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共犯
「這也是我的工作。」
「那個女僕？為甚麼？」
健一郎說，「啊，算了！然後妳就昏了過去？」
「幾乎沒有甚麼現金在這裡。當然為了急用，隨時都備有一兩百萬在家裡。」
「我知道了，」
「人有些事到後來會記起來。是不是？」
「就算這樣，我還是生氣！」
被放在馬路中央，該怎麼辦才好？
「那個男人對妳施暴不是嗎？妳記不得了？很痛苦或是很快樂——」
加津子走出接待室，看見市川急急忙忙地跑過來。
「普通的臉。」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只是……因為我的緣故，小偷才——」
「這可因人而異，不是嗎？而且，被襲擊和自己尋樂可不一樣！」
下了車，健吾說：「但是——就一直由我來監視嗎？」
說甚麼監視……。
邊忍著垃圾的臭味，邊想從桶子裡出來的健吾，反而因為急躁而被勾了回去……。
不，也許現在這樣溫順可愛的小學生已經不多了。——畑健吾在父親的身旁，一個勁兒地猛記筆記。
瑪莉輕聲回答。
「開甚麼玩笑嘛！」
如果沒找個躲藏的地方的話！
「不，這我來安排好了。——你監視那個女孩有沒有和『黑夜紳士』聯絡。」
「兩、三天不吃飯又不會死！」
「照例的集會。只剩下四天，怎麼辦？」
「覬覦這些錢？」
電視和電影的警匪劇裡，不是正好在對面的地方都有一間空屋嗎？為甚麼這裡卻沒有！
「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
健一郎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樣，「可是，很奇怪喲！」
「——這孩子遇上了壞人呀！」
低著頭。
「可是光是逮捕好像不怎麼有趣。」
「一定會。相信我的判斷！」
「好的。」
「怎麼有可能！」
「……中年男人。」
「警察先生！」
「臉呢？圓臉？長臉？」
瑪莉為某件事陷入沉思。——以至連路邊的垃圾桶的蓋子有些突起都沒注意到。
「不得了的女人！」
「如果沒有呢？」
健一郎毫不畏怯，「男人的臉長得甚麼樣子？」
「開除警察？」
「嗯。可是如果要揍到昏死過去，應該會留下更大的瘀腫呀！」
「妳不必感覺到甚麼責任，一點都不要！」
雖然兩人也乘坐著汽車，可是相差過於懸殊……。
「這麼說，那個男人用槍抵著妳？」
「哦……大概是吧！」
「『黑夜紳士』的目標在別的地方。他一定獲得了甚麼情報，否則，他應該不會偷潛入這個地方。」
以幾乎要跑起來的步伐，加津子走向玄關。
「警察若是沒有理由，不會問得那麼粗野的！——大概是懷疑那個女孩吧！」
「那麼開除怎麼樣？」
「這裡有很多現金嗎？」
「知道了啊！」
加津子說，「記不清楚犯人的臉不是很正常嗎？」
瑪莉感到有些困惑。「我——」
在椅上稍低著頭坐著的是瑪莉，感覺上像是和_圖_書一個被老師訓斥的小學生。
「還有甚麼事？」
「男的好像把妳的睡衣扯開了，妳記得嗎？」
「對於我們來說，那可是一筆大數目！」
瑪莉滿臉羞紅，搖搖頭。
「果然是、果然是。」
「其他——」
加津子輕輕地抓著瑪莉的肩膀，「如果想休息一陣子，我去向和代小姐說去。」
「根本是感覺魯鈍的人的說法。」
「對……」
「真是糟糕！」
「我？」
「知道了。總之，公司的面子夠大。」
瑪莉吃驚地往健一郎的方向看去。
加津子像是呆呆地說：
健一郎聳聳肩膀，「有甚麼特徵沒有？眼睛的形狀，鼻子的形狀，嘴巴、頭髮呢？」
「為甚麼？不下去推引擎發不動？」
「晚禮服、白手套……」
「為甚麼呢？」
健吾搔了搔頭。
畑健一郎不知道怎麼地愉悅的點點頭。
呆呆目送這幅情景的健吾，嘴裡唸唸有詞：
「是哪裡藏了錢吧？」
「說的也是。」
大概要去買東西吧，拉著購物車一起走。黑狗踏著小快歩跟在後面。
「警察？不是說到那個叫瑪莉的女孩子嗎？」
「——如果想起犯人的任何事情，歡迎隨時跟我們聯絡！」
「不用……。我沒事了。」
「不只這一件。像是被揍昏過去，還有完全不記得對方的臉……。那傢伙是共犯！」
「說的也對。」
「我被揍了，顎頭附近。」
「也就是說——只要想想這棟巨宅裡是否有那傢伙要的
https://m.hetubook.com.com東西就好！」
健吾趕忙地跑去躲起來。被看到就不好了！
「後來的事情是……」
「甚麼事奇怪？」
健一郎嘆了口氣，「你不是聽過那女孩的證言了？全是胡扯！」
健吾非常吃驚。
健一郎說，「兩人原本就是共犯，要不然就是在那裡睡覺睡得情投意合。」
——細川府的一室。
健一郎關上車門，車子遠離而去。
瑪莉抬起頭。
「普通的嗎？」
「可是，總經理！」
「怎麼會是她！那可憐的孩子。警察盡是粗魯地質問她。」
健一郎催促兒子，走出接待室。
健吾一出聲，馬上遭健一郎白眼。
瑪莉似乎在申訴。
「喂！回去了！」
健一郎說，「可能的話……。就讓他照計劃潛進這棟華屋，再將他現場逮住！這是最好。——記住，可別看丟了那個女孩！」
「下——車！」
「中年男人也分很多種啊，四十歲、五十歲——」
有聲音！——細川府門的旁邊，一個小小的出入口打開，有人走出來。
「只剩三十分鐘。我想是不是要派直升機來接呢！」
健一郎面向加津子問道：
健一郎說，「『黑夜紳士』在二十年前，專門找這種大宅院下手，可是突然間便不再做案。——以後，也就被大家遺忘，案子也過了法律追訴期限。為甚麼現在還要現身呢？」
「我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加津子搖頭，「不要再說了！」
瑪莉的旁邊，坐著細川加津子本人。
「啊，失敬失敬。——現在十六歲算甚麼，對於那方面早已相當清楚，經驗也很豐富。」
「如果有心的話就沒有問題！」
「雖說被小偷施暴，可是卻拒絕診察。」
「關於睡衣的事？」
「工作就是工作。」
舉起手來。「馬上就去！」
「不，他的目標應該在其他地方！」
健一郎微笑道，「可是我不認為『黑夜紳士』是為了這筆錢而來的。」
「嗯。只有四天，有些人會聯絡不上。不管怎麼聯絡也很難集合在一起吧？」
健一郎說，「下車！」
「好的。」
瑪莉呆了半晌，「記不清楚了。」
健吾衷心佩服。
瑪莉站起來，「那麼，我去買東西就回來。」
「要逮捕？」
「大概五十歲左右……」
一間為接見來客佈置簡單的接待室。
「可是——」
「我……可以不要辭去這裡的工作嗎？」
「那些事，紀錄上有哦！」
「我——已經說完了。我記不得了。」
「一點都不知道嗎？」
「請過目一下今天晚餐的菜單，必要的話可以換別的。」
「那個叫瑪莉的女孩，說不定是為了監視這個而潛伏在這裡的間諜。查出她的來歷！」
向瑪莉問道。
加津子不大高興，「不要在意，瑪莉！」
雖說是這樣……。隱藏的地方也……。
「總之，如果不是哪裡藏有現金，就一定是在這裡有金錢交易。——不能夠太過公開的事哪！」
「嗯……」
「嗯——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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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總局了。」
——加津子和市川坐進在外面等待的出租汽車裡。
「不記得。」
「不是。——去監視那個女孩。叫甚麼瑪莉來著。」
「很棒的車子！」
「耶？」
健一郎說完，盯著加津子，「——怎麼樣？想出甚麼沒有？」
「的確是這樣！根據我的判斷，」
健吾呆了一下。
「後來的事情呢？」
「看不出來那女孩會是這樣的人。」
「是的。」
「甚麼事？」
「你又來了。」
「這人真是粗魯，」
「不能撒手，當然要做呀！」
市川打開記事本。「只有一件……」
加津子以嚴厲的語氣說，「這是甚麼說話態度？」
「當然會拒絕，要是我的話我也不要！」
「妳想辭職？」
「這個女孩被毆完全失了知覺，那是為甚麼還有扯裂睡衣的必要？昏過去的話，只要把它脫下來就好了呀！」
市川邊看著記事本，說道：
被健一郎定睛而視，瑪莉逐漸畏縮下來。
瑪莉和黑狗通過後……。健吾從鐵桶裡露出臉來。
「那是我的事。我的事我自己比你清楚。」
「一看就知道，哪有這麼輕鬆的事！」
「他帶走了皮草。」
「然後？」
健一郎拍拍兒子的肩膀。
健一郎笑了一下，「那麼今天就到此為止。那邊的小女孩！」
畑健一郎目送汽車猛加速離去，這麼說道。
從出入口出來的，是瑪莉和狗。
「當然！發現到『黑夜紳士』就給我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