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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窩圓舞曲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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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虎英雄會 4

龍虎英雄會

「——天哪!」我簡直不敢相信。
「他在哪兒?」
「怎麼說?」
「本來就開著的嗎?」福爾摩斯問道。
「哦——。……沒辦法,留你不得!」
「哦?你叔叔是很不安全;但是,高木律師本人就絕對可靠嗎?」
「那是高木律師父子!」
「另一種假設?」
「嗯!你怎麼來了?」
「可是,我是搭車——」
「……」
「好機會?為什麼?」
「你叔叔想要那筆錢,所以就採納高木的主意,用藥把你迷倒,送進醫院去。但是,那筆錢早就被高木動了手腳,被他獨吞了,為了擔心東窗事發,他……」
仁志立刻衝進廚房。我呆立在客廳,一下子,仁志又衝了出來,兇神惡煞地直逼著我。
「——喂!」達爾塔尼安突然說:「馬車的聲音——哦,不,車子的聲音!」
「看樣子芳子也不對勁了!」福爾摩斯笑著說。
——說時遲那時快,簡直是令人無法置信的伶俐身手!只見他「嗖!」地射出了那把傘,頓時,傘便貫穿了高木父子,兩人都跌落在二、三公尺外的地上。
「不曉得。靜下心來!」
「對高木父子而言,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福爾摩斯說。
「會是誰呢?」我的腦子裏一片混亂。
「你不是該待在那裏的人。我們兩個還得搭便車回去呢!告辭了。」
「什麼?」
我滿頭霧水。這是怎麼回事呀?!
「是被刺www•hetubook.com•com死的。」福爾摩斯真的像大偵探一樣,貼近屍體上仔細觀察。
我們走向廚房看究竟。
「偏偏你又在這個時候回來了。」達爾塔尼安插了進來。
「我們來看看結果。被殺的,不是高木,而是你叔叔。在案發的時間裏,留在這房子裏的,只有你,和高木父子而已……」
「我的天!」
說著,他們便躲到沙發後面。我正要轉身去開門,達爾塔尼安又冒出頭來。
「正經點,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福爾摩斯說:「——你走了以後,我們愈想愈不放心。依我看,這案子並不像你想的這麼簡單。所以,我們就跟著你的後面來了。」
「高木律師說,我爸爸很危險,要我趕快過來。」
「你,你是誰?」
「不信的話,跟我來!」
「——兇器可能是菜刀之類的。這裏是廚房……芳子,菜刀擺在哪裏?」
「準是拿那把刀子當兇器了。」福爾摩斯點了點頭,「從血的凝固情形看來,應該是剛死不久,充其量也不過一個小時!」
「我是正義之劍,達爾塔尼安。」他禮貌地打了個招呼。「要剷除世上的罪惡!」
「這麼一來,就有了殺死你叔叔的替死鬼呀!也許,他們現在正打電話聯絡警方,或是你叔叔家裏,打算讓你背這個黑鍋呢!」
「且慢!」達爾塔尼安出現了。
「那……叔叔應該hetubook.com.com是在我回來之前不久被殺的囉?」
「你沒事吧?!」達爾塔尼安手持著青銅的書架說。
「謝謝你!」我喘吁吁地推開仁志站起來。
「難道不能假設你叔叔是被高木說動了,才把你送進去的嗎?」
達爾塔尼安拿了一把以前爸爸用的、老舊的大黑傘。他拿著傘揮來揮去,就像古代的西洋劍客一樣,嗖嗖地比劃了半天。
「嗯,這個我知道。」
「才不呢!你猜我看到什麼?」
他嘴巴不承認,但是那鐵青的臉色已經做了最好的回答。這時高木律師進來了!
「可是,我天亮前非回去不可呀!——」
「你一直認為叔叔他們夫婦想謀奪你們家的產業。不錯,他們確實是有此野心!」
「喂,福爾摩斯,」達爾塔尼安說:「我有新發現吔!」
就在他們走到大門的時候,我突然大叫:「慢著!」
「要當大偵探還真不容易哩!」福爾摩斯惋惜地說:「我的菸斗掉在路上了。」
「我知道。你想讓我背殺死叔叔的黑鍋,來看看仁志是不是把我殺了,對不對?你來坐收漁翁之利,獨吞那筆遺產,對不對?」
「嗯。也有可能事先他們曾作了某種程度的約定,但是,後來你叔叔發現與當初所約定的不符,一氣之下,就揚言要報案,高木被逼急了,只好下了毒手!」
沒錯,是在家裏。但是,福爾摩斯怎麼會在這兒呢?
和-圖-書我打斷福爾摩斯的話,說:「我晚上回來,白天待在那裏,兩面生活也挺不錯的呀!甚至於……搬進那兒住都行。——真實的世界裏有太多醜陋的事了,那裏是難得的淨土哩!」
「你胡說些什麼呀?!」
「怎麼回事?」
「——但是,我想他們不至於為此殺人。除非是殺人狂,否則一般人,要不是被逼到絕路、狗急跳牆的話,是不可能下得了手殺人的。」
我想了想,「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叔叔是醫生,一般的狀況下,他是不愁錢的!」
「哦!我是……」
「不,只是昏過去而已。」達爾塔尼安說。「喂,又有人來了!」
「所以呀!我也有資格住進去的!」
「仁志——」
「我有車,我送你們。……我自己也要回去。」
「等等!你聽我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好了,咱們該打道回府了!」福爾摩斯說。「芳子,要保重喔!」
「我們兩個就攀在車頂上哪!」
「我剛才到廚房轉了一圈。」
「正巧看到一對父子走了出去。」
「怎麼辦?」我求助地望著福爾摩斯。
「這就對了。——他的確是在動你遺產的腦筋。但是,他頂多只是把你關進醫院裏去而已,不至於動手殺人。如果真的有了殺人的動機,可能是因為他已經動用了這大筆的遺產,怕東窗事發,不可收拾,所以才動手殺人的。」
「啊!」我睜大了眼hetubook.com.com睛:「可是……這不可能呀!」
「去開門!我們躲在沙發後面伺機行動。放心!」
「傘——嗯,這把不錯,借我一下!」
「不,這是誤會!」
「對!」
「可是,醫院要是發現我不見了的話,不就糟糕了嗎?」
「拿去用吧!」
「可是……可是,把我送進醫院的是叔叔呀!」
我死命地掙扎,但是仁志騎在我身上,怎麼樣也動不了。我覺得脖子好像快被掐斷了——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
「可是,你……」
「他死了嗎?」
廚房很寬,靠裏側有個貯藏室,貯藏室的門半掩著。
「這是誰?」福爾摩斯問。
忽然,「咚!」一聲,仁志雙手應聲鬆了下來。然後,他的身子便整個癱在我身上了。
「我要你死!」
高木父子楞了半晌。
我一邊打開大門一邊說道。
「看到什麼?」
「屍體!」達爾塔尼安說。
門一拉開,地上竟然躺了個人。——胸前全是血,眼睛睜得好大,死不瞑目。
「你該不是去找酒喝吧!」
「然後……我們就進屋子裏來了。」
「是呀,所以我才會探頭去看呀!」
「一個小時?」我大吃一驚,「我剛剛到底睡了多久?」
「嗨,睡美人醒了呀!」達爾塔尼安開玩笑地說。
「頭尖尖的那種吧?!」
「應該是!」
「你叔叔會被人逼到走投無路的地步嗎?」
「在廚房——可是——」
「芳子,有雨傘的話,借和_圖_書我一把!」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呢?」我嘟囔地說:「是叔叔,是我叔叔!」
「會是警察嗎?」
「被說動了?……」
「——芳子,」福爾摩斯說:「人,有時候有必要把腦筋整個倒過來,作另一種假設。」
「不行!爸,她什麼都知道了。」
「傘?」我問道,搞不懂他要幹什麼。
「放心好了,鄧蒂斯會另外再挖個新地道的。」達爾塔尼安說。「我們真的該走了。」
我環顧四周。
「就下手殺了我叔叔,是不是?」
「至少有二十分鐘哦!我們看著你進屋子裏來,在外面等了好一陣子,擔心你在裏面出了事,所以就翻牆進來看看。」
仁志雙手掐緊了我的脖子,把我按倒在地。
「這下子應該沒事了!」達爾塔尼安輕鬆地晃著雨傘,笑著說。
門鈴響了。
我去開門,門外竟然是仁志堂哥!
「我爸爸呢?」他來勢洶洶地逼問我。
「高木律師?……他……」我楞住了。
「財產一直是高木律師在管理呀!有他看著,誰都動不得,安全得很哪!」
「在那個架子裏。」我走過去,打開架子。「——少了一把,是切肉用的刀子。」
福爾摩斯還來不及回答,門一開,達爾塔尼安進來了。
「啊?」
「福爾摩斯……。你怎麼會到這兒來?」我問。
大門開了,進來的是高木俊一。看到我好端端地坐著,他大吃一驚,「你……你沒事?」
我們一邊走回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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