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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江里子肯定地點了點頭。

「沒有。」

「一面看電視？」檢察官不無惡意地追問了一句。

對檢察官的這個問題，審判長向辯護人席上望了過去。我也回過頭去。心想，這不是誘供嗎？

「那麼從八點十分到十二點之間，被告一直在書房裡。你可以這樣作證，是嗎？」

坂本檢察官說完，對審判長以目致意，便坐了下去。

「他大多是一邊吃一邊看報，難得講什麼話的。」

「不錯，六月十三日正是星期四。那一天你丈夫有什麼反常的表現沒有？」

「一直？一直到早晨嗎？」和_圖_書

「請證人面向我們回答問題。」

「飯桌上也不講話嗎？」

「七點二十分前後。星期四他一向在七點到七點半之間回家。」

檢察官姓坂本。年齡與我和八尾相仿。發言的時候，無邊眼鏡後面的一雙眼睛，顯得炯炯有神。

「一面看電視，一面鉤花邊。」

「不，到了十二點，他便下樓洗澡，然後進臥室。上床的時間，我想是在一點左右。」

「那麼被告在八點十分左右便進了書房，後來又怎麼樣呢？」檢察官用右手把眼鏡向上推了推。

「沒有，看不ｈttｐs://ｗｗｗ•ｈｅtubooｋ.ｃom.ｃｏm出來。」

而江里子竟無怯場的樣子，幾乎使人以為，她從前在別的案子裡，出庭作過證人呢。

「啊，我丈夫，怎麼說呢，他吃飯很快，只用人家一半的時間。」

「是的，還記得。」

可是，八尾默不作聲。

「被告回家後做了些什麼，請你按時間先後講一講。」

「明白了。好，謝謝。」

「請你再回答一個問題。那一天，被告，也就是你丈夫，是什麼時候回家的？」

「他沒有顯得特別興奮，或是焦慮不安的樣子嗎？」

檢察官則主張，此項涉及被告和-圖-書的作案動機，必須提出詢問，審判長和陪審官經過合議，駁回八尾的異議。

上午出庭的證人，都有些畏首畏尾，聲音很輕。有的人回答檢察官的詢問，眼睛望著別處，審判長只好提醒說：

——江里子生於學者之家，是長女。十年前，同他父親的高足，也就是我，結了婚；因為她家只有姐妹兩人，所以，要我入贅到澤口家，招作女婿。她懷孕過一次，由於是子宮外孕，做了手術，也許是因為這個緣故，此後再沒有懷過孕。——回答檢察官的詢問時，江里子是以一種淡淡的口吻，款款敘述這些事情的。和圖書

「證人在這段時間裡做了點什麼呢？」

「日子已經過去很久了，你能記住這個日子，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嗎？」

「不，是開著電視鉤花邊，偶爾那麼看上一眼。」

「一直在書房裡看書。」

「我再提一個問題。案子發生的當天，即六月十三日，這一天，證人是否還記得？」

「那麼——」

「我打斷你一下，」檢察官插話道，「這麼說，被告從進家門到上書房，總共才用了五十分鐘。這期間，他換了衣服，又吃了一頓晚飯，是嗎？」

檢察官問到她是否懷過孕——對這個問題，辯護人八尾提出異議，認為同案件https://m.hetubook.com.com無關。

「因為從那天以後，警察先生來過幾次，詢問那天的事，檢察官先生也傳訊過我，提出過同樣的問題……」

江里子站在證人席上，出乎意外地從容鎮靜。不，以她的性格而論，也許並不出乎意外。但是，她那遇事不慌不忙的態度，仍使我感到驚訝。

我在被告席上不由得點點頭，不錯，確實如此。

只是我不知道，江里子對這情形有什麼不滿沒有。她面對審判長，正在發言作證，從她端麗的側臉，是無法窺透她的內心活動的。

「他先換衣服，然後同我一起吃晚飯。八點十分，吃完晚飯，他就上二樓書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