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墜落的屍體
五
其實不用人美提醒籐堂，他自己也很清楚，因為一直聯手進行非法勾當的同夥楊王被人不明不白地殺死，他當然會感到心虛。
「不要打我的臉，待會兒我就要上台表演了。」人美用手摀住臉頰，冷冷地瞪著籐堂看。
「住嘴！」籐堂臉紅脖子粗地打了人美一個巴掌。
會是誰呢？
人美見籐堂大發雷霆，只好趕緊穿好緊身衣，口中卻仍大聲嚷嚷著：「如果你敢拋棄我，我就把十年前的事情統統告訴警方。此外，我還要把你們利用楊氏雜技團來進行不法勾當的事全都說出來。哼！我一定會去跟那個劍持警官告和-圖-書狀，你若不信，就儘管試試看。」
日本警方可能已經查出我和十年前的事件有關，所以才會跑到上海來進行調查。
籐堂苦惱地猛捶著頭。
在楊氏雜技團的團員當中，只有我、楊王、人美和那個待在雜技村裡的那個男人知道那件事，可是，發生命案的時候，那個男人確實人在村子裡，所以不可能是他殺死楊王。
「哼！你只要一看到年輕貌美的女人，就想用錢來打發我走。自從志保來到雜技團後，我表演的機會就少了很多，你八成是看上她了，對不對？」
到底是誰殺了楊王？
「hetubook.com.com今天我很累，沒有那個心情。你趕快穿好衣服去準備、準備。」
「別傻了，你想想看嘛！生存在越國時代的怪物，怎麼可能會拿德林格手槍殺人？」
難道是「那個人」幹的？
「哼！我看你是在怕那個『魚人』吧！因為『魚人遊戲』就是你跟團長想出來的點子，所以如果『魚人』還有下個目標的話，那肯定就是你了。」
「人美，待會兒就要開始表演了，你竟然還在想這檔子事！真是淫|亂的女人。」
此時，全身赤|裸的人美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人美眼見籐堂的表情益發僵硬起來，更加wｗw.ｈｅｔｕｂoｏｋ.cｏｍ.ｃom亢奮地睜大眼睛，迸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說：「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女人的泳技還真是一流，說不定她真的是一條美人魚耶！那個傳說中企圖剝掉身上的鱗片來變成人的美人魚，和可憐的王美魚還真相像啊！她們都一樣被人類所背叛，而且——」
唉！
籐堂雙手抱著頭，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籐堂怒氣沖沖地一把甩開人美。
「可是，你別忘了另一個流傳在楊氏雜技團裡的『魚人傳說』，因為這個故事是發生在十年前，而且還真的出現手槍哦！對了，我和你也都在這個故事中軋上一角呢！」
原本和_圖_書以為一切都已經風平浪靜了，現在卻——
「少囉嗦！快給我滾出去！」
不，「那個人」沒有這個膽量，也沒有那麼高的智慧在屍體上動手腳。
籐堂看了手錶一眼，現在是上午八點十五分，距離開演尚有一段時間。
人美撂下這些狠話後，旋即離開休息室。
算了，先去外面透透氣，讓心情安定下來，我絕不能在那個劍持警官的面前露出破綻。
「人美，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你要錢、要任何東西，我不是都給你了嗎？」
這麼說來，是發現到我們罪行的人殺死楊王的嘍？
他究竟為了什麼要這樣做？
籐堂在褲子上擦掉從和圖書手掌心滲出來的汗水。
我一定要在警察抓到兇手之前，先下手為強。
「可惡！」籐堂困惱地握緊拳頭。
但是人美依然待在地板上，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你給我住嘴！」籐堂拿起人美上台表演穿的緊身衣，狠狠地朝她丟過去。
「哈哈哈！我說起故事來也挺有文學氣息的，對不對？你別看我現在這副德性，想當初我也曾在日本大學留學，還讀過日本文學呢！我要不是遇見了你，今天也不會淪落到要窩在這個雜技團裡。說不定我會在新體操比賽中拿到獎牌，或是當個名翻譯家——」
「喂！每次在表演之前，可都是你主動要求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