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魔爪再現
船難
「這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嗎？」
不同的是，水島浩二的肖像是雙眼皮，而這張照片裡的人是單眼皮。
照片是一位三十歲婦人的半身照片，髮型中規中矩，像是一般良家婦女。這三張都是上半身的照片，無法確知婦人的身材如何，不過有些地方很像水島浩二畫的那幅「蒲公英」老闆娘的畫像。
等等力警官厭惡地說著，然後繞過水池，進入雜木林。
「當然，可是金田一先生——」
「我從水島浩二那邊來推敲，只能想到黑白畫。」
「怎麼說？」
山川警官苦笑著說。
「我只是順便問一下，警方有懷疑過一柳忠彥嗎？」
「昭和十七年出生——今年虛歲十九歲，意外發生的時候十六歲。」
「渥美繁子是第一次結婚嗎？」
「金田一先生，『白與黑』是指——」
「請看一下這張照片——」
「金田一先生剛才被記者抓去了，大概正在接受『拷問』吧？」
金田一耕助表情嚴肅地說：
「是的，一柳忠彥終於可以解決洋子夫人這方面的問題，他打算今年九月再婚，對象是兵庫縣的政界大老——渥美俊政的女兒繁子。」
「她是一柳忠彥三年前去世——就當作已經去世的前妻——洋子，我好好不容易才拿到這些照片。」
「他們有小孩嗎？」
金田一耕助屈指算著：
「昨天晚上九點左右，玉樹從社區的
和-圖-書公用電話打電話給你嗎？」兩位女性友人順利被救起，洋子卻從此下落不明，由於附近海域有很多鯊魚，因此大家猜測她會不會被鯊魚吃掉了。
「我實在應該叫她長話短說才對，她吊足我的胃口之後，終於說出我上回問她『白與黑』那幾個字，讓她想到了一件事。」
看到金田一耕助眉頭深鎖的樣子，等等力警官若有所思地問：
「玉樹當時好像很興奮，害我很著急，因此跟她講了很久的電話，我想可能是這時候被兇手發現了。」
「沒有到不和的程度，不過洋子常以健康不佳為由躲在須磨的別墅，夫妻倆分居的時候很多。」
那是昭和三十二年七月二十六日，大阪「每朝新聞」神戶版的新聞。
志村刑警站在等等力警官身邊，滿臉焦急地問：
「她一直笑嘻嘻的？」
屍體被大鯊魚吃掉了嗎？
「白與黑？」
「我在電話中聽不太清楚，不過，她可能認為『白與黑』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從頭到尾一直笑個不停。」
山川警官似乎也有點不安。
宇津木慎策從公事包裡拿出一張舊報紙，社會版有個地方畫了一個紅色框框，上面寫著：
「之後都沒有洋子夫人行蹤的報導嗎？」
「是的，而且這裡也提到當時的部隊長就是根津伍市中佐。」
m.hetubook.com.com山川警官焦急地問道：
「那麼到今年七月二十五日為止，法律上就認定洋子夫人死亡嘍？」
「她知道兇手的秘密，難道不會感到害怕嗎？」
「金田一先生，這麼一來——」
所有人驚訝地看著金田一耕助的臉。
「是的，由紀子路過的時候，也有看到玉樹在電話亭裡面，她大約是在九點十分左右打電話給我，我也問她是從哪裡打來的——」
「問題就在這裡。她說發現一件和這次命案有關的重要事情，那種年紀的女孩就喜歡賣關子，雜七雜八的說了一大串還說不到重點，所以我就很有耐心地聽她說著。現在想起來，我當時真不該那樣做。」
「看來一柳忠彥在戰爭結束時也在中國中部。」
「在上次選戰中，一柳忠彥雖然是第一次參選，卻能夠漂亮贏得選戰，就是因為渥美俊政把地盤讓給他的關係，傳說從那時候開始，他就跟渥美繁子發|生|關|系了。」
「昭和十七年生了一個女孩，叫勝子，她是獨生女。沒多久，一柳忠彥就應|召入伍，直到戰爭結束才回來。」
「金田一先生，玉樹最後有把那件事情說出來嗎？」
「這件事情你還沒對任何人說吧？」
「陸續有一些後續情況的新聞，不過並沒有什麼重大發現，我問過分社的人，他們說遊艇故障的原因仍然存疑，懷疑有人故https://m.hetubook.com.com意弄壞遊艇，而嫌疑最大的就是一柳忠彥。」
「『白與黑』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們說的『黑與白』就是指有嫌疑或是清白，下圍棋就是白子跟黑子，我只想得到這些。」
法醫和救護車也到達「日出社區」，由於今天是上班日，現場沒有像星期天發現須藤達雄的屍體時聚集那麼多人，不過社區居民受到的震撼仍不比那時候小。
「宇津木——」
「那麼她現在幾歲？」
「這樣啊——」
「你說『當做去世』是什麼意思？」
律師夫人遊艇遇難！
「原來如此。」
「蒲公英」的老闆娘大約三十六、七歲，可能因為長得漂亮，因此看起來年輕個四、五歲也很正常。
報導內容很簡單，寫這一則新聞的記者大概做夢都沒想到，這件事會在遙遠的東京一隅演變成三重殺人事件！
「這張照片中的人是誰？」
「是第二次。她的前夫好像是渥美俊政的手下，因為酒癖不好才分開，渥美繁子在擔任她父親的秘書時，開始跟一柳忠彥交往。」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吹著「老黑爵」的口哨聲，金田一耕助發現宇津木慎策已經來了。
「她在大正八年出生，虛歲四十二——足歲應該是四十歲零幾個月。」
「金田一先生，一柳洋子一定就是『蒲和_圖_書公英』的老闆娘，不管妝化得多濃，只要讓認識的人看這三張照片，一定可以認出來吧？」
同一時間，金田一耕助在距離社區稍遠的工寮內躲雨，他跟「每朝新聞」的宇津木慎策面對面坐著。金田一耕助為了避人耳目，整個身子躲在木材堆後面，仔細看著宇津木慎策交給他有關一柳忠彥議員的調查資料。
「他跟女人的關係呢？」
兇手不是根津伍市，也不是伊丹大輔，因為他們兩人目前都在S警官的拘留所裡。
「喂！金田一先生呢？」
「他們夫妻生活不幸福嗎？」
直到昨天晚上九點為止，宮本玉樹一直活生生地在「日出社區」裡走動，如今卻發現她死狀淒慘的屍體，這表示兇手還躲在社區附近。
日正恭助不想讓一柳忠彥曝光的顧慮，最後還是像水泡般一碰就破滅了——
「這個——她說在電話裡面不能說，還說馬上說出來太可惜了。看她一直笑嘻嘻的，大概是那句話很有趣，或者她覺得我們竟然不知道其中的意思而感到好笑吧！我覺得兩者都有可能——」
「你再看一下這個。」
「她打電話跟你說了什麼？」
山川警官不解地皺起眉頭說：
「是的，她是須磨那邊大地主的女兒，畢業於神戶女校，然後就讀東京的M女子專科學校，學生時代曾在東京待過三年。一柳忠彥和洋子在昭和十六年春天結婚，洋子在三月畢業後https://www.hetubook.com.com回神戶，四月便結婚了。」
等等力警官此刻正和法醫冒雨前往命案現場的路上，他正想回頭說話時，卻沒看到金田一耕助。
律師一柳忠彥在須磨有棟別墅，昭和三十二年七月二十五日傍晚五點的時候，當時到須磨別墅避暑的一柳夫人——洋子和兩位女性友人一起開遊艇遊玩，遊艇突然發生故障，在距離須磨灣很遠的地方翻覆。
等等力警官更從裁剪桌上探出身子說：
金田一耕助知道渥美俊政不僅是兵庫縣的政界大老，他現在等於是執政黨背後的黑手，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洋子也是兵庫縣出身的嗎？」
「金田一先生，那通電話後來怎麼樣？」
金田一耕助比較著宇津木慎策拿出的三張照片，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她說不能在電話裡面講，想跟我見個面，於是我問她今晚馬上過去可以嗎？她說明天也可以。從這一點看來，她說的事情應該不是很迫切。我正想問她在哪裡打電話時，她卻已經掛斷電話，我們大約談了十分鐘之久，足以讓兇手發現了。」
他們在「蒲公英」的工作室裡，志村刑警興奮地說：
不料，金田一耕助搔搔頭髮，露出煩惱的眼神說：
「有。可是一柳忠彥很幸運，因為意外發生前三天，他人已經在東京，而且他在東京的行蹤也交代得很清楚，所以最後是以意外事件結案。」
「我知道，我會給你一個『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