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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行大運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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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太陽又西沉 1

五、太陽又西沉

「在這大半夜裡,竟然叫這麼大聲。」
「唉!真抱歉!那麼——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呢?」
同事是男的,這是絕不會錯的(當然呀!每天都見的人嘛!)但是,為什麼現在自己會和女人走在一起呢?
「哎呀!」本山在空地裡面好像撞到了什麼人的樣子。「真抱歉——」他的下腹部好像裂開般地疼痛。
真弓朝淳一奔了過去。
閃亮的霓虹燈在本山的眼裡看起來就好像是糾纏不清的毛線團一般。
咦?本山歪著頭想道。……我應該是和公司的同事一起喝酒的才對呀!
淳一的眼睛突然一亮。
——剛才是怎麼了呢?
「他還在忙呀!怎麼了?」
「課長叫我回來稍微休息一下。他一定是不忍心看下去吧!」
「當然呀!」
太好了!就趁現在!
「是呀!」女孩子說。
他或許是為了想知道自己的妻子會不會操作定時錄影而抄小路吧。
「啊!啊……當然呀!」本山說。「這是男人的責任呀!」
「我是道田!真弓小姐在家嗎?」道田非常有精神的聲音傳了過來。
「搭公車的人以及司機都認識這個老爺爺。所以,也沒有人抱怨他,而且,他也沒有妨礙到別人。」
「沒什麼。我想他一定被妳吼夠了吧!」
「他突然軟綿綿地癱在那裡……。真可憐!道田大概也累了吧!」
不知什麼時候,男人突然變成女人了?
「真討厭,你忘了嗎?」
「妳——能不能等我一下。我去那邊打個電話。」本山說,「喂!妳能不能去那邊等我一下。」
自行車的聲音又接近了,大谷回過頭去。
「我一個人住呢!你送我回去好不好?」女人m.hetubook.com.com撒嬌地說。
因為銳利的刀子深刺到他的心臟。但是,大谷到最後都沒有發現到自己被刺……。
他並不是小孩子。普通的大人偶爾想步行在稍微淒清的道路,我們也不可以以這點理由而責備說事情的發生都是他本人的責任吧!
淳一淋浴完畢,清爽悠閒地說,「第四個被害者是誰呢?」
——哼!如果跟這樣的女人到她家去,不知道到時她又會怎麼說……
本山朝黑暗的空地裡走去。
本山壓根兒都沒有想到腹部真的被切開了……。
「嗯。——道田在那附近拚命地走來走去打聽,可是似乎希望渺茫。」
「——哎啊!對呀!真不好意思,我竟然這樣漫不經心……」
「麻煩你了!」
「喂!可以這樣嗎?妳不是為了要休息才回來的嗎?」
他現在唯一惦記的是:今天晚上的職業棒球賽夜間轉播是否完全錄影了。本來他應該在今天早上上班前按上定時錄影的,但是早上時間不夠,所以中午休息時間他從公司打電話回家,用「遙控」的方式,叫他太太按上定時錄影的開關。
「嗯……」淳一點了點頭。「——有人來了!」
那麼,自己眼前的這個人是誰?
被她這麼一說——他似乎也記起了這個女人肌膚的觸感。
「那件連續殺人事件已經破案了嗎?」淳一問道。
「唉!那種毫無等差的殺人手法,很難處理吧!」
「嗯,是一個老爺爺。公園前面的公車站有張長椅子,天氣好的時候,那個老爺爺總是坐在那裡打盹。」
今天走小路好了www•hetubook.com•com……。
「所以囉……」真弓開始迅速地脫衣服。
本山在熱鬧街道的閃亮燈光中步履蹣跚地走著,他看了一眼走在旁邊的女人。
真弓站起來走了過去。「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叫太大聲嗎?」
淳一迅速地熱好咖啡,注入兩個杯子裡。「……被害者是個老人嗎?」
「哎呀!」
「嗨!」
女人朝眼前的人影說:「喂!你要負起責任呀!我爸爸很囉嗦呀!」
淳一早就覺察出:由於真弓歇斯底里地對道田大吼,所以課長看不過去,就叫她回來休息吧!
「因為我們是夫婦嘛!」
「這倒是真的!」淳一似乎也能體會出課長的心情,「道田,還好吧?」
「當然不會呀!」本山一邊暗自吃驚,一邊騙她說:「——那麼,我馬上就回來。」
「你真細心。」
「馬馬虎虎啦!妳呢?」
淳一一邊輕啜略含酒精的飲料,邊說:「妳不是說在破案之前不回家的嗎?」
什麼嘛!……大谷嘆了一口氣。
「什麼?」
「妳要不要喝什麼?」
——這個女人的名字叫做野口共子。而本山到最後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
女人發現他不見了,就追過來說:「你竟然逃走,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在霓虹燈的光線中,本山看了這個女人一眼,他倒抽了一口氣。——她長得一點兒也不漂亮。
——這段對話如果是出自在路上突然相遇的老朋友的口中的話,倒也不怎麼稀奇。但是,在現在的情況下,卻有點奇怪。
玄關裡傳來真弓的聲音。「——道田!振作點!……親愛的!」
「凶手竟然殺這樣的老人嗎?」
「你不能逃跑哦!」
玄關響起咚咚地敲門聲。
「——怎麼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
「怎麼了?」
「嗯。」
女人似乎生氣了。但是,看起來似乎並不是真的生氣的樣子。「我們剛才在酒館一起喝酒,後來你不是邀我到外面走走嗎?」
「——喂!你在哪裡?」
「不,不是的!絕不是這樣的!因為妳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所以……。」
他們夫婦鶼鰈情深是眾所皆知的。(其實知道的只有作者和讀者而已)所以,他們兩人沒有理由會分居。
「你通常都是這樣漫不經心地邀人家去旅館嗎?真過分呀!」
那麼,他們兩人為什麼會「好久不見」呢……。
自行車喀答、喀答地發出聲音,與大谷擦身而過,然後……。
自行車來到他眼前,就好像風吹過般。車子馬上朝旁邊飛馳而去。
「是呀!你還好吧?」
大谷覺得胸部一陣刺痛。
「而且,也不一定就是搭公車的人幹的。畢竟,其他人也會在那裡走動呀!」
「嗯。」淳一點了點頭。「什麼時候被刺的?」
「哎呀!你怎麼這麼清楚呢?可是,我也只不過五分鐘吼一次罷了!」
不快點逃走的話,就糟了!
大谷三十七歲。是公司的股長,有兩個孩子和比他小三歲的妻子,他對自己的生活並沒有什麼不滿。
本山並不是一個大近視眼,只是因為他現在喝醉了,無法確定焦點。
「好久不見呀!」
當然,他偶爾也會遲歸……。但是,他並不是和其他的女人在旅館幽會,而是和同事在酒館聊上三十幾分鐘才回來,所以也不至於惹妻子生氣。
女人慢慢地抬起頭。她的胸口被尖銳的刀子刺進去的時候,她只深吸一口氣,連一聲哀鳴都沒有。
如果買下這一帶的房子,會比較靠近車站吧!大谷邊快速地和-圖-書走,邊這麼想。
「還不太清楚。大概是三、四小時前吧!——據說大概是下午四點左右。」
「最近不是有神出鬼沒的殺人事件嗎?就在這附近發生的呢!所以,這麼晚,我很害怕呀!——你會送我回去吧!」
而染在他白襯衫上的是血吧?
「還是老樣子!」
「對不對?公司都要求員工早上九點到,然後就忙忙碌碌地……」
「嗯,可是,四點左右的時候是誰在使用這個公車站就不得而知了。」
「真是的!不要太過分呀!」
淳一跑去時,看到道田頭昏眼花,癱坐在玄關裡。
「是這樣……嗎?」本山眨眨眼說。
「這連續三人被殺的事情,我在報紙上看到了。」
「背部中了一刀。從椅背的空隙刺進去的。——雖然也流了血,可是血跡在腳下,並沒有擴散開來,所以沒有人發現。」
「或許吧……」淳一邊拉起道田,邊說道。
女人笑了一下說:「已經去過了呀!」
但是,那時他並不以為意。
「是個老人。」真弓答道。「……親愛的,你能不能替我泡杯咖啡?」
——大谷的妻子由於丈夫交代她錄的職業棒球賽轉播錄壞了,她正在家裡考慮該如何向丈夫解釋……。
地點和往常一樣,是在今野家的起居室,而淳一還是個小偷,真弓也還沒有洗手不幹搜查一課刑警的工作。
「喂……」真弓穿著一件下身幾乎透明的睡衣。
她的腳好像碰到什麼東西。她往下一看……在流過來的光線中,她看到本山的臉。
「我啊……」
突然……他注意到前面有一輛自行車的燈光照了過來。當然,由於這一帶沒有公車經過,所以騎自行車的人還不少。
在他們夫婦小別勝新婚的歡愉相聚的這段時間,似乎有必要把真弓和*圖*書現在負責調查的連續殺人事件說明一下。而且,時間似乎也相當充分的樣子……。
「嗯。……太過分了!」真弓皺著眉說。「——今天傍晚天色已經很晚了,在這個公車站停車的司機看到老爺爺還坐在椅子上,還以為他在打瞌睡呢!他想把老爺爺叫醒,所以就下車,走到椅子邊搖他,可是老爺爺卻倒了下來。」
「妳……是誰?」
他並沒有特別擔心什麼。只是,在這個杳無人煙的夜路上,突然遇到不認識的人,可不是令人愉悅的事情。
「還是用刀子嗎?」
「嗯……」
「我?是這樣子嗎……」
「又是在這種時間?」
因為,現在說話的男人是今野淳一,而女方則是他的妻子真弓。
「送妳回去……」
上司也是相當難為的。
「休息之前需要運動一下呀!」
「如果考慮到明天的事情的話,就不應該盡情地喝酒了。」本山用口齒不清的語調說。
是誰呢?這輛自行車竟然朝街燈很少的地方騎來。
「還沒有。」真弓頹然地癱在沙發裡:「我快死掉了!」
「咦?」
「我可不會毫無等差地愛每個男人。」
本山朝公共電話跑去,他拿起話筒,假裝投了十圓硬幣。他瞄了女人一眼,女人正在看牆上的廣告。
「四點!」
「已經泡好了。」
大谷並沒有特別留意傾聽自行車在背後離去的聲音。可是,突然他覺得很奇怪。
——這附近並不是沒有住家。在這條正在開發的淒清路上,有許多即將興建,待人訂購的房子。
「可是……」真弓說,「已經連續四個人喪生了哦!」
他稍微歪著頭想道。大谷走了幾步後就咚地跪倒在地面。
「我們剛從旅館出來。——你想起來了嗎?」
「你真溫柔,果然如我想像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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