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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有兩本資料不見了啊。

尾藤更加縮緊了窄小的肩膀。行惠聽到要調查正清的書房，於是把他找來了。

勇作在腦中思考：「一本是厚厚的資料夾，另一本是黑色封面的筆記本。共同之處在於，兩本都是舊資料。」

織田一臉遺憾。

「可是，那本筆記本卻不見了。」

織田看著照片，卻不讓勇作看，彷彿在說那是他拿出來的，只有他可以看，然後問行惠：「妳知道這是甚麼嗎？」把照片遞到她面前。她馬上搖頭：「我沒看過。」

他從來沒忘記過，那張照片中的建築物，正是那間紅磚醫院。

織田用右手摩擦臉，像是在忍耐頭痛，他問站在行惠身邊的男人：「尾藤先生，你呢？你對那個資料夾有沒有印象？」

「挺厚的，大約這麼厚吧。」

勇作決定放棄從行惠和尾藤身上問出有效的證言，開始尋找行惠有印象的那本厚資料夾。巨大的書櫃從地板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但資料夾的數量並不多。環顧一圈下來，書櫃中似乎沒有他們想要找的東西。

行惠搖搖頭。

她看著空空如也的抽hetubook.com.com屜，瞪大了眼睛。

「須貝社長的父親……這麼說來，是前社長之一囉？」

「多厚呢？」

被織田這麼冷不防地一問，尾藤趕忙搖頭否認。

夫人用雙手比出十公分左右的寬度。「而且感覺挺舊的。我當時瞄了一眼，紙張都泛黃了。」

須貝正清的書房和瓜生直明的房間正好相反，重視實用性更甚於裝飾性。房裏連一張畫都沒有，每一面牆都塞滿了書櫃和櫥櫃。而那張大到令人聯想到床鋪的黑壇木書桌上，放著電腦和傳真機。

「妳記得那是一本怎麼樣的書嗎？」勇作問。

織田勉強將手伸進去，小心翼翼地將它抽出來。夾在指縫間的，似乎是一張照片。

「怎麼了？」勇作問。

「昨天的場面很混亂……說不定家裏的人有誰進來過。」

織田為這次的調查行動做了一個結論，當他正要關上櫥櫃的抽屜時，第一層的抽屜卻像是被甚麼東西卡住，無法完全關上。

「昨天到今天之間，有人進來這間房間嗎？」勇作問。

「妳知道他在查甚麼資料嗎？」織田打開抽屜和圖書，邊看裏面邊問。

勇作甚至覺得，自己的臉色刷地變白。

「我是不知道分類的方式，但這個櫥櫃裏放的應該是外子的父親留給他的遺物。」

行惠偏著頭想了一會兒，然後指著勇作身旁的櫥櫃說：「英文字典是沒有，不過當我進來的時候，他從那個櫥櫃拿出了一本黑色封面的筆記本。」

行惠夫人像個歌劇歌手般，雙手在胸前交握，看著正前方，唯有黑眼珠看向斜上方。

「命案發生的前一天，聽說你和須貝先生為了看瓜生前社長的藏書，去了瓜生家一趟，是嗎？剛才夫人說她看見的舊資料夾，是不是從瓜生家拿來的呢？」

夫人將手掌靠在顴骨一帶，微偏著頭說：「我印象中……好像是一本像資料夾的東西。」

「裏面甚麼也沒有啊。」聽到勇作這麼一說，行惠也走了過來。

兩名關係人都說不知道了，織田似乎也不太感興趣。不過，他還是說：「這張照片，可以放我這邊嗎？」獲得行惠的應允後，他小心謹慎地收進西裝外套的口袋裏。

突然聽到這個名字，勇作的心牽動了一下。但他並hｅtuboｏk•com.ｃｏｍ不意外。因為他相信，晃彥和這次的命案脫離不了關係。

對於織田的問題，行惠歪著頭說了聲不知道。

「那一天……命案發生的前一天，外子一回到家就馬上跑到這間房間，好像在查些甚麼資料。」

「資料夾……紙張泛黃啊。」

「那麼，那到底是甚麼東西？你心裏應該也有數吧？」

「其他層的抽屜倒是放了很多東西，這個櫥櫃究竟是怎麼分類的呢？」織田一邊陸續打開第二層以下的抽屜，一邊問。

「不，可惜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聽到他那麼說，織田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尾藤先生對那本筆記本有印象嗎？」

「奇怪了。」織田彎腰往裏面一看，訝異地揚了揚眉。

「可能是。」

瓜生晃彥有沒有進來這間書房呢？兩本消失的資料，會不會是他偷拿走的呢？然而，勇作卻完全無法理解晃彥行動背後的意義。

它們為甚麼會從這間書房消失呢？

「昨天在這間屋子裏的，只有妳的家人和傭人嗎？」

「裏面好像卡了一張紙。」

「似乎是這樣沒錯。」

「我想應該是從最上面的一層抽m.hetubook.com.com屜拿出來的。」

她輕輕拍手。「天色尚早的時候，晃彥也來過。幸虧有他，不然如果只有我兒子俊和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

「這棟是甚麼建築物？」

「外子曾說，這些舊東西雖然可以代替父親的相簿，對工作卻沒有幫助。所以我想他應該不常拿出來看。不過，他那天確實從這裏面拿出了一本筆記本。」

那個櫥櫃有十層沒有把手的抽屜。

「妳先生在這裏查資料的時候，妳有沒有看到甚麼？像是英文字典之類的。」織田查看過書桌底下和書櫃裏面之後，表情有點不耐煩地問。

當織田將照片遞到尾藤面前時，勇作總算看到了照片。尾藤說：

「咦？真的耶……」

「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那個櫥櫃的事。」

勇作和織田依序查看抽屜裏的物品。果然如行惠所說，他們找出了一件件正清的父親須貝忠清擔任社長時的資料，包括新工廠的建設計劃、未來的營運計劃等。或許這些就是他要讓兒子學習帝王學所留下來的實用教科書。

「不，晚上還有幾個親戚趕來。噢，還有……」

「我們今天暫時就先調和_圖_書查到這裏。如果妳想起甚麼的話，請隨時與我們聯絡。」

於是勇作伸手去打開抽屜。織田也大步走過來，往裏頭一看，卻沒有看到筆記本。

「進來這裏嗎？」

「妳先生經常閱讀這裏面的資料嗎？」

織田確認這點，夫人回答：「是的。」

要是織田注意到勇作的表情，應該就不會輕易地將那張照片收起來。

「不，因為，」尾藤露出怯懦的眼神。「我已經跟其他刑警說過好幾次了。當須貝社長待在前社長的書庫時，因為社長說他想要自己一個人參觀，所以我和瓜生夫人一直都在大廳裏。因此，我完全不清楚須貝社長對甚麼書感興趣。」

「我不知道。這是甚麼建築物呢？從外觀來看，像是一棟舊式建築。」

「真的，好像一座城堡。」行惠也插嘴說道。

「晃彥……瓜生晃彥嗎？」

行惠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端茶來的時候，只看見他好像在看書。那並不稀奇，我也就沒有特別放在心上，所以才會一直忘記告訴警方。」

正清的妻子行惠淡淡地說。丈夫遇害才過一天，但一肩扛下須貝家重擔的她，似乎已經拾回了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