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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婚

作者:松本清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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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的來信 7

死人的來信

「啊,有過那麼一件事。但是我們不認為是他殺。」
「假如有約在先,就不會坐著汽車兜來兜去的。時間又那麼晚,他應該直接去目的地。」
令子嘆了一口氣,把脇坂請到家裡。
「那個淹死的屍體,肯定是吳羽嗎?死了一個星期,會不會認不出來呢?」
「他太太看了一眼便昏了過去,我們請公司的人認的屍。大概是一個姓坂元的人。」
脇坂感到不耐煩。既然這樣,索性在適當的時候,把事情經過在報上披露一二,向警方將上一軍。
「作證說他有神經衰弱的,也是那個姓坂元的嗎?」
藤澤點了點頭便回去了。
看到令子回來,已經是午夜一點鐘了。脇坂招呼她,她吃了一驚。
「不錯,要不然我去問一下。」
「這個嗎?要請交易所的人查一下記錄,既然是你託辦的事,大概再等一個星期吧。」
脇坂給社會部打了電話,聽說已經上了輪轉印刷機了。脇坂告訴了令子,她這才露出了微笑說:
脇坂同藤澤一起去找吳羽令子。事情就要有頭緒了,脇坂不禁有些興奮。
脇坂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
脇坂也同意這個看法。剩下的問題,便是信件投遞過久這個謎了。
「我丈夫的確是自殺死的。自殺的原因,便是你們報社的那位竹垣。是竹垣散布消息,說東西電機公司試製成功了新產品,將股票價格哄擡了起來。當然,他背和_圖_書後有一伙大資本家給他撐腰,他在其中扮演了一個同謀的角色。可是,他翻雲覆雨,嫁禍於我丈夫。我丈夫為此受到上司的斥責。本來他就很小心眼兒,為這事情一直想不開。結果便在那天夜裡自殺而死。公司裡的人,作證說他神經衰弱,這話也是對的。」
「真的要見報嗎?」
「企圖殺害他的人,會不會事先同他約好了呢?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設想,被害人信得過對方,並沒想到要被殺,毫不戒備地走了出去呢?只因為肺裡有海水,便認定他是投水自殺,未免太草率了吧?」
「這案子不能複查一下嗎?」
脇坂一到東京,便打電話給竹垣,問上次托他查的股票風波,有沒有結果。
「是啊——」野尻慢條斯理地應著。
「那是確實的嗎?」
他把正在待命的記者藤澤叫來,大致講了一下事情的始末,指示藤澤說:
脇坂把調查的經過詳細敘述了一遍。令子不時地打斷他,問得很仔細,脇坂便又補充說明。講完情況,已經過了凌晨三點。
「他太太沒有認嗎?」
「不能再快些嗎?」
野尻警部,對脇坂這種固執勁兒,稍稍有些吃驚。
熱海警局接待他的,是位警部,姓野尻。一聽脇坂的話,便說:
「那麼說來,當真要見報了?」
「三途之河那封信,我看副主任的推理,恐怕是對的。準是那個大和*圖*書庭室長下的毒手。只有他不能證明自己當時不在現場。真是他的話,不用在外面打電話,也可以叫吳羽出去的。然後,他也溜了出去,完全可以尾隨在吳羽那輛汽車後面。就拿股票搞鬼一事來說,也有可能是大庭指使吳羽,如果報社來查問,便如此這般回答。」
「那麼,你們說他是自殺,有確鑿的證據嗎?」
「……」
「方才您對信上的日期很納悶,要不要我把其中的關節奉告給您?」
「好,就這麼辦吧。」
「那事情怎麼樣了?」脇坂興匆匆地問。
「不管可能不可能,信上的字可是吳羽的筆跡。這你又怎麼看?」
「屍體碰到礁石上,多少有些傷殘。但臉上傷得不重。經過解剖鑑定,這些傷都是死後發生的。而且,他們公司的人已經認過屍了。」
據脇坂猜想,一月十五日清晨,吳羽實際上還沒有死。寫信的時候,他還活著,直到寫完那封信才遇害。否則便無法揭開來信的謎底。
脇坂頓時怔住了。腦海裡掠過落在地板上的一疊鈔票。令子接著又說:
「恐怕是別人模仿的吧?死人是不可能寫信的。而且,寫什麼在三途之河上如此這般的,這不純屬無稽之談嗎?」
「你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
已經結案的事情,再來挑毛病,似乎是令人不快的。
令子點點頭,又問:
「查一下這封信是誰寫的。也許是公m.hetubook.com.com司裡的知情人。同情吳羽太太,學吳羽的筆跡寫的。因為吳羽的字跡總有些還留在公司裡。」
當天,社會部把脇坂調查來的材料重新研究了一下,決定先發一條消息。說收到一封怪信,並把怪信同日記和股票風波聯繫起來,在消息末尾加了伏筆,暗示有他殺的可能性。這樣先放出第一炮。
「死人不能寫信,這點我承認。但是如果說信件投遞得遲,是事出偶然,我卻不能同意。」
「我以為是誰呢,嚇了我一跳。」
「那麼你對這本日記又作何解釋呢?」
脇坂說不出話來。他真想怒吼一聲:「倒楣的,豈止是你丈夫一個人!」可是,就連說這句話的力氣,他都沒有了。
「啊?那麼急——因為過了不少日子,一時查不清楚。你再等一等吧。」
「因此,我們準備還要報導下去,希望太太能給予協助。」
「對不起。關於那件事,明早要見報。看來,你先生在這次股票陰謀中作了犧牲品。」
「關節?」
「看了這本日記,你難道不認為,東西電機公司裡的頭兒,做了些手腳嗎?」
「等到什麼時候呢?」
「有人作證說,他因為工作上的問題,弄得有些神經衰弱的樣子。我們估計他下車後,直接朝海邊走去。這樣認為也未嘗不可吧?」
「哼,死人的來信?拿它https://m•hetubook.com.com作個標題,倒頗有意思的。」
「我要為我丈夫報仇。於是,我動手寫了那幾頁日記,發了信。我想一般信件,你們一定不會理睬,便特地到熱海給我家裡發了幾封信。挑出其中郵戳最清楚的一個信封。我丈夫很倒楣,竹垣的電話,要是他不去接,就沒事了。我聽他說,竹垣當時只是問,據說你們要舉行招待會介紹新產品,是真的嗎?我丈夫回答說,雖是新產品,但並不稀奇,不過要開招待會倒是確實的。結果這句話被竹垣抓住了辮子。我丈夫一再說他倒楣,運氣不好……」
「這本日記嗎?恐怕也是神經衰弱的表示。怎麼會有人暗算他呢!」
「股票價格上搞了鬼,是錯不了的。只是他死的原因和那封信,還有些疑點——」
吳羽令子不在家。問鄰居,鄰居也不知道。兩個人等到快半夜十二點了。
脇坂心裡尋思,他們大概嫌重新複查太麻煩吧?如果是他殺,結果斷定為自殺,他們顯然鑄成大錯。只要一口咬定是自殺,便可省卻許多麻煩。
第二天脇坂便到熱海去了。他打電話向龜井副主任請假,推說有些感冒。脇坂心想,等到事情公開之日,他這個謊言也許會戳穿。不過,那時就會覺得情有可原了。
「也許她回娘家了?她對你已經談過,你都記了下來,就用那個材料吧。」藤澤說。
野尻對脇坂的追問,感到很傷腦筋。
「太太,是和*圖*書我。」
「那也好。我再等一會兒,你先回社會部起草稿件吧。」
脇坂還在黑黝黝的小巷裡等下去。
藤澤坐在汽車裡對脇坂說:
「不錯,社會部的記者正在起草稿件。」
「因為沒有他殺的跡象。譬如,從他走出旅館的情況來看,他是自動出走的。根本沒有電話找他。」
「去說一下試試看,不過別期望太大。要報導恐怕還不行吧。」竹垣的聲音裡顯得毫不熱心的樣子。
「不錯。那是我先用鉛筆寫上我家的地址,收到之後,拿橡皮擦乾淨,然後填寫上報社的名稱。過了兩個月,我送到報社的收發室。」
「那麼,這封信請你看一下如何?郵戳上的日子是二月八日。前兩三天才寄到我們社裡。這你怎麼看法?」
「不光他一個,幾個人都這樣證明。」
「難道不可以認為,他是裝成深夜出去兜風的樣子?」
「我們並不是怕麻煩,就怕複查也未必有結果。」
由竹垣來看,事情既然跟經濟報無關,也就不必太過熱心。脇坂不便於勉強,但也並不死心。事情到了這一步,他決心非追查到底不可。
第二天,脇坂去找社會部的副主任,把調查所得的材料和盤托出。副主任姓瀧下,嘴上叼著煙斗,耳朵裡一字不漏地聽著。脇坂的話一完,他把日記和信拿在手裡說:
「太晚了,怎麼辦呢?」
「唔,已經兩個月了?時間是長了一些。可是,拖得這樣久,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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