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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非同尋常的事，恐怕不會忘記的吧？不，你沒忘！這麼重要的事，你是不會忘的。後來，你在書房門口告訴被告，『咖啡來了。』在此我要問證人，你同令姐聲音是非常相似的吧？許多人都這樣說過是不是？」八尾緊緊地盯住乃里子的臉，這樣問道。

「那——」

「唔？你同被害人田代夏子不是很要好的朋友嗎？那天是她被害的日子嘛！怎麼會不記得了呢——」

乃里子一臉的緊張，站了起來。法警走過去，將她帶到證人席上。

「澤口乃里子，現在法庭吧？請到這裡來。」

「請吧。」審判長同意了。

又隔了一陣，坂本搖了兩三次頭。最後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不知小聲在談些什麼。

然後，當著審判長的面，八尾和坂木小聲爭執ｈtｔps://ｗww•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oｍ了一會兒。

「可疑之處是指什麼說呢？」

我驀地想起夏子生前的事，便回頭悄悄告訴八尾。

過了片刻，審判長示意請檢察官過去。坂本檢察官滿臉狐疑地走到八尾身旁。

審判長宣布：「本院按職權規定，要對證人進行調查。」

「是——」乃里子說不下去了，咽了口唾沫。

乃里子聲音沙啞，兩腿顫抖得更厲害了。她兩手抓住證人席的桌子邊，使人覺得是勉強硬支撐在那裡的。

「我忘了。」

與此同時，八尾走到審判長席旁。

「審判長，」八尾舉手說，「打斷一下，請允許我來詢問。可以嗎？」

走到證人席之前，她望了我一眼。那眼神是冷冷的，對我這無辜的姐夫，毫無同和_圖_書情之意。宣誓完畢，審判長詢問證人的姓名、住址和職業等事項。

「證人可是宣誓過的喲！你敢斷言嗎？」八尾語氣很不客氣。

「證人說，六月十三日那天的事忘記了。那麼讓我來告訴你吧。首先，晚上九點半的時候，你在被告的家裡，即令姊的家裡。是這樣吧？」

大概八尾提出什麼要求，坂本檢察官表示反對。

似乎是檢察官方面作了讓步。案子審到這個程度，檢察官對勝訴已有十分把握，或許才同意略作讓步吧。

「那麼，你在那一天做什麼了呢？也就是六月十三日那天晚上。」

「審判長，」檢察官站了起來。「我認為，證人的行動如何同本案無關——」

「嗯——我首先談一下我的推理，然後再根據這一推理詢問證人。所以，請證人注hｅｔubｏoｋ.com•ｃom意傾聽，可以吧？——令姊作證說，六月十三日晚上，一直在家。但是，古谷證人則說，他同令姊一道吃晚飯來著。在這種情況下，假如雙方都沒有扯謊，那麼，去見古谷證人的，豈不是並非令姊，而是她的替身了嗎？我是這樣認為的。由於替身化粧得維妙維肖，以致古谷證人毫無察覺。所以，不能說古谷證人說謊。那麼，那個替身是誰呢？既然長得那麼相像，恐怕只有姊妹了吧？也就是說，是你這個作妹妹的吧？——這是我的判斷。怎麼樣？去見古谷證人的，難道不是你嗎？」

只聽見坂本漏出一句說：「按照順序——」他立刻又放低了聲音。

「九點半的時候，是你端著咖啡，送到被告的房間裡。不對嗎？」

「什麼？」乃里子驚惶地望著八和-圖-書尾說，「問我嗎？」

「比如，令姐同古谷的證詞，相互對立，對這些，你有什麼看法？」

「確實是忘記了。」

八尾請示過審判長之後，離開辯護人席，走到乃里子身旁問：

「審判長，為了幫助證人回憶，請允許我稍稍誘導一下——」

「這個嘛——家姐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好，你不願回答，就不必回答。剛才你作證時，說過許多話。你的聲音已經都錄下來了。你們姊妹二人的聲音很相似，我想審判官和檢察官也都是承認的……所以，你說『咖啡來了』這句話，錯聽成是令姊說的，完全是可能的——不對嗎？」

「敢的，我沒有去見古谷先生。」

「不是我。」

——啊！我想起來了。脈膊也加快了。

她的膝蓋在簌簌發抖。

記者席上為之哄動。

和圖書不僅語調，就連音色也同姐姐十分相似。若是閉上眼睛，甚至會錯以為聽到的是江里子的聲音。

「我忘——」

這時，乃里子似乎逐漸鎮靜下來。同她姐姐江里子一樣，語調抑揚頓挫，沉靜地回答問題。

「其次，我要問證人，方才各證人在法庭上的證詞，你都聽見了吧？對這些證詞，你認為有什麼可疑之處沒有？」審判長籠統地問道。

「不，有關係。辯護人認為，同古谷證人一起在中國菜館的，是這位證人，而證人否認這一點。為此，對證人在同一時間內的行為，有訊問的必要——」

「對，問你。請你按順序談一下，八點鐘以後，你做了些什麼？」

「駁回檢察官的異議。請證人回答辯護人的詢問。」

「那個——」良久，乃里子才開口說，「那天的事，我有點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