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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婚

作者:松本清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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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的證詞 1

妻子的證詞

佐野洋
佐野洋(一九二八~),當代日本推理小說家,本名丸山一郎。生於東京。在東京大學文學系心理專業就讀時,即與同學創辦同人刊物「現代文學」,時常發表作品。一九五三年畢業後,進入讀賣新聞社工作。一九五八年,「朝日周刊」與「寶石」雜誌聯合徵文,佐野洋以短篇推理小說「銅婚式」獲二等獎,進入推理作家的行列。嗣後發表長篇「一條船」等一系列作品,從而辭去報社職務,開始專業作家的生涯。現任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理事長。
佐野洋自己會說:「偵探小說的美學,勉強說來,不屬於文學的美學,而屬於建築的美學。」所以他的推理作品講究故事性,結構緊湊,不但設想新奇,獨樹一幟,同時具有現代氣氛。其代表作有「華麗的醜聞」(獲一九六五年推理作家協會獎)「透明受孕」「車禍」等。
「妻子的證詞」的故事在法庭上展開,行文簡潔明快,結局出人意外。展讀之下,不僅日本法院開庭的情景歷歷如在目前,同時亦可窺見當前日本社會風氣之一斑:道德的淪喪、家庭關係的崩潰……

尤其是,她高高的雲髻,白皙的後頸,在久曠的我看來,更加覺得神搖意奪。
出事之前,我從未意識到江里子竟這般風情萬種。相反的,倒覺得她冷若冰霜,矜持有餘。
難道她怕那麼瞟我一眼,便會給報紙拿去作文章嗎?然而,作為妻子,丈夫關在牢裡,身體好壞,總該掛念吧?乘人不注意的時候,也可以偷偷瞟上一眼嘛。
我的妻子江里子,由法警帶上了法庭。
「你也該替你太太設身處地想一下。也許你還不太知道,難得有位大學www.hetubook.com•com副教授出人命案,報刊雜誌正大肆渲染呢。今天這次開庭公審,記者席上都座無虛席。這種時候,你太太來旁聽,一定會被好事者盯個沒完,婦女周刊的記者,少不得要纏著問長問短。再說,尊夫人素來身體不大好,勉強她來,豈不叫她受罪!」
今天,她穿著一套淡紫色的和服。我對妻子的服飾,平素一向不在意,可是被捕以後,卻變得異常關心。
——她居然還有這樣一身衣服嗎?
所以,和圖書我另有所愛之後,便認真考慮同江里子離婚的事……
我被捕已有五十幾天。既不允許交保候審,也不能同外界接觸。只有拘留在警察局的時候,每逢去地方檢察廳,在押送的汽車上,才能從車窗裡望見街上的風光,看到女人的身影。可是,移送到看守所後,又因上訴等事,這種機會幾乎沒有了。
可是,她作為證人出庭,至少看我一眼也可以吧,那豈不是人之常情嗎?
抑或她依然冷艷如故,只是我的目光變了呢?……這也是極可能的事。和-圖-書
我不免有些生氣,同時又感到不可思議。
聽了八尾的解釋,我覺得不無道理。江里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當作被告的妻子,甚或看成是兇手的老婆,對我來說,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可是現在,我覺得江里子是個十足的女人。
我想起來,她從法庭門口姍姍走向證人席的時候,沒有朝我看過一眼。
那些遠洋捕魚的人,長期只跟男的廝守在一起,一旦上了岸,見到任何一個女人便以為都是美人。我的目光也許變得同他們一樣了?
當時https://m.hetubook.com•com,辯護人八尾,也是我的老友,為這事勸慰過我:
我這個丈夫,被控告為殺人犯;而她,作為證人出庭,竟如此賣弄風騷,除了因為她容華正艷,別無其他解釋。
我不由得想到江里子的年華,三十三歲正當年啊。
難道在我被捕之後,她周圍發生了什麼變化不成?
但是,在法警的帶領下,站在證人席上的江里子,今天這身和服的打扮,比穿西裝時更見風致。
而她,卻沒有這樣做。她畢竟是個冷冰冰的女人……
不准探監的禁令解除之後,她到www.hetubook•com•com拘留所來看過我三次,每次穿的都是西裝。衣服的式樣,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大概是有名的時裝專家設計的。哪一套衣服,她穿著都很合身。
江里子開始宣誓。
這麼說來,上星期第一次開庭公審時,她就沒有來旁聽。在檢察官作開場白,宣讀起訴書的當兒,我幾次向旁聽席看過去,心情十分焦灼不安。
我一面站起來,覺得江里子依然是個冷若冰霜的女人。
即便在房幃之內,她也十分拘謹,採取冷觀態度,等著事畢,或者毋寧說是逆來順受吧。
「起立!」法警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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