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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之器

作者:松本清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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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她的死 2

第十一章 她的死

今西看了看惠美子的遺物:未解開的梳粧台、衣櫥、皮箱、桌子……。
「請等一下!」
久保田氏回答了刑事的問題。
今西又浮出將做母親的惠美子,第一次在川口妹妹家和她相會,沒感覺到她會是吧女。她給人感覺是一般社會上的一個純真少女的感覺。講話又有禮貌,動作也文雅,妹妹又誇獎她會收拾。
他問了今西。
「這麼說,只是病死嗎?」
「那也有什麼不對勁嗎?」
「你為什麼馬上把她交給管區?」
「嗯……」
「她本人送來行李時是什麼樣子?」
今西拜託著。
「又來了!」
「是這樣說的。」
「再說一次,上杉醫生,請再說一次。」今西在筆記上鄭重的寫著。
醫生笑著問。
「是我!」
但是,惠美子和今西碰面一個月後搬了家,到底是為了什麼?今西怪妹妹讓她知道自己是刑警的事。
又要「停止」什麼呢?
今西再確認了一次。
「但,解剖上所看到的,沒有他殺的嫌疑。」
「死了?」
「是好方法。」
「所以叫流產,到底胎兒是因為母體的打擊才流產的,或者是因為胎兒死了才流出來的呢?我們也要辨別,那女人的情況是胎兒先死在母體裡,流產前跌倒,是雙重的不幸,所以,會過度流血,也是這種原因,她差不多流了兩千CC的血。」
「不管怎樣,以後也許還要來打擾。」
「不,不是別的事件,只為了那屍體的事,想請教一下解剖醫生。那醫生是誰?」
「哦,今西先生的意思是,是否他殺?」
「確實是男人的聲音?」
「原來如此。」
「搬家時,沒聽到有人幫忙的聲音嗎?」
祖師個谷的裡邊,田地仍多,久保田的家裡旁邊也是塊寬廣的田地,那前面仍有寂寞的住宅。
「好像往返了兩次的感覺。」
出來的上杉醫生告訴了今西。
「警察來搬運和圖書屍體時是昨天嗎?」
今西也有那種過分追究的感覺。
今西又感覺黯淡。
「腹部是被撞傷而出血,絕沒錯,是撞傷嗎?」
「這些東西如果沒有人出面來領的話,就這樣放著會怎麼樣?」
「是!」
今西拿起手冊,上面記述惠美子最後的夢囈,上杉醫生轉述的話:「拜託,止住,啊,啊,不,啊,不,會成為,好了,停止、停止、停止……。」
而且,惠美子的死亡地點在祖師個谷,宮田邦郎也在那附近寂寞的田地處陳屍。這兩個案件,用直線距離來衡量,是兩公里左右,也是意外的吻合了。
「沒有,沒有說出這樣的事,她說白天想出去學洋裁,我們根本沒發覺她會是吧女。在她過世後,才從她的行李上找到火柴盒,所以,才連絡他們的。」
醫生想著。
搬來才一個晚上,真的都還沒有整理。
今西見了久保田保雄,五十歲左右,人是挺好的。
「是啊!那是電話通知來的,剛好要就寢時打來的。是十一點多,想喝晚酒時,護士小姐來通知的,要不要出診。」
他除了看行李外,又打開抽屜,全部看了一眼,沒有其他特別的發現。
這兩次和山代運送店的說法吻合了,時間也一樣。
宮田邦郎的屍體,在世田谷區柏木×××番地,剛好離現在去過的祖師個谷的家不遠的地方。所以,風景才會這麼熟。
「請問這房子,是她本人來租的嗎?」
「知道了,謝謝你。」
「東西搬了幾次?」
「哦!」
「我也萬萬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她說她一個人,我們以為女孩子家,不吵不鬧的,人好像也不錯,就跟她訂了合約。」
醫生回答了,但,臉上有點黯淡感。
電車一出站,窗外雜木林,風景一幕一幕往後移,當中也有田地。
「她搬進來時和合約日期一樣嗎?」
和-圖-書「不,有任何疑問,你就問吧!」
「一去就是那狀態,已沒辦法做什麼了。」
「真巧,解剖後,您有什麼意見沒有?」
他問了醫生。
「他沒說是自己的妻子嗎?」
「病死,雖說是病死,懷裡有了四個月的胎兒,因為跌倒的關係,才壓迫到胎兒,使胎兒斷了命而流出來,就是所謂的死產。」
「跌倒撞到了肚子,緊急流產,胎兒已流掉了。直接死因是過量出血。腹部有很明顯的內出血狀態,那是跌倒時撞出來的。」
「今西先生,解剖到現在已經很晚了,是否有親戚、朋友來領屍?」
「請等一下,我去叫護士小姐來。」
「再請教你一個問題。」
「真的?奇怪的事。」
從久保田家到上杉婦產科,差不多要二十分鐘。上杉醫院在這附近建得相當體面,住宅像是改造過的感覺,門口兩側的庭石上,種滿了花木。
「胎兒怎麼啦?」
今西向旁邊招待的房東說:
「屍體解剖後,再來呢?」
「不是被殺,突然的流產而引起大量出血致死。」
醫生笑著說。
今西一想起這事,打開冊子,急急的翻閱著。
說地點也好,情況也好,條件實在太類似了。今西邊坐在電車搖晃邊想看。儘管類似,卻都不是他殺,而是自然死亡。
「那是晚上十二點鐘左右,突然聽到裡邊醫生呼叫的聲音,說搬來的女孩已病危了,嚇了一跳,趕過來一看,已剩微薄的呼吸。」
通知惠美子病危時,一定也是那三輪貨車的男人,不知這男人長得怎麼樣,據山代運送店的人說,是個青年,上杉醫院的護士小姐,也說聽聲音是個青年。那男人很明顯的,當她病危時還在她的身邊,又為什麼用電話通知醫生後,要隱藏起來呢?真像個殺人犯,雖然,解剖上沒說有他殺的嫌疑,但,仍然有點叫人懷疑。
這到底是要告訴誰的和-圖-書話?
「當我看到時,胎兒已流在棉被上,所以,也一起檢查了,胎兒是先死在胎裡。」
在此,今西簡單的說了惠美子的事。搬家後,馬上發生這種事情,而給醫生打電話的男人,始終沒出面,甚至於死後也沒出現。
「那孕婦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很可惜,我們家是這樣隔開的,又有庭院相隔,我們門窗又緊閉著,說真的,後面的聲音真的幾乎聽不到,所以,搬運公司來了幾人,根本就不知道。」
電車由水道橋向著神田慢慢的走著,這地方對思考是絕好的地點。
今西榮太郎從監察醫務院出來,腦海裡一直浮著醫生說胎兒是女的事。
也許會死……。今西對這句話若有所思。
「以你的立場來說,不得不確認到那種地步,但,很可惜,我們並未發覺有喝過毒物的徵候。」
「去時好像已經沒有知覺了,但,臨終前有瞬間的清醒說了話。」
「啊!那個。」
今西有點沉不住氣。
醫生感到很意外。
「再說醫生,這病人是怎麼通知來的,不是房東吧!」
這種輕鬆的對答,有時可以反應出事件種類的輕重。
「那是出血致死,流產的緣故啊!」
「真謝謝你。」
「孕婦跌倒致死的例子多不多?」
「這,沒有人認領的話,只好埋葬到公墓裡。」
今西提出了問題。
房東被這突然的麻煩感覺困擾。
「還沒有,說什麼正通知她鄉里的人。」
「我真的也被嚇倒了!」
「不……還沒有那麼明顯,但,前前後後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
「那,沒有錯!」
「沒錯,那男人就是和她有關的男人,也許那男人就是那小孩的父親,常有這種事啊,女人一死就自然會想到自己的新聞,所以,再也沒回到過去女人的身邊。」
「解剖上內臟沒有特別的變化嗎?」
「先是拒絕了。但,他說突然倒下來www.hetubook•com.com,昏過去,請馬上來。」
據醫生的說明,她的死沒有什麼好懷疑的,是跌倒撞到肚子而引起的大量出血。
「換句話說,不是被殺?」
「是,是本人來的。她是說在我家附近車站的不動產處打聽,才知道我這兒要出租。」
「沒有,他沒這樣說,我也以為是患者的先生,問過他是否可以等明天,那人說等明天,搞不好也許會死……」
「是,早上才來說好,晚上就搬來的。」
監察醫務院的醫生,看了今西榮太郎笑著說了。隔宮田邦郎的事,只是上個月而已。
「不算是真正的意識,像是表面上的話……停,拜託,啊,不,不,會成為,好了,停、停……」
「是女的。」
今西穿了靴子。
「真叫人吃驚!」
醫生收歛了笑容,變得很嚴肅。
「我不說也許你不知道,發生了許多奇怪的事情。」
今西點了頭走出醫院。
「東西該怎麼辦?」
今西問了。
「看起來,撞到的東西,應該是石頭,而且外皮沒有受傷,應該是圓形的石頭。」
「是啊,我並沒有叫,但,有人打電話通知了醫生。」
二十七、八歲左右,枯瘦的護士小姐來了。
今西邊看著雜木林,突然想到以前曾來過這裡,這又是一個月前的事。宮田邦郎死掉的現場,離這不遠。
「胎兒的性別是什麼?」
今西榮太郎要求看了裡面客廳。
「棉被因沾滿了血,沒辦法,就用草蓆疊放在儲藏室裡,那不能不快處理的。」
「確實,而且死了也不出面。」
「這沒錯吧!」
她這種搬家的方式不尋常,來搬東西的是搬運公司,和搬到新居的又不同。然後搬出的東西又先放在運送店裡,再用自家貨車來搬。
「所屬管區還沒來連絡嗎?」
「照她的傷勢,可不可能看出怎麼個跌法或撞法?」
「我也這麼想了,醫生,她的死因是死產,解剖起來,確和圖書實沒錯嗎?」
「這不能說沒有,但,那要運氣相當壞的人,才可能發生。」
「這……我們……你也知道我們是隔開來出入的,而前天晚上東西搬來的時候,是聽到了小貨車的聲音,但,夜色已晚,所以,沒有出來看。」
「哦,真謝謝你。」
屍體已經搬走了。
「那聲音是男人還是女人呢?」
「拜託,止住,啊、啊,不,啊,不,會成為……好了,停止、停止、停止……是這樣說的?」
「警察把屍體搬走,才真鬆了一口氣。」
「這真的奇怪。」
還有一件事。
「她有沒有說過是吧女?」
醫生說得很輕鬆。
他從祖師個谷大藏,坐往新宿去的車。他想直接到大塚的監察醫務院去。
「那是沒錯,腹部有內出血的現象,但,當然是跌倒時撞到的,除了這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外傷。」
「醫生,不是謀殺,是為了昨天晚上被送來的三蒲惠美子而來的。」
「死因是什麼?」
「我看來是這麼回事,但,名刑事不知有否疑惑?」
「這警察局自然會處理的,還請暫時忍耐一下。」
「這麼說,醫生不是你叫來的嗎?」
「這病患並不是我的患者,我也無法替她寫出死亡證明,如果以後發生問題就不好,所以,先交給警察,請求他們解剖。」
「醫生在診察時,已沒意識了嗎?」
今西突然取出筆記。
今西誇獎了他,實際上那屍體如果馬上火葬掉,才棘手呢!
宮田邦郎的死,今西剛好和他約好見面地點,在銀座的喫茶店,那天他有要事想告訴他,卻突然過世了。惠美子的死,又是在今西要找她時,也就是說,兩人有個共同點,都是今西所要找的人。
「是,患者斷氣時刻是那晚零點二十三分,我簡單的料理後就回家了,天一亮就通知了警察,所以,大概是昨天早上就被搬到都裡的監察醫務院了吧。」
「這回又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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