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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看著便條，瑪莉提著店內用的籃子走著，「好像差不多都買齊了……」

「不是叫你閉嘴了嗎？」

「這種事——我怎麼能做？」

然後——。

然後——

「喂，快一點呀！」

「走錯路了！」

瑪莉滿臉通紅，望著男人走出超級市場。

「喂——」

付完帳，瑪莉手裡提著籃子和大紙袋，走向放置空籃子的地方。

「住嘴！」

接著說，「啊！已經到超級市場了，你在這裡等著。」

「那種事……。他們怎麼會對我說呢？」

「謝謝妳袒護我！」男人道。

瑪莉拿著卡片，「我可以帶著嗎？」

「商業旅館。櫃台沒有人，付錢也用信用卡。出入可以完全不碰見任何人，做這種工作很方便！」

「能！因為妳是我的共犯。」

布斯正期待瑪莉說「人類是甚麼嘛！不值得信任。」這句話。天使要是說出這種話，那麼便沒有資格做天使，因此布斯就可以把瑪莉當作自己的「下人」，永遠地在地獄裡使喚來使喚去。

「買東西很辛苦吔，可不像你在遊樂！」

然而……。若是知道我引導小偷入門，現在溫柔的加津子小姐以及和代小姐都不會再和我說話了。

嘀咕過幾句，布斯踱到了樹蔭下，望著瑪莉進去超級市場。

布斯說，「那件事？妳昏過去那段時間——」

「無論妳怎麼否認，事實還是事實。妳是共犯！事情進展得順利的話，會給妳應得的份的！」

回過頭來。

年紀輕，好像會被送去感化院之類的地方。電視都m.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om•ｃｏm是這麼演的。

布斯說話安慰她，「又不是甚麼都喜歡然後才成為男人的東西的！」

以摻雜了好幾個一元硬幣的錢作為飲料費，輕輕地放到瑪莉手上。

「耶？其他還發生了甚麼事？」

也許被對方施展巧妙的話術套話的緣故，自己真的說了很多。這還記得起來，只是中間講過的內容……。

瑪莉抬起頭。

碰地一聲，一罐飲料被丟進籃子裡。瑪莉嚇了一跳。

好吧！我就暫時老老實實地聽妳的話。嘿嘿！——不久之後，一定……。

「要我幫忙嗎？」

說完，瑪莉問道：

「妳聽我說，那是使妳不被人懷疑的最好辦法呀！」

「如果知道集會的日期，可要通知我喲！」

「妳在意甚麼？」

那個警員，怎麼看都是尾隨瑪莉來的。天使被警察跟蹤的情景，非常稀奇吧！

穿著運動衫罩上毛線上衣的「黑夜紳士」正站在後面。

布斯一個人（？）忍不住在旁竊笑。

「——就是天國也能夠瞭解的。」

急急忙忙地回頭走。

「太難了！」

「你——」

「知道了嗎？」

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布斯的樣子，在看得到超級市場入口的地方隱藏起來。

老實說，瑪莉真的記不得了，可是她也不能說自己絕對沒講過。

「哪——」

男人把小推車拉來。

用手槍架著瑪莉，那個男人這麼說。「妳已經是我的共犯了！」

的確是這樣。——瑪莉嘆了口氣。

男人走過來。

「不行！我不跟你說。」

男人從包包中取出罐裝飲料，「這個我會付妳錢的！」

「那——妳心情很不好哦！」

「你真囉嗦哪！」

這頓打不消說帶給瑪莉很大的震憾，但瑪莉真正在意的卻是「黑夜紳士」說的話。

「要怎麼跟你聯絡比較好！」

「那是——」

「這點我自會判斷。妳只要通知我就好了。」

那個男人被捕是可怕的。

「也許只是普通的客人呀！」

——妳得祈禱我不要被抓呀！如果被抓妳也會陪我一起進牢房！

「怎麼可以這樣？」

「不，真的！要是我被抓，被問到如何進去，我就說妳教了我很多方法。」

布斯活潑地踩著步伐……。

響起低語的聲音。

在結帳的時候，瑪莉不時地往男人的方向看去。——多不要臉的男人！

布斯鳴起鼻子。

他會說出瑪莉的事吧？而且連對瑪莉施暴的事也一併抖出。

「不是的！不是！我不是甚麼共犯！」

「啊，如果照著我的話去做，就不會有錯。」

布斯跟著瑪莉身後走。突然回過頭來，發現那個警察也跟來。

結帳的行列緩慢地推進，好不容易只剩下一個人就輪到瑪莉。她知道大概的價錢，於是取出錢包，確定一下裡面的現金數目。

「那件遭賊光顧的事？——妳要替我想想，我可是惡魔。有人故意要幹壞事，我能阻止嗎？」

「左邊算來第三個，大大的那個。」

「這我知道。到時候人會hetubook.com.com集合在一起，會有很多稀客，招待是妳的工作。」

「早一點說清楚呀！」

當然瑪莉會被抓去關在牢房。

「你還吃人家的飯呢，多少要知道感恩！」

往前走了一會兒後，布斯開口。

「不要！」

「——如果沒有情報，來也沒有關係！」

這樣子一來，就能夠大搖大擺地回到地獄！但現在還未到「墮落」的地步。

瑪莉並不知道，布斯若不黏住一個「墮落的天使」，是永遠無法回地獄的。因為這個緣故，跟著這個瑪莉，對布斯來說是再好不過的。

只是——布斯是壓根兒也不想將這件事對瑪莉說。總之，布斯另有企圖。

「旅館？」

可是雖然她細心，嘴裡挑剔，但是人還不壞。瑪莉依賴她，所以毋寧說喜歡她。

瑪莉焦急地說，「我已經忘了！」

瑪莉排隊等著櫃台結帳。

「妳到底是怎麼啦？喂！」布斯說。

「對不起，你不要弄錯了！」

這麼一來，每個人就都會知道。——想到這裡，瑪莉就無法說實話。

「我？」

布斯抱怨了一句。

「哼！」

——瑪莉當然對小偷潛入宅裡一事感到負有責任。

「你會一直在那裡？」

「我不要！」瑪莉回答道。

「妳也有責任呢！」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如果知道固定有大筆款子的日期，記得通知我！」

男人將瑪莉的籃子提向櫃台去。「那邊在等了。」

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片，「這間旅館。」

「——豆腐。——奶油和牛奶。」

「揍了妳真不www.hetubook.com.com好意思！」

雖然是天使，現在卻是肉身的女孩子。當然她是不瞭解男人，但是萬一她真的被小偷施暴的話，她自己不應該不知道呀！可是她卻連這一點都還搞不通。

瑪莉有些躊躇之後，說：

「不行！應該在那個角轉彎。」

刑警認為瑪莉「奇怪」。——原來如此。

瑪莉已經向刑警撒過謊了。那個男人的臉當然記得很清楚，可是瑪莉卻說「不記得了」……。

瑪莉被那個「黑夜紳士」打了。

在瑪莉發呆的時候，前面顧客已經結清了。

「四周有眼睛在看呀！」

話說到一半，停了。

可是——我真的沒有那種意圖，卻……

「所以我不是提醒過妳了嗎？」

「幫我留意觀察。」

說了這麼一句，「商業旅館還有床。」

抬頭一看，是剛才來過細川府的年輕警員。

「我啊——」

「知道了。」

看吧！現在……。

和代小姐對於牛奶的有效期限等等是很挑剔的。仔細瞧，即使全新的東西超過一天，也會嘮叨個不休。

男人說，「那麼，我等妳的消息！」

男人低聲說，「妳的購物小推車是哪一個？」

「那麼介意的話，好好地檢查一下不就得了？」

「真囉嗦！讓我清靜一下！」瑪莉說。

「喂，喂，真危險哪！別亂發脾氣好嗎？」

瑪莉沒有回答，只是兀自低著頭，拉著購物車走著。

「這麼一來可有趣了！」

「妳若不說給我聽，還能說給誰聽呢？」

瑪莉噘起小嘴，「我——已經不能回去天國，在發生過那種事之後……」和圖書

男人要離開時：

「哪有這回事！」

——來到外面，便瞧見布斯無聊地踱步子。

「回家了！」

「加上這一個！」

「不必了。」

「拿去吧。白天我大部分都在房間裡。」

「黑夜紳士」笑了起來。

「新聞裡沒報出我的相貌或是甚麼的。」

「今天來過別的警察！」

「——我煩的不只是這一件事。」

瑪莉被男人的話，驚了一下。

可是，像這般煩惱卻是另有原因。

「我知道。」

那個男人這麼說……。

為了這樣，瑪莉還是想自己被那個小偷施暴過比較好。如果憎恨人類，那麼便會不再信任人類，最後變得自暴自棄，或許會犯下甚麼罪也說不定。

「原來是來買東西呀！」

——很好很好，仔細盯著啊！盯著這位可愛的天使小姐！

瑪莉望著男人。

「這兩、三天都在。要好好地扮個商人的模樣。」

布斯現在才有些兒瞭解瑪莉一個人沉思的理由……。

啐！甚麼狗就不能進去的爛規矩！人類本身不也是有些骯髒貨……。

布斯咕噥說。

不是的！不是的我——我——。

——真是甚麼都不知道，這小鬼！

這一帶，雖然住家少，大概超級市場也少，可是由於開車來購物的客人很多，所以客人相當擁擠。

瑪莉默默地不說話。

「有夠慢的！」

「逃過了。」

「不要說了！別人會聽到！」

瑪莉作勢要踢，布斯落荒而逃。

說著，瑪莉卻接不下去。

叮囑瑪莉。

「甚麼都不記得，幹嘛要忘了？」

「我沒說謊，不是嗎？妳敢說妳沒講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