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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山莊殺人事件

作者:東野圭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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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斷裂的石橋 2

第四章 斷裂的石橋

等到警察離開後,江波走向吧台問老闆:「那塊髒木板是怎麼回事啊?」
「這樣啊……」
「原來如此,從窗戶啊。」
菜穗子雙手摸著臉頰說:「沒、沒事,請問有甚麼事嗎?」
菜穗子說出她的印象後,真琴雙手交叉在胸前,沉吟道:「這麼說的話,大木是在哪裏穿上外套的呢?如果菜穗子和高瀨先生的印象都沒錯的話,那麼,他就是事先把那件外套藏在山莊外面,後來才穿上的。」
真琴似乎也看出這不是她看過的那塊木板,她沉默地對著刑警搖搖頭。
一名警官瞥了兩人一眼。
菜穗子打從心底感謝著真琴,如果真琴不在的話,一定甚麼事也沒辦法處理吧。
高瀨吞了一下口水,說:「村政警部說想要向所有投宿的客人問話,他說只要一下子就好了……現在正好問完芝浦先生他們。」
「把那塊新的木板藏在石橋底下的人是大木,所以他把腐朽的木板當成那塊木板……是這個意思嗎?」
「不會。」真琴回答:「我覺得你的見解有足夠的說服力,也很科學。」
「因為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他,我們猜想他該不會是掉到谷底,於是就走下谷底。我們猜測他如果是掉到谷底的話,應該會是從橋上掉下來,所以就往那附近找。是老闆先叫了出來,接著我也不小心看見了。」
「可以從房間的窗戶出去啊,說不定也可以從廁所的窗戶出去。」
「但是,謎題不只這個而已。為何大木有必要越過石橋?為何要在派對途中越過?還有為何兇手能夠預測他的行動?這些都是問題點。」
「走,回房間去。」真琴抓住菜穗子的手臂,用力一拉。
「時間?推算死亡時間已經出來了嗎?」
雖然中村與古川在派對途中比大家都先回了房間,不過那也是八點三十分左右的事。也就是說,他們有不在場證明。
「我想,想太多也不見得好。」高瀨露出帶點緊張的笑容,開門走了出去。
或許是真琴的語氣讓高瀨感到在意吧,他的表情顯得有些生氣。
看見真琴走出山莊,菜穗子以為她是想要去散步,結果真琴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繞到山莊後面。山莊後面警備森嚴地圍上了繩索,還有幾名警官留在山莊後面。不過,兩人靠近後,他們只是瞥了一眼,並沒有要趕走她們的意思。或許他們的腦子裏早已把這件事件當成意外來處理了。菜穗子默默想著。
雖然菜穗子是把突然想起來的事情說出口,但是真琴卻像是早猜中她的心聲似的表示贊同。「他應該是用了那塊堅硬的木板吧。」
「那是塊斷裂的木板,警察同時也發現了另一半的木板,聽說另一半的木板上留有鞋印,調查後發現那鞋印和大木先生穿的運動布鞋符合。」
村政警部指的好像就是那個矮刑警。
然而,對於芝浦的詢問,刑警同樣表現得不和善,不過說出來的話倒是挺溫和的。
高瀨聽了,點點頭說:「正確來說,應該是大木先生可能墜落的時間。據警察所說,大木先生幾乎是當場死亡,所以,我想這時間應該可以算是推算死亡時間。大木先生好像有戴著手錶,那手錶因為受到撞擊,所以停了。聽說那手錶指著七點四十五分,所以墜落的時間應該也是這個時間。」
菜穗子也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剛剛那塊木板啊。」站在老闆身後的主廚歪著頭說:「那該不會是之前丟掉的木板吧?老闆。」
菜穗子點點頭,並再次堅定了自己的內心。
「說得也是,在哪和-圖-書裏問話?」
「那是很危險的事。」老闆沉重的聲音在交誼廳響起。「所以,怎麼都想不透他為甚麼要那樣做……警察似乎猜測著山莊的人時而會利用那樣的方法越過石橋。因此才會問大家對那塊木板有沒有印象。雖然我告訴過他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一下子就好了。」刑警一邊裝模作樣地說,一邊摩擦著雙掌。
「會被發現嗎?」
真琴用力地點點頭。
「他為甚麼要做這麼危險的事呢?」
距離身穿制服的警官前來呼喚矮刑警出去的時間,已過了三十分鐘左右。刑警再度走了進來,他像昨晚一樣站在交誼廳的出入口附近,大聲地說:「各位,打擾一下。」他的聲音聽來依舊尖細刺耳,菜穗子感到頭皮一陣發麻。
真琴繞到這裏似乎是想要確認石橋。因為圍上了繩索,所以真琴無法靠得太近,她探出身子凝視著石橋下方。然後以手背用力地擦了一下嘴角,用著只有菜穗子聽得見的音量說:「果然沒有。」
矮刑警大聲地吆喝,那聲音不僅傳遍交誼廳,甚至傳遍了整間山莊。或許他是打算把每間房間裏的人全都叫出來吧,菜穗子如此想著。在這個時間點,交誼廳裏除了菜穗子與真琴之外,就剩下芝浦夫婦和江波而已。醫生夫婦去早晨散步了,中村與古川一點也不在意昨晚的意外,一大清早就上山滑雪去了,至於上條,很難得地不見他的蹤影。
「傷腦筋,怎麼辦?」
「請問那是甚麼東西?」江波問道:「看起來好像是裂片。」
刑警看著真琴,有那麼短短的一、兩秒鐘,他露出了認真的表情,然後又立刻恢復那所向無敵的笑臉。
菜穗子的想法也和真琴一樣。
菜穗子搖了搖頭,她不明白甚麼意思。
「我想應該沒有人會想使用腐朽的木板越過石橋,所以推測大木應該是沒發現木板腐朽的想法沒甚麼不妥。可是,想要越過那麼高的地方,照理說應該會更加謹慎才對吧?好比說,確認看看那塊木板有沒有腐朽啊,還是能不能夠承受體重之類的。事先應該會做很多確認才對吧?」
「七點四十五分……」
「不一樣?哪裏不一樣?」
關於這點,菜穗子沒有甚麼想法,於是她問了不同的問題說:「警察是怎麼判斷的呢?」
「警察畢竟也是專家,早晚會發現是他殺吧。不過,要發現可能還得花一些時間,所以,我們可以趁這段時間自己做調查,這也是個辦法。」
菜穗子與真琴吃完早餐後,在交誼廳閱讀雜誌時,警察發出吵鬧的腳步聲,走進了山莊。喚來老闆並纏著老闆問了一大堆事情的人是昨晚的矮刑警。雖然他們是在吧台談話,但是菜穗子和真琴時而聽得見談話的內容。兩人聽到談話裏有提到投宿客名單。
菜穗子的腦海裏突然浮現上次在深夜裏發生的事。那天因為睡不著,所以到交誼廳喝水,結果聽到有人從外面回來的聲音。還有回到房間後,又立刻聽到大木回到隔壁房間的聲音。
「啊,謝謝你了。」菜穗子急忙道謝,真琴也輕輕敬了一個禮。
話題暫時中斷,所有客人都一副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模樣呆站著,氣氛開始變得尷尬,大家都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到底該採取甚麼行動才好。
「原來如此,如果警察採取大規模行動的話,我們就沒辦法自由調查了。」
可是……
刑警把視線移向菜穗子,菜穗子也學著真琴搖了搖頭。然而,刑警並未表現出失望的樣子和圖書。他重新面向大家,重複問了同樣的問題。
「是的,老實說不是甚麼好事……雖然老闆他已經氣憤地向警察抱怨過,已經答應不會再給客人添麻煩了,可是……」
「那天晚上大木應該也有越過石橋吧?」
「我沒有說謊。」老闆的表情充滿不耐。
「我知道了,謝謝你。」菜穗子向高瀨道謝,然後關上了房門。
「他一定是有事得到石橋的對面去一趟吧。」
就在真琴無法完全贊同菜穗子的想法時,高瀨有些不好意思地從旁插嘴:「如果是說去上廁所,那頂多也只會離開幾分鐘吧?這麼短的時間內有可能殺人嗎?而且,對手的大木先生還是個運動健將。就算兇手用了甚麼手段成功殺了人,也得馬上回到交誼廳,一副甚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繼續和大家玩遊戲或聊天。剛剛殺了人的人有可能一下子就融入大家嗎?我覺得那個人一定會散發出不一樣的氣氛,而四周的人也一定會發現異狀的。」
隔天早上,兩人一等到高瀨前來通知用餐時間已到,便把高瀨拉進房間,並詢問他昨晚的意外。說是詢問,其實根本就像是在盤問。
「交誼廳最裏面的桌子。」
「無所謂。」真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就陪陪他們吧,也可以藉此蒐集情報。」
「怎麼回事?」
過了十分鐘左右後,真琴回到交誼廳。她一副剛去上了廁所回來的模樣,從書架抽出剛剛那本雜誌後,在菜穗子旁邊坐了下來。真琴翻開雜誌,保持視線落在黑白寫|真照片上的姿勢,輕聲說:「套好話了。」
老闆聽了真琴的詢問,回答了句「說過了」。
「所以接下來輪到我們了,是嗎?」
「很遺憾,沒有。」
菜穗子漸漸明白了真琴想要表達些甚麼。同時,她的體內也好像有某種情緒開始不安分地蠢動,這讓她愈來愈沉不住氣。
「我換個方式來問。」真琴在桌上十指交握。「據說大木是打算用腐朽的木板越過石橋,可是這會有兩個疑問出現。第一個疑問是大木為何要越過石橋。然後,另一個疑問是為何他偏偏要使用腐朽的木板?現在我提出來的問題是第二個疑問——為何他要使用腐朽的木板?」
「光看結果?」
「這是最後一次給大家添麻煩了,昨天我也說過了,請各位以自己的行程為最優先考量。我再重複一遍,絕對不會給大家添麻煩的。」
「是老闆發現的。」高瀨從發現屍體時的狀況開始說明。
「麻煩各位稍微配合一下。」
聽了高瀨的話,菜穗子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
這種不太會從菜穗子口中說出來的單字,在真琴口中卻像是在說日常對話般流利。
「他穿著甚麼衣服?」真琴詢問:「跟在交誼廳時一樣嗎?」
「也就是說……」
「啊。」菜穗子不禁叫了出來。
那裏究竟有甚麼呢?
「那麼,這樣可以了嗎?」看見菜穗子和真琴都沉默了下來,高瀨有些猶豫地站起來。「早餐時間差不多快到了。」
「應該是。」老闆一副早就知道的語氣回答,然後,他對露出訝異表情的客人說:「我們經常會自己動手做東西,所以倉庫裏隨時都會存放木板。其中有些木板被蟲蛀了,於是就把不能用的木板丟到谷底,大約是一年前丟的吧。我想大木先生應該是從那裏,撿了那塊木板當跳板用。」
菜穗子的姓氏是「原」,為了不讓人知道她與哥哥公一的關係,所以用了「原田」這個姓氏登記住宿。
「不,」真琴揮揮手說:「你的和-圖-書推測可能性很高。問題是……他打算去哪裏呢?」
高瀨一邊看著自己在桌上十指交叉的手指頭,一邊回答說:「雖然警察不會告訴我們他們的想法,但是從他們的語氣聽來,感覺像是要以酒醉墜落的意外來處理……不過,昨晚外面太暗了,他們似乎沒能盡興地做調查。我想他們應該是打算今天再調查一遍,然後做出結論吧。」
「大木先生似乎是打算利用那塊木板越過山莊後面的那座斷橋。可是,剛剛各位也看到了,那是一塊腐朽的木板,無法承受他的體重,所以就斷了。」
菜穗子思考著這個名詞的涵義,這個名詞深深牽動著她的心。
發現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後,刑警滿意地點點頭,並用眼神示意身後的制服警官。或許是覺得鋒頭全被矮刑警搶走了,制服警官一副只能趁現在搶些鋒頭似的模樣,動作誇張地走了出去。
「是的。」老闆表情黯然地對著真琴點點頭。
「會做確認是理所當然的。可是,大木卻沒有做。我想,那是因為他確信那是塊好的木板。」
「在這邊窮緊張也沒用,只能老實說出來了。不過,得先和高瀨套好話來。」
「沒印象嗎?」
高瀨彷彿惡作劇的小孩在找藉口似的,聲音變得愈來愈小。
「請先回答我的問題。」
「那塊木板掉落在大木先生的屍體附近,今天早上才被發現的。」
真琴把原本在閱讀的雜誌放回書架上,一副毫不在意刑警存在似的模樣,經過坐在吧台座位的刑警們後方,往走廊走去。這個時間高瀨應該是在打掃浴室和廁所才對。
「我想這個問題應該不能不理吧,請到這邊來看個仔細吧!」
「這不太妙。」真琴在菜穗子耳邊悄悄說道:「他們打算做客人的身家調查,妳用了假姓氏的事情會被發現。」
真琴卻只是冷靜地看著他,問道:「為甚麼?」
真琴或許是在回想昨晚的情景,她輕輕閉上眼睛。「所以,這個時間所有人應該都在交誼廳。」
「他殺……」
「可是,我想這應該不可能。」
「只有這個可能性。」真琴壓低聲音說道,話中語氣十分有份量。
走近木板後,菜穗子立刻就發現眼前的木板與昨天看到的是不同的木板。雖然不是記得很清楚,但是印象中昨天看到的木板似乎是比較新的木板。而眼前的這塊木板卻是腐朽不堪,根本不是能拿出來使用的木板。仔細一看折斷的部位,上面遭到蟲蛀,內部已呈現空心狀。這樣的木板隨隨便便就會折斷了吧?菜穗子默默想著。
當菜穗子看到制服警官拿出木板時,就受到不小的震撼,因為這塊木板和真琴昨天早上在石橋附近發現的木板十分相似,乍看之下只有長度不一樣,昨天看到的木板長度有兩公尺左右。不過,因為這塊木板被折斷了,所以長度不同並不表示這不是昨天的那塊木板。
喀咚一聲,椅子發出撞擊地面的聲音,芝浦因為探出身子,不小心踢翻了椅子。大家的視線瞬間集中在他身上,他充滿歉意地拚命點頭。
一進到房間,真琴確認走廊上沒有人後,才關上房門。菜穗子不明白是甚麼事情讓真琴如此慎重,這讓她緊張不已。
「問題是要不要把木板的事情告訴警察呢?」真琴在桌上托著腮說。
然而,真琴卻語帶玄機地說:「光看結果的話,應該是這樣沒錯。」
「昨天的木板。」
真琴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那動作彷彿在說「就這麼辦吧」。
高瀨最後補了句:「這樣會很和圖書不科學嗎?」他看向菜穗子和真琴。
「外套。」高瀨說:「他在交誼廳時應該是穿著長褲搭上毛衣,發現屍體時,毛衣外面還穿了一件 GORE-TEX 的防風透氣外套。雖然我只看了一眼,不過我確定沒錯。」
「那還用說,我想警察是打算調查大木與其他客人之間的利害關係,還是雙方有沒有結仇之類的。想必他們是想先證明這些事情不存在,然後把這件事當成意外事件來處理。這跟妳哥哥的自殺案件的調查模式一樣。」
矮刑警的大喊似乎起了一些作用,主廚與核桃從廚房走了出來,還有高瀨也從走廊跑來。
矮刑警示意要制服警官拿起木板後,自己也跟著走了出去。他的背影彷彿在說,因為沒有任何收穫,所以也沒必要道謝。
「看起來,果然是像你講的一樣。」
「兩位對去年的事件都有所懷疑了,想必妳們一定在猜想這次的事件是不是也有甚麼關聯吧。可是,這次的事件並沒有他殺的可能性。」
從高瀨會用「不小心看見了」來形容,不難推測出屍體的狀況有多麼慘不忍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時的畫面還印在高瀨的視網膜上,他一邊說話,一邊不停地擦著臉。
「這時就會想到昨天藏在石橋底下的木板。那塊木板不但很新,厚度和寬度應該都足以承受一個人的體重。」
菜穗子回想著刑警與老闆的對話,她認同了老闆的說法。
「我們馬上過去。」
高瀨皺起眉頭,斜眼看向上方,喃喃道:「應該是一樣吧……」他突然停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了甚麼似的抬起頭。「不對,有些不一樣。」
「他怎麼能夠確信呢?」
「有沒有人對這個有印象呢?」
不久後,先前的制服警官拿了一塊骯髒的木板進來。木板的長度約一公尺左右,一端呈現鋸齒狀,彷彿被摔角選手使力折斷。矮刑警接下木板,豎在身旁,並將呈現鋸齒狀的一端朝上。然後,他安靜地盯著大家好一會兒。面帶不安,卻又顯得很感興趣地凝視著木板的觀眾們似乎讓他很滿意。他握起拳頭,並把拳頭放在嘴邊,裝腔作勢地咳了一下。
「啊,還有。」高瀨稍微舉高右手,說:「我已經跟警察說過公一先生與菜穗子小姐的關係了,是真琴小姐交代的。」
「石橋的對面……」
「因為在大木先生可能墜落的時間,山莊裏的人全都在交誼廳。遠在交誼廳,卻可以把人從崖邊推下,這不可能吧?」
「他為甚麼要這麼做呢?」
菜穗子還來不及讓心情完全平靜下來,便傳來敲門聲。或許是因為她高漲的情緒顯露在臉上,打開門後,站在門外的高瀨問了句:「妳怎麼了?」
「是、是在哪裏發現的呢?」這回換芝浦結結巴巴地詢問。
「這跟大木先生的死因有甚麼關聯嗎?」真琴也站起身子加入江波。
「我想應該是吧。」
這時,菜穗子的腦海裏浮現了名偵探白羅的身影,不過,這名刑警長得並不像白羅,她只是覺得好像在電影裏看過這樣的畫面。
「因為他打算要去甚麼地方吧。」高瀨不自覺地從旁插嘴。他搔了搔頭,和_圖_書繼續說:「沒有啦,這只是我的感覺,隨便想想而已。」
「好吧!暫時就先不要說,不過,如果事情演變到我們無法處理的時候,就告訴警察。這樣如何?」
「應該會……吧。」
「不過,還必須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何大木會犯了這麼嚴重的錯誤?這個問題很容易解答,那是因為大木原本藏好木板的位置被放了塊不一樣的木板。」
「那是因為……他不知道那是塊腐朽的木板吧?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我想光是看外觀應該很難判斷木板有沒有腐朽,而且晚上又很暗。」菜穗子說道。
「妳的意思是有人偷換了木板嗎?」
芝浦夫婦和江波都沒有開口說話,他們只是一臉困惑地反覆看著刑警的臉和木板。不久後,矮刑警似乎是死心了,他呼喚了老闆的名字。
「妳是指有沒有人說要去上一下廁所,然後離開座位嗎?嗯,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要從玄關出去是不可能的,因為大家都在。」
「有告訴警察這件事嗎?」
「對不起,讓妳幫這麼多忙。」
「總而言之,」老闆稍微拉高了音調,他似乎是打算一掃現場的沉重氣氛。然而,在菜穗子的耳中聽來,他的聲音卻異樣地尖銳。
「昨晚有沒有人離開了座位一下子呢?」
「難題還在後頭。」真琴的語氣相當嚴厲。
「意外啊……」真琴看著菜穗子這麼說,她的視線像是要確認菜穗子的想法似的。然而,對於這次的事件,菜穗子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抱持著甚麼樣的想法。
真琴站起身子,拍了一下菜穗子的背,她的意思是要菜穗子一起去。在有些尷尬的沉默氣氛中,兩人緩緩走近木板。
要是我的話,就會這麼做,不,我一定會更謹慎才對。菜穗子這麼想。
對於一年前的事件,警察會記得多少呢?在人口這麼少的地方,應該不至於忘了吧。他們知道死者的妹妹來這裏悼念死者,會做出甚麼反應呢?如果他們表現得很好奇,固然會很不舒服,但如果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那也教人不甘心。
「大木果然是被殺死的。」真琴在菜穗子的對面坐了下來,嚴肅地宣告:「昨天在石橋下面發現的木板,現在不是不見了嗎?卻在大木的屍體旁邊找到了很相似的腐朽木板,這代表甚麼意思?」
「其他人有印象嗎?」
「而且,還不能讓別人發現……吧。」
刑警看向江波,不懷好意地笑答:「不知道,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要詢問各位的意見。」
「我跟高瀨說,原則上我們會向警察坦承身分,因為就算隱瞞,也立刻會被查出來。還有,我們來這裏的理由是出自很單純的動機,也就是妳想看一眼哥哥死去的地方,而使用假名是為了不想讓其他人有所顧慮。」真琴一邊看著雜誌,一邊面無表情地說。
老闆瞬間不悅地皺起眉頭,但是他發現其他客人的視線也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自己似乎不回答不行。
菜穗子記得她聽說過哥哥的案件調查也是照這樣的順序。
「沒有?沒有甚麼東西?」
「可以靠近一點看嗎?」這是真琴詢問的。
因為光是看外觀很難做出判斷,加上四周很暗,所以沒發現木板腐朽了——雖然這是菜穗子臨時想到的,但她很滿意自己的這個想法。沒錯!一定就是這樣!
菜穗子回想著大木出去時的情景,那時候的衣服……沒錯,他沒有套上外套就走向玄關了。
自言自語的是芝浦佐紀子,她發現剛剛的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立刻像做了甚麼壞事似的垂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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