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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賓室的怪人.飛鳥號篇

作者:內田康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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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蒼茫的南海 四、「亞洲之夜」的慘劇

第五章 蒼茫的南海

四、「亞洲之夜」的慘劇

「可是,那個人也可能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吧?」
那天一整天,『飛鳥』號都在等待村田的聯絡。
船長八田野那個時候也正好有空閒,他也在大廳的後面觀看了節目。
「說得有道理……」
「有道理,這的確可能是一個原因。但是,這不表明以後不會再有危險。如果再有情況發生請立即通知我。我已經安排好一切,可以立即從我上次跟您說過的那個傢伙那兒得到協助。」
八田野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其他的工作人員也一齊把目光集中在了淺見身上。在此之前,看起來總顯得有些不可靠的這個男人突然變得給人一種靠得住的感覺。
廚房倉庫立即騷動起來。誰也沒有聽說船上有人死亡的事。不但沒有通知船上有人死亡的消息,甚至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把屍體放進了櫃子,這是對廚房和倉庫部門的愚弄。高原憤怒地向花岡事務總長提出了抗議。
『飛鳥』號繞世界一周所需的大部分物資都是在橫濱港裝上船的。最重要的船上用水可以通過將海水淡化的「造水器」來解決。『飛鳥』號的造水器日產淡水400噸,足以供給船內的所有用水。
「您說得對。危險必須從根本上解除呀!」內田一本正經地說道。
刑事局長大概聽了一下弟弟的說明,就爽快地答應道:「明天早上我派幾個搜查員乘飛機儘早飛過去。」同時他還囑咐了一句,「但是光彥,你可不要去多管閒事啊!」
「沒錯,在停靠新加坡之前我握有全部司法權,可是現在也不可能展開對殺人案的調查呀。」
「從船還在香港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下落不明了。可以認為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吧?」八田野說道。
為了應付「亞洲之夜」的食物供給,廚房工作人員幾乎全體出動。八樓「麗德」餐廳外的甲板上設有多處烹調桌,他們必須在這裡不停地製作土耳其烤羊肉串和魚貝類料理等豐富的菜餚,以提供給甲板上面的客人們。
桌子的周圍,豪華套間的客人們都到齊了。從他們各自不同的服裝上可以看出乘客們為此下了不少功夫。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認為這是一樁明顯的謀殺案。」淺見顯得出奇地鎮靜,「這種情況下,司法權在船長手裡嗎?」
水果主要儲藏在溫度較常溫稍低的倉庫中。暫時不用的肉和魚類都放在冷藏庫或冷凍庫內。物資購入量大時,騰出空間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回到房間以後,淺見立刻到連絡了倔田久代和_圖_書要求換房間。
「這只是我的想像而已。」
離開香港後的第二個早上,總公司方面也開始慌張起來。他們已經開始向當地分公司、領事館和新聞媒體打聽情況,看是否有日本人在當地發生了什麼案件。
儘管事態嚴重,可眼下這種情形根本無法採取什麼措施,只有一味地等待消息。是吉是凶尚不得而知,但八田野心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在六樓的豪華大廳內,上午舉行走紅作家「S」氏的演講會,下午有單口相聲的表演。
不過話說回來,淺見實際上並不像看起來那麼輕鬆,畢竟同室的人被殺了。說不定死者的魂魄會留在房間裡變成一個滿身怨氣的惡鬼。
八田野心裡感到十分不安。即使不是發生在『飛鳥』號上的事,但如果乘客發生什麼不測,指揮全體船員的八田野仍有一定的責任。這一突發事件使『飛鳥』號的每一個船員的心裡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不過,作為管理整個廚房的廚師長,對於向客人們提供這種難登大雅之堂的食品多少有些牴觸。廚師長高原勝彥並不是一個妄自尊大的人,但的確不太喜歡這種喧鬧的場合。也是由於這個原因,高原沒去甲板上,而是和空閒的工作人員一起協助倉庫管理員開始了停靠新加坡的一些準備工作。
「有什麼不對?這是事實。我最討厭那種不負責任、給別人帶來麻煩的人了。」
從他的背影來看,大家都覺得他的形象與一個足以託付豪華客輪『飛鳥』號命運的大人物實在相差太遠。
打個電話原本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可是直到現在。仍然沒有村田的任何消息。
話雖然這麼說,不過,無論是八田野還是其他的工作人員,都懷疑淺見這種黃毛小子是否真有支配公安部的力量。
同桌的客人除了後閒姐妹以外還有松原夫妻,以及920號房間的大平正樹.信枝夫婦等。
「淺見先生,如果向警方求助的話,該怎樣做呢?若是向水上警察署求助,肯定要經過很多繁雜的手續,說不走還必須通過外交途徑呢……」
「那個人不在之後,怪事就沒有發生了,所以我覺得這不會只是一種偶然吧?」
該不會是遇上什麼事故了吧?
在聽單口相聲的時候,一個個笑得格外開心。『飛鳥』號似乎已經回到了寧靜的氛圍之中。
「他死了大概有多長時間了?」淺見向船越醫生問道。
那櫃子裡竟然有一具屍體!
「這個……www•hetubook.com•com準確的時間還不清楚,可能已經死了兩三天了吧?由於屍體一直被冷藏著,不解剖很難判斷準確的死亡時間。」
最後,和村田同室的客人淺見光彥也被叫到了現場。
三天過去了,沒有村田的任何消息。
這個菲律賓人吹著口哨提著牛肘子扳動了遺體安置櫃的把手。需要補充的是,櫃子是用硬鋁做成的抽屜式的容器。正要往拉開的櫃子裡放入牛肘子的時候,菲律賓青年「啊」地一聲大叫,嚇得半死。
淺見看了一眼後斷言道,不太熟悉村田的工作人員們也得出了一致的結論。
第二天『飛鳥』號與總公司取得了連絡並著手調查村田的下落。
「不過,內田先生的本意是不是覺得發生點兒什麼案件會比較有趣啊?」
九樓的甲板上為豪華套間的客人們準備了二張大桌。侍者為客人送上土耳其烤羊肉串和大蝦等。
『飛鳥』號備有安置遺體用的櫃子,可安置兩具遺體。這不是『飛鳥』號所獨有,在長期的航海中出現人員死亡的情況是有可能的。在海外火化還是將遺體運回日本另當別論,至少在到達最近的一個停靠地之前、具有冷藏功能的遺體安置設備是必要的。
只是在這寧靜的氛圍之中,『飛鳥』號的工作人員們對村田滿的未歸感到非常惱火。
「你問我,我怎麼可能知道呢?首先,村田先生不可能是自己跑到這櫃子裡來的,所以現在的問題是誰為了什麼目的要這麼幹。」
內田口無遮攔地說別人壞話,惹得真紀夫人戳了戳他的肚子。
八出野的語氣中有一種無法壓抑的恐懼和憤怒。
「啊?哈哈哈!我可沒這麼想。的確,有案件發生是最好不過了,不過誰也不希望像夫人這樣的美人遇上危險呀。」
一名年輕的菲律賓倉庫保管員提議將牛肘子儲藏在遺體安置櫃內。牛肘子的儲藏是個難題,又佔地方又需要溫度管理。廚師長高原也同意了這個提案。
江籐美希和倔田久代也在不遠的位置不安地窺視著現場的情況。
晚餐之後,乘客們盡量穿著亞洲各國的民族服裝走出房間。「麗德」餐廳外的甲板上有香港龍舞、中國樂器演奏、巴厘島舞以及竹槓舞等的表演,最後乘客們也一起跳起了康茄舞,氣氛十分熱烈。
「啊!那件事從那以後就再也沒發生了。離開香港以來,也沒有感覺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大概那個人得知我請內田先生幫忙的事,現在有所顧忌,不敢m.hetubook.com.com靠近了吧?」
需在停靠地籌集的主要是燃料和生鮮食品。環球航行的情況下,燃料柴油通常在六個地方補給。當然,地點盡量選擇在價格便宜的港口。產油國的油價不一定就便宜,在接近產油國而且石油提煉工廠眾多的港口購買最為理想。但不會因為便宜而把油箱灌滿。這與陸地上的汽車是同一個道理,載重量太大會造成能源的浪費。
離開香港之後,『飛鳥』號要在南海航行整整三天的時間。船員們希望無論如何在到達新加坡之前和村田取得連絡。從香港到新加坡的直航班機來往頻繁,也沒有時差。如果不能在新加坡追上『飛鳥』號的話,下一站停靠地就是馬爾地夫共和國的馬累,那裡好像沒有到香港的直航。再前面就是印度的盂買了。
不管甲板上有多麼熱鬧的表演,也不管桌上的話題多麼愉快而充滿熱情,內田就只對與「案件」扯得上關係的話題感興趣。
「那倒也是,也有這種可能。」
不知道淺見是否知道他們對自己存有的疑惑,總之他邁著悠然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間。
話雖如此,然而在航海中出現死亡的情況畢竟太少了,『飛鳥』號過去從未使用過那台櫃子。但那台什麼也沒裝的櫃子卻是一台擁有相當於四個大型冷藏庫的冷藏設備。在裡面可以儲存一整條金槍魚。把那台櫃子白白空在那裡不能不說是種很大的浪費。
碰巧四樓尾部的454號房間還空著。那是為上船演出的藝人的跟班準備的。於是淺見搬到那個房間。
「啊!是村田先生。」
預計要在新加坡大量採購物資,所以『飛鳥』號的廚房和食品倉庫的負責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在之後的漫長的印度洋航海中,『飛鳥』號將開展一個「熱帶水果任你吃」的活動。平日裡,午餐時提供的水果也沒有量的限制。要填飽乘客和工作人員共七百人的肚子,一般的量實在難以應付。因此現在必須將倉庫進行整理,為新購進的食品騰出空間。
「啊!我聽說這件事了。可真是個糊塗的傢伙。對『飛鳥』號來說也夠嗆吧?那個笨蛋客人到底是誰呀?」
「那真是謝謝你了。現在多虧了志籐先生和家原先生,我覺得很安心。只是他們兩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我也不可能從早到晚都給他們添麻煩呀。」
「啊?啊?您是什麼意思?您是說那個人很可疑囉?」
淺見用新聞播報者平淡的語調說道:「顯而易見,新加坡警察當局m•hetubook•com•com也會這樣考慮,並以乘客和工作人員為詢問對象聽取情況。但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搜查。對新加坡方面來說也會造成負擔,說不定他們心裡面也希望我們趕快出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們可以請日本警察局派遣搜查員。那樣的話就可以在『飛鳥』號的航行過程中進行案件的調查。」
不管如何趾高氣揚,只要夫人一訓斥,他就會徹底反省、乖乖投降。這種軟弱的一面也應該算是內田的一個特徵。
這個時候,內田靠近神田千惠子,小聲地說道:「夫人,陽台上出現人影那件事,那以後怎麼樣了?」
明天早上,『飛鳥』號將進入新加坡港。這附近的海域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初期發生有名的「馬來海戰」的地方,英國軍隊引以為豪的「威爾士親王」號戰艦被日本海軍航空隊擊沉。大約在三年之後的萊特島海戰中,日本聯合艦隊反遭毀滅性打擊,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在接近菲律賓海溝的這一帶的海底,長眠著那些海戰中無數的犧牲者。
離開橫濱港之後的第七天——『飛鳥』號離開中國南海向新加坡南下而去。天氣以晴朗和陰天為主,可以說是令人舒適的航行。
花岡當然也完全不知道這件事,倉皇地趕到了倉庫。往開著的遺體安置櫃裡一看,花岡的臉變得比死人的臉還難看。雖然屍體與死前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還是可以認出死者就是402號房間的客人村田滿。
船員們和公司方面都做出了種種悲觀的推測。
對於厭倦了長時間船上生活的客人們來說,這種活動簡直就是雪中送炭,使人無比興奮。
在千鈞一髮之際不忘溜鬚拍馬也是這個男人的特長。
當然,離開香港之後,為了防備出沒在公海的海盜,全船都加強了戒備。偷窺者可能是對此有所顧忌了。
停靠新加坡將在七點,晚上十一點離港。停泊時間雖長,但無法想像在這段時間內能完成搜查。那時,『飛鳥』號會不會被迫延長停留時間呢?這畢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情況,誰也無法預測事情會怎麼發展。
這天,『飛鳥』號上開展了一場名為「亞洲之夜」的文娛活動。
「問題是這艘船上誰犯罪的可能性較大呢?」
「夠了!你怎麼這麼說話呀!」
固然有出事的可能,但有一種觀點甚至認為村田的失蹤可能是有計劃的偷渡。
表面上,船內仍是一片寧靜樣和的氣氛。大部分乘客應該都知道了「誤船事件」,但反正事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關己,沒有人關心這種事。村田滿獨自一人一定也是無人問津的理由之一。
「我想到了一件事,」神田夫人壓低了嗓門湊在內田耳朵邊低聲私語道,「內田先生知道在香港有個客人沒趕上船的事嗎?」
從那之後才不過經歷了短短五十幾年,人們便在這悲切的海面上享受著豪華的旅遊,八田野對此有一種難以排解的心境。再加上在香港又有乘客耽誤了上船,更使得他心情無比沉重。
「那真是太好了,那就拜託你了。」
也許是因為在香港太忙碌了,那之後,再也沒有聽見神田夫妻有關被人偷窺的申訴。
「村田先生應該上岸以後就沒有回來的。他是什麼時候怎樣回到船上的呢?」
「我想,直接向警察的上級機關公安部求助比較好。這個時候聯絡的話,明天早上乘從成田起飛的第一班飛機,中午應該就能抵達新加坡。值得慶幸的是我在公安部有熟人,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試試請他幫幫忙。」
神田夫人千惠子大膽地穿了一套開叉的中國旗袍,開口處一直到腰部,大腿時隱時現,吸引了周圍諸多男士的目光。丈夫神田功平也穿了一旁有大人物風範的中國服裝坐在旁邊,但由於千惠子夫人背後站著英俊時髦的魔術師志籐以及體格強健的運動教練埸原,所以神田的存在總顯得不太顯眼。
神田夫人一本正經地說完後便結束了談話。
包括神田夫妻在內,套間的客人幾乎都參加了在豪華大廳舉行的兩項活動。
淺見立即和哥哥陽一郎取得了連絡。
然而即使與這種個人的感慨無關,乘客下落不明對於客船來說,仍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案件、事故雖然不吉利,但這種可能性卻越來越大——八田野開始認真地考慮這個問題。
生鮮食品,特別是蔬菜和水果等,在停靠地購買比在高物價的日本購買要便宜得多。尤其是東南亞是一個水果瓜菜的寶庫,新加坡則是它的中心和物資集散地。
八田野說完,所有的工作人員也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們正在想像新加坡警察介入時的混亂局面。
內田康夫.真紀夫婦當然也在那裡。內田仍舊那麼不擅交際,特別是連一件亞洲風格的衣服也沒穿。真紀夫人則靦腆地穿上了剛在香港買的中國服裝,高興地和同桌的客人談著話。
「可即使這樣,村田先生怎麼會死在這裡呢?」花岡用抖抖索索的聲音問道。
八田野船長立刻得到了消息,船越醫生也被叫來了,主要的負責人都相繼趕到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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