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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婚

作者:松本清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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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的來信 1

死人的來信

三好徹
三好徹(一九三一~)日本當代推理小說家。本名河上雄三,出生於東京市。一九五一年畢業於橫濱高商,隨即進入讀賣新聞社擔任記者。在報社同事也是推理小說家菊村到及佐野洋的影響下,以三好徹筆名發表「遙遠的聲音」一作獲得第八屆「文學界」新作家獎第二名。翌年,以描寫總裁候選人死亡之謎的「光與影」出版後,正式躋身推理小說界。此後陸續寫出「死亡時代」「火焰街」「海的沉默」「偉大喪鐘」「乾燥季節」,一九六三年發表第一部間諜小說「風向故鄉」甚受矚目。
三好徹主張間諜小說應分為從組織的一面描寫與從被捲入的一方描寫兩種,而正派間諜小說則屬於後者。其後又發表「消失在風裡的人」「風塵地帶」「風葬戰線」等間諜作品以證實他的主張。其中「風塵地帶」係以古巴、阿拉伯、印尼等國當時動盪不安的政局為背景。
三好徹以新聞記者生涯豐富的體驗為題材,將個人切身的經驗、視覺投入推理小說的世界,寫出「美的復仇」「黎明時」「聖少女」等廣受討論的作品,並以「聖少女」獲一九六八年直木獎。推理小說領域中「閃光的遺產」「圓形的賭注」「不歸夜」「活者是銀」「千金夢」等都是膾炙人口的名作。此外以獨特的觀點所寫的一連串評傳「叛逆性的人」「虛傑傳」等亦成就斐然,他被認為是松本清張之後出現的重要社會派推理小說家之一。
三好徹認為「推理小說是一種探索的文學,探索較諸解謎更來得重要。」他的作品不僅有嚴密的邏輯推理,引人入勝的故事情節,而且對社會問題和各種現象提出了批判和針砭。
在「死人的來信」裡,作者並不著意於破案和推理,而是通過一個不得志的報社記者,為追查一封「死人的來信」,揭露了隱藏於社會角落的黑暗面,也刻畫了被命運播弄的小人物的悲哀。小說的結局令人啼笑皆非,意味深長,值得咀嚼回味。

「他原先倒是住在這兒,現在搬家了。」
那未免過於煞費苦心了!——脇坂春心裡想。忽然,他產生一個念頭,忙去查看郵戳。
「三途之河的河裡?」
「哦。那麼好吧,謝謝。」
等到脇坂春看完信,尾田便說:「怎麼樣?令人莫名其妙吧?」
「什麼事?」脇坂春問。


「居然有這種傢伙,竟來愚弄人!」尾田抖了抖手上的信,有些吃驚地說。
「是啊。」
脇坂春打開信看了下去:
「我找吳羽先生有要事請教,所以打了這個電話,原先不知道他已經不在世了。」
——這封信我是在三途之河的河裡寫的。我的肉體在這個世上已不復存在。用俗世的話來說,我已經是個死去的人了。我的喪事辦得頗為風光。
「有電話嗎?」
「很冒昧,你知道吳羽家先生身體好嗎?」
「哦,什麼時候搬的hetubook•com•com?!」
脇坂道謝之後便掛上了電話。
對方躊躇了片刻說:
「搬到附近一家公寓裡。」
「——錯了?」
「怪是怪,發這封信究竟用意何在呢?」
「詳細情況我也不大清楚,聽說已經死了不少日子了。大概總有三個月了吧?」
「去世了?在什麼時候?」脇坂禁不住大聲問道。
脇坂春又看了一下信封,上面只寫著「東京都中央區」,還有報社名稱,沒有寫明街道和門牌號碼。報社地址郵局知道,免得麻煩便把信送了來。信封上還貼了一張十五元的郵票,蓋著郵戳。
「的確是一封怪信。」
「聽說吳羽家的先生不在世了。」
脇坂春也對自己這種日常的工作,十分不滿。那些上了四十歲的同事,最關心的莫過於月薪的多少和職位的高低。坐在脇坂春旁邊的尾田,也許是再過五、六年便要退休的緣故。每天早晨一上班和_圖_書,第一樁事便是先打開報紙看股票行市。
公司裡的同事和親友都來弔喪,對我的死深表同情。其實我是被人殺害的,既非自殺,也不是出於事故。知道底細的,只有我和害我的兇手。遺憾的是,我沒有看見兇手是誰,因為他在我背後出其不意下的毒手。這千愁萬恨,使我滯留在三途之河,無法登臨彼岸。你會以為,死人是不可能寫信的。然而,你錯了。這是俗世上的人所不解的,有許多事科學還解釋不了。靈魂是存在的。現在,我周圍有許許多多同我一樣的人,死不瞑目,從而不能渡過三途之河。我的靈魂會附在別人身上,有所舉動。也許要費相當時日,但不論如何,這封信一定會以某種形式,讓俗世的人看到……
「滿紙荒謬絕倫,看完扔到紙簍裡算了。」
「還不是捉弄人!」尾田又吐出這麼一句來。
脇坂不和-圖-書由得想起信上的一句話:「也許要費相當時日」。他本來想照尾田的意思,把信扔進字紙簍,看看郵戳上的日期,便又打消了念頭。他覺得此信非同尋常,其中必有奧妙。
「你知道搬到什麼地方麼?」
於是脇坂把報社和自己的名字通報了一下,然後說:
「信給我看一下。」
脇坂知道,最近一個時期,郵件投遞比較慢。寄到城裡的信,要四、五天,不算稀奇。雖說如此,從靜岡縣的熱海寄到東京,用了兩個月,時間也太長了些。沒有寫報社的詳細地址,固然要耽擱些時間,但也不至於要兩個月。
立即聽見接電話的是個女人。
尾田說完,便端起雜役送來的茶,漸漸地喝了起來。
信封背面寫的是發信人的姓名和住址。住在世田谷區的奧澤,門牌號也有,姓名叫吳羽誠四郎。
「世上真有這種怪人。」尾田最後又說了這麼一句。
「不認識。因為這所房子是他們出讓m.hetubook.com•com的,所以才聽說了一些。」
「府上很早就認識吳羽先生嗎?!」
可是脇坂春還不到三十歲。從地方分社調到讀者部來只有半年的光景。他本心何嘗不想調到社會部!一方面,這種老氣橫秋的案頭工作,沒法讓人喜歡;再說,看見同時進報社的人,分到社會部和經濟部,一個個大顯身手,心裡不免要哀嘆自家的遭遇。然而,日常的工作又不能不處理。這一天,脇坂春對著桌子,拆開信封,正在捉摸稿件的內容。
對方有些顧慮,問脇坂是什麼人。大概脇坂纏著問個沒完,對方不免有些警惕。
「上個月月底。」
吳羽誠四郎的名下有電話號碼。地址也分毫不錯。脇坂又把尾田桌上的電話拉過來,撥了號碼。
蓋戳的郵局在熱海,日期是二月八日。脇坂春不由自主地翻了一下日曆。不用看也知道,現在已經是四月份了,但他還是忍不住要翻翻。
「聽說沒有電話。」
「是吳羽先生和圖書府上麼?」脇坂問。
「不是,打錯了。」
這封怪信,寄到B報社讀者來信部,是四月份的事。讀者來信部是總編輯室下的一個部門,專事選登讀者來稿和答覆查詢事宜;這個部門較之社會部和政治部,要冷落得多了。部門裡年長的居多。日常的工作,就是閱讀桌上堆積如山的來稿,分門別類轉給有關科室,再就是起草稿件一類的案牘工作。來稿少的時候,或是公務處理完後的閑暇,也可以出去到咖啡館或彈子房裡消磨一些時光,絕沒有人會說什麼閑話。但是作為一個記者,卻也得不到機會發表獨家新聞,從此嶄露頭角。
脇坂拿過電話簿,看了看是去年七月發行的,便翻了開來。
「喂,倒杯茶來!」尾田先吩咐雜役,然後說,「也許是時令關係,簡直頭昏腦脹了。捉弄人也得有個分寸。什麼『這封信我是在三途之河的河裡寫的』!」
「什麼怪信,簡直是愚弄人嘛。把我們報社當成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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