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三人都為這場面躊躇了一下，和賀英良站起來微笑著迎接他們。

父親早已觀察出，問了佐知子。

開始了笑聲不斷的宴會。

田所重喜接下來，打開讀著，默默的遞給夫人，是有花紋的祝賀電報。

從有樂町看著銀座像一片霓虹燈海，燈光像要蹦穿夜空。

片沢睦郎看著佐知子與和賀的臉，相比較著。

關川代表著大家說。

他轉到夫人所準備的餐廳接受簡單的慶祝，家裡的人全到齊，舉杯慶祝著。

「和賀！」

「嗯。」

田所重喜也馬上站起來。

「怎麼啦？」

今晚燈光淡淡的，卻仍能透到門口，一開門。

確實是個很喜樂的晚上，田所重喜為了招呼其他客人，帶著夫人退了下去。

「聲望真好。」

「但是，話說回來，從已做好的成品看，和賀的作品已接近我們的理想了，他的工作在這一點可以做為創造期的期待，以後繼承者該會再修正吧！說歸說，雖然是還未成熟，但，不能不承認和賀的這份開拓的功績。」

「恭喜！」

之後，家裡客人越來越多，田所重喜不能只聽這些年輕的藝術家的談論。

「百忙中，真謝謝三位的到來。」

已十點鐘了。

他有著漂亮的白髮及端正的容貌，良好血色的臉孔上，始終微笑著。

大臣雖已位職第二次，但無論幾次都令人快樂的樣子。

和賀和佐知子很自然的和三個人談著話。

「失敬。」

和賀與佐知子送他們到門口。

在家內的慶典中，增加了三個外人，整個氣氛高昂著。年輕的三個人一向就饒舌，嘴巴講個不停。

夫人比誰都興奮。

關川、武邊、片沢三人坐了同一部車和*圖*書向銀座去了。

夫人介紹了電文。

「真謝謝你們的到來！」

重新排了一下三人的位置，小孩們很好奇的看著新到來的三位客人。

佐知子插了嘴。

今晚的和賀英良，黑灰色配灰色的白條紋西裝，配著會發光的白襯衫，胸前結了鮮紅帶黑色花樣的領帶，一看就是時髦樣，本來身材就不錯，相貌又出眾，處在這樣的場合，不管在任何人面前都很醒目。

說得最活潑的是評論家，舌頭和筆一樣雄邁，其他兩位因為是實際家，沒辦法跟上這原則理論的關川重雄。

「無所謂啊！」和賀英良已以這家人的身分說。

客人也不是只有黨關係的人，也來了新聞記者，爭著要拍照片。

「是啊，做看看是沒什麼，創造才是功夫，對於這點，我到現在為止，雖說了對和賀的不滿，那是因為承認了他而說的。」

抱著彈球站到機械器面前。

田所重喜謙重的行了禮。

田所重喜夫婦只在一邊旁聽著，年輕人的興致好，聲音也大。壓倒了老一輩的。

劇作家叫著。

好不在乎的散步似的，但，兩眼卻盯著舖道，好像在想什麼似的。

「真不愧為盛宴。」

一旁的劇作家說話了：

關川將新藝術論說得很多，讓舊官僚出身的田所重喜也聽懂了一些。

「代我們向雙親大人問好。」

畫家對劇作家說：

由於桌子很大，所以還能坐得下，夫人吩咐女傭馬上端來三人份的料理。

在座的人都笑了。

「人不來的話，仍然會有賀帖來的。」

畫家不見得不瞭解這句話，其實不管是劇作家也好，畫家也好，和賀英良在田所宅的那ｈetｕｂｏoｋ.cｏm•ｃｏｍ樣子，男人都有種不快的壓迫感。

一夥人都轉到了客廳。老人和小孩早就先退席了，剩下六、七個大人，靠著墊子，送來了咖啡和水果。

關川重雄說著無關緊要的事。

所談的內容，仍是在餐廳時所談的藝術論的延長。依他們的主題，仍在罵這罵那的，沒有其他的。

車子繼續開著。

霧已濃，最近常有濃霧。

評論家關川重雄，劇作家武邊豐一郎，畫家片沢睦郎三人，一起走到新大臣旁。

「我認識一家酒吧，我們再去喝吧！」

「謝謝！」

快樂的聚餐進行了一半。

夫人笑了。

劇作家武邊豐一郎說著。

田所重喜瞇著眼看正面這兩人的風姿，不禁對夫人說：

旁坐的佐知子今夜也穿著一襲鮮紅的洋裝，胸前別了一朵洋蘭，這也是一套很有味道的盛裝。

田所重喜的弟弟及弟媳、夫人的姪子、佐知子的幾個弟弟，總共有七、八人左右坐了下來。

「二百元。」

怎麼說，他們都不承認已形成的藝術，而真正的藝術要在他們手上創立。

「我有事，哦，對了，司機先生，請你停在有樂町。」

片沢說著。

來到明朗的店門前。

「我們也該告辭了。」仍是關川在領導著。

用拇指一個一個彈出去，沒有特別注意要取到什麼獎似的，發出聲音，彈球流掉了，被吃掉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是彈著而已。

田所重喜在正對面，旁邊坐了夫人，和賀英良和佐知子坐在新大臣夫婦的正對面。有老有少，餐桌上的東西是請來一流的廚師所做的山珍海味，這裡除了祕書外全是家人。

「是，時常見到，有一https://m.hetubook.com.com天和賀先生發生事情入院時，她也來了。」

「今晚是在給我慶祝，但好像是年輕人的結婚儀式嘛！」

但並沒有走得很快，雖說有事，但，拜別朋友後，卻又漫無目的的樣子。

「為什麼？」

新大臣笑容滿面。

田所重喜點了頭。

佐知子馬上傳達給和賀英良，和賀抬高了眼看著田所重喜。

「是哥倫布的精神吧！」

「那傢伙心裡好像有什麼事情似的。」

「關川君，你要不要？」

從旁看起來，這男人有著不是男人該有的寂寞的表情。

三人並肩走著。

「那種場合，熱熱鬧鬧的之後，反而會有相當的寂寞感，這是人之常情吧！」

「怎麼說？」

大家喝了一口酒後，佐知子大聲的說著。

「嗯。」

「大大的醉一番。」

晚間的路上已有霧，遠遠的家都在一片迷濛中。

「恭喜！」

「關川這傢伙很怪。」

「叔叔恭喜！」

畫家的片沢睦郎問。

前面的道路排滿了來訪客人的車子。

「人總是人啊！」

「哦！真不好意思。」新大臣直爽的說了。「你們中也有人知道佐知子的啊？」

關川重雄下了車，揮了手。

車子停於高速公路架下。

「看今晚，和賀是不是被打擊了。」

「真恭喜了！」

武邊說著。

賀客接連不斷的來，田所重喜好不容易靜下來，已是晚上九點鐘以後的事了。

「來吧！我們一塊去喝杯吧！」

「但，怎麼也是同姓。」

田所佐知子本來在幫忙母親，看到和賀英良一到，就立刻跟隨在他左右。

「啊，爸爸，你說什麼？」

關和*圖*書川重雄下車後，一個人獨自走著。

田所重喜靜靜傾聽年輕人高尚的藝術論。

「來，為爸爸乾一杯。」

「是啊！我們村裡姓田所的有許多。外地人一來就會被田所、田所，所迷惑。祖宗們大概都是一家人吧！一家又一家的傳，現在村裡一半是姓田所，這伊勢市的人，也是年輕時從那兒來的，時常做我的後盾。」

「再見！」

和賀站起來，來到三人的椅子後面。

「是親戚嗎？」

當晚由就職儀式回來時，他仍穿戴著禮服接受一家大小的慶祝。

新農林大臣的田所重喜，住在麻布市兵街町的商台。

大概是電影院剛散場吧！對面往來的人相當多。

關川代表回答著。

「和賀的音樂，在現階段中，我還有一點不滿意的地方。」

新大臣和大夥兒並排著以田所重喜夫婦為中心，和賀和佐知子、關川、片沢、武邊等也加入此行列。

「來！來！請各位就席。」

種種不同的關係稱呼也不同，都舉杯祝賀。

夫人說：

佐知子伸著脖子，不服雙親私語。

「為何一個人在那兒下車，已經這麼晚了，又不是想起什麼事。」

「沒問題。」

「來，諸位，酒是不是都倒了？」

佐知子在旁加以解釋。

田所重喜瞇著高貴的眼睛，心情很好。

「真謝謝你們。」

「評論家這傢伙，給我們備了盛饌了。」

「不，在這就好了，又不是剛認識的，在這一起也都有一家人的感覺。」

「現在和賀的團員來為爸爸慶祝，關川先生、武邊先生、片沢先生。」

「不！我不來。」

「無所謂了！」佐知子又說。

這慶祝會在一小時後結束。

關川拍著和賀的肩膀，來到新wｗｗ.hｅｔuｂｏoｋ•ｃoｍ.ｃoｍ座位。女傭排上了新杯子。

「爸爸，加油！」

「新潮派藝團的人，還算講義理。」田所重喜微笑著。

說著，佐知子也親切的附和著：

「恭喜榮選為大臣，田所市之助……啊，是伊勢市的田所先生。」

和賀英良在準岳父面前行了禮。

反正他本人是很高興。

他不客氣的在大臣面前說著。

夫人從旁看了丈夫一眼。

「但，那傢伙最近與和賀搞得相當不錯，你看今晚，他也高興得一個人在那兒高談闊論。」

「特別來慶賀，真謝謝你們，剛好都是自家人，來！請這邊坐。」

「請他們到客廳去吧？」夫人說了。

畫家說。

關川開玩笑的說著。

「今晚很像是和賀結婚儀式的預演嘛！」

「嗯！和賀這傢伙，已完全被招贅的姿態，真嘔。」

關川重雄沒有走向熱鬧的地方去，他走向一旁的巷子裡。

女傭來到佐知子身旁小聲的報告客人來訪。

以田所重喜的經歷來說，有人在背後說，他未必能勝任農林大臣的職位，這是各派系之間的恩怨。然而，報紙上是說，他一定能勝任的。

女傭招呼他們，繼關川先生之後，三人都進來了。

「爸爸恭喜！」

「不，我們應該快走才對。」

「謝謝！」

「真謝謝你們豐盛的佳餚。」

夫人眼睛轉了一圈。

「剛好讓我跟這些年輕人照一張吧！」

此時女傭帶進來電報。

「他很崇拜家父。」

「不，不是，這人在伊勢開電影院，是同鄉。」

「真沒意思，多坐一會兒嘛！」佐知子留著他們。

從天花板上傳來了北歐的民俗藝術音樂，在光線下佐知子鮮紅的洋裝，教三人的視線輕輕的讚嘆著。

關川進了彈球盤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