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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婚

作者:松本清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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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江之行 4

福江之行

「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森岡會做出這種事。」
津田拿起話筒。
他生在島上,情況自然了解。將來的島上,會變成人口稀少的地區。
在旅館的一個房間裡,津田刑警接待了栗原靜子。
在一條小巷裡,有一家不大的鋪子,門口掛著「成人玩具」的招牌,專賣黃色用品。津田看了,不由聯想起山本隆藏的事。
「到了第二天,知道是別的孩子,出於誤會拿走的。
與這兩人相對應的,是琉璃子和森岡。
「森岡的母親,身體還不錯吧?」津田刑警問。
津田刑警和尾谷刑警,中間夾著森岡信雄,一行三人到達機場。森岡手上戴著手銬,遮在雨衣裡面。
「那是——」
「是的。最近有些私事,我到東京去了十天。事情發生的前兩天,我見過森岡。」
旅客一個個站了起來。沒有人發牢騷。大概這條航線經常如此。
低眉下首的森岡信雄,剛一擡頭,便輕輕地「啊」了一聲。
——是機場上那個女人!
本來押送人犯容易招來別人好奇的目光,這一來反而更好。
——似乎在哪裡見過……
「你知道我是刑警?」
津田剛想說,又住了口。常有人會想,那人不可能殺人,尤其對無意中殺人……
「稍微走走也好。」津田刑警同意地說。
「請說下去,我想聽聽。」津和*圖*書田說。
「初二的時候,班裡丟了家長和教師聯繫會的會費。當時懷疑是個叫A的孩子偷的。
「在東京或是大阪安了家,然後把上了年紀的父母接走,這情形愈來愈多了。這還算是有良心的。森岡在一家理髮店裡落了腳,似乎也打算把母親接去,不想竟闖了禍……」尾谷刑警說。
「見到了森岡?」
栗原靜子離去以後,津田又思索了好一陣子。
栗原靜子最後幾句話,彷彿還留在耳畔:
回到翠雲閣,要經過一堵很大的石牆。津田看見有個女人站在牆旁。
「森岡問過我,假如他愛上一個姑娘,即使眼瞎口啞,也要同她結婚,他是真心那麼想,問我怎麼辦。」
津田隨著森岡的視線看過去,只見有個三十來歲,服飾樸素的婦女站在前面。
福江街上壽司店挺多。也有些蠻像樣的酒吧。津田畢竟年紀還輕,倘若在東京,他會進去瞧瞧,但這次是因公出差,還能約束住自己。
吃過飯後,他提議說:
……他凌|辱自己的養女,這行為不但醜m.hetubook.com.com惡,更是罪孽深重。
「什麼?」
津田又向那女人打量一眼。
「唔?」
栗原靜子捂住了眼睛,接著又說:
然而,津田得以接觸島民樸素的感情。森岡信雄自我犧牲的精神,栗原靜子愛憐學生的感情……這一切都使人感到溫暖,覺得神清氣爽。津田自己受到大都會的習染,早已失卻了這種情感。
「雨大概停了。在夜晚的福江散步如何?」
按佐伯警部的推論,是琉璃子和森岡相互庇護。同那種完全的成人世界比較起來,令人覺得他們有種超塵脫俗的純正感情。為了維護對方,各自說出自己是兇手。在風氣淫|靡的現實中,還會有這種高尚的境界?佐伯警部的見解未免太天真了吧?
「所以,我覺得這次的案子,同那件事有某些相似之處——」
「A的家裡很窮。在孩子們眼裡,覺得偷錢可不得了,便懷疑到A身上。碰巧A那時從書店裡買了本平時買不起的書,情況對他更加不利了。
「我在東京的時候,從報上知道了案情。就我所知道的,也超不出那個範圍。可是,我突然想起來,我教森岡的時候,有過一件事——我覺得,這未必有多大參考價值,但我希望刑警先生能聽一下……」
「總能對付過去吧。丈夫很早就死了,她一手把森岡撫和_圖_書養成人。這回這樁案件,對她刺|激不小。五島上的人,大多是漁民,性情粗獷,但很少有兇殺事件。動刀子殺人的事還沒有。這次案子,也出乎我們的意外。」尾谷刑警說。
「不。在新大阪從新幹線下來換車的時候,您不是同大阪的一位刑警先生談過話嗎?所以,我——」
「我說他這麼做,是極不理智的,批評他一頓。但我同時也深深感到,森岡的內心是極富於自我犧牲精神的。
接著傳來的聲音,想不到真是佐伯。津田沒想到,東京會打直通電話到五島來。
——哦,怪不得呢。津田心裡想。——從大阪到長崎,在去五島的渡船上,常覺得背後有人盯著,原來就是這位栗原靜子。
候機室小巧玲瓏,旅客正在看電視。電視裡正報導昨天發生的三島由紀夫事件。
「那麼,你是為森岡信雄的事來的?」津田問。
「恰巧在回來的火車和渡船上,遇見了刑警先生,我幾次想同您談這件事。」栗原靜子說。
「對不起—hetubook.com.com—我是森岡信雄中學時的老師,叫栗原靜子。」她報了姓名。
她的話,並沒有給案件帶來什麼光明的前景,這是老實話。
從福江市內到機場,乘出租汽車只消一刻鐘便到。飛越海面抵達大村,約半小時的航程。飛機可容納四十人,是螺旋漿式,屬地方線,相當不錯。
森岡信雄依舊送去拘留所,津田仍回翠雲閣,將在福江度過一個夜晚。
這時,電話鈴響了。
「事後我找森岡談話,森岡說,『我覺得A很可憐,所以就說是我偷的。』
動身延期一天。計劃也得變更,決定第二天早晨八點乘船走。
「可不是。」津田也附和著。
從供鑑定用的照片來看,山本隆藏的面孔,作為六十歲的人來說,是頗具精力的。同樣,他的遠親夏目理髮師,四十來歲的人,也正是年富力強。
津田心裡正在尋思,聽見女人的聲音說:
「年輕人一個個都離開了島嶼,人口一味減少下去。」
津田同尾谷在街角彼此分手。
森岡使勁兒搖了搖頭,然後把頭垂得比剛才更低。
「森岡從前就是極有個性的孩子,肯幫助體弱、貧苦的同學。
津田和尾谷守護著森岡,都坐在機場的長椅子上。
「見面的時候,森岡抱著很大的希望說,再忍一忍,就可以把母親接到東京去了。可是沒料到,過了兩天就發生了m.hetubook.com.com這樣的事……」
栗原靜子慢條斯理地說著。她的神情中,流露出對自己教過的學生,懷有真心實意的憐恤之情。
不錯,是從前的一個同事。調到大阪當刑警,因為挺想念,特地趕到車站見一面,站著談了一刻鐘。
尾谷刑警也不感到什麼意外,只小聲這麼說了一句。
栗原靜子要說的,就是這些。津田聽了,感到有些困惑。這還算不上是心證。案件已經有了確鑿的物證。栗原靜子信任森岡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那只不過是單純的感情問題。
「是東京一位姓佐伯的人打來的電話。」
「你認識她嗎?」津田悄聲問森岡。
「停飛?」
津田心裡正在這麼想,這時,擴音器裡傳來播音員的聲音:「本日航班,因氣流關係,暫停飛行。向各位旅客表示歉意……」
外面濃霧瀰漫,風勢更加強勁。
「可是,森岡硬說是自己偷的。這事很使我驚訝。
「在東京的時候,我有些空,以前教過的學生,隨大伙進京就業的,我挺惦著他們,便跑去看他。」
晚飯是同尾谷刑警一起在旅館吃的。
尾谷刑警一邊吃著新鮮海魚,一邊不滿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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