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無聲
２
今西接過聽筒。
「啊，是，那麼常先生是怎麼說的？」
「不行，我的頭就糊裡糊塗了，好像我也怪了，不知不覺身體也不舒服了，好像乘著電梯咻——的掉了下來，反正就是不舒服。」
吉村把臉朝向今西說著。
「和常先生去的，確實是同一家嗎？」
「這兒是南映電影公司。」
「對不起，能不能再看一次。」
那不只是一個推銷員有這種生理狀態，如果只有一個的話也許會說是一種異常的心理狀態，但，是兩個人，所以不該說是健康條件不好。
但，家中都很靜，主人什麼也不說的聽著推銷的人說。
在暗暗的座席上熱心的觀賞著，其中也沒有今西所期待的臉孔。
「你所拜託的事……」
「世紀之道」是美國電影，相當大的一部影片。
今西瞪著大眼睛看著，歡迎皇太子的關係人物一瞬間已過去了，並沒有那叫三木謙一特別感興趣的人物。
今西放下杯子。
過了兩天後。
「我覺得很有趣，想從你嘴上聽聽……為什麼會這樣，你到了那家擺出東西時，發生了怪事了？」
今西這一次集中視神經，握住的手卻沁出了汗。
今西不知不覺已來到三原橋站。
出現了東京第一流劇場的光景。皇太子一入場，大家起立行禮讓其通過。
三木謙一在伊勢市的二見旅館住的是五月九日，他那晚看了電影，十日中午又去看了一次，那晚出發聽旅館的人說，是乘名古屋晚上十點二十分的車。如果三木謙一搭乘了這部車的話，是在十一日早上四時五十九分到達東京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負責人已來到今西的身旁。
「家中呢？」
「來，先來乾一杯吧！」
今西正賴在座位上，那時場內已點上了燈。
「無論如何拜託，請讓我看一下。」
「原來如此。」
叫田中眉毛薄的男和-圖-書人，從吉村旁邊深深向今西一鞠躬，這種舉止，有違常情，一開始就出奇的殷勤，有那種黏人的感覺。
「在那裡也沒什麼發現，過了十五分鐘後，我就走出來了。」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到田園調布推銷，然後來到一戶人家，把東西擺出，然後像是主人的年輕男人出現了，靜聽單價。之後不久，常突然感覺頭腦一片空，不舒服。然後一陣陣的噁心，快快收拾走出了那家。他講了那一段話……。」
「只有談話聲，若說有動靜的話，還有廚房女傭洗盤子聲音而已。」
「今西先生，現在剛好有人打電話找你。」
「嗯！真是怪事。」
皇太子的臉孔又出現，旁邊有人在說明著，又照出那些有名望的人參觀的場面，但是一樣的臉孔，而且只有三～四秒的時間，銀幕馬上又換上了彩色的「世紀之道」上。
今西又一個人坐在試片室裡。
今西走出了電影試片室。
「好，馬上讓他們準備。」
「這樣就好了嗎？」
目擊者，就是當天酒吧的客人和吧女，算是很多人了。
「就是這個人，他叫田中先生。」
「去了那家，遇到了主人，他說他沒管那些推銷的。」
田中抓了一下平頭。
「好的，派出所啊，只要沒什麼事故的話，都很空閒的，隨時請吩咐好了。」
今西點頭稱謝。
「讓你久等了。」
「不客氣，時常受你們的照顧，只要能幫忙的，義不容辭。」田中低頭回答。
「是啊，和一般房子沒兩樣，很舒服啊。」
可是到現在為止，連嫌犯的一點邊都沾不上。
技|師於是又放了一次。
「當時是否家中有任何變化？」
「真嚇人，怎麼這種事也會讓你聽到。」
「那是另一位黑川君。」
對方是年輕人的聲音，這麼說真是凡夫輩的。
今西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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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西點了頭。
放映時間是四、五分鐘，剛好分心時，影帶已過了，今西要再次確定一下，三木謙一不也在伊勢看了兩次？
今西停止呼吸凝視著。
「呀！真謝了。」
到底那是什麼？
吉村從旁打岔。
坐在吉村旁邊的是三十歲左右，頰骨寬，眉毛薄的男人，穿著皮製夾克，從髮型上看來，一眼就覺得是無業遊民。
那嫌犯的背影，只有一次被第三者看到，那是在蒲田停車場的附近的三流酒吧。
而且三木謙一從伊勢市到東京來，在蒲田的酒吧和嫌犯在一起，這中間並沒有很大的時間差距。
「是啊，但是先生，事情的開始不是我啊，那是『常』這傢伙先的。」
「你也沒覺得不舒服？」
黃昏時，今西到了常來的佃煮串餐飲店時，吉村帶來了另一個男人。
「嘿，真謝謝你，那就不客氣了。」
期待已久的影帶已被處理掉了，只剩下這一卷，差不多都已結束了，今西無論如何要抓個什麼。
每當臉孔一出現在畫面上，就有聲音唱出名字。沒有今西認識的臉孔，不！今西所期待的臉孔沒有出現。
「反正噁心極了，直想吐，自己都覺得臉色已變白，這不行，快快的收拾包袱，我也笑不了常了。」
「一開始有個像是女傭的太太來開門了。我把東西一擺，從裡邊走出來主人，二十七、八歲左右的年輕人，穿著很時髦的襯衫和褲子，心想這就是讓常癟著走的人，我說了些單價，排了些台詞，通常人都會有表情的，這個人動也不動的聽著我的台詞，那麼……。」
派出所的巡查，為了這件事來報告。
「你也到那家了？」
「真感激，那麼我馬上來。」
「不客氣！」
以古代東方為背景，場面很壯觀，因為是長片，中間有十分鐘休息，前ｈttps://ｗｗw.heｔｕｂｏｏｋ.ｃｏｍ.coｍ後要三個鐘頭以上。
今西現在要以三木謙一的立場來看影片。
「啊，謝謝！」
「但，為了問這些話，我花費了不少時間了。」
「是嗎？」
在偏僻的角落裡，兩個人小聲的談著，除了這人是嫌犯外，無法想到別人。
場內一暗下來，他的心就緊張起來。
「這真辛勞你了。」
這一次一直照到劇情介紹完畢。
再來的場面，是當天各界的名人。
「多少時間？」
在「世紀之道」的預告片也沒有。
「聽吉村說，你去推銷時，遇到了奇怪的事了。」
畫面一幕幕的流著，今西連眨眼的時間都沒有。
到底三木謙一在伊勢市的電影院看到了什麼？
今西顯出憂悶的臉孔。
巡查是東調布派出所的勤務，年過三十的胖男人。
「怎麼樣？」
推銷的兩個男人去了，兩個都不舒服的，而急急忙忙的走出那房子。
「是淺草、櫻田組的親戚，另外還有一位叫黑川君的，現在到別地方去了，所以只請田中先生一人來了，其實能這樣安排，還是轄區內認識的人介紹的。」
今西好像放棄不了。
「就是沒有啊！很寂靜。」
「前幾天真叫你幫了大忙。」
「是兩天後的事，那時我帶著襪子去的。」
名士們齊聚一堂說說笑笑著。
奇怪，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怪，我也頭一次碰到這種事。」
櫻田組的親戚田中舉了杯低下頭。
「再問一次，家裡沒看出什麼異樣嗎？」
吉村解釋著。
「晚安。」
今西送派出所的警員到門口，巡查向著寒風吹著的電車道走去，今西正要轉回房時，年輕的刑事手拿電話筒叫著。
「沒有，一點也沒感覺，由於聽你們這麼說，我特別注意了，也沒什麼讓我感覺不舒服的。」
「十五分鐘以上，開始一些無謂的寒暄，才漸漸說出主題。」和_圖_書
「他到別地方去推銷，聽到別人的供述是我什麼都沒買，所以，也不是什麼被害者，主人說了。」
「那麼你就代替常去囉？」
真搞不懂。
「呀！有了。」
預告片，首先說明製作的目的。之後，以東京風景做特別放映，剪輯成新聞電影。
「在東北地方團團轉的，終於收回來了，今天試片室有空，隨時都可以幫你放。」
報章雜誌等常出現的人物，到處在談笑著，也有財團人士，幾乎都是文化界和藝人。
今西飛也似的跑出去了。
「刑事先生，馬上到試片室，已經準備好了。」
「發生什麼事了？」
一進南映電影公司，上回幫忙的那位負責人，看到今西就笑。
「錯不了，從常這小子詳細打聽來的住址才去的。」
「常？」
今西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幾乎是穿透銀幕的看了，應該是不會看錯的，而且又看了兩次。
他的屍體在蒲田停車場被發現時，是十二日凌晨三點鐘，但解剖的結果，死亡時間確定是在十一日晚上十二時～一時中間。
今西想三木謙一會到東京來，除了求證在伊勢市所看的影片，不會有其他的。
「那有沒有什麼異常的？」
「真的？」
「歡迎！」
畫面很快的就過去了，再來的就是電影的鑑賞風景。
一到了東京的三木謙一，吸了這世界最後的十九個鐘頭的空氣。這中間的行動是問題嗎？沒辦法把握他是到那裡去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三木謙一在東京遇到的這男人就是嫌犯，而且他殺人的手段太殘忍了，把屍體放在電車停車站下，扼殺了之後，又用石頭砸，放在車軌上。嫌犯一定是非常怨恨這被害者。
「沒有，那附近時常都很安靜。」
「沒有任何聲響？」
田中邊喝酒邊回答今西的問題。
三人都倒滿了酒，隨後今西舉杯。
到底會有什麼場面出現，不htｔｐs://wｗｗ•hｅtｕｂｏｏｋ.ｃom.ｃoｍ，三木謙一到底在影帶中發現了什麼？
今西手在桌上，拍拍桌子，像在想什麼。
今西一見到人，就招呼到自己的桌旁。
自己也不太明白，三木謙一所注意的影片到底是四部電影中的那一部。
「呀！」
「他叫田中君。」
「從上周起麻煩你真多。」
「不舒服，是怎麼個不舒服法？」
「今西刑事嗎？」
但是仍然沒有什麼新發現，心想這回跑不了的，最後的希望……完全消失了。
「老闆，來酒！」
三天後，有一位巡查到警察局來找今西。
那麼，十一日早上到達東京的三木謙一，很快的就在當晚被殺害了。
今西興奮的說。
「常回來時，他說得很怪。」
「呀！真對不起，在百忙中找你來。」今西微笑著說。
皇室外的城池有白鳥像很寒冷的游著，排列的樹梢被風搖動著，已發黃的葉子飄飄的落著。
「嗯！」
「真辛苦你了，來吧！這邊坐。」
今西揉著眼睛。
今西側身過來。
「嘿，常這小子，堅持的嘮叨著要我去試試，被迫著去的。」
「嘿！」
今西馬上想起他拜託的「世紀之道」預告片那回事。
「好了……。也許還有拜託的，到時再拜託了。」
今西請男人坐到自己身邊來，然後叫吉村再坐在旁邊把他夾住。
「不客氣，那『世紀之道』的預告片終於找到一卷了。」
田中搖了頭。
「儘量注意了，但似乎沒什麼特別的。」
——再怎麼說，那田園調布家裡的怪事。
為了安全起見，請轄區的巡查去了，巡查待了十五分鐘都沒感覺，心情良好，沒任何變化，巡查來報告過了，剛走而已，也就是說，去推銷的才會有怪事發生，常人不會怎麼樣。
前天晚上約談了，說在那家門口說話時，按照那推銷者的描述，是說像坐了電梯下來時的身體有咻——不順的感覺，過不久，頭會昏且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