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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坡上吊之家

作者:橫溝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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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怪事一籮筐 神秘的新娘

第三章 怪事一籮筐

神秘的新娘

「大概吧!他們好像是從事各種職業——有人聽到他們在演奏爵士樂,還說他們作風很保守。」
「對了,你後來有沒有再去那戶人家看看?」
金田一耕助再次仔細觀察照片裡的新娘子。
「我從戰場回來之後,和幾個軍中的朋友從事一些偷偷摸摸的行業,不過麻|醉|葯品,我是絕不沾惹的,因為我覺得只要沾上那玩意兒,就會後患無窮,因此我對麻|醉|葯品方面的知識,其實是非常淺薄。
「你聽過這地方?」
「這怎麼可能!對了,你沒跟新娘子說過話嗎?」
「那些人天一亮就離開了嗎?」
「這麼說,他們為了一個晚上的慶祝活動,特地佈置這樣的舞台?」
「難道你認識這個女人?」
「原來如此。」
「大概是吧!至少當時的氣氛給我這樣的感覺。可是這麼一來,他們為什麼又要叫我去拍照呢?照片不是會成為日後的證據嗎?」
「哈哈!小喇叭的聲音?那是在奏凱歌嗎?對了,你當時有什麼感覺?那真的只是一場假結婚嗎?還是新郎和新娘真的舉行過洞房花燭夜?」
「他們當中有人說:『照相館的老闆大概已經回去了吧!』聽那人的聲音好像已經喝醉了。另一個人說:『那還用得著說嗎?都已經一個鐘頭了,這會兒阿敏說不定正抱著阿璇在床上親熱呢!只是我不懂,阿敏和阿璇這麼做可是兄妹亂|倫那!』『德州佬,你真傻!』『我是很傻,是個企圖強|暴阿璇未遂的傻子,你瞧我的左眼。』『是啊、是啊!當時我也嚇呆了,你的眼珠子還被阿敏揍得飛出來了!那時候的阿敏還真是火爆。』『畜生,瞧他平日笑嘻嘻、一副大好人的模樣,沒hetubook.com.com想到那時候竟然像凶神惡煞一般,我可從來沒見過阿敏那麼奇怪。』『喂,等一等!』『幹什麼?』『不喜歡阿璇的人請舉手!哈哈哈!沒有人舉手吧!』『總之,今天晚上的婚禮就這麼結束了。』『什麼呀!怎麼就這麼結束了?我們根本不會把阿璇當成是阿敏的情婦或是老婆。』『哦,原來如此,今天晚上的婚禮只是一種偽裝啊!』他們談話的內容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這女的是什麼人?她和法眼家有關係嗎?」
「光憑一張照片,並不能很清楚的看出什麼東西。對了,本條先生,你有什麼看法?你確定這個新娘子是活著的嗎?」
「這麼說,是新娘子自己跑去請你們拍結婚照的?」
直吉的雙眼緊盯著金田一耕助,似乎想打探他心中有何想法。
「是啊!那群人一邊說,一邊從燈下走過去,他們有的穿夏威夷衫,有的穿大紅色襯衫,其中還有個人一隻眼睛戴著眼罩,就像外國電影中的海盜一樣,他大概就是其他人口中的德州佬吧!反正那些人全都是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每個人臉上都留著鬍子。」
直吉盯著金田一耕助,不答反問:
金田一耕助露出牙齒笑著說:
「作風保守?」
金田一耕助從直吉微紅的眼睛看出,即使他沒有從頭聽到尾,也一定待在那兒一段時間,打探那間房間的情形。
「不,我因為一時好奇,很想瞧一瞧這座宅院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偷偷用腳推開門,只見外面是一條狹窄的走廊,走廊對面是一間和式房間。和式房間的紙拉門半掩,檯燈還亮著,房間裡有一組友禪(染有花、鳥、山、和*圖*書水之類圖案的綢子及其染法)之類的大紅寢具。
「這就更奇怪了。她好像藥效過了,多少恢復點意識似的,眼神看起來靈活多了,可是她並沒有想逃走的意思。」
「鬍子男人走到走廊上,就從外面用腳把門帶上,因為那時我聽對面傳來拉門的關門聲,接下來就聽到男人取悅女人的聲音,以及女人嗲聲嗲氣的撒嬌聲——我覺得心裡面有些毛毛的,便趕緊扛起照相器材逃出這棟宅院。」
「你好像對麻|醉|葯很有研究。」
「老實說,我懷疑這女人是不是被人注射藥物了。」
「這群人就這樣走進那棟詭異的宅院?」
直吉固執地盯著金田一耕助的雙眼看。
「然後呢?」
「應該是這樣,因為有許多小學生看到他們。聽說那天早上八點左右,有個男人爬上電線桿拆除電線呢!」
金田一耕助吃驚地看著照片裡的新娘子,本想說些什麼,沒一會兒卻又改變主意。
「沒有,我跑進泉岳寺旁邊的小酒館,一直喝到十二點多才回家。等我回到家時已經一點了,我爸爸和房太郎還沒睡,他們問了一大堆問題,我只是吱吱唔唔地應了幾句就去睡覺。
「嗯,我爸爸好像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可是卻不願多提。不過,在那樣的空屋發生那種事,我實在不能放著不管,於是我便和房太郎一起回去看,一看之下我們兩個都嚇呆了。」
「當然,只是她給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當時我的腦子突然浮現一個念頭:『這個女人該不會是被這些玩樂器的人下迷|葯了吧!』」
金田一耕助也驚訝地張大眼睛。
「沒錯。當他們從我面前走過之後,我便悄悄地探頭出m.hetubook.com.com來瞧了一眼,結果那群人在那棟房子前突然安靜下來,而且還聚在一塊兒討論了一會兒。這時,屋子裡剛好傳來高亢的小喇叭聲,那群人一聽到小喇叭的聲音,便高喊一聲衝進門內。」
直吉的眼中突然又出現一抹懷疑的目光。
「這麼說,這五、六個人就是樂團成員囉?」
「老實說,當時我一顆心噗咚噗咚跳得好厲害,因為T字型的街角處有路燈,我很怕會被他們發現。」
直吉想確定金田一耕助是否對這件事感到好奇,可是因為金田一耕助始終靜靜地抽著煙,他只好輕笑一聲,繼續將那些人的對話轉述給金田一耕助聽:
「藥物?你是說麻|醉|葯?」
「這麼說,當時你認為這樁婚姻有問題,很可能不是在女方的同意之下所結的婚,而是鬍子男人用麻|醉|葯控制女方的意識,然後再侵犯她——」
「你真的沒有弄錯嗎?去照相館請你們拍照的女子和這位新娘真的是同一個人?」
「當然沒有,我只是猜想是不是有人曾經在那裡上吊自殺過?」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因為我爸爸和房太郎又追問前一天的事,我只好一五一十地告訴他門。我爸爸聽完之後嚇了一跳,還問我:『那戶人家是不是醫院坡的上吊之家?』」
金田一耕助還是一副職業性的問話口氣。
金田一耕助卻很有技巧地迴避他的視線,並且說道:
「那麼接下來呢?」
直吉一邊打量皺著眉頭的金田一耕助,一邊說:
「當我來到裏坡途中的時候,正好聽見坡下傳來一陣嘈雜聲,似乎有五、六個人正準備走上斜坡——由於那條路正好形成一個T字型,左側斜坡下面和-圖-書是學校的運動場,右側是一條窄路,為了避免讓他們看到我,我趕緊走進窄路,躲在一座土堆後面。
「沒有,他只是一直用『喂、你』之類的字眼叫她。」
「是啊!她說因為自己的姊姊很害羞,所以才由她出面,沒想到她說的姊姊卻是她本人,因此我才覺得奇怪。更奇怪的是,她臉上的表情很嚴肅、陌生,就像頭一回見到我似的。」
「對了,那位留鬍子的男人怎麼稱呼新娘子,他有沒有叫她的名字?」
「不,因為什麼東西都沒有才教人吃驚,先前屋內的屏風、椅子、風鈴啦——全都不見了!我也去房間看過,就連新的鴛鴦棉被也都不見蹤影,整棟空屋看起來十分荒涼。」
「是的,從開始到結束都是這種眼神,因此我才覺得很怪異。金田一先生,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我還特別詢問附近居民那些人的長相,確定是玩樂器的那幫人沒錯,而且還有人看見他們爬上電線桿牽電線。正因為他們毫無顧忌地做這些事,所以附近居民也不認為有什麼異樣。」
「我一離開那戶人家就直接衝下斜坡,後來我才知道我走的那個斜坡叫裏坡,而它的正面則是醫院坡。
「我一拍完照,新郎便抱起新娘到後面去。當時那個滿臉落腮鬍的男人臉上堆滿笑容,心情似乎非常愉快。」
「我認為他們是真的結婚了,雖然隔著一條走廊,但我還是清楚聽見對面房間裡傳來男人和女人的呼吸聲、喘息聲,還有男人的咆哮聲。當然啦!我並沒有從頭聽到尾。」
「我想跟她交談,可是卻礙於那位留鬍子男人在一旁,所以根本不敢跟她說話。更何況她的眼神——剛開始,我還以為她是不好意m.hetubook.com.com思,可是後來我才發現,原來她一直看著遠方,好像在做夢一樣。」
「嗯,他們剛開始先演奏一段能樂,然後才開始演奏爵士樂。那人說他從晚上就聽到他們在演奏爵士樂,中途曾經休息過一個鐘頭,然後又開始演奏,直到十二點左右才停止。總之,在這個世界上只要作風光明正大,旁人就不會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
「接下來你又做了什麼?直接回家嗎?」
「嗯,我和房太郎後來分頭去打探的結果,發現在那件事發生的前一天,有兩輛輕型卡車運來一些打包好的東西,因為他們正大光明地進行這件事,所以沒有人覺得奇怪。
「還好那些人並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他們只是逕自談笑著,我則整個人縮著,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那麼新娘子呢?」
「醫院坡的上吊之家?」
「等一等,在此之前我還有些事要告訴你。那位留鬍子的男人好像是叫阿敏,新娘叫阿璇。」
「根據我爸爸所說,昭和二十二、三年時,有個女人在這棟房子裡上吊自殺,房太郎也記得有這麼回事,他說那是發生在二十二年的梅雨時節,有個女人在醫院坡的空屋裡上吊,引起一陣大騷動。」
「金田一先生,我知道你一定很懷疑我的為人,所以我得在這裡稍微澄清一下。
直吉聞言,身體突然抖動了一下。
「這麼說,那些人當中有電器方面的專家囉?」
「她一直是這種眼神嗎?」
「是啊!就是那玩意兒。」
「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怎麼知道?」
「女人一旦化了妝,容貌多少會有些改變,可是我敢肯定這女人就是那天下午去照相館的女人,不過,金田一先生——」
「於是你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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