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某個戶籍
４
今西說：
二十九年 三五、五二三
「聽來舒服的？是音樂嗎？」
「什麼時候的？」
今西對音樂是完全生疏的。
吉村一看，原來還有一天和今西一起在宮田邦郎死掉的現場，所撿來的紙片。
「上個月的。」
一個小時後，今西到蒲田署去拜訪了吉村，兩人來到一間沒人的房間坐下。
今西從口袋中拿出眼鏡，花了相當長的時間，好不容易才找到。
「在效果上，連續的周波數，不如斷續的效果好。」
吉村深點著頭。
「到底抄寫什麼？」
吉村仔細的讀了一次。
「是何居心，我雖不懂，可是，能說是對某人的一種挑戰。」
「上個月的已經堆那邊去了，自個兒去看吧！」
「我認為是有，到現在為止我沒發現，可是，這空白欄是昭和二十八年、二十九年間，也就是說，同年間，沒給兩次、三次，這大概只是省略而已，然而，正是相反，這空白沒有任何意思，這只能說是在看統計表的情況。」
「我不懂。」
「三木謙一的方法比宮田他們更原始，也可想像到，殺三木謙一時，這新武器還沒有完成。」
「超音波？」
「這也是相當難的記事，我從前看時也不覺得輕鬆……看！是這個。」
「是。」
「好好看看，這裡有那未填金額的地方吧！二十八和二十九、三十，而從二十四全部沒寫，二十八年和二十九年間有畫兩條線，如果說省略了二十七年，那又為什麼二十八、二十九又會空白呢？」
「什麼樣的？」
吉村兩肘墊在桌上托腮。
妹妹的回答，那聲音仍存留耳際。
「當時我們也認為是有人偶然間掉了，現在，我想用相反方法來說，也就是說那是有心人故意放的。」
「啊，懂了，這麼說，這二萬五千、三萬五千、三萬、二萬七千、二萬四千、二萬八千，這些是在表示高周波數嗎？」
那時今西眼睛是看著報紙的鉛字，耳朵在聽她們講話。
「是和圖書的，也就是超音波，這兒的保險金給付額，就是超音波、高周波的配表。」
「而且，這是我的想法。」
「看這裡。」
「就如你所說的。」
今西榮太郎一走出東京大學，先回到警察局。
吉村點了頭。
「它仍有休止符，也就是說，不能一直是高周波數，需要加入休止符，這樣來改變周波數。」
「是的。」
三十年 三〇、八三四
「是啊！」
「是吧！所以我們可以看到，殺三木謙一和宮田邦郎及三蒲惠美子的手段是兩種極端。」
「但，這是保險金的給付金額啊！」
「這是失業保險給付的總額。」
那是太太和川口妹妹在一旁講電影的事。今西至今仍記得她們的對談。
「也就是說，聲音如果太小，人的耳朵是聽不見的，太高也聽不見，通常的人，二萬周波以上就無法感覺出聲音來……」
——
今西來到廣報課。
這並不是今西的意見，而是他從久保田教授那兒所聽來的知識。
吉村茫然了。
「是這麼回事吧，所以，五月十一日以後到宮田邦郎被殺的八月三十一日之間，兇嫌加深的研究設備後，才著手的。」
「就因為是學者，說了相當難懂的話，這兒有筆記，其實我也搞不懂那理論，教授是挑簡單的說明了，我原先就對那東西不熟。」
「那麼，不能一直是高周波，也要有休息，如果按照這表來實行，剛好是這樣。」
他把剛抄寫來的新聞給吉村看了。
吉村好像懂了。
「這，我不懂！」
「難懂的理論，我也不知道，從久保田教授那兒聽來的話，說了反而會搞糊塗，反正你只要知道有這麼回事，以及有關這方面學問的音響學，現在我們可以想像應用這理論的種種想法，比方說這所寫的記事就是了。」
「我想說有關。」
「當時我們就認為了。仍然有關連嗎？」
………………………………wwｗ.ｈeｔubook.cｏm.ｃoｍ
「對不起。」
「這麼一來，中間的空白部分，音樂上確實有叫休止符的。」
「挑戰？」
「可以這麼想，可是兇嫌他可以很放心的在現場留下失業保險金表格，他萬萬沒想到會被查覺到。再怎麼祕密，仍然會有所疏忽的，也就是他心理的鬆弛，以及我們的目標。」
這是事件接觸的根本問題，兩人追根究底的想著。
今西把自己所調查的事說給吉村聽。
二十八年 二五、四〇四
「這有相當大的區別，一個是被扼殺，而且還用石頭砸臉。」
「午安！」
宮田邦郎的屍體，既沒有外傷，也沒有中毒的跡象，這是解剖分析過的結果。
「這麼說，是不等於零嗎？」
「是聲音的學問啊！」
「是啊！」
「可是，這必須具備相當的設備，而且開過刀仍會有刀痕。」
失業保險金給付總額
「如果我們假定宮田邦郎及三蒲惠美子都是這樣被殺的，那就是破天荒的手法，可是，吉村兄，在此我們必須要考慮的情況，比方……。你有沒有發覺，如果說宮田和三蒲，以及蒲田停車場三木謙一被殺案，同為一人所為，那麼，這手法就必須有必要擴大偵查了。」
今西拿出筆記，開始寫，抄寫這細小的鉛字還真累。
今西強調說：
「是啊，也可以這麼想啊！」
今西繼續翻著筆記。
「是。」
太太的聲音。
真長。
他的話，有些會掠過記憶，那是相當久以前的事。
「嘿，是什麼樣的新聞記事？」
今西把它拿到窗前，尋找著所要的日期。
「反正，」吉村先打破了沉默。「兇嫌還沒有找出殺三木謙一理想的方法，不是時間問題，而是設備上的問題……」
「……」
課長自遠處發出洪亮的聲音：「今天是
ｗｗｗ.ｈｅtｕbｏoｋ.ｃoｍ•ｃoｍ為了什麼？」
今西說出了陰沉的一面。
「不是這樣，聲音是繼續著，可是這聲音並不是這種超音波，而是讓我們聽來覺得舒服的聲音。」
二十五年——
「那麼這數字和宮田邦郎的死，又有什麼關係？」
他把久保田教授的話，全做了筆記。
吉村提出的問題可瞭解到他所想的問題，也就是說，吉村好不容易好像也感覺到宮田邦郎和三蒲惠美子的死，並不是自然死。
課長問著，今西默默的笑著。
各種新聞在警察局中也有保存。
現在他所想起的事，是當時他表現得根本沒興趣的，一味的看著報紙。
「這麼說，那中間的空白是有意思囉？」
吉村看著前輩的表情說。
「三木謙一到東京是十一日早上，」今西繼續說著：「他被殺是十一日晚上十二點至一點中間，所以，被害是到達東京當晚被殺的……」
「怎麼說？」
「是的，確實沒錯，我對這些數字起了疑心，而去調查了。原先我也以為會是寫錯了，但，調查的結果，完全正確無誤。」
吉村看了整段。
「這失業保險金額的給付，是二五、四〇四，三五、五二二，這數字通常讀來是二萬五千四百零四，三萬五千五百二十二，當然這金額在表格上有別的單位。只看數字的話，就是那種唸法，剛剛我給你說過音響的事了吧！」
「接下來是這部分。」
還有，三蒲惠美子的情況和宮田邦郎一樣的狀態，不同的只是，她是孕婦異常的流產了。
越想快，卻越找不到似的。
在極東冶金上，應用這種強力超音波的原理，在硬質金屬上成功的打出了被認為不可能的洞，這樣的話，不但勝過通常的裁斷機，可以自由打洞，徹底的延伸到底層，這種技術之利用，將來可能達到其他自由形狀，本公司因為這種技術的進步，將可用硬質合金，向大量加工飛躍。
吉村深恐聽和圖書漏什麼似的傾聽著。
——
——
「那麼，那設備，是在相當嚴密下準備的？」
「音響學？」
「是啊！」
突然間喚起今西這種記憶，也是聽了久保田教授的話之後。
「電影啊，預告片比本片更好看。」
吉村定睛的望著今西的臉。
——
「我原先也以為是有統計上的意思，可是，仔細想想，那就奇怪了，為什麼需要故意空出中間呢？」
如果照今西所說，利用超音波殺人的話，就是用手術刀片殺人的話，也會留下傷痕的，只是普通兇器和利用超音波兇器不同而已。而宮田邦郎和三蒲惠美子都沒有那種狀況，醫生的診斷也說是心臟麻痺及大量出血而已。
「對不起，可不可以借我看一下××報紙。」
「你以為這和宮田邦郎的死因有關嗎？」
——
在超硬質合金上打洞革命。——強力超音波的應用
可是，今西的心在跳躍著，他花了相當長的工夫，好不容易才把報紙放回去。
今西說了。
這種工程，頗被看好，可增加十倍的加工遠景，其技術也精良。這種任何形狀金屬工具的加工，周波數十六～二十，波長單位振幅一〇～三〇微米的振動，那中間如供給金剛砂等的砥粒混水，就可依照工具的形狀打洞，由於工具不讓其移轉，特徵是——可打出不是圓形的異形洞。
「這休止不是只休止，我想它仍不斷的有聲音。」
從上回開始，他就經常來這兒找參考書。
「是的，這種用途只是其中之一。」
「當然，這裡有金額零數，可是，三萬五千、三萬，也許就是那周波數的藍圖。」
「對了。超
和_圖_書音波和超音波之間，不如說是音樂中的超音波。」
「三木謙一到東京，當然有他的目的，而十一日早上到晚上這段期間，替自己招來了死亡。」
「是啊，一定是吧！」
「不是，她的耳朵不可能聽到超音波的。」
「那當然，預告片是為招徠客人而編的，看起來更有趣。」
昭和二十四年——
吉村邊看失業保險給付額表邊問。
「原來如此，超音波還可以當手術用的小刀。」
「京都這一趟路，所調查的事就到此為止，」今西說：「現在回到東京來，我去了××大學！去問了音響學的教授。」
「哦！原來如此。」
「是啊！那種殺法似乎是單純且殘酷，可是，從另一方面來說，也是瞬間的，也就是說，沒有計畫。另一方面，宮田邦郎和三蒲惠美子的死，如果是他殺的話，那麼，兇嫌似乎動了腦筋周詳的計畫過，這有沒有矛盾啊？一方面是單純而且純發作性的，另一方面又是用心良苦計畫的，如果說是同一兇嫌的話，這種心理應該怎麼解釋？」
「那是三木謙一突然上京的原因嗎？」
今西翻了筆記。
今西找了三、四疊，終於找到了自己要的報紙。
「人心裡一驕傲起來，就會變成那種心情；怎麼連這也不懂啊！像這種冷笑就是了。」
事實上，那是不引人感興趣的科學記事。
二十七年——
今西照課長所說，走到櫃子的那邊去了。
吉村想著。
今西打開筆記，那是在警察局廣報課所抄來的記事。
「完全正確，如果宮田和惠美子都是這種計畫被殺的話，三木謙一該不會例外啊！而且不應做出那種殺法……。可是，另外有個推測。」
「今西先生，惠美子臨終前自言自語的話……止住，啊、啊，不，啊，不，會成為，好了，停止、停止、停止……。這呼聲也是超音波嗎？」
二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