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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山莊殺人事件

作者:東野圭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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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童謠「傑克與吉兒」 1

第七章 童謠「傑克與吉兒」

「這太沒禮貌了吧!隨便拿別人的東西。」
「照你這麼說,感覺像是在說我就是兇手。」
「那天傍晚……怎麼樣了嗎?」
「兇手是你吧——江波先生?」
村政緩緩踏出步伐。所有人都緊閉雙唇,沒有出聲。在一片寂靜之中,村政的鞋子發出奇妙的節奏和聲響。
「您為甚麼要去那裏呢?」
「你還想要做甚麼?我們不是約好不給客人添麻煩了嗎?這跟當初的約定不一樣。」
雖然老闆與高瀨聽到這番話後,都露出兇惡的眼神瞪向江波,但是最後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因為兩人在不久前都紛紛自己承認了這個事實。
「原菜穗子小姐,麻煩您親口說明吧!」
這時,村政在他身邊像在自言自語似的喃喃道:「所以,不是在木炭小屋見面的囉?」
村政在江波面前用雙手撐住桌面,臉慢慢貼近他。「您有去過吧?那間小屋。」
江波趁這時候開口:「喔——我想起來了,我有去過一次,原來那就是用來燒木炭的小屋啊!抱歉,我以為那只是個倉庫。」
村政警部出現在交誼廳,一副正等著現場氣氛熱鬧起來的樣子。正在洗牌的主廚看到矮刑警出現後,停下手中的動作,瞪大他那雙有些可愛的眼睛。
「於是,關於兇手是誰這個問題,比我們預期得還要輕鬆地查出來了,因為兇手與謎團是休戚與共的。」
「我也經常幫老闆製作家具,甚至比老闆還要瞭解木板的庫存狀況,因此我也有嫌疑。」
「動機是甚麼?」
「騙人的吧?」說話的人是主廚,他手中還握著撲克牌。
村政的語調很平淡,就像在做形式上的調查結果報告一樣。一開始,所有集合在交誼廳內的人都還無法搞懂他的意思,大概停頓了一次呼吸的時間後,每個人內心的驚訝才化成呼喊聲在交誼廳響起。
「不過,到底是為了甚麼事呢?他到底去了哪裏,做了甚麼事?於是我們再次仔細檢查了大木先生的遺體,然後發現一條線索。大木先生當時穿著GORE-TEX製運動外套,外套的手肘部位沾有黑色物質。根據檢驗結果,得知那是Carbon,也就是碳。而大木先生的登山鞋上也檢驗出了少量相同物質。但是搜尋了山莊周邊,都沒有找到含有碳的區域,於是我們開始搜尋後山……」
村政一邊說「回答得很好」,一邊環視四周。
「這點確實如您所說,那麼我們換個角度想好了。假設木板被掉包了,您認為兇手究竟在甚麼時候掉包的呢?」
「您的表情好像是在說不可能被人看見啊?但是很遺憾,確實有人看見您和大木先生的身影。那個人還清楚記得是您先從後門進來後,大木先生過了一會兒後也跟著回來。請您說明一下吧,您和大木先生那晚做了些甚麼呢?」
然而,村政的表情並沒有改變,他的嘴角依舊保持淡淡的微笑。
江波的眼珠不安穩地搖動著。「……怎麼了嗎?」
「不知道?這就奇怪了。」
江波重新坐正身子,彷彿想要藉此扶正變得歪曲的身心似的。
「您承認自己去過木炭小屋,是嗎?」
「請各位撥些時和_圖_書間配合,很快就會結束。」
然而,這似乎起了效果,江波臉上瞬間失去血色,變得蒼白。對於為何在半夜裏與大木見面的質問,善於狡辯的江波似乎也一時找不到藉口來解釋。
「不管大木先生的目的是甚麼,我們推測出他和兇手曾經在小屋見過幾次面,也推測出只有兇手和大木先生知道能夠利用木板越過石橋。我們根據這些推測展開調查,再加上我剛剛說明的木板選定的調查結果,判斷出現場的人當中,只有一個人可能是兇手。」
江波動作誇張地聳聳肩,好像村政說的話根本是天方夜譚,然而,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出他的聲音在顫抖。
「喔?那這樣,那天晚上兩位為甚麼會一起出門呢?」
老闆站起身子,粗魯地把手上的撲克牌往桌上丟。
「可是,大木先生因為某種理由去了木炭小屋,這麼一來,派對那晚他打算越過石橋,應該也是為了前往小屋,這樣推測應該沒甚麼不妥吧。」
「您說得沒錯。」村政一副正是如此的表情深深點頭。
村政苦笑著,連忙以手勢安撫大家。
「請您回答。」村政強調,他的聲音蓋過江波結結巴巴的說話聲。「這算是不在場證明的調查,請您回答。」
「謝謝。」警部微微頷首。
「沒辦法了。」村政沉靜地歎口氣。「我本來以為要讓您心服口服很容易,看來是我太天真了。這麼一來,似乎只能請出有力的救星來幫忙。」
不久後,鞋子聲戛然停止,村政以極其自然的動作指向一個人,這個人正是菜穗子和真琴從剛才就一直注意的人。
在角落座位上看著雜誌的菜穗子發現村政的視線投向自己,於是也直直注視他的眼睛,兩人如此互望了兩、三秒鐘,菜穗子感覺到村政似乎輕輕點了點頭。她心想,自己也應該表示甚麼。然而,村政很快就面無表情地別開了視線。
這時,真琴在她身旁輕聲說:「他真會虛張聲勢。」
菜穗子感覺得到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她記得自己第一次從村政口中聽到這件事時,心裏也非常驚訝。原來,當菜穗子和真琴告訴村政有關殺人手法的事時,村政立刻就抱持這樣的疑問。不過,真琴聽了,卻只是冷淡地說了句「因為村政先生是專家啊」。
「我可以承認那晚我與大木先生見了面,也可以承認見面地點就是木炭小屋。還有,我也可以贊同大木先生在派對途中離開山莊,是打算前往那間小屋的推測。但是,我可不接受因為這些理由,就把我當成兇手,到底我有甚麼理由非得殺他不可呢?關於這點,如果沒有一個完整的說明,我甚麼都不會說的。」
江波緊閉雙唇沒有回答,這讓警部的假設變得不再是虛張聲勢,而是順利獲得無言的答案。然而這時,江波突然開口。
「應該是他有事得到石橋對面去一趟吧?」高瀨說出與之前相同的答案。
「沒有,因為那鞋子沾了不少泥土,所以我們取樣做了一下檢驗。」
「沒有,我在想如果不是在木炭小屋,會是在哪裏見面呢?您是在哪裏與大木先生見面的呢?」村政反過來詢和-圖-書問江波,在旁觀看的人完全不明白村政的用意。
「推測的死亡時間有不同嗎?」醫生提出的問題很符合他的專業。
村政警部挺起胸膛,直直地看向菜穗子和真琴。
警部繼續不厭其煩地解釋。「這麼一來,到底哪位是最佳人選呢?」
村政指向玄關的方向說:「玄關旁邊的鞋櫃裏有一雙白底紅線條的防滑鞋,是江波先生您的鞋子吧?您腳的尺寸應該是二十五點五吧?」
說明完之後,警部再次看著所有人,他那充滿自信的表情彷彿是在說「沒有人要反駁吧」。
當村政發言時,菜穗子與真琴都沒有看著他,而是把視線集中在某個人身上,想要仔細觀察那個人會做出甚麼反應。警部開始說明起殺人手法,也就是新木板與舊木板被掉包的事,而菜穗子和真琴也在這時看出那個人的表情開始有明顯的變化。
「救星?」發出疑問的是老闆。
「休戚與共?」老闆反問。
江波變換防禦策略,他似乎察覺對方還握有多少顆棋子在手上,正企圖從中找出縫隙好突破陣線。
村政提出與先前話題完全不相干的疑問,不僅江波本人嚇一跳,四周的觀眾也露出了超乎預料的表情。
「沒錯。」村政重複了一遍。「簡直就是魔術,我就先向各位說明這個魔術手法吧!」
「沒錯,當知道有這個手法時,首先會怎麼想呢?一般會思考是誰設下的吧。不過,也可以這樣來思考——是誰能夠想出這樣的手法?」
「如果我進去的那間倉庫是這樣被稱呼的話。」
「應該是約了人在那裏吧。」與丈夫芝浦時雄一起在角落縮著身子的佐紀子突然提出意見。
「請您坐下來。」村政沉穩地說:「這是案件調查,請各位配合。霧原先生,請坐下,先聽我說。」
「如果這樣解釋,那我也是啊,老闆。」
江波驚訝地抬高雙眉,瞪大了眼睛,然後以很不自然的語調說了句「沒那樣的事」。村政稍做了一下深呼吸後,露出犀利的眼神看向江波,彷彿在說他正準備要一舉定勝負似的。
「派對的前一天?」
村政站在交誼廳角落,轉動著他的圓臉看向整個交誼廳,包括客人和員工,目前總共有十四個人在交誼廳,時間正好過了九點鐘不久。
聲音從角落傳來,在所有人的注目下,高瀨站起身子。
「燒木炭的小屋?有這樣的地方嗎?」醫生沒有特別朝著誰發問。
「只要事先把大木先生打算用來渡橋的木板掉包成老朽木板,大木先生在渡橋途中就有可能因為木板斷裂而摔落,這或許是每個人都想得出來的。不過,當實際付諸行動時,兇手會思考些甚麼呢?雖然做好機關,但木板有可能不會斷裂,或是因為木板實在太老舊,而被大木先生察覺。要是在木板上動手腳,也可能被警察發現。所以兇手必須選擇外觀不會被大木先生識破,而且也無法支撐一人體重的木板。關鍵就在於現場的人當中,究竟哪些人能做出如此精準的判斷。」
「我是在問您那天傍晚發生甚麼事了嗎?如果您不說,我就沒有義務回答。」
「各位不需要如https://www.hetubook•com.com此自告奮勇,我會指出兇手的。先不說這個,現在我想請各位思考一下,為甚麼大木先生寧願冒險也要越過石橋呢?剛好站起來的高瀨先生,您認為呢?」
「我才不知道有那種地方。」
「那就是意外啊!」主廚說。
「只要是有累積一些經驗的人,相信都能夠從木板的蟲蛀狀態判斷出木板的強度有多強吧。剛剛也提到了,好比說山莊的老闆或是高瀨先生,他們應該都做得到這點。不,因為他們會實際親手使用木板,說不定他們比我這個書呆子專家還要瞭解木板。」
「我可不是喔!」主廚接口:「除了做料理之外,我甚麼都笨手笨腳的,連鋸子都不會用。」
與說話節奏快速的江波相對比,村政的口吻顯得特別慢條斯理,他就像是狡獪的獵人正在處理手中劇烈反抗的獵物。
犀利地打斷刑警,站起身子的人是老闆。
「也就是三天前。」村政補充說明:「三天前的傍晚。」
「我會用鋸子。」不知道醫生夫人在想甚麼,她舉起手說道。她身旁的丈夫急忙要她放下手,現場氣氛有些變了調。
一旁的菜穗子吃了一驚,她確實告訴村政那天晚上大木曾經外出的事,也提到當時還有另一個人。但是,當時的那個人是不是江波並不得而知。
「那麼,我們再換個話題好了。」
「很抱歉。」村政朝整個交誼廳發出他那尖細刺耳的聲音。
村政故意擺出意外的表情。「很明顯地,兇手不是在白天掉包,因為如果太早掉包的話,萬一大木先生去了石橋附近,有可能會被他發現。如果考量到這些因素,能夠把木板掉包的時間就很有限了。也就是說,只能夠在那天派對開始前,或者是派對開始沒多久後掉包。那麼,剛剛被江波先生指名的霧原先生和高瀨先生,他們兩位在派對開始的前後這段時間都非常忙碌,根本沒有時間離開山莊。這麼一來的話,只要用刪去法思考一下,答案自然就會出現。」
「沒有甚麼特別的目的,只是在散步途中發現了那裏,所以好奇地走進去看看,真的。」
「甚麼意思?」江波露出兇惡的表情反問。
以老闆平時的個性來說,他有可能會再說上一句反駁的話,然而他沒有這麼做,或許是矮刑警散發出不讓他這麼做的威嚴。
「所有人的鞋子我們都做了檢查,況且,這是調查工作。」彷彿在挑釁江波似的,矮刑警放慢了說話速度。「因為對這次的案件來說,任何小細節都是很重要的線案。我們針對您二十五點五號的鞋子上取樣的泥土做了分析,雖然只發現極少的量,不過我們檢驗出了碳的成份。所以,才想問您究竟是在甚麼地方沾到這些東西的?」
江波的嘴角變得扭曲,彷彿是覺得村政的想法很可笑,可是他把玩撲克牌的手卻在發抖,顯示他的內心愈來愈不安。
「怎麼可能!」江波「啪」的一聲拍打桌面,突如其來的聲響讓周圍幾個人瞬間僵住了身子。「我只是在散步途中覺得好玩,所以走進去看看而已,因為鞋子上的泥土就被當成兇手,這太過分了!」
「很有道www.hetubook•com•com理。」說這句話的人是上條。
「人沒在現場,卻能夠把他人推落的手法嗎?」
「您不是在那裏與大木先生見了面嗎?」
雖然江波的臉色慘白,但是聲音卻十分沉穩,在菜穗子看來,江波的模樣看來像是在做最後的掙扎。
看見大家的目光都朝向自己的方向,芝浦用手肘頂了一下妻子。「不要隨便亂猜測啊!現在是很重要的時刻。」
「我和大木先生一起出門?」
「等一下。」為了制止警部不停地說話,醫生舉高了手。他一副在思考些甚麼的樣子,瞪著天花板,稍微閉起眼睛。「大木曾經去過一次小屋,然後在第二次要前往小屋的途中從石橋墜落身亡。他第二次要前往小屋是為了與人見面,而見面的對象是兇手。這麼說來,他第一次去小屋時,很有可能也和兇手見了面。」
「那是甚麼時候的事情呢?」
「請等一下。」
「我是指大木先生死的前一天晚上。」村政看著刻意拿出來的記事本。「兩位在這裏玩遊戲玩到十一點多,然後便各自回房間休息。不過,您和大木先生在半夜裏從山莊偷跑出來。對於這點,我們解讀成兩位是為了在木炭小屋見面。我們猜測因為當時用了木板越過石橋,所以大木先生隔天晚上也做了一樣的動作。可是,現在您表示您不是在木炭小屋與大木先生見面。那麼,您究竟為何要從山莊偷跑出來呢?請您說明一下原因。」
村政朝著高瀨露出微笑。「所以才找到用來燒木炭的小屋,從小屋的狀況來看,明顯看得出來最近有人進去過,而且裏頭的木炭也和檢驗出來的煤炭成份一致。」
「嗯……我不記得了。」
江波把玩著手中的撲克牌,發出喀啦喀啦的輕快聲響,隨著聲音停止,江波也同時開口:「為甚麼會是我呢?」
「不是嗎?我自己動手做了很多山莊裏的家具,自認對木板的種類和強度也多少有些瞭解。就你剛剛的推理,我就是那個最佳人選。」
如果說想要吸引所有人注意,他的喉嚨可說是擁有最佳條件,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請您說明一下。」警部重複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這個答案是我嗎?可是,在其他客人當中,說不定有人擁有這方面的知識,只是瞞著沒說出來而已,不是嗎?難道這麼不明確的事情可以當成證據嗎?」
從警部指出手指,到江波做出反應為止,有一段極短的空虛時間流過,這段時間裏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矮刑警與江波的身上,就連主廚也鬆手放開撲克牌。
「太可笑了,我沒有和他在任何地方見過面。」
村政雙手交叉在背後,挺高胸膛在大家面前開始緩緩走起路來。
「可是,他為甚麼要去呢?」
「沒關係,芝浦太太。」村政稍微抬高下巴,看向佐紀子。「我們也想過他是不是約了人,而且還是個秘密約會,他的約會對象應該就是兇手。因為如果用這個手法,兇手就必須事前確定大木先生會在那個時間利用木板越過石橋。那麼,兇手是怎麼知道的呢?我想那是因為兇手與大木先生約好在那個時間見面。」
江波瞪著警部,村www.hetubook.com.com政也露出嚴肅的表情反看他,現場陷入了雙方互相較勁的沉默。
「怎麼可能?!」最先做出具體反應的人仍然是老闆,正因為他是發現屍體的人,所以才會無法接受吧。
江波被村政冷不防地這麼一問,半晌說不出話來,村政也保持著沉默。尷尬的氣氛瀰漫整個交誼廳,直到手錶發出的電子嗶嗶聲打破了寂靜,所有人都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芝浦慌張地取下手錶把聲音按掉。
村政一聽,露出滑稽的表情看向老闆。「喔?你這樣認為嗎?」
村政說話時強調了「傍晚」兩字,這兩個字似乎刺|激了江波的記憶,就連距離相當遠的菜穗子也都清楚看見了他的反應。
江波沒有要回答的意思,他露出一副「我怎麼知道」的表情。
「那是很久以前就有的小屋,現在沒有人在使用,應該也不會有人去才對。」回答他的人是老闆。
「您有去過木炭小屋吧?」
「我是在說方才也有提到的那間用來燒木炭的小屋啊,您去過吧?」
「我們調查過你在公司裏負責的工作內容了,你的工作是建築材料的研究吧?對於日本住宅經常使用的基本材料——木板,可說是個專家。」
江波一聽,眼角瞬間露出狼狽的模樣。不過,他閉起眼睛掩飾這個微妙反應,然後淡淡地回答:「如果針對這點,我確實是比其他人還要可疑。」他做了一次呼吸,拉高音調說了句:「但是——
「不,是他殺。」警部平淡地說:「犯人是使用巧妙的手法殺人。」
村政看向老闆和主廚,擺出認真的表情。「不,是真的。」
村政再次環視交誼廳一遍後,終於緩緩開口:「兩天前的晚上,大木先生從後面的石橋墜落身亡。我們針對這個事件謹慎調查後,已經查出這是一起讓人誤以為是意外的他殺事件。」
「老實說,這個手法並不是被我們刑警識破的,而是各位當中的某人告訴了我們,同時還提供了寶貴的證詞。就這點來說,兇手的計劃可說早在一開始就已經失敗了。」
他保持了好一會兒沉默,不斷地移動視線以確認每個人的反應。看著村政的人無不緊閉雙唇。
開心玩著各種遊戲的人當中,有幾個人似乎發現村政的樣子與過去不同,他只是安靜地站著,用冷靜的目光注視著每一個人。那沉穩的態度讓人覺得他在偷偷觀察些甚麼。
高瀨像一個突然在教室被問到難題的學生一樣,露出驚慌的表情。不過,他之前也曾經與菜穗子和真琴討論過這個問題。
幾名客人抬起原本垂著的頭。
村政搖搖頭說:「沒有,醫生。推測死亡時間沒變,應該就是被害者的手錶停止不動的時間,也就是七點四十五分沒錯。」
「派對前一天,也就是您在深夜裏與大木先生見面的那一天傍晚,您在哪裏呢?」
「沒錯。」
江波從鼻子呼出氣來。「甚麼意思啊?突然問這個……」
面對醫生的詢問,主廚回答:「至少知道他不是為了去燒木炭。」
「為甚麼?除了你還會有誰呢?」村政一副他早看慣這種場面,一派輕鬆的表情,又開始緩緩邁起步子。
主廚用鼻子哼了一聲。「簡直就是魔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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