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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坡上吊之家

作者:橫溝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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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追蹤爵士樂團 發現屍體

第六章 追蹤爵士樂團

發現屍體

從他一頭長髮、滿臉鬍鬚,就不難知道是剛才逃跑的那個人的同夥。

寺坂巡警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的使命。
德兵衛負責燒鎂粉,本條直吉則負責按下快門,罩上黑布的照相機呈四十五度仰角。
天竺浪人
只見本條直吉抱著三腳架變換照相機的位置,而那位看起來像是本條直吉父親的人正在準備焚燒鎂粉。
就在寺坂巡警順著照相機的角度往上看時,頓時整個往上跳了起來,彷彿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從下面把他往上推一般。
事實上,他正是軟骨頭阿平。
但是當他緩緩爬上裏坡,來到一個T字型的交叉路口處時,察覺爵士樂的聲音是從左側傳過來的,於是他停下腳步,抬頭朝上看。
現場除了這三個人的聲音之外,便是落在屋頂上的滴答雨聲。
儘管如此,年輕、動作敏捷的阿謙仍然快速地翻越過另一個路障,宛如脫兔般衝下坡去。
最後,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狐疑,終於決定走到裡面一瞧究竟,結果發現那棟房子不過是棟空屋。
然而,當他正要越過路障時,猛然察覺事情不妙。
但是現在,寺坂巡警卻看見那家空屋燈火通明,裡面還傳來陣陣爵士樂的聲音。
和-圖-書德兵衛事不關己地說道。不過這些話究竟有沒有傳進寺坂巡警的耳朵裡,可就沒有人知道了。
法眼綜合醫院在昭和二十年春天遭空襲炸毀之後,這棟附屬建築物也遭受不小的摧殘、打擊,自此之後就成了一座空屋。
昭和二十八年九月二十日晚上,又發生同樣的情況。
「知道了,爸爸。」
他靠在牆上,兩隻腳張得開開的,一雙眼睛也瞪得圓滾滾,可是從他眨都不眨一下的雙眼看來,他一定是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那張臉宛如是世界上最恐怖、駭人的雕像。
阿謙用手指了指身後,舌頭卻一點也不聽使喚。可是當他察覺寺坂巡警進退不得時,便一個轉身衝向另一個路障。
他這回非常順利地通過路障,試圖接近大廳。
值得注意的是吊掛在他下顎鬍鬚前端的白色東西。
寺坂巡警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可是當他透過手電筒的燈光看到阿謙臉上僵硬、恐懼的表情時,自己也不禁打了個冷顫。
對面左側的坡上不遠處有一棟很大的舊房子,那是戰前曾興盛一時的法眼綜合醫院的附屬建築物。
寺坂巡警也知道在這麼多的路障中,哪一個比較容易闖入屋內。
寺坂巡警先來到本條直吉上次看到有很多樂器的大廳隔壁的西式房間,m.hetubook•com•com由於和大廳相隔的那扇門是開著的,因此可以聽到自裡面傳出的說話聲。
於是他認定前幾天所看見的說不定是狐仙或是鬼火之類在作怪,根本不好意思向別人提起這件事。
垂掛在天花板上的頭顱——正是大力士阿敏——山內敏男的項上人頭!
「喂,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大廳裡還有一個人,但是那人的表情卻和這三人完全不同。
(反正附近沒有其他人家,即使爵士樂再怎麼嘈雜,也不會有人向附近派出所反應吧!)
當他來到那棟有問題的房子門前,瞧見裡面發出一閃一閃的亮光,他不由得停下腳步,抬頭看看天空,以為是閃電導致的現象,可是當天晚上不斷下著綿綿細雨,並沒有任何打雷的跡象。
「你們在這裡鬼鬼祟祟地做什麼?」
他一衝進去看清眼前的情況後,不由得愣了一下。
寺坂巡警好不容易才脫困,立刻跟著要衝下坡追捕阿謙,但就在這個時候,後面燈光明亮的房間裡,再度發出一道白色的閃光。
從對方的髮型和臉上的鬍鬚來看,寺坂巡警知道對方的年紀比自己輕,因此他放下心,說話的聲音也輕柔許多。
「你們——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因為他動作太快,雨衣的和圖書下襬被路障的釘子勾住,就在他猶豫不決時,房子後側突然傳來啪噠啪噠的腳步聲。
此外,那顆腦袋從臉頰到下巴全都長滿濃密的鬍鬚,而且他彷彿死不瞑目地瞪大雙眼,低頭瞪視下面的人。
但是九月初,高輪台町的一家照相館向警方備案,歷經那夜詭異經驗的寺坂巡警這才瞭解那天的狀況絕對不是自己的幻覺,也因此被主管責怪他延宕向上級報告的時機。後來,每當他晚上巡邏到這裡時,總會勾起一些不甚美好的回憶。
寺坂巡警對這棟房子已經瞭若指掌,自從發生過八月二十八日晚上的那種狀況後,舉凡門柱與門柱之間,被藤蔓纏繞的大谷石圍牆破損處,以及路障之類的東西,他沒有一處不清楚。
總之,這三個人態度嚴謹得宛如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可是沒有一個人回答他的問題,他們只是默默地進行最後的儀式。
阿謙一邊說,一邊用手電筒照射寺坂巡警。
八月二十八日晚上,他在管轄的區域內巡邏,最後爬上裏坡,回到自己的派出所。
父親未來,母親企盼地懸著一顆心入睡——
「長官,也難怪你會有這樣的反應,因為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也跟你一樣,可是三個人在一塊兒,膽子就大了起來,所以我們https://m•hetubook•com•com不像那邊那個年輕人,也不像剛才從這裡逃走的小娃兒一樣失去理智,因為——這是我們的工作。」
那是一枚原本用來掛在風鈴下面的金屬片,金屬片上還沾滿血跡,想必兇手將它掛在死者鬍鬚前端的時候,那顆頭顱還在滴血——
他再次看了一眼附近有閃光遊走之處,赫然發現屋內的照明設備亮起,跟剛才的閃光完全不一樣。
「別跳!站住!否則我要開槍了。」
(還有人在屋裡?)
那令人作嘔的肉塊、血管以及各種腺體全都血跡斑斑,好比一支血紅的冰柱垂掛在天花板上似的。
在醫院坡派出所值勤的寺坂吉藏巡警,始終對醫院坡上吊之家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感。
「房太郎,底片還剩下幾張?」
看來兇手不是用鈍刀斬下這個男人的腦袋,就是由於極度害怕而頻頻發抖,以致切口處顯得非常不規則。
因此當第二天同一時間,寺坂巡警爬上裏坡時,原本以為今晚又可以聽到同樣的爵士樂,沒想到他來到裏坡時,卻發現那棟房子一片漆黑,連門燈、玄關前的電燈都沒點亮。
如果這時門燈和玄關前面的燈都沒有亮,只有演奏爵士樂的後面房間附近的燈光亮著的話,寺坂巡警肯定會起疑。
金屬片上面的字跡並沒有被鮮血模糊掉,上面寫著——
「什麼人?和*圖*書
沒一會兒,閃光再度亮起,接下來的那一瞬間,寺坂巡警持槍跳進大廳裡面。
「哼!這回我絕不上當!」
「老闆,還有兩張。」
那是一顆人頭!雖然他蓄著長髮,卻仍然可以分辨出是男人的頭顱。
寺坂巡警一想到剛才那人臉上害怕的表情時,也不由得直打哆嗦,但為了前途,他決定一雪前恥。
至於最年輕的男子正跪在地板上,把本條直吉遞過來的底片裝進皮包裡,同時再把新的底片交給本條直吉。
寺坂巡警不解地打從那棟房子前經過,即使又隔了一夜,仍然是同樣的情況。
「那麼——直吉,全都拍完吧!最好是從各個角度拍攝。」
因為就在距離寺坂巡警視線不到一公尺的地方,正吊著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但是當時不僅屋內的每個房間都燈火通明,連站在大街上都聽到吵吵鬧鬧的爵士聲。寺坂巡警於是想起下午有卡車進出這一戶人家的事,他以為是一群怪人搬進這間屋子,因此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緩步打從那棟房前經過。
當他到達裏坡的坡底時,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爵士樂聲,不過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為醫院坡正面這一帶,近來發展得相當快速,派出所前的那條大街上,商店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所以他認為那大概是某家商店的開幕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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