡人已知道棚原彌生是死去的丈夫的親生女。如此一來,她當然希望彌生儘快離開。那不光是她「住在那裡」的問題。
幻覺嗎?剛m.hetubook.com•com剛在想著她的事——可是,彌生直挺挺地向他走過來。
弓削春夫死了,他知道未亡人並不好過。可是貞子的態度卻不是來自疲倦的不耐煩。以「精神旺盛」來作標準,她甚至比弓削生前還要強。
片山又嘆息。「總而言之,目的顯而易見。不是為了開除我,而是為了妨礙這次的查案。」
「那件事,栗原先生會做的。其後是有關哥哥被革職的話,誰會得益的事了。」
「知道。」
「可是!」
「有這種野餐嗎?」片山怒氣沖沖的——他有充份的權利生氣。
「吃的東西,我每天幫你帶來。」
「沒辦法,暫時在這裡忍耐一陣子吧。」
「只是順帶列舉出來而已。」
「石津,你到警察總監那裡探聽一下好了。」
「嗯。」
晴美走近窗旁,俯視外邊。「你們監視甚麼地方?」
「怎樣睡?」
「她大概不會說出真相吧——石津,你幫我監視那女孩好嗎?看來除了表面上是優等生外,她應該還有另外一副臉孔。」
「那麼,何不造訪那人的家?」
龍野的話使彌生瞪大了眼。
「怎麼可以馬虎?」石津很快就擺平了第一份便當。「承蒙照顧,應該感謝才是!」
「嘿,有點像去野餐的味道哩!」
她從貞子那裡聽到了甚麼?或許,她已知道自己真正的父親是誰。
丈夫跟別的女人生了孩子,和*圖*書當然覺得不是味兒。可是,孩子本身是沒有罪的。
「近來便利店的便當也不馬虎哩。」晴美邊吃邊說。「福爾摩斯,來,吃魚吧。」
「為了上次的案件,我們租了這個二樓的房間作為監視用途。房租還付著吧,我想。」片山說。
「我明白的。本來就沒理由留在弓削先生那裡。」
「我去搬租來的棉被。」對於需要勞動力的工作,石津似乎幹來輕鬆愉快。「最重要的還是先填飽肚皮!」
倉田靖子那裡?只有那個可能。
龍野終於明白了。
「棚原……」
「老師……你來啦。」
對於未亡人強硬的語氣,龍野不由得搖搖頭。
「好開心!」
「不過,片山兄也有他的長處。」石津說。「即是他是晴美小姐的兄長也。」
「預備棉被吧——今天累死啦。」
「關於弓削春夫命案吧。不過,對我來說,弓削怎樣都無所謂,我非要查個水落石出的,乃是甚麼人逼死昌子。」晴美有力地說。
「我想不會有好事之徒願意取代我的工作的。」片山嘆息。
這是學生對老師——不,單純地說,只是「孩子」對「大人」的一種擁抱。然而對龍野來說,數十年的空白一下子飛逝,把這孩子的母親擁在懷裡的記憶倏然復甦……
沒辦法,片山只好在榻榻米上盤腿而坐,挑了石津所買的五份(!)便當之中的一份,開始吃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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