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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對啦。」太田晃著腦袋點了一下。「她一定以為柳生發現了兩年前梶田到美國時隱藏的秘密。」

「誰說無所謂！還回絕了相親機會。」

太田也曾介紹過對象給加賀，此外富井也替他安排過兩次相親，上次一起去看芭蕾舞表演的對象就是其中之一。

太瞧不起我們警方了。——太田補充說明時口齒已經不太清晰。

「果然你也一樣。」

「換句話說，森井靖子害怕的是警方調查梶田美國行之外的事嗎？」

為甚麼不這麼做呢？

「才不會擔這種心呢。」加賀喝了口啤酒。

「很不錯啊。但前提必須是柳生就快追查到甚麼消息，可是實際上他甚麼也沒找到，這件事也已經顯而易見，所以森井不是反倒該鬆一口氣嗎？」

「只是突然想起來。」

「就森井來說，她聽到柳生說一無所知時，也會認為他在說謊。兇手的心理就是這樣。」

「這倒也不是不可能，但還是有些牽強。」

「這點可以從柳生的案子來推測。柳生可能快要追查到某些消息，而森井試圖殺害他卻失敗。想要再次下手，又因為警方增強ｍ•hｅｔｕbｏｏｋ.coｍ.cｏｍ戒備，只能作罷。這麼一來遲早會從柳生口中暴露出那個秘密，所以她做好心理準備，選擇一死了斷。——這個推論合理嗎？」

「我猜不太可能是良心發現畏罪吧。」加賀在自己的杯裡添了啤酒。「她解決掉梶田之後還想殺柳生哦，如果是會受到良心譴責的人，就不會下手第二次吧。」

「剛才我沒說，其實還有其他讓我納悶的地方。」

太田聽了搔搔眉毛，「哦哦，這件事啊？」低聲說道。

「話是沒錯啦。」太田低吟了一句又說：

「這些不合道理的就是最難懂的地方。」

「那你一直不結婚是在怕甚麼？」

「或者是受到亞希子、紺野他們這群體貼伙伴的友情所影響，因而感到自責。」

「很好很好，繼續傷腦筋吧，這樣才能成長。棘手的案子對於培養一名刑警可是很有價值的哦。」

「就我本身而言，希望朝森井靖子由於害怕警察追捕所以自殺的方向來推理，但就像太田大哥說的，時機實在太過巧妙。話說回來，她也不可能知道我們的行動，要說時機配合和_圖_書巧妙，也是純屬偶然吧。只不過我想問的是，為甚麼她會突然對警方的追捕感到害怕呢？」

難道沒時間了嗎？

「四年前嗎！」

加賀不這麼想。他認為兇手就算殺了一個人，應該也會避免犯下第二起凶案，就算柳生可能追查出甚麼秘密，一般來說也會先觀察一陣子才對。比方說，假借協助柳生調查為理由，趁機接近他，隨時掌握調查進度。假設柳生甚麼也沒找到，就這麼放棄，危機便就此解除，反過來說要是他逼近真相，到時再計劃第二起凶案也不遲呀。

「沒錯。我想整起案子搞不好跟梶田兩年前到美國毫不相干。」

太田端到嘴邊的酒杯又放回吧台上。

或許四杯黃湯下肚後，酒精開始發揮威力，太田講起話來有些口齒不清。

「這我也知道。」

「相親？怎麼又提起這件事。」

加賀灌了一大口啤酒，追加一份烤肉串。站在狹窄吧台裡的老闆，聽到點單後愛理不理地應了一聲。

「嗯，重點是我目前還沒這個打算啦。」

「要說那起案子的結果帶來甚麼影響，應該只有讓搜查小組完全聚焦在梶https://www.hetubook.com.com田兩年前的美國行吧，其餘甚麼也沒變。換句話說，那起案子是為了讓我們把注意力轉移到梶田在美國的行程上嘍。」

「這樣好嗎？喝得醉醺醺的回去又會被嫂子罵哦。」

「假設森井成功殺了柳生，難道就能從此高枕無憂嗎？就算把他殺了，我們警方還是會像這次一樣到處追查，不會放過柳生針對兩年前梶田美國行調查的結果吧，她難道不擔心？也就是說，森井相信就算那個秘密能被柳生識破，警方也絕對參不透。是這樣嗎？」

「不太可能吧。再說，柳生也沒那麼慘吧，森井他們去探望時已經是他出院的前一天，身體應該復原得差不多了。」

「……甚麼意思？」

「她是這麼相信吧，也只能這麼想嘍。」

「對了，剛講到哪裡？」

「我單身的理由是甚麼都無所謂吧？」

「你胡說甚麼呀，這點小事才不用聽她囉唆呢。」

「應該說，是不是有更迫切的需求，必須引開警方呢？因為我們已經派了搜查人員到紐約去，如果沒有柳生那起案子，在紐約的調查對象應該會包括所有團員的過往，而和_圖_書且不限時期，以地毯式的方式追查。就因為發生那起案子，我們之後才把焦點放在梶田一人的美國行程上。」

說到這裡，加賀腦中突然閃過另一個想法。雖然很簡單，卻是先前從沒嘗試過的解釋。「太田大哥。」加賀說道，「殺害柳生未遂一案，對森井靖子來說，真的毫無價值嗎？」

「兇手呢，不管發生甚麼事都不會覺得放心啦，凡事都會不斷往最壞的情況打算。」

「哼。」太田嗤之以鼻，又喝了五分之一杯酒。

太田喝乾杯裡的酒，又續點一杯。這麼一來已經是第五杯了。

「別開玩笑了，這種價值不要也罷。」

「目前認為森井靖子是自殺身亡，但她為甚麼要死呢？」

「不知道她是良心發現，畏罪而死還是怕被警察逮到，或者是想逃離人世，但再怎麼說，時機都太巧妙了。為甚麼會選在這個新人生正要展開的時間點死掉呢？」

「敗給你了。」

「搞不懂。」

「說這種話的人啊，會打一輩子光棍哦。看來你還沒搞清楚，警察這種行業有多不受歡迎吶。」

「說柳生可能知道甚麼，才讓森井靖子提心吊膽。」

「是障眼法https://www.hetubook.com.com嗎？」

「對了。」前輩刑警繼續說，「你是不是害怕討了老婆之後，就會因為這些事情被嘮叨啊？這倒不用擔心，凡事只要一開始下馬威就搞定了。」

「我老早就知道啦。但現在真的還不急嘛，況且結婚的對象我想自己找。」

太田以拳頭敲了吧台一下，其他顧客嚇了一大跳，看著他們倆。

太田把嘴湊上斟得滿滿的啤酒杯，一口氣喝了五分之一左右，帶著略顯睡意的表情直盯加賀。

「但這太奇怪了呀。」

加賀喃喃自語，喝了口啤酒。一旁的太田笑咪|咪說著：

「其實這件事我也想不透。」

「是這樣嗎？」

太田搖晃著一串烤雞肉說。「說不定是森井在死前去探望柳生，結果看到他被自己害得這麼慘，突然湧上罪惡感。」

烤肉串端了上來。太田搶在加賀之前先抓了一串，津津有味地飛快吃完後才接著說：

加賀邊吃著雞胗邊說道。太田端了酒到嘴邊，以眼神質問「這次又有甚麼問題？」

加賀伸出右手中指按著太陽穴。「我記得森井靖子好像也去紐約進修過。」

「怎麼說？」太田眼神渙散地看著加賀。

「那，到底跟甚麼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