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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之器

作者:松本清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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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混迷 1

第十二章 混迷

已經過去五個月了,大家的記憶也都模糊了。
「這是今年夏天,到了算盤的出產地,認識了那裡的人,最近他寄來了這個送我。」
這期間惠美子沒馬上到祖師個谷,到別的地方去了,東西是請那年輕的男人搬的,也就是說,從銀座的酒吧回來後,到祖師個谷的久保田家叫來醫生之前,惠美子的行蹤完全不清楚。
㈢嫌犯如何處理血衣:
這樣子談心喝酒是件樂事。心裡一直有某事耽擱著,只有這時間能輕鬆一下。
「是啊!」
「今西先生,差不多了吧?」
吉村問了。
「是,那時是六月開始……」
「也讓我瞧瞧吧!」
「是嗎?」
搜查本部一解散,以後就可以任意搜查,這樣一來,搜查的事件就全半途而止,如果不是很熱心的刑警,繼續搜查是不太可能的。
「好嗎?」
「是啊,今西先生!」
「哦,關川重雄!」
和賀英良的藝術,自從他打入前衛音樂以來,未滿兩年。回顧一下,他的成長真驚人。當我們正注視著自己的作品時,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隨著時間成長了。慢慢的,而且確實的,他已告別了西歐的成長影響,而斷續在創造自己獨特的風格。
「不怎麼樣,今西先生,你呢?」
黑亮的小顆粒,一個一個的在燈光下停滯著。
吉村說得很妙。
原先對這種藝術有興趣的,而且從事這種新藝術研究的人很多,但,沒有人能達到和賀英良那樣有穩固的基礎。在這短時間內,我會十分注視和賀英良的進展。不要鬆懈,繼續的努力,以那豐富的才能,期待他更上一層樓。
△成瀨利惠子的失戀,推出惠美子的存在並不算不合理,如同宮田邦郎把心寄給了成瀨利惠子,也就是說,他發覺成瀨利惠子和關川重雄之間的關係也不算怪,他很想告訴今西一些什麼,那事好像很重要,因為,那要說的話,足足讓宮田想了一整天,而宮田突然死的地方,卻是世田谷區柏木×××番地的寂寞土地上。
今西一看就想起自己外套口袋裡的「龜嵩算盤」。
「這麼說,是今天寄到的囉。」
另一個想法,就是自家用車。
「批評家是這樣的嗎?短時間內就有兩種不同的評價?」
今西點了頭。
六點半,這附近應該很多人才對,但舖子裡竟很空。
今西很快的拿了口袋裡的眼鏡,架在耳朵上。以電燈的光線,沒有眼鏡的話,是讀不了那小字體的。
「今晚能和你見面m.hetubook•com•com,真好。」
「是啊,本來抱著很大的希望去的,正值盛夏,但是,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了,就因為是做這種事情,去了意想不到的地方。」
「啊,是那一天我們拜訪的那位。」
可是他仍看了那些無聊的報導,家庭欄佔的位置特別大,文化欄有音樂報導,和美術活動的記載。
「文句是忘了,但,好像是不太滿意的話,但,今天讀了這文章和那時的印象完全不同,誇獎得一塌糊塗。」
「我,慢慢在進行著,跟你一樣一籌莫展。」
「真累。」
「忙嗎?」
沒什麼特別的新聞。
今西和吉村並肩走出。
吉村說得不錯,最近,筆記上一片空白。
△關川重雄出生於秋田縣榲手,嫌犯一定住在離蒲田不遠的地方,由他所做的事來看,他對停車場附近的地方很熟悉。
今西一看,他不認識,年齡和吉村差不多。
新聞是這樣寫的:
吉村問了。
今西榮太郎把新聞指給吉村看。
「是出雲的,也就是島根縣最裡邊的深山中吧!」
「這種事,讓年長的來吧!」
女東家看他寂寞的樣子,去拿了份報紙,遞了過來。
但是,這種新音樂,無論是誰,已到了不可不承認和賀英良的時候了,換句話說,他已成長到這種地步了。
㈡嫌犯,殺死被害三木謙一,應該沾染了相當多的血跡,所以犯罪後不可能利用電車。清查了計程車,並沒有任何發現。
吉村微笑著。
女主人拿在手上,跟吉村一樣用手彈一彈。
「去龜嵩的事,幾乎淡忘時,突然收到這樣東西。」
那以後,今西還飛到了出雲去搜查。
當然,對音樂的事,什麼都不懂,而和這種偏重理論的文章,更加無緣。但,上回看到關川重雄對和賀英良的批評,今天又看到這篇文章,格調怎麼會相差那麼多。
今西說。
「這麼說,寫這篇文章時,關川重雄的心情是很好的囉。」
今西沉思著。
「滑性相當好。」
△關川重雄住在目黑區中目黑二一〇三番地,可利用蒲田不遠的目黑和蒲田的目蒲線。
「歡迎!」
「是為什麼嗎?好像和你談不上什麼正經事啊!」
㈣成瀨利惠子之死,明顯的是自殺,由遺書上的內容,可判斷出是因失戀所致。
「好嗎?久沒問候了。」
但是,仍被關川的批評梗在心上。
「好啊!」
吉村想起來了。
今西阻止了他。
「鄉下人真正直!」
「很想和你多談一些,但,實在和圖書說,現在,我腦子裡千頭萬緒的。」
「真是好算盤!」
關川重雄的短評,有關這年秋天音樂界的情況。
蒲田殺人事件當天,沒有方法追查關川重雄當天不在場的證明。
今西榮太郎對關於關川重雄,設定了種種條件:
這時,吉村偷偷暗示了一下。
「是啊,我也很感意外,今年夏天才去過一次的地方。」
「也就是說,從前曾讀過關川對和賀的音樂批評,從來也沒這麼誇獎過啊!」
那麼,從川口妹妹家出來,到酒吧去辭職後,她去哪裡呢?
「謝謝光臨!」
那絕不可能是在久保田家附近。今西在監察醫務院醫生那裡打聽來的是猛撞到,而且是圓石頭之類的東西。在久保田家附近並沒有這類的石頭,那麼,今西就這樣順序的假定:惠美子的東西從川口妹妹家,請貨運公司的人搬出,然後先擺在公司裡,不久後年輕的男人分成兩次來搬走了。
女東家在鍋子的那邊迎笑著。
△目黑和世田谷區很近,從關川重雄家裡到宮田邦郎陳屍現場,坐計程車是二十分鐘路程。
女東家點了頭。
「好久沒見了。」
只是三蒲惠美子死的時間,關川不在家,關川幫傭的中村豐子可作證明。
「時間過得真快。」
「嘿,最近才寄來的嗎?」
「忙嘛!」
「什麼結果都沒有,我連休假時都在工作,但……」
吉村唸著上面的名字。
「怎麼樣,那文章我是不太懂,到頭來是在誇獎和賀英良吧?」
吉村沒頭沒腦的說。
那麼,也許先把東西搬到後面,可以假定本人並沒來。
醫生被奇怪的男人用電話請來時,是十一點鐘左右,這時惠美子已臨終了。
吉村笑著回答說:
「哦!這麼回事嗎?」
今西只讀了這一段,哼!
從口袋裡拿出來算盤。
「是我小學時代同學,對不起,讓我和他說幾分鐘。」
「全部是七百五十元,真謝謝!」
「很厲害的誇獎法。」
「嘿,是龜嵩算盤。」
△成瀨利惠子把襯衫血衣剪成碎片,撒於中央線的夜車,換句話說,成瀨利惠子和嫌犯,必有某種關係。
「真有趣。」
據醫生的診斷,她是跌倒後流產,大量出血致死,那麼跌倒地點又在哪裡?
今西顯得不懂的樣子。
「真的。——女東家,馬上送來吧!」
今西抓過來旁邊的外套。
今西說明著。
大概因為是外行人,不懂內情,但,比起上回,這次的感覺,他大大的讚賞了對方。
有種無奈感。
「什麼意思啊?」

今西和吉村和_圖_書互碰了送來的杯子。
在這種場合是不太想說這種話,看了吉村的臉,他忍不住要問,因為,這正是他所困窘的事。
「今西先生,您那方面呢,怎麼樣?」
她由川口今西妹妹家下午才搬出,到達祖師個谷的久保田新租的家是八點左右,東西運來的聲音,可推測是惠美子來到,但事實上,不是惠美子真正到達的時刻。
△關川重雄和三蒲惠美子有關係,而惠美子死時,懷了四個月的胎。
今西變成一個人。
「這個。」
「啊,無所謂,慢慢的說吧!」
今西一說,吉村急了。
今西看看大標題,突然接觸到熟悉的字:
那以後發生了許多事情,像很久了,又像一剎那。
這時,有人打了一下吉村的肩膀。
「今西兄,你仍努力的在辦那件案子吧!而且,現在碰到了解決不了的情況?」
「好久沒見!」
「吉村先生,讓你看樣東西。」
「那時您懷著大希望去了出雲。」
吉村用手指,一個一個開心的撥弄著。

「記得還滿熱的時候,我當時想,那裡是東北,特別穿了厚衣服去。」
吉村從旁看了今西的臉,馬上說:
剛剛這件事,你看了關川的名字,關川……今西又改變主意了。待會兒吧!什麼時候都可以說明啊,再推敲一下,自己的思想先整理,再說也不遲。
「好,那麼老地方嗎?」
到了飛鳥中期的繪畫呢,又如何的模仿了隨官的畫。音樂也是一樣,也逃不了那原始模仿的命運。問題是在於其消化方法,如何寫出自己的獨特性。
想到這裡,今西也平靜了許多,現在最重要的是那搬東西的男人,以及打電話給醫生的男人,這兩人也許就是同一人。
「不,今天由我來,時常都是你請客。」
今西付了錢。
「和賀英良的工作」是這篇短文的題目。
「嗯,心情舒服了,走吧!」
邊說邊插著口袋。
「不,我也不太懂,我也有朋友是新聞記者,是他說的,背後裡有很多話,再怎麼說批評家也是人,按當時的心情,批評當然不同。」
今西和吉村並坐著。
他看著吉村。
「停車場的案子沒進展嗎?」
實在說來,從國外直接引入的情況,就不能不模仿外國的模樣。這不會影響到和賀英良的聲譽。十九世紀前期的畫家,是如何的模仿了則撒奴。
今西用手在臉上揉了一下。
「啊,真的啊!」
「是吉村先生嗎?」今西說。
是晚報,今西馬上就m.hetubook.com.com打開來。
再來就是惠美子本身的問題。
「批評家們說的話,」吉村說了。「有時候是反覆無常的。」
「大概是吧!但,當我看了這文章,好像是對最近活動的總結論,故意讓他有開花的感覺。」
說不知道,是因他本身對這種文章接觸得太少,但,反正誇獎不是件壞事。
但,雖然沒有結果,也不能放棄這條線索,因為,夜晚開車的司機,也許沒注意這些事,很容易被矇騙過去。
女主人說了。
吉村離開了座位。
當然,關於每一項作品,仍有其缺點,我們仍有要說的話,就以我來說,對他的作品也有相當挖苦的批評。
「不錯,句子好壞,我是不知道,但,滿有實際感,一說俳句,今西兄好久沒讓我拜讀大作了。」
今西很想道出自己的想法,也許說說就會有什麼眉目跑出來。但,剛才開始喝酒,還沒有到達那種境界,待會兒他想告訴他。
追查的事件,也不是很忙,只是沒有那種心境。
「嗯,好啊!」
吉村一眼就看到那四個字。
今西和吉村邊喝邊談,好不容易像可進入調查的話了。
他們走在鐵橋旁。
「算盤業者來說,是日本第一,雖是自家的宣傳語,但,一看實物,還真的沒有誇大其詞呢!」
今西微閉眼睛說。
好久沒聽到聲音了,大概是後輩的關係吧!久沒見面就覺得很懷念。而且現在又是想事情想得心煩時,想在年輕的刑警身上求得一點鬆弛。
「沒什麼特別的,反正啊,見面再說吧!」
「怎麼樣?」
她向今西說了。
但是,關於關川重雄,他再怎麼認為他可疑,對方雖是吉村,想告訴他,也不能不慎重的。
㈠蒲田殺人事件,和被害者和嫌犯都有一點關係。
今西放下酒杯,很急的開始讀了這段報導。
「對不起!」
但現在,關川重雄和成瀨利惠子還拉不上線,她屬內向的個性,並沒聽說過有關她男朋友的事,所以,也不能說她和關川重雄有什麼關係,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關係,也許彼此祕密的互相來往。
「謝謝。」
△關川重雄有執照,但,他沒車子。
今西把算盤放進口袋中,和吉村走了出來。
在角落裡,吉村已笑著舉著手。
「讀看看吧!」
「也可以這麼說吧!」
女主人笨拙的拿著大算盤在計算。
今西用鉛筆敲著自己的額頭,若有所思的拿起電話筒。
吉村問著。
吉村輕搖了頭。
「好久沒來了。」
今西越想越不懂,突然感到自己現在追查的這些,https://m.hetubook.com.com又不是殺人事件,只是病死的啊,惠美子是自然死亡啊。
「你到底會不會?」
女東家對他們倆常來,還算熟悉。
吉村靜靜的開始看了一會兒。
「喂,算帳!」
吉村說了,空酒瓶也有四、五隻了。
「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我想,憑您辦案的經驗,應該很快就可以破案,我也在期待著看這個兇手就縛。」
切了電話。
「還有,他還寫了自己做的俳句……。算盤之手甚覺冷,秋之村。」
這樣想來,東西是八點左右到達,人根本沒來。
女主人也伸頭看了。
吉村先說了。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
「是嗎?」
「怎麼樣?回家前見個面吧!」
「他們一定想起了什麼事吧?」
△成瀨利惠子和關川還搭不上什麼關係,但,由於成瀨寫下有失戀意味的文章中,是自殺。而這自殺又不像是受失戀的打擊,可看出她幫了嫌犯,心中受壓迫的道德責任。
「嗯。」
今西把吉村手上的算盤,舉到額頭來看著。
「在這裡!」
「今西先生,到東北後已經過了五個月了吧!」
成瀨利惠子是前衛劇團的辦事員,她是屬於離奇死亡的明星宮田邦郎所管,宮田和關川重雄,從工作關係上應該是碰過面。因為,新潮派組織中,也有前衛劇團的支持,因為這層關係,關川重雄可能有機會認識成瀨利惠子。
吉村轉過頭來和那男人笑著。
所謂的前衛音樂,和賀英良已不再被公認為新進作曲家了。數年前和賀英良很稀奇的嘗試著引進交響樂或電子樂時,批評家們認為那只是翻譯了外國的東西而已。事實上,數年前和賀英良被這麼說,也無可奈何。但是,今天,和賀英良發表了無數獨自的作品,已經從翻譯中畢業,而成為創作者。
「哈啊,什麼啊?」
今西為了要再確定一下自己的想法,正想從頭開始再讀一次時,吉村已從鄰座回來了。
「是我遇到的那個桐原老人,他說是他兒子的工廠製造的,才送來的。」
「好。」
「我懂。」
「不,只要和你見面,心裡就好像有說不出的輕鬆。」
今年的音樂界和去年一樣,繼續盛行前衛音樂,很難說出理論的原因,是藝術本身,那沒代表什麼意思。
往返是三個鐘頭左右,搬空是八點鐘左右,這和久保田家的話相吻合。
「關川重雄」四個字!
一下了班,今西就往澀谷去,在角落一家小舖子落座。
「哪!」
「原來如此!」
「在拉保險,沒什麼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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