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宿敵
真是沒辦法，健吾嘆口氣。
「和代小姐還沒來吧？她是從八點開始工作的。」
「可是……。總有個目標。」
「是啊！我想那傢伙洗手不幹，恐怕是看清楚了這點。」
「請等一下！」
「『黑夜紳士』？這是怎麼一回事？」
——為何這就不一樣？
被加津子牢牢地擁住，瑪莉震顫的身體吐了一口氣。
瑪莉低著頭。
市川慌張地追在加津子之後。
健吾說，「犯人還有自己向女僕報過姓名才走的！」
「那已經有了頭緒，我不在也沒有關係。喂，馬上要出發吧？」
健吾慌張地灌完咖啡，嗆了一喉嚨。
「——小心一點比較好喔！」
「我擔心那個女孩子。」
可有殺過人或是——
「就因為妳說她工作非常認真。雖然遺憾，但是現今比普通人勤奮工作的人一定別有用心，這樣想比較安全。」
加津子朝著門跑過去。
「留下來的。」
加津子打開車門，走到外面。
「案件！案件！你要不小心，我就把你女朋友搶過來哦！」
「——還好不是固定集會的那一天！」市川說。
「知道了。」
父親忽然閃來，讓健吾驚了一下。
加津子環顧室內。
加津子笑笑，「你的疑心真重！」
「——都過了二十年，人難道不會變嗎？」
「她也這麼說？哇，那可不得了！」
床的另一側，伸出白皙的腿。
「豈只知道……」
「可wｗｗ•hｅtｕbｏｏk.ｃｏm•ｃoｍ是，真是奇妙的因緣際會。二十年前我追那傢伙，如今換成我的兒子追他！」
「哎呀哎呀！」
「被盯上的是一棟豪華住宅。」
「爸，你知道『黑夜紳士』？」
「可是，這次聽說襲擊女傭——」
健一郎皺起眉頭，「你自己才要鎮靜點，要不然就捉不到犯人！」
「瑪莉嗎？好像是個洋娃娃。」
當他走進廚房，燒著開水的時候。
「已經老了啊？」
「睡了兩個鐘頭，已經夠痛快了！」
「哼，甚麼傢伙嘛！」
「沒在床上嗎？」
自從被觀察以後，因為沒有必要在那麼一大早起來，所以晚上便養成熬夜的習慣。
進入裡面，加津子大聲地呼叫。「瑪莉！」
「——知道了。馬上就過去。」
「倒是沒有。那小子從來不殺人或傷人。」
車子在門口前二、三十公尺的地方停下來。
加津子嘆了口氣：「不想一下不行。——各種事。」
為著甚麼而觀察，連自己都搖頭不知。
「不知道。——瑪莉！」
加津子說，「值錢的東西，也只有那些皮草而已！」
健一郎啪地往兒子背上敲去。
瑪莉大聲叫著。
「小偷？」
健一郎站了起來說：
加津子坐在後座，情緒惡劣。「一到了紐約，就追著模特兒跑！」
「哎！也許找個年齡稍微相近的男人比較沒有問題吧？」
「在這個時候？」
被父親碰地一聲叩在肩上，健吾皺起了眉頭。
ｍ.hetuboｏk.com•com「不知道跑到哪裡去，我有點擔心。」
「可是——那個女孩子在裡面啊！」
「完全沒有。——我也沒試著問她……」
市川說完便走出去。
「還活著！馬上安排救護車。」
「那個女孩子。」
「上回那個女孩子還在嗎？」市川問。
「總經理！小心——」
說著說著，電話聲響起。「我來接。」
就是不管時間這麼早，門開了也應該馬上關起來才對，因為若是開著，防盜裝置會有反應！
「要是有誰闖進去，也已經遲了！」
兩人走上樓梯。
「這麼精神奕奕——」
健一郎發出驚人的聲音，使得健吾嚇癱了。
加津子低低地說。
「活著？」
「現在幾乎都沒有了。」
市川說，「門開著！」
「是嗎？」
畑健一郎說著，晃晃他的腦袋。
「那女孩？」
「——可憐的孩子！」
「手套——」
「現在的年輕人不都是這個模樣？」
「電話是給我的。一樁強盜案件。」
「可能吧！」
加津子跑過去。——市川也在旁觀看。
家居服與洋裝零零散散。
「我也去！」
健吾一邊打著領帶一邊跑下樓來，父親已經在玄關等了。
「逃走了，不必擔心，鎮靜一點！」
「嗯。」
「爸……。真的？」
「到宅邸了，時間還很早。」
「沒想到他是一個那麼吊兒郎當的男人！」
一接，知道是結城江美打來的。
瑪莉像是被揍了，左顎部分有瘀痕。此和圖書外，睡衣也扯裂，露在外面的白皙腿上有被抓過的傷痕。
「死了嗎？」
「原來如此。果然——哎呀！」
加津子一抱起瑪莉，她就睜開了雙眼。
「好。——這次一定要把犯人揪出來！」
「叫甚麼『黑夜紳士』。留了一隻白手套在床上，大概電影看太多——」
加津子急促地說，「救護車馬上就來。」
「還有時間蘑菇呀！」
「是嗎？這麼說留家察看期解除了？」
健一郎蹙緊雙眉，「你是說傷到人了？」
車子行駛到了大宅邸附近。
健吾和健一郎兩人一起喝咖啡是很稀罕的。
健吾瞬間呼吸凝止，翻了一下白眼……。
「這也有可能，但是……」
「失蹤了，那一天突然就不見蹤影了。——大概有二十年了吧？」
「爸！不是才剛回來不久嗎？」
切斷電話，健吾打了個大哈欠。
「拿出精神來呀！——我跟你是，伯伯——」
加津子嚇了一跳。
回到玄關，健一郎問道：
「咦，這麼說是回到工作崗位上了？」
「曾經造成相當騷動呢！一直自報『黑夜紳士』這個名字。也都同樣地留下一隻白手套。那時候，還有很多人把現金藏在大宅院裡。」
「小偷要闖進去也是沒辦法。總而言之，沒事就好！」
「好像拿走皮草了！」
「喔，可以可以。」
「嗯，是這樣子沒錯。」
「又來了。」
健一郎笑了一下，「改天介紹給我認識！」
「總經理！」
踩緊煞車，市川拿起行動電話https://m•ｈeｔｕｂook•coｍ•ｃｏm聯絡警察。
「不……。我也沒甚麼用……」
健一郎陷入沉思。
「在。不是我的吧？」
「爸也要去？但是你現在手頭不是有案子在辦嗎？」
「哦……」
「腦筋不錯。」
「啊，現在因為有事正要出去。」
「有是有……。不管怎樣，下次再慢慢跟你說。」
健一郎笑說，「沒做得太超過，這點很漂亮。把握時機出手，然後急流勇退。」
「喂，電話嗎？」
健一郎語中尚有一絲懷念的情愫。
看到健吾發愣的樣子，
「要是再出亂子，下場還是相同。」
對方囉哩囉嗦地講了一大串，健吾拿開聽筒。
市川邊開車邊說。
「耶？」
「這次可真短命啊！」
「一個人。小偷他——」
加津子說，「只是自己生氣，當初為甚麼沒看清那個男人的本性！」
「知道了。可是——無法理解啊，我覺得犯人……」
「太好了！」
「以後再慢慢說。」
「甚麼？」
「是有名的賊？」
「——玄關開著。防盜裝置好像沒起任何作用。」
「快一點呀！」
搖了搖頭。
畑健一郎說著，緩緩地做了個深呼吸，「還活著啊？那傢伙……」
「並不是覺得錢可惜。」
沒有回音。
「警察大概快來了吧！我到外面去。」
「沒有大損失，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也不……。好像是年輕的孩子，十六、七歲。據報似乎被施暴……」
「瑪莉！」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說過話了吧？」健一郎說。
「你說誰hｅtｕbｏｏｋ•com•coｍ？」
「喂，水開了。也給我一杯咖啡。」
加津子將目光投往大床。——一隻白色布做的手套擱置在上面。
不喝點咖啡的話，真是沒辦法醒過來。
「總經理，怎麼了？」
「——五分鐘內就會趕來吧？」
「爸！鎮靜點！」
「狗兒也在。」
「還是那個女孩？」
「喂！」
「啊，池上先生嗎？」
「這就怪了！」
「——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把妳一個人留在這裡。」
「但是，很認真喲！連和代小姐也稱讚她工作勤奮！」
市川跑去打電話。
「若不是這樣，那也許是別的犯人，只是外表相同。」
「對……。叫我要跟警察說。——『黑夜紳士』。」
「嗯。我……」
「瑪莉？在呀！」
「嗯。——拜拜！」
「已經不打緊了，不要擔心。」
「我……。小偷——小偷！」
「小心甚麼？」
「聯絡呢？」
「嗯。太忙了人手不夠。」
加津子突然停住腳步。
「確實是。」
「手套？」
「事情有些蹊蹺，我這就叫警察來吧！」
畑健吾向電話的那頭詢問，「——啊，這樣啊？——知道了。那觀察期——」
加津子默默地開啓自己寢室的房門。
加津子半是呆楞半是佩服地點了下頭，「記憶還沒恢復過來。」
也許並不是真的沒事……。加津子是特意說「沒事」的。
瑪莉昏厥倒在地上。
「你是服裝模特兒嗎？」挖苦的語氣。
「先到寢室看看！」
「——大案件嗎？」
市川聳聳肩，「妳沒有給他回程的旅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