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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馬上打電話報警？」

真弓環視著偌大的客廳。

「你？你怎麼來了？」

「真的吔！裡面還有火呢！」

「是去另一個世界。不過，也許他去的是地獄。」

「先生很急性子，要是兩分鐘以內沒去的話，他一定會再按呼叫鈴的。可是，那時只響了一次。」

矢島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好好哦！把先生丟在一邊。」

道田生氣得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哦？那麼，告訴我一些漲停板的股票名稱吧！」

「妳是在稱讚我嗎？」

「啊！對了！」

「咦？沒聽說呀！」

「妳叫什麼名字？」真弓詢問。

矢島一驚：

「大概十分鐘左右。可是——很奇怪吔！」

「呼叫鈴？」

真弓一問，道田吃了一驚，瞠目結舌。這時，法醫矢島來了。

「這點我明白。」真弓點頭，「我也很討厭做炸丸子，每次手上都沾滿了蛋和麵包屑。」

真弓光著身子走到浴室。

過了一會兒，輪到真弓嘆氣，同時，電話也跟著嘆氣——不，響了。

「這種真的暖爐可真少見！」矢島嘆道。

「是的。可是，我正在做炸丸子，搞得滿手滿衣服都髒兮兮的，所以沒有馬上趕過來。」

真弓若無其事地問，「死因是？」

「什麼事奇怪？」

「你把她帶來了？」

「連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也要殺，那個兇手也真不是人！」

她的年齡大約十七、八歲左右。臉長得很可愛，看起來也很老實。

「道田！你去警車那www.hetubook.com.com邊問一下是誰報案的。」

「公江。」

「我才不會那樣子哪！」真弓抗議。「不過……。喏！矢島先生，會不會是他的頭撞到了暖爐的角落？」

「是的。」

「要找出兇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喔！況且，怨恨他的人起碼也有上百個人。」

淳一若無其事地站在那裡。

「解決日美經濟貿易摩擦的問題之前，得先解決夫妻間的摩擦才行！」

「等一下。」這時，從客廳的門口傳來一聲熟悉的叫聲。

「我想關根先生的口袋裡應該還有另一台才對！」

「他大概不是普通的吝嗇鬼，是不是？」

「他心臟大概本來就不太好，又受到驚嚇，所以一下子就去了。」

「喂——真弓小姐。」

真弓掛了電話，說道：「突發案件！」

「我那時正在做炸丸子，後來呼叫鈴響了。」

真弓摺起報紙，說：「我剛才看了這個消息，覺得很生氣。」

「什麼事？報案的人是誰？」

「是的。來這裡的客人一向都是由後門悄悄進來的，所以我一直都在後門等。」

「——殺人？哎！好慘！」

「那種實用的情報不在我的興趣範圍內。不過，妳倒可以問一些有關日美經濟貿易摩擦的解決問題之類的東西。」

道田刑警是真弓忠實的部下。

「道田打電話來說關根公司的關根被人殺了。」

「原來如此。這樣就不用擔心火災了。」

真弓覺得這一點很重要，值得紀錄下來。

「小www.hetubook.com.com偷！」真弓大叫。

「沒關係啦！反正那只是藉口而已。」

真弓突然轉變話題問，「妳趕到這裡花了多少時間？」

「那是省略了中間的路程呀！那麼，妳一直等到現在？警車不是早就來了嗎？」

「咦？那麼，發現關根先生死亡的人是妳囉？」

「這裡都是十點左右才吃晚餐的。」

真弓一臉疑惑的表情。

「妳剛才都在哪裡？」

「可是——真是富麗堂皇！」

「等我來了一看——先生已經倒在那裡了。」

「我說的是關根公司的董事長。」

真弓站了起來，走到淳一面前。

可是，從剛才一直呆等到現在，也真是費了一番工夫。

「是！」

要是明白的話，就好辦了。真弓迅速地脫下衣服，淳一望著她，嘆了一口氣……。

「那麼…」

「好過分喔！連這麼老的老人也要殺。」道田邊搖著頭邊說。

「不行嗎？」淳一走了進來，「我幫妳送東西來的呀！」

與一般的老人比起來，關根的身材顯得小了很多。也許是因為死了的緣故，才會令人產生這種感覺。不過，怎麼看都像是倒在地板上縮成一團的樣子。

「難怪！不管怎樣，任誰看來都是有計畫的惡性倒閉，難怪有人恨他。」

「打電話報案的也是妳囉？」

真弓回頭轉向道田，看到他背後站了一個穿著圍裙的年輕女孩。

淳一一點也不感到吃驚。

真弓心想——好奇怪的家呀！

關根身上穿的是舊羊毛上衣和膝蓋磨和圖書破了的長褲。如果衣服再髒一點的話，看起來就像是哪裡來的流浪漢一樣。

真弓懷疑地睜大眼睛。

「我知道了！我馬上來。啊！等一等——哦！十五分鐘以後再去。」

「矢島先生也有投資嗎？」

「嗯，家裡的事都整頓好了呀！」

矢島點頭。

「妳是？」真弓問那個女孩子。

說完，遞上真弓的手槍。

「好跩喔！」

「這個家竟然沒有半個人在。難道死者關根是一個人住在這裡的？」

難道這個老頭兒自己打掃房間、洗衣服不成？

「妳叫我？」

公江從圍裙口袋拿出一台看起來像電晶體收音機的東西來。

「隨便妳怎麼說，妳要是再不去沖個澡的話，等一下道田來了可又要大驚小怪了。」

「問題不太一樣吔！」

「找不到人！」當地的刑警嘆著氣走進來，一面說道。

道田最後之所以會油然產生同情之心，也並非讓人無法理解。

道田急急忙忙地走出客廳。

有錢人似乎和小偷一樣，生活都不太規律。

倒在沙發上翻著雜誌的今野淳一倏地抬起頭來。

真弓失望地嘆了一口氣。看情況連警方都要頭疼了。

真弓隨便扯了一句，拿起聽筒。「啊！道田怎麼了？」

「你知道的可真不少。」

「怎麼會那麼晚呢？」

「可是，我家的也有火呀！」

「有那麼了不起的小偷嗎？」

「你，早就知道了？」

「妳家也有暖爐？」

矢島手指著上方m.hetubook.com.com。道田一驚。

真弓一問，矢島不由得苦笑。

「是誰報案的？」

「等一下再穿衣服喔！」

真弓屈身一看，果然關根顎上有一些輕微的傷痕。

「就是呀！我有時連臉都沾上了——」

一說完，甩了甩頭。

的確——雖然他身上穿的是破破爛爛的衣服，可是住的卻是富麗堂皇的洋式住宅，他的資產少說也有十億。

「上鈎拳？」

矢島一臉正經地回答。

「這個。」

「什麼事？」淳一問道。

「是的。」

「心臟停止了跳動。」

就像是從椅子上跌落的姿態。那是一把古老而常坐的搖椅。

突然真弓的聲音充滿了緊張的氣氛。

「我在這裡做事。」

「是的。」公江點頭。

「就是呀！可是先生很喜歡吃炸丸子。」

「矢島先生！」

今野淳一和真弓是一對夫妻。雖說一般夫婦共同出外工作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可是丈夫是小偷，而妻子是刑警的組合卻不多見。

「我先生也是。每次都說『妳做的炸丸子格外好吃』，就是不肯吃外面買回來的。」

「不，其實是因為這個房子實在太大了，我本來要走到大門去，結果迷路了。等我發覺的時候，已經到了後門了。那時候她就站在那裡……」

「在電視裡呀！你不知道嗎？那叫做『環境錄影』，有一種錄影帶會不停地放映出暖爐中燃燒著的火。」

「他讓它響，然後叫妳？」

「不是破產了嗎？」

「顎上有類似那樣的傷痕。」

「我經常看著你，所以絕對不會為www.hetubook.com.com了一些區區小事就生氣的。」

「雖然生前曾被揍過，但並不是什麼致命傷，一般人大概十天左右就可以痊癒的。」

「對呀！要造成這種程度的傷，連妳都可以辦到喔！」

「怎麼了？」淳一站起來問道。

「喲！年輕漂亮的太太又出勤啦？」

「是她。」

「我在後門等警車來。我等了好久都沒看到車來，心想警車怎麼那麼慢……。我以前看電視節目裡的刑警都是大約五秒鐘以後就會開警車來的。」

「公江——妳能不能說一下當時發現關根先生死亡的情形呢？」

真弓毫無辦案的情緒。「被害人是誰？」

真弓嚇了一跳。

真弓一時手足無措。

「現在大多都是裝飾用的仿造暖爐。」

「不過，那不是什麼嚴重的傷。」

關根倒在磚頭砌的暖爐前。

「法醫微薄的薪水怎麼能跟人家投資呢？」矢島發牢騷地說。

「就像是大猩猩那一類的，是嗎？」

「兇器是什麼東西？」

「什麼？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地方？」

「可是，真的沒人在呀！我剛才搜了半天。」

「上二樓去了嗎？」

「怎麼了？」

「哦。」

「小偷也要懂一點經濟方面的事呀！」

「手。」矢島回答，「好像挨了一記上鈎拳。」

「根據報導，當事人不是到處都擁有土地或什麼的嗎？即使是新聞加以抨擊，他大概也毫不在意吧！像他這樣的胸襟真是了不起。而我卻這麼小心翼翼地放不開。」

真弓問，當地的刑警側著頭。

「好。我當時正在廚房裡準備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