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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南北殺人事件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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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典型殺人事件 2

一、典型殺人事件

「對不起!」
「原來如此。她還很年輕吧?」
「是你——」
「你是說他欺騙你?」
「好了、好了,冷靜點。」
沒錯,井上也一起看過了,是沒有叫做「大津」的人。
「嗯!當然了。」由利子率真地點點頭,「這支筆大概是我男朋友的。」
說做就做的井上,就從床上起來進入浴室。沖個熱澡,整個人都出汗。一出來,就看到由利子全|裸地站在鏡子前梳頭。
「你是說這次跟往常不一樣?」
計畫等大貫喝醉了,睡倒在路邊的時候,才上前去拿回原子筆。
是個便宜貨、便宜貨,井上被說得不敢說出那便宜貨正是自己的東西。而且,「大概是窮學生,或流浪漢之類的人在用的吧!」
「奇怪!」
那個人影嚇了一大跳,回頭一看。井上一看清來人,也被嚇了一跳。
井上看了由利子一眼,當場傻住了,她正在掩面哭泣。
井上不曉得該說什麼好。哭笑不得之外,主要還是因為不習慣與女性打交道。
他們兩人坐在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店,而大貫尚睡在路旁。
「大津?沒有這個人。」
「你男朋友的?」井上訝異地問道。
「還不快倒下去。」
「大津先生的原子筆為什麼會掉在殺人現場呢?」
「嗯,對,當然調查過了。可是,還沒找到那輛計程車。」
「他叫做什麼名字?」
「拜託!我們到別的地方去吧!」
「對啊!」
「他去了嗎?」
井上在正常的狀態下,還是會問些像樣的問題的。
「那麼,浩一郎所聽到的計程車聲音,是大津所搭的計程車了?」
「啊!是那一棟公寓。」由利子說道。
「嗯,——不過,沒關係,只要等這原子筆上的指紋一查出來,馬上就可以知道兇手是誰了。」
「不是這個意思。」井上靦腆地搔搔頭,「事實上,我沒帶錢。」
「松阪先生有這種朋友嗎?」大貫又詢問太太。
「你不是看到半夜有人來工作室嗎?」
由利子叫了輛計程車。說了目的地,車子一開動,由利子就問說:「知道那輛計程車了嗎?」
兩人躺在床上談話。
由利子猶豫了一下,回答說:「叫做大津秀一。」
劫路強盜居然是松阪由利子。
「那是因為……昨晚他曾到過我爸爸工作的地方。」由利子回答他說。
「我,被騙了!」由利子抽搐地說著。
「有信箱,查查看就知道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有啥關係!反正學生都是夜貓子的,他一定還沒睡。」
原本這件案子只是典型的感情糾紛犯罪。女人與丈夫的糾紛,說不定是為分手而起的糾紛;這麼單純的事件,大貫一個人在那兒攪和,把案子變得這麼複雜。
「咦,算了!還滿好玩的。」
「記錯了公寓吧?」
井上一說完,老人吃吃地笑出聲。
「女人好可怕!」
「濫用職權!」
「你知道很多嘛!」井上笑笑,一語帶過。
井上一聽,才回過神來。的確,那支筆是便宜貨。可是,也不必說得那麼過分啊!
擔任指揮大權的大貫轉來轉去地,大概也忘了那檔事了。
「風砂吹進眼睛了嗎?還是肚子痛呢?」
「不是。」
下了計程車,呈現在眼前的是常見到的二樓公寓。
「千草真弓?」井上對這名字似乎很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名字。
「把管理人叫起來問問看吧!」
「因為我爸爸白天幾乎都不在家,所以我才叫他晚上去工作室找爸爸。」
井上身為刑警本來應該逮捕由利子的,可是這麼一來,就不得不解釋自己為何要在大貫後頭的理由了。而且,井上想知道由利子為什麼覬覦自己的原子筆,所以,暫時先不逮捕她,聽她說完理由再視情況而定。
「為什麼要偷這種便宜貨的原子筆呢?」井上問她說。井上模倣大貫加上了「便宜貨」這種字眼。
「我們都是在公寓前分手的,他都不請我進去,也不准我打電話或寫信。原來是因為他沒住在這棟公寓裡。」
「有沒有聽說他們最近相處得不太好之類的話呢?」
「來拜訪松阪的人,會用這種便宜貨嗎?雜誌社的人?——不錯,雜誌社的人是常常會帶著筆記文具之類的。可是,筆記文具對他們來說,相當於武士所使用的武士刀。」這句話是誇大了些。「他們會用這種便宜貨嗎?絕對不會的。他們絕對不會用這種便宜貨!那麼,到底是誰用這種東西呢?」
「不要,我不要回家!」一說完,由利子熟練地抱住井上。
井上噗哧一笑,「你真是坦白得可愛!可是,還是有必要問問大津他本人。說不定他是兇手啊!」
「他不可能有錢搭計程車的。」
「咦?」
發問的人是浩一郎。井上第一次聽到浩一郎的聲音。雖然已是大學生了,可是那說和-圖-書話聲調像極了小孩子撒嬌的聲音。
由利子聳聳肩,說:「大概吧!實際上去了沒,我不太知道。因為他要跟我父親一對一的談話。」
所以,井上決定不說,計畫把大貫灌醉之後,再取回那支筆。
「這就對啦!」大貫滿意地點點頭,「可是,這支筆正如你們所看到的——是很便宜的東西,可以說是在超級市場中打折買得到的便宜貨。」
兩人找的是最近的旅館。
「昨晚,兇手搭的那輛計程車啊!應該調查過了吧?」
「是個演員啊!常出現在電視連續劇上。」
「我們兩個都有錯啊!要處罰的話,我也有一份啊!」
「這種時候?」
「是我引誘你的,我來付,不要擔心。」由利子笑著吻井上,「要不要沖個澡?」
「痛,痛……」原來不是夢。
可是,畢竟那時候沒有說這種話的氣氛。井上尚在驚愕之際,大貫已問松阪太太說:「太太,你先生是不是很講究他所用的東西呢?」
「那個人有一次擔任電視節目的司儀,我爸爸以客人身分出席,然後就認識了。」
「咦,是你啊!刑警先生!」
一切都是為了那支原子筆。
「搞出這種事,老闆不知要怎麼說呢?」井上說道。
「這裡住的都是夫婦。」老人冷淡地說:「沒有學生住在這裡。」
今晚付酒錢的不是別人,正是井上。
井上獨斷地作了決定之後,催促由利子走出咖啡店。當然啦,付帳的人是由利子。因為井上的錢包裡就只剩下電車錢而已,怎麼夠付咖啡錢呢?
大貫把那支筆當做寶貝似地慎重地放在胸前口袋中。因為是自己發現的重要線索,所以在未交給警局鑑識指紋之前,不交給別人,就放在自己的身邊。
「會不會最近才搬走呢?」
看過入口處一排一排的信箱名牌之後,由利子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不,不是,沒有那種人。」井上慌張地否定,「只是言語上的修辭!」
「有位叫做大津的學生住在這裡,能否麻煩你告訴我們他住在哪一間房子?」
「沒有。」
「喂!你在幹什麼?」
「可是,你要說老實話,不能騙我。」
「我知道了!請你不要再向前,好嗎?」
由利子和白天一樣,仍然很有魅力,只是氣勢上稍微弱了些。
「抱我嘛!」
「對啊!那個組長不是說,會用這種便宜貨的大概是窮學生嗎?我一聽就突然想到和_圖_書了。」
「對啊!他是高級品主義者啊!」
強盜!——身為刑警的職業意識立即浮現,馬上就從電線桿後面跑出來。
「才二十七、八歲吧!她正是我爸爸喜歡的那種類型。」
由利子表情一變,捉著井上的手臂,說:「我們走吧!」
井上心裡慶幸道:虧得那組長亂七八糟的推理,才會跑出一個叫做大津的男人。雖然是亂七八糟的推理,還是有它的好處的。
「不要再說那個人的事!」由利子尖叫地說,「下次他再打電話來的話,還是跟他見面,然後再把他推進池塘裡。」
「那香煙上的口紅呢?今天的科技不是說有一點點的唾液就可以分析血型嗎?調查得怎麼樣了?」
可是未亡人笑子搖搖頭,說:「嗯,好像沒有。」
「不,不是看到,只是聽到而已。」浩一郎回答說,「那時候只聽到計程車停車的聲音,然後是對面的大門打開了而又關上的聲音,只有這樣而已,所以我才認為大概有誰來過了吧!」
「實際上,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幾號呢?」
「一定要想辦法拿回來。」井上下定決心,所以才自掏腰包請大貫喝酒。
「有那麼一點感覺就是了。」由利子說完就進浴室洗澡去了。
「原來如此!」井上點頭道,「這麼說,你是想大津會不會因為婚事被反對,一氣之下而把你父親殺了?」
付了酒錢,井上的錢包裡只剩下夠坐電車的一些錢,可是,他還是忍了下來。
「這先別管,回家吧!讓家人太擔心不好。」
「比方說笨蛋警察?」
「怎麼說呢?」
「好吧!那你帶路吧!」
「對呀!我笨嘛!」由利子啜泣地說:「我相信他是苦學的學生,所以我常拿錢給他。他一定是想從我這兒得到錢。大學、名字,一定都是捏造的。」
「算了,就讓他睡吧!睡覺的人最討厭被吵醒的。」
「他去跟爸爸說想和我結婚。」
為什麼那時候不說:「啊!組長,那是我剛才掉落的,很抱歉!」呢?
「你真是個正經的人!」由利子笑著說,「那一位也真是一絲不苟,嚴厲得要死。」
「那位組長怎麼辦呢?」
「要處罰的話,我來擔當好了。」
「我沒問過他,可是……」由利子左思右想地說。
「不可能。」由利子理直氣壯地說:「他是住在這裡的。他是大學生,一個人住——」
「可是,我身為刑警……」
www.hetubook.com.com和案件的關係者有特別的關係的話……」
「我是警察啊!」
「可是,這對刑警來說,仍然是不太好的……」
「貧窮也不是那個人的罪過,只是他太用功了,沒時間打工賺錢。」
「好啊!」
深夜的道路上,幾乎已經沒有行人。可是,大貫仍然是前進三公尺後退兩公尺的慢速度。
「咦?計程車?」
「怎,怎麼了?」
井上沉思了一會兒,把他叫起來的話,不曉得他又會亂說什麼。
「沒有聽到大聲地吵鬧嗎?」
井上急忙把眼光移開——不,正確地說的話,只把臉轉開,而眼睛仍注視著由利子的背後。
「這樣說是沒錯。可是,你怎麼會認為這是他的呢?」
井上等得不耐煩地發牢騷。就像應了井上所詛咒的,從街道的陰暗處,突然跑出來一個人影,手上拿個東西往大貫的頭頂上一打。「碰」地一聲,大貫腳步踩了兩、三步就倒下去了。井上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得愣住了。等到那個人影在大貫的口袋中找東西時,井上才回過神來。
「不行,那會造成困擾的。」
「嗯!我也知道。我也正想問他看看。現在就去,怎麼樣?」
理由很簡單,大貫已經徹底地醉了。大貫會酩酊大醉的情況只限於一種,就是用他人的錢喝酒的時候才會大醉特醉。
在井上躊躇的時候,由利子突然握住他的手,靠近說:「拜託啦!我會報答你的。」
「我沒有說一定是他的呀!平時我也沒注意到他用什麼樣的原子筆。」
井上打個大哈欠之後,用手捏自己的臉頰,想證實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最近?什麼時候的事呢?我在這裡已做了十年喔!」
「當然囉!這樣你才曉得背棄女人,會發生怎樣的事。」
「去做什麼?」
「可是……還是他和人家同居呢?」
「可是——」由利子沒話可接。
正想說下去的時候,突然腦中閃過一種可怕的想法,如果一說出那支原子筆是自己的東西,那大貫不就會把我當成犯人嗎?那時候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於是井上噤口不言。
「從今以後要請你特別給予指導。」其實心裡根本不是這麼想,「今天晚上我請客。」
「開玩笑,我的記憶力很好的。」
「半夜裡?」
「不知道,我們都是這兒分手。」
一說出口,大貫如飢餓的魚拚命地咬著餌不放。大貫的字典裡沒有客氣這兩個字。一家喝過一家,井和*圖*書上喝到臉色發青的時候,已經第三家了,這才踏上歸途。
「嗯,我爸的女朋友太多了。」她想了一會兒,「最近,新交上的一個好像叫做千草真弓。」
「警察?有什麼事?」
「怎麼了?」
實際上,是有做那方面的調查,可是井上卻不知道結果怎麼樣。
管理人是位老頭子,他板著臉走出來。
可是,搞到現在,井上有些後悔了。
「車子太多了吧!」
「對!」
井上躲在電線桿後頭偷看。——大貫腳步不穩地晃到右邊,又盪回左邊,只走幾公尺也足足花了五分鐘之久,可說是超低速了。
他似乎已經忘記他說過兇手是家裡的人之類的話。井上想接下去說出事實的真相。
「為什麼?」
「由種種跡象看起來是的。」
「你不知道來你父親工作室的女人是誰嗎?」
「那麼,你也覬覦那支原子筆囉?」井上不經思考地問她道。
「沒有他的名字啊!」
大貫把搜查家宅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大貫的頭腦裡面一有新的想法,以前的想法就像在聽電唱機一樣,後頭的音一出現,前頭的音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不,不要這樣子。我是刑警喔!」
「不是!你在胡說八道!」由利子生氣地說:「他才不會殺人呢!我只不過怕有個笨蛋會把他當做犯人罷了。所以才想把原子筆拿走。」
「那是……能不能只當做在這裡說的話,不要告訴警方?」
「這麼晚了!」
「你的意思是說,兇手是外面的人了?」
「好極了!你真是個好人!」
「嗯!」由利子點點頭之後,覺得不可思議地說:「『你也』……,另外還有人也想得到這支筆嗎?」
「不知道。我爸是沒定性的,不會跟一個女人長期交往下去的,所以他很會挑選分手的時機。而且,幾乎每一次都是心平氣和地分手,沒有發生過後遺症。」
大貫又再加上這麼一句,井上更不敢說出來。至於說流浪漢需要用原子筆,那就太不合情理了。可是,大貫是順著講話的氣勢隨口亂編的,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一席話的結論是扯到哪裡去了。
井上還不太懂女孩子的心情變化。
「可是,身為刑警的人……」井上坐在床上陷入沉思。
——兩人一出公寓……。
「啊!想起來了,我見過她。」
「嗯,我想,」井上想把話題扯回案子上頭,「大津秀一大概昨晚沒來吧?」
「那麼,你是有一位窮學生的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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