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
３
達爾塔尼安也跟著走進來。
嘰！是車子的緊急煞車聲——又一顆子彈飛過來——玻璃碎了一地！
「別急，你等等，他那部老爺車跑不快的，我去追他！」說完，便像子彈似地衝了出去，轉眼間跑得不見人影。
「怎麼？！不高興的話就出去好了！」
「可是我沒有車呀。」
「不知道。」
「好像走了。」我抬起頭。
更糟的是，把達爾塔尼安的胸前弄濕了一大塊。
「嗯！」真有一套呀！
「啊，車子！」我嘆了口氣，「完了！」
「哎呀呀呀！」達爾塔尼安嘆了口氣。「真不夠意思，殺人滅口了！」
「啊！你……」胖小姐瞪大了眼睛。
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對方就已經：
「沒說！每次打來只說一句：請濱田接電話！」
「十九！」
「是個年輕女人。東京人。而且……大概是演戲的！」她十分乾脆地說。
「不要做沉默的大眾，只是給她點教訓罷了！」
「擦一下吧。」
「……三杯咖啡！」我小心翼翼地說。
「你一定是銀行失竊案的共犯！」
「你不就是那個？！……」我睜大了眼睛。
「知道什麼？」
「……喂，什麼人這麼大膽敢欺負我女兒？」
就在這時，一聲槍響
ｍ.ｈeｔｕbｏok•cｏm•coｍ，濱田應聲倒地！
這時，達爾塔尼安猛地站了起來——我想開口阻止都來不及了。
「你剛剛把水濺出來了。」
「下次洗乾淨一點哪！」說完，達爾塔尼安便把手帕塞進胖小姐胸前的口袋。
「他們……他們說……等風聲小一點的時候才要把錢給我……」
「最近常常有陌生人找他。……哎呀，反正他愈看愈像流氓啦！」
「太過分了！」胖小姐火大了，「滾出去！」
「糟了！」福爾摩斯站起來。「快趴下！」
「你乖乖地從實招來吧！」我說。
「啊，有有。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是有個女的打電話來沒錯！」
「濱田。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問她有關旅館的問題——
「……」她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你放杯子的動作太粗魯了，沒禮貌！」
只見塔爾塔尼安的劍一閃。
唉！——我嘆了口氣。
「那個人……是超人？！」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急急地逃進去了。
回到屋裏，我一面為她別上別針一面問：「剛剛那個人真的是你父親嗎？」
「女的？！叫什麼名字？」
這時，店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店主人濱田踉蹌和圖書地跌了進來。
「……犯人帶到！」朝著我鞠了個躬。
咦？！——這聲音像在哪兒聽過！
「等等，放手呀，快憋死了！」濱田眼睛都翻白了。
「聲音你大概不記得了吧？」我毫無期待地說。
「小姐！」達爾塔尼安用手杖頂了胖小姐一下。
我累得講不出話來了。
聽起來，好像的確跟銀行失竊案有關連的樣子。
可是她畢竟是個女的，怎麼樣也敵不過一個大男人，尤其達爾塔尼安更不是好惹的人物。
「你也不曉得嗎？」
「啊？！」我嚇一跳。「你才幾歲？」
「啊！！」她尖叫一聲，驚慌失措地跑進店內。
「啊！他……」胖小姐說。「他死了！」
「聽到了啦！」裏面回答。是個男的。
一行中最具權威的福爾摩斯，終於嘆了口氣說：「到那家店裏休息一下吧！……」
「譬如說打電話什麼的？」
「你……你什麼時候偷拿我的？……」
雖然我大叫了，但是卻仍然慢了一步。
「不是！」她搖搖頭。「我們是同居！」
「我……我只分到一點點呀！」
我回頭一看，剛才那位胖小姐楞在門邊。
「啊……謝謝你！」她受寵若驚的樣子。
「——從後門跑了！」達爾塔尼和*圖*書安大叫。
我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
「別說風涼話了。我去報警，你們先到別家旅社去休息！」
胖小姐的圍裙飄飄地掉了下來，連裙子也是……。
「招什麼？」
「反正不必出去工作就有飯吃，管他的！」她倒是很瀟灑！
「幹嘛？」她兇巴巴地回答。
說著，便拿著抹布來，胡亂地抹了抹桌面。
這種男人，也需要為他哭得這麼傷心嗎？
「啊！」叫了出來。
「搞什麼鬼呀！」達爾塔尼安生氣地說。「把人家當傻瓜嘛！」
「死鬼！」她罵著說。「拿到錢再死也不遲呀！一毛錢也沒留下！……」
「少來！」
京子和健治會上哪兒去呢？
「你的裙子，用別針別好沒？」我說，「需不需要我幫忙？」
「他……是人是鬼？！……」濱田驚魂未定地坐在地板上說。
「騙鬼！」
「……」她歪著頭想。
「真是的。你不打算跟他分手嗎？」我說。「跟這種人在一起心驚肉跳的。」
「這種地方，你也……」我白了他一眼。
到了後門一看，那個人正發動一部小貨車，快跑掉了。
「也不能斷言一定是演戲的啦。我是覺得，她聲音放得很低，但是卻還可以聽得很清楚。普通人聲音放m.hetubook.com.com低的話，就聽不見了！」
「什——麼——？！」胖小姐說：「偷銀行？！」
「快追！」我從椅子上跳起來。「就是那天晚上那個人呀！」
「歡迎光臨！」
不簡單！的確是「術業有專攻」呀！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一位晚娘似的胖小姐，咚、咚、咚地將三杯裝了水的茶杯丟到桌上。由於用力過猛，水都濺出來了。
「哦？！」
「好小子，連一毛錢都沒分給我！你膽子不小嘛！」
就是當天旅館的負責人呀！
「這種時候我不喜歡用自己的手帕，用你的吧！」達爾塔尼安不曉得從哪裏拿出來一條手帕，擦擦自己的胸前。
真是一對寶貝。
「不要這麼快放棄！」達爾塔尼安說。
回頭看看店裏，胖姑娘還蹲在濱田旁邊哭呢！
達爾塔尼安興奮地衝進屋子裏去，我也立刻跟了進去。
「坐上來！」達爾塔尼安拿著手杖比劃了一下，濱田馬上慌慌張張地坐到門口附近的椅子上。
「……他最近怪怪的，我也不曉得他是什麼來路。」
我還不知道達爾塔尼安是這麼高竿的扒手呢！
「是真的。……我還沒拿到錢哪。」
胖小姐一聲不吭地走回櫃台，對著裏頭大叫：「三杯熱的！……喂，聽到了沒？和*圖*書」
鎮上所有的旅社都找遍了，就是沒有一個以佐佐木京子名義投宿的客人。
「你欠揍！」胖小姐捲起袖子——的確是母老虎一隻！
達爾塔尼安若無其事地回到座位上。
胖小姐氣勢洶洶地一把抓起濱田的衣領。「你竟然瞞著我！」
「我和濱田同居以前，曾經當過一年左右的接線生。所以對聲音，我很有把握！」
「住手！這種地方！」
「啊！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剛剛那個熟悉的聲音走出來了。
「何以見得是演戲的？！」
「有沒有人和他接頭？」
那家店看起來不怎麼舒服，不過，眼前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歇歇腳了。將就將就吧！
濱田背後中彈，一命嗚呼了。
我立刻知道他為什麼對手杖那麼敏感了，從他兩手緊拉著褲子就可以曉得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別裝蒜了！……那天，是誰叫你裝成旅館負責人的？」
我和達爾塔尼安、福爾摩斯走出店外。這種情形下最好早點離開現場，免得沾惹是非。
「對客人怎麼用這種態度呢？」
「我是這麼想呀！」女孩子點頭說。
「前一陣子他拚命練習講話的語氣，客氣得要命！我聽得怪彆扭的，就笑他假正經。結果兩個人還吵了一架呢！」
真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