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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之器

作者:松本清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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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某個戶籍 2

第十六章 某個戶籍

「這個馬上可以知道。」
「都是本人的口訴。」
今西把從報上剪來的剪報,上面有照片拿出來。
因為,戰亂戶籍原本全被燒毀,另外一本原本也被燒毀。
在這種情況下,大概不是養子,也許是以小學徒的身分自居,而那家主人也因戰爭而慘遭滅跡。
不愉快的聲音。
「請問,浪連區公所在那兒?」
「有沒有浪連區惠比須町二/一二〇的戶籍?」
××高中校長所說的「京之花」的釀酒廠,從牆外可以看到酒藏,真有關西酒屋的格調,「京之花」的招牌在屋頂上很大。
已過了六十的老人,穿著和服,垂著一條深藍色布條。
今西確認了一下。
「本人?」
今西突然在想什麼似的,昭和二十四年,他本人是十六歲。
登上了坡度極小的坡道,附近好像有學校,可以聽到孩子們的嘻笑聲。
「是嗎?」
「不客氣。」
打開一看,在文化欄的角落裡,有著這樣的記事。
這樣,也是個方法。
「這戶籍原簿的紙張相當新。」
年輕的主人叉手,眼睛看著天花板,拚命的想著。
「那麼,當時的中學畢業生名簿,以及在校生名冊……!」
車子向著大阪南街道上走著。
——流浪兒,過去確實住在大阪。
「是,確實在這上面有記載。」
「是的,以前的戶籍原簿,由於在戰爭中被燒毀,那以後重抄過的。」
今西一看是洋服店前。
「真可惜!」
來和他會面的是校長,五十四歲,又瘦又矮,是個很溫和的人。
「那,這情況也有這樣的手續嗎?」
把厚厚的戶籍簿從窗口遞出來。
由這裡可以看到戶籍課的櫃子好多,她蹲在堆滿了卷宗的櫃子下,拚命的翻找著。差不多過了十分鐘,由於用了相當的時間在那找著,窗口已擠滿了人,今西覺得不好意思。
「請問,是到區公所嗎?」
「這是我的推測,大概那時來申報的,戶主英藏先生的出生地和妻子君美子的出生地,戶籍上的記載都忘了。」
戶籍原簿是放在區公所監督的法務局,如果區公所的燒掉了,是重抄法務局的原簿來調整的。
今西把剪下的報紙重新放好。
市的一半全毀,難怪市中心繁華街上全是新建,較偏僻的地方,仍有舊街景,從這可劃分出戰災地。
今西一走出,步伐相當的急。
今西比對了自己筆記,一字一句都不差。
今西提心吊膽的等hetubook.com.com著,看她反覆的在那兒翻著舊資料。
女事務員望著他。
這確實是好辦法。
「不,不是,也有之後申報的。」
「那是真正的東西嗎?」
在丹絲屋聽的話,給了今西一個把握。
看看錶,差十分九點,公所還沒有開門。
這枯瘦過了六十的老人,從祖父輩開始,就住在大阪這塊土地。
「燒掉了?」
「這一位是昭和二十四年三月二日申報的。」
「是,比方說,這戶主英藏先生的出生地查問過了地方的區公所、鄉公所,他太太也一樣。」
早上八點半,今西榮太郎來到大阪站。
今西為了花費她很多時間而道謝。
今西終於說溜了嘴。
關川重雄於十二月廿五日搭耶耳法機到巴黎,遊過巴黎再到西德、英國、西班牙、義大利各地,預定二月下旬返國。他是應國際知識份子,代表應邀日本去參加座談會的,巡迴歐洲各地。
「那麼這是根據什麼調整的?」
「差不多那時的畢業生,也許有點眉目,如果你說他是二年級退學的,那麼問起他同學,也許會略知一、二。」
今西走著。
「真對不起,叫妳花費了時間。」
本籍 大阪市浪連區惠比須町二/一二〇……。
「儘可能,如果有那種人當然求之不得,可是,因為是戰災等特殊情況,誰也不幫你證明,那是難免的情況,就依照本人的申報填寫。」
「看了事件發生時的檔案,負責這登記的人已辭職了,可是,當時的事故簿,我們都已經追查申報。」
重要的是他確實住過大阪、東京,而這些證據均已不存在。
今西在傍晚就來到京都車站。
女事務員看了一下。
「一定死了相當多的人?」
老主人把布條摺著坐了下來。
「有了嗎?」
「有了,你所要的戶籍。」
和賀、關川,決定外放
今西從區公所出來以後,來到京都府立××高中。
一看就知道今西的身分。
在今西的想像中,戶籍原簿紙張一定變得很黃,四角一定捲捲的,可是,這原簿卻很新。
主人搖著頭。
早晨空氣很清爽,走在道路上,小孩的嘻笑聲越來越清澈。
「真謝謝妳!」
「你知道他從那兒來的嗎?」和*圖*書
不久來到商店街,任何一間店門都還沒有開。
但,那是否戶籍上的英藏和君美子夫婦?來申報這名字的人,是否憑空捏造的,證據是夫婦都不明,而這又採取事後知道來申報的方式,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來申報父母的出生地。
「比方說,這兒有一個人,登記了假的本籍,這種情況無法分辨嗎?」
京都府立,他以為就在京都市內,事實是離大阪府較近。
今西記起了一件事,去世的惠美子臨終時自言自語道:
「不,這兒燒得更早,在昭和二十年二月十九日的大空襲被燒,那時市內大半都成灰燼。當然,當時本校就位在市中心,因而一起被燒掉了。」
那以後他來到京都××市,租了房子,這還不知道是不是真實,也許從大阪的房子搬出,又有人領養也說不定,而那家已因空襲而燒掉了。
「可惜,是大正時代創立的,當時丟的記錄,是沒辦法的。」
今西瞪大了眼。
今西吃了辣咖哩飯,正喝茶時,發覺有客人丟著晚報走了。他順手拿來看著。是份晚報。地方版。
今西走進排滿捲布的商店。
今西榮太郎回到街上。
女事務員把戶籍原簿第一頁給他看,戶籍原簿的第一頁文章是這樣寫著:
校長也感到困擾。
「有,現在在釀酒,確實是當時的學生。」
「這麼說,這一個地帶是被空襲所燒毀。」

今西叫了計程車。
校長表現得不悅。
「啊,知道了嗎?有這麼一個人了?」
「確實是,對,對,沒錯,上了一半退學了,確實是二年級時。」
女事務員看出他不明白而說明著:
「昭和二十四年?」
「啊,想起來了!」
他把雙親設立在大阪的浪連區惠比須町二/一二〇番地,是聰明的做法。
「不,沒畢業,中途退學了。」今西說。
「有這種事?」
今西和司機談著大戰的日子,這些事早已銘刻在心。
他往區公所方向去。
「這就難了,那麼從年齡來吧!他是幾年次的?」
「現在已不存在了,全被燒毀了,沒留下一點痕跡。」
「是這樣……」
她站起來,走向戶籍原簿的保管櫃。
好吵的聲音哦!一聽那聲音又聯想到聲音的事情。
「離那五百公尺左右。」
「嘿,幾千人跑不了吧!」
「是有這樣的事。」
從他下車的地方開始,先看了看周圍,不管那一家都是新的。戰和圖書前舊房子一幢也沒留下,同地方的洋服店,掛了「丹絲屋商店」的招牌。
可惜,那是就今西本身來說。
正在爬天王寺的坡道時,今西問。
「順便請問一下,那申請是本人怎麼說就怎麼寫嗎?」
「空襲是什麼時候?」
和賀英良要到美國的事,終於決定於十一月三十日午後十時搭汎美班機到美國,由羽田機場出發。他先到紐約演奏後再到美國各處巡迴演出,然後進軍歐洲。
把地址告訴司機。
他把筆記遞給女事務員看。
他嚇了一跳。
「是。」
「也是昭和二十年三月十四日嗎?」
「請等一下。」
「確實沒錯。」
吵死了。
今西上了樓梯,走進暗暗的建築物中。
「我是……」今西把警員證拿出來,證明自己是警官。
今西太失望了。
「當時的老師還在嗎?」
如果不這樣處理,又如何來做新的原籍?
「那學生畢業於哪一年?」校長問。
「這,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我想。反正他來申報時,當時他本人才十六歲。雙親都因戰災而死,也許根本不知道雙親的本籍,所以沒有辦法寫,不得已,只好再製,並約定如果知道雙親的出生地再補繳,這種方法的手續,就是追查申報。」
今西看著外面說。
先請店員去叫主人,他在那兒等一會兒。
路線有點彎曲,車輪發出吱——的金屬音,討厭的聲音,討厭的聲音……。
今西付了錢。
今西說出生年月日。
他在高二那年退學來到東京。
「有這樣的人住在附近嗎?」
「是!」
「現在是這樣的,可以記得嗎?」
有痕跡,卻無法找到他真正的履歷證明——。
「忘了?」
他差不多可以預想出一些事來,已經有了根據。
「中途退學?那是幾年前的事?」
女事務員瞄了一眼。
他不知道為誰所撿,數年間和那人同住。
「對不起,麻煩妳讓我看一下那原籍簿好嗎?」
「浪連區公所就在前面的那一棟。」
「謝謝!」
「是的。在戰災原籍被燒毀的情況,戶籍規定要重新做,請看這個。」
「嘿,是因為戰後復建的吧!」
車子走在公園的右邊,有很多學生。
「這就不太清楚,他一升二年級就走了,大概沒人知道吧!」
今西是想原籍可能不會錯,可是,也有可能是人為的。
天空鳩鳥群飛,太陽光照得牠們的翅膀發亮和*圖*書
「㖿,家在大阪,所以在附近租了房子。」
「請問,戶籍課在哪?」
「客官,已經到了。」
「那當然啦!」
「說實在的,本校於戰災時燒毀了全部的記錄。」
「是,就是這張面孔。但,不知道短短的期間,對他的印象只是迷迷糊糊而已,嘿!沒想到他竟然在東京那麼有名。」
「區公所也在那附近嗎?」
女事務員卻說請等一下,而離開座位,她又走到櫃子旁,花了很長的時間尋找著。
「現在檢查的結果,那申請書是保存五年後處理掉了。」
「區公所裡有關戶籍的事那能作假呢?」
「租房子?」
「哪……好像租在這附近。」
女事務員生氣的說著。
女事務員好不容易才回到今西面前。
來到戶籍課窗口前,有位年輕的事務員。
「想不出一個可行的辦法嗎?就只有我想問的這個人的資料。」
過了一會兒,她回來了。
所以這附近的事情非常清楚。
「請等一下,查看看。」
「是的,當天浪連區一帶有大空襲,幾乎燒盡了所有的家,這兩位,我想也是當時的被害人。」
「這戶主英藏先生和他的妻子君美子女士死亡年月日相同,兩人一起死於昭和二十年三月十四日,這是空襲時死亡的嗎?」
今西站在那兒想著,好像是有問題要問。
「確實,問題是,不這樣的話,我們也沒別的法子啊!」
今西表示來意。
來到區公所門前。
今西榮太郎抬起頭來。
「不,不是,法務局的地方,也全燒毀,原籍也一起被燒了。」
「是。」
今西拿起筆記。
「是,全被燒段了,儘可能的,我們馬上重新整理了,可是,越早的事就越難了。」
「歡迎!」
「拜託,止住,啊,啊,不,啊,不,會成為,好了,停止、停止……」
「在天王寺公園的兩側。」
比方說,也有人擅自取別人的戶籍。
「請。」
年輕的老闆拿過來看了又看。
今西來到酒店,要求和主人會面。
在島根縣山裡,和得傳染病的父親一起走著的七歲小孩,一人離開龜嵩,來到大阪。
他看著問題點。
「那?」
巡查指著。
今西低下了頭。
今西問了是否知道這人在東京已成名。
「這,從你所說的出生年月日來看,從這往上推出他入學的方法。」
京都府立××高中的學籍也一樣,這學校舊制中學時的記載已全被燒毀,市街的大半也一樣www.hetubook.com.com遭殃。
「這裡是這個地址嗎?」
有可能發生,因為當時已十六歲,他不可能記不清雙親的戶籍出生地,頭腦聰明的他,當然想得出來那方法。
「請問一下。」
「剛剛妳是說,來申報時,縱使有錯誤也無法發現嗎?」
「怎麼說?」
今西還想再問。
「製戶籍申報時,為了防止錯誤,是不是需要保證人?」
今西仍注意著新戶籍本,他再次翻閱著。
今西訪問了他三十分鐘左右後走了。
差不多等了兩、三分鐘,不久抱著那資料簿的女事務員回到今西面前。
「是否知道那房東?」
區公所裡有很多人在工作。
他拜託著。
女事務員拿了原籍反覆翻著。
「這附近的店還真漂亮。」
還來得及坐八點半的上行車,他在站前吃了咖哩飯。已達到了專程來的目的。
很可能發生的事。
今西抓了下頭。
女事務員離開了座位。
「在戰災地戶籍地的區公所,各縣廳,如果有被燒毀的情況,戰後昭和從二十一年至二十二年間必須重新再製。」
今西意外的打量著他。
「租在哪,知道嗎?」
「話是不錯……」
「這麼說,這戶籍是昭和二十一~二十二年間申請再製的嗎?」
「啊!這裡也被燒嗎?」
追查申報?他聽不明白。
「不,等一會兒去。」
「這麼說,是舊制中學時代,真難。」
高中位於市郊的丘陵上,今西搭計程車來到校門口,爬了階梯上來,流了滿身汗。
「不知有什麼指教?」
「哦!」
這樣!原籍被燒了。
二十七、八歲的主人出現了。
「是的。我們反正燒掉了所有的原籍,被亂申報也無從發現。」
「那是終戰時,是昭和二十年三月十四日,B─29大整隊而來,如雨般的燒夷彈,這些美國佬手下留情的話,這個地方也不至於這樣吧!」
「這些是從法務局抄寫過來的嗎?」
「那麼這種情況,也是照本人的申報而填的嗎?」
「從這一直往前走,進去再靠右邊走就是戶籍課。」
「不,不知道。」
這兒也因「戰災」而碰了壁。
「那老師已經在戰亂時不幸逝世了。」
來到派出所,先問惠比須町是在那兒,巡查看著牆壁的市區圖。
低著頭邊想邊走著。
老人停了筆,不太高興的告訴他。
「等一下。」
二十二、三歲臉很平庸的女人,用小眼看著今西寫的潦草的字體。
女事務員答著。
電車從他旁邊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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