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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認為此點有疑問而說。

「如果把被殺的觀念……」副警部用昏昏欲睡的眼神說：「只限定在意外死亡屍體，那是錯誤的。由他人的行為導向自然死亡，那也是明顯的被殺。那行為本身已經犯了罪，不是嗎？」

「回到家後他吃了太太勸他吃的牛奶、蛋和粥；不過這件事卻缺乏目擊的人。」

他悠然自得，倒是對於藤井都久雄上京讀書導因於頑劣兒童的惡作劇有莫大的興趣。

「藤井老師的死亡的確是心臟麻痺。可是有起因；當時的環境經過三天的絕食抗議而覺得非常疲勞，而且是七月末炎暑當中。身體強健的人尚且忍受不了，何況是心臟不太強健的人？」

矢島副警部眨著細眼，聽了倉田醫生的說明。

醫生用手摸了頭。

「我還是不能清楚地領會意思。」

「直到絕食抗議發生以前的經過裡，對藤井老師並沒有特定的陰謀，在這中間是純粹的學校騷動。不過進入絕食抗議以後，有人利用了這情勢。儘管是錯過機會，我去調查那騷動，結果發現那並非立刻要採取絕食抗議的情勢，實在也沒有這個必要。所以把絕食抗議付諸實現以後，校內外都有太操之過急的批判之聲。有人強行帶進絕食抗議。這個人以前就從別人那兒聽到藤井老師心臟不健康的事情。」

「我記得那時候在桌ｍ•heｔuｂoｏｋ•cｏｍ.cｏm上有一本打開星圖項目的百科全書。不知什麼緣故？」

副警部在這兒不懷好意地反問了。

「請你想一想藤井老師在鄉下發憤求學的故事吧，它是一張蛇的蛻皮，以此代替書籤夾在書裡。藤井老師不就是在鄉下學校看到蛇而嚇得臉色蒼白的嗎？藤井老師對蛇懷有莫大的恐懼和嫌惡。陰謀者知道這件事。我到那家去做住宅搜查，檢查了那百科全書，在星圖之頁深處留著蛇蛻皮斷落的碎片。而查明了在一個月前的新宿蛇店，有一個女人說為了符咒需要（要成富翁）前去購買蛇蛻皮。」

「我是個鄉下人，小孩時候也曾給老師做了同樣惡作劇而高興呢。」

倉田醫生立刻準備車子出發。抵達警察局以前，他一直想著。說是有犯人出現，那麼藤井都久雄可能是被殺害的。

「可是他是自然死亡，並不是被殺的，三位醫生曾經檢查過的。」

副警部的聲音透過電話仍然缺少抑揚頓挫。

「總之，過了兩個鐘頭後，藤井老師進入書房。儘管疲憊不堪，但非立刻動手研究不行。這是如你所推測的是為了調查同事所拜託的菅野真道的事跡。藤井老師這種個性，計畫的人早已算在內。」

「因書籤嗎？」醫生吃了一驚。

「那案件果真有犯人？」

「你好，和_圖_書近來涼快得多了。」

「好，等一下，這以後再講。我想了各種情形後，認為除此而外不可能；除非是風吹動書攤開，抑或無意中偶然翻到。以那個情形而言，在那房間內，外頭並沒有強風透過窗戶吹進來打開書。此外，我又向中央氣象臺打聽當天天氣而加以證實了。如果是無意中打開了，也沒這可能。研究東西，首先會翻開靠近的部分。可是菅野真道和星圖之間隔著五百頁以上，差距太大。還是認為在哪個地方夾書籤較妥當。事實上，藤井都久雄老師一看到那書籤就休克而死亡的。」

倉田醫生吃了一驚。

「那麼給他帶來強勁休克的書籤到底是？」

「前些時候謝謝你了，多虧你幫忙，抓到了真兇。」

副警部不立即提到犯人就開始講話；那並不是豪氣萬丈的語調，卻是嘁嘁喳喳的說話方式。

「咦，你說什麼？那麼在這中間有某種陰謀？」

但是他的死亡絕對是自然死亡，並非被謀殺。

「可不是。」

「可是為什麼沒有把蛇蛻皮夾在菅野真道那一頁，而放在星圖之頁裡？」

「不知道，所以絞盡腦汁地想過。」

「總之，Ｓｕｇａｎｏｍａｍｉｃｈｉ（菅野真道）真的是很難念的名字呢！」

「百科全書翻開來的一頁是星圖的項目呢。」

「是嗎？前一次真謝謝你，實和*圖*書際上是從你的話得到暗示的。」

不過，給副警部說明的結果，猶如把身體內的收藏物吐出來一樣，什麼也沒留下來。那麼掛念的有關藤井都久雄的死亡事件，倉田醫生也能夠忘得一乾二淨了。簡言之，醫生的一顆心又被拉回忙碌不堪的醫療診治的世界了。

「什麼？有兇犯嗎？那個案件有犯人嗎？」

「是的。」

「抓到犯人呢。」

「可是。」

於是，他又說，那藤井都久雄之死，任誰去看也是自然死亡。到如今不想再追究下去，不過你的意見很有趣值得參考而慇懃地趕走了倉田醫生。

於是副警部微笑了。

「據說心臟麻痺和休克死亡，在外觀上很難分辨。搞這陰謀的人一開始就算準了這種休克死亡。讓藤井老師參加絕食抗議使其心臟衰弱也就是為了這個。」

「我說的是夾在書中的書籤。通常我們翻書時一下子攤開來的地方就是夾書籤的地方，書籤越厚，這現象越顯著。翻到想看的那一頁以前，夾書籤的地方先攤開來。」

「噯呀！那麼讓藤井打開夾有蛇書籤的書本的漢子是？」

「你想，旁人還沒到以前能從攤開的書上取走證物的死亡書籤的人會是誰？藤井太太吧？」

「是啊，是名叫山岡的教師。他跟藤井太太通姦而共謀的。堅決主張絕食抗議的也是他。不過他的失算在於hetubook.com.com拜託藤井老師去調查菅野真道時，當著別的教師的面說了。他可能瞧不起別人吧！從此點你的懷疑產生了。」

「請，」他這樣說，一邊帶醫生進入一間狹窄的房間；也許是他個人房間。

某一天下午，繞了一圈做完出診工作的倉田醫生接到來自矢島副警部的電話。

副警部用不太精彩的聲音回答。

自己所說的話太離奇，抑或由於是自然死亡所以不再追究？總之，倉田醫生對矢島副警部不起勁的態度稍感到失望。

「那是山岡當初指示藤井太太夾在菅野真道那一頁裡，可是藤井太太竟忘記了，她就隨便夾進去。她自白說，反正是同一本書，藤井老師一定會看到。」

倉田醫生傾聽著，沒發現香菸已熄了火。

矢島副警部用柔和的表情迎接了醫生。細眼更加細了。

「真的是有趣的故事。」

「咦，你說什麼？」

倉田醫生不知不覺中睜大了眼，可是副警部不管他，一直說下去。

「是的，藤井都久雄老師的確是因某人的陰謀而死的，我願意給你講講，如果不忙，請到局裡來一趟。」

「你好！」

「女人？」

副警部看著醫生的臉，用單調的聲音重複了打電話時的話。

「是啊，不是菅野真道的地方，那麼為什麼翻開這個地方？」

「可是。」

「我是設定這種假設的。當然沒讓藤井老師參加https://wwｗ.hetubｏoｋ•ｃｏm•ｃoｍ絕食抗議就沒有意義了。當然熱情的藤井老師就踴躍的參加了絕食抗議。不！反過來說，應該是要使藤井老師一個人參加絕食抗議，所以使其餘四個人參加才對。那強行的策略倒成功，而那人也參加為絕食抗議五人當中的一個成員。藤井老師本來心臟不大健康，對這種人實行了三天的絕食和炎熱天氣，基礎就這樣打成了。」

「剛好忙完了，馬上拜託你。」

「那麼藤井都久雄的死亡是犯罪的結果？」

「等一下。你是說以藤井老師為目標，舉行了絕食抗議？」

「我當時沒有看到任何書籤呢。」

「什麼？」

從此，流逝了將近一個月的時光。

「我去看當時擔任絕食抗議那一夥人診察的校醫聽來的，據說藤井老師的脈搏比其餘四個人更壞。因此，打了幾次針，在第二天向藤井老師勸告脫隊，但他也許礙於對夥伴的情面抑或本身熱情的關係吧，始終一直堅持到底。他筋疲力竭地回到家，計畫陰謀的人一開始就以藤井老師的這種狀態為著眼的。」

「是書籤啊。」副警部簡短地說。

可是，把它當作簡單的自然死，又有些不能釋然於懷。這懷疑不能明確地予以說明，可是他卻有此種懷疑。說是抓到了犯人，那麼怎樣去解釋現實上發生的自然死亡？醫生壓根兒無法予以推測。

倉田醫生又把電話裡講的話反覆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