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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八尾曾質問檢察官，她這位證人要證明什麼。檢察官的回答是：

「什麼怎麼樣？」

「所以說呀，你就隨便胡謅幾句嘛。扯謊還不簡單。你什麼也沒幹，等到開庭審判的時候，你再照實說。不准探監，禁止閱讀，還不是因為你不肯招認嘛。淪落到這種地方，對警察老爺，就得盡量裝出百依百順的樣子。」

「可不是，讀書人平時連吃飯都要看點什麼的。」

「你看怎麼樣？」

上午出庭作證的，無非是發現田代夏子被害的報紙收款員，夏子所住公寓裡的鄰居，公寓附近快餐館的夥計，等等。

最危險的一次和-圖-書，是在拘留所裡，同監房裡，一個有過六次前科的犯人，慫恿我說：

然而，第一次開庭時，檢察官提出作為證人的名單裡，赫然便有她的大名。

從審判的情況來看，出庭旁聽的人，無疑都認為兇手就是我。

而且，根據解剖報告的記載，她已有三個月的身孕。

「太危險了！那傢伙說不定是警察派來的奸細呢。總之，警方現在還無法判罪，他們就想方設法來誘你招供……」

「可是，我有什麼可招的，我什麼也沒幹呀！所以……」

然而，我一開頭就聲稱，我是無辜的。

八尾從辯護律師和*圖*書席上探過身子問我：

「你乾脆招了算了。那樣一來，你就能離開拘留所，移送到監獄裡，可以解除不許看書的禁令。你要的書，家裡人給你送來，管保你看個夠。這麼做，要合算得多哩。」

「既然你這麼說，那就同意吧。」

聽他這麼一說，我真有些心動，想「招供」了事。

可是，有幾次精神頹唐之際，也曾想，索性順著警方，他們要怎麼說我就怎麼招吧。

這事未免奇怪。本來，她是唯一能證明我不在現場的人，照理應申請作被告一方的證人。

「這還不好？她的證詞，對我們肯定有利。所以……」和_圖_書我考慮事情不像八尾那樣慎重，便這麼說。

八尾歪著頭，顯得疑慮重重，也只好同意江里子作為檢察官一方的證人。

另一方面，作為書證用的解剖報告，鑑定結論等，證明我和夏子那天曾有燕好之事。至於在她房裡，發現好多我的指紋，當然更不在話下。

江里子是檢察官方面的證人。

只要「招供」，就能移到看守所，可以隨便看書，每天還能散步片刻。這對我是個極大的誘惑。但幸好，我抑制住了。

「是啊，我們倆都待在家裡。」

因為我想，這麼輕舉妄動，會對不起老同學八尾，也就是我的辯護律師m.hetubook.com.com。

「嗯，你太太同我也是這麼說的……不過，檢察官為什麼要提她作證人呢？這其中……」

後來，見到八尾，我把這些想法告訴他，他馬上說：

他們的證詞，不言而喻，對我是極其不利的。

今天是第二次開庭，至此還沒有發生任何波折。

警方審訊的時候，按照他們的說法，我始終也沒有「承認」過。

「就是那天晚上，你和你太太一直在一起，這事確實嗎？」

他比我大五歲。以他經驗之談，告訴我在警察局裡，招不招供，待遇可是大不一樣。

「為核對被告的作案動機，和不在現場的見證。」

夏子的鄰居和https://www.hetubook.com.com快餐館的夥計作證說，田代夏子家，我一星期要去兩三次，她被害的那天下午四點半，還看到我們雙雙走進她的公寓，等等。

「先生，看不到書，感到悶得發慌吧？」他先是這麼提起話頭。

夏子是我的學生，畢業後留在研究室裡當我的助手。她經不住我的勸誘，住進了公寓，後來懷了孕，堅執要生下來，我萬般無奈之下，便把她殺了。——這是起訴書的大意。大概所有的人都會想，八九不離十，實際上就是這麼回事……

那人同我一起住了兩天便出去了。他究竟是不是奸細，還是為了討好警察，自告奮勇來誘我招供，現在是無從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