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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婚

作者:松本清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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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棄兒 1

天使的棄兒

三好徹

我之所以提前去,是因為如果傍晚去,就有女人等著我的關係;那是我常光顧的酒吧女侍,她們知道我的發薪日。所以如果是傍晚,薪水袋就跟我無緣了。單身漢而沒有妻兒的我,即使跟薪水袋無緣,也沒什麼牢騷可發,不過我總希望起碼有一個晚上或兩個晚上,留住那可愛的聖德太子過夜。我不會小器到倒人家的帳,可是被聖德太子先生所蔑視,也是有點兒不情願呢。
「你說什麼?」
在記者俱樂部逗留到傍晚才返回支局也無妨,別的記者一定也會這樣做。
不過,我的猜測鼓舞了橫山卻是不容置疑。他慎重地抱著幼兒說:「不管如何,把幼兒帶回支局吧,孩子好像也餓了,對不起,麻煩你去附近店鋪買奶粉。」
「並沒有病患來取回遺忘的東西。」
「你說什麼來著?」
「我?要我去買奶粉?」
「嘿!很可愛,如果是你的孩子,倒出奇的漂亮!」
橫山不說話,只是點了頭。他有不安的表情。我向三樓的「內野」牙科診所走https://www.hetubook.com.com去。在候診室我看到以各式各樣姿勢坐著的幾個病患。瞥了一眼,找不到跟橫山的說詞相符的年輕人。為了慎重起見,我問了剛探出頭的護士。
我心不甘情不願地說。
「別開玩笑!」
我點了點頭。橫山好像嘴巴裡塞了滿滿一口酸梅似的。
支局長是社會部的老幹部轉任的,如果說老實話,他是我不太喜歡的那種類型的人。把薪水袋遞給記者時,就好像把自家錢給人家似的,會擺架子。我們並非支局長的傭人。付薪水的是新聞社;他好像把這關係搞錯了。對他這施恩似的態度,我懷有敵意,也是理所當然的。我拿出了香煙。
罪行尚未被發覺的兇犯最怕的,莫過於被別人看到長相。如拐騙這種案子,特別有這樣的傾向;被人看到長相關係到犯罪的發現呢!拐騙了孩子後礙手礙腳的,那麼只要丟在路旁就行。讓車子輾碎了,這對於兇犯是無關痛癢的。社會多憤怒,父母多悲嘆,那不是兇犯管得著的,本來這就是現實呢!
她歪著頭想;好像相信這樣做,可以增加她的媚力似的。
「橫山www.hetubook.com.com先生,這樣子很適合你呢!」
「不謝!」
我往下看臂腕中的幼兒。
「橫山先生,我寧願從你手中拿到薪水。」
「那麼是男人啦?」
「怎樣?」
「廢話!」
「別太粗暴!幼兒要求你溫柔地對待他啊!」
「不是女人!」
「好!我去看看,年輕小伙子是吧?」
我並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縱使社會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不過以常識去判斷是危險的;但是會把幼兒拐騙的無情的人,不可能考慮到安全把幼兒托給別人。何況,把幼兒托給橫山的人,已被橫山看到了長相呢!
「抱著嬰兒?你一定搞錯了,並沒看見這樣的人!」
「他說把東西遺忘在牙科醫生那邊?」
「怎樣?不去拿嗎?」
「不是你的孩子嗎?」
橫山抱在臂腕裡的是出生約一年的幼兒。他看見我就露出困擾不堪的微笑。
「大約如此,或者是七、八個月也說不定!」
「是啊,不是我的,暫時照顧他而已!」
「過路行人的啊!他說有東西遺忘在三樓的牙科醫生那邊要回去拿,在這段時間叫我替他照顧一下。」
「謝謝,打擾了!」
「不是和-圖-書開玩笑,說真的啊;牙科醫生那邊壓根兒沒看見有這麼一個病患啊!」
「是啊!」
這種年紀的小伙子不一定不是父親,男人到了這個年紀已十足是男性。因此,把幼兒托給橫山的年輕人很有可能是幼兒的父親。
疑惑在我心中萌了芽。
「是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來的時候抱著嬰兒呢!」
「如果是這樣,這倒可以成為本報的特稿啊,立刻通知警察,徹底調查吧!」
「譬如是拐騙來的,把孩子偷來,要照顧他怕麻煩,結果把他丟了!」
橫山邊哄著幼兒邊說。
「我寫了可餵飽馬那麼多的稿件,所以可以領到一丁點兒薪水啊!」
我把手指捲成圓形問他。
橫山苦笑著,仰頭看樓梯說:「太慢了,怎麼搞的,難道找不著東西!」
「不費一丁點兒力氣就獲得這樣可愛的幼兒!」
橫山翹起了嘴唇。
這當兒幼兒發出了哭聲。橫山說不哭!不哭!就開始哄他。
「可是他叫我暫時照顧呢!」
「薪水由支局長保管著。」
「所以啊,我覺得不像是你的,太可愛了,那麼是誰的孩子?」
「是啊!」
「很道地嘛!」
「橫山先生啊!你的運氣真不錯!hetubook.com.com
「咦!不是有工作要接洽才回來支局的?」
「是幾歲左右的女人?」
「剛才那年輕人如果是父親,未免太年輕了一點。」
「請問薪水來了沒有?」
橫山哄著幼兒說。
「這是怎麼說的?」
「是啊,就是這樣!」
「那麼也許他不是父親!」
他對自己孩子也曾做過同樣事情吧?
「年紀一大把,卻講頑皮小孩一樣的話,真是無計可施。」
「橫山先生,這孩子大約一歲吧?」
「棄兒不一定是丟在馬路上呀!何況近來路邊也很危險。暫時托給人而溜之大吉,是最安全的。既然要丟棄小孩,已不管他的安危了,不過,做父母的,總得要找個較安全的方法吧?」
「是啊,很年輕的小伙子,大約十八、九歲吧,他說立刻回來呢!」
我回到橫山旁邊。
「是棄兒呀!」
說到這兒,我覺得我的話有些語病;橫山曾說是十八、九歲的年輕小伙子呢!
橫山火了,在這瞬間,懷裡的幼兒猛烈地哭起來。
她很有禮貌地說。她以為我是個遺失幼兒而狼狽不堪的父親吧?我沒養過孩子,不過可以猜想,如果真的遺失了孩子,做父親的一定驚慌失措無疑,儘管我們不和-圖-書知道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是不是橫山抱著的那嬰兒的父親,不過這年輕人沒有責任感倒是真的。
「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以為是別人的事,盡說些風涼話。真的沒有這樣的一個病患?」
那天下午三點左右,我走出縣警察局的記者俱樂部就搭巴士返回支局。平常的日子,這時刻,我是在記者俱樂部裡舊沙發上睡午覺的。那天我也希望如此做的;年逾三十五歲而逐漸庸俗化的我,已有重視健康甚於寫報導的心境。可是那天是發薪的日子;從本社送來的薪水大約下午三點左右會送到。
他翹起嘴唇說。
「錯了!」
橫山驀地興奮起來。
「從誰的手中拿到薪水,不是一樣嗎?」
走進支局的大廈,副職的橫山很慎重地抱著某種東西站著。
我往下看橫山臂腕中的幼兒。幼兒有張紅臉,已經不哭了。他用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我。
「你是說錢的價值不變,是嗎?不過,不見得是如此。從那老頭手裡拿到了錢,不知怎麼搞的,聖德太子希望從我腰包裡溜出去呢!這好比是那輕浮的女人啊,我很為難呢!」
橫山有這樣忠厚的一面。
「拜託掃地的老婦人去買吧,我負擔查詢警方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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