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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松本清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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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從東京來的人 二

第四章 從東京來的人

賽車場在博多東端的箱崎,從博多灣可以看到那地方。
「剛才我買蜜柑的時候,在旁邊聽到你的問話。」那青年已經站到重太郎的身邊。「說實話,我在二十號夜晚九點半鐘左右也看到了那兩個自殺的男女。」
「這地方可真靜啊!」重太郎不自覺地重複著這句話。「男的怎樣回答呢?」
「我是當地人,可是在博多一間公司打工。」青年職員開始了。「那對自殺的男女被發現的頭一天晚上,也就是二十號晚上,我似乎也看見了這一對自殺的男女。我是九點三十五分到香椎電車站的。」
「出了收票站,我往家走。和圖書那天晚上,我在博多喝得有些醉醺醺的,腳步很慢。所以,在我後面下電車的人,有兩三名追過我。這幾個人都是本地人,我都認識。可是,有一對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男女,從後面趕過我,走得很快。男人穿大衣,女人穿和服。這兩個人就沿著通往海岸的路走了下去。我那時也未十分注意,就回家了,第二天早晨,才知道自殺的事。據報紙說,頭天晚上十點鐘左右死的,我看就是這對男女了。」
「正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那女人對男的說,『這地方可真靜啊!』」
「嗯,大衣是什麼顏色的,和服和-圖-書是什麼花樣的?」
「是啊。我坐的是賽車場前九點二十七分開出的電車,用不了八分鐘就到了這裡。」
「好極了,非常感謝。」重太郎問清了這個人的住所和姓名,深深行禮致謝。多知道了那女人講的一句話,就是收穫。
「你有沒有看到臉呢?」
從小店子裡出來,夜色已深了。
「當時就像今天這個樣子,是從後面追過去的,看不到模樣。」
「不行,只能說個大概,說不詳細,」青年搖著頭說。「買水果的時候,我聽見你的問話,覺得我的話也許可以供你參考。」
「請你仔細地說吧。」
「我要和圖書說的只有這麼多了,」這位熱心的職員,望著陷入深思的重太郎,站起身來,「因為你在水果店盤問這件事,所以把我知道的報告出來。」
「男的沒有出聲,大踏步走下去了。」
「那也好,請說吧。」重太郎點頭。
「口音特別清楚。沒有本地口音,完全是標準語。這一帶的人絕講不出這樣的話。從口音來說,大概是東京音。」
「那沒有錯,我每逢從博多回來晚一些,總是搭這班車。」
「電車真是九點三十五分到嗎?」
「不是,不是在電車裡面。那一班電車是前後兩輛車卡,我坐的是後面一輛。乘客很少,他們和-圖-書如果也坐後面一輛,一定能看到的。所以他們一定是坐在前面那輛。」
「原來如此。這麼說,你是在電車裡面看到這對男女的了。」
「這可完全記不起來了。那條街雖然有電燈,可是不亮,我又醉醺醺的。不過聽見那女人講了一句話。」
重太郎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番煙,點燃一支。吐著藍煙,思索新的問題。
「講什麼?」重太郎的眼睛閃出光輝。「講了一句什麼話了」
重太郎研究著這句回話。這位職員看到的一男一女,和水果店老闆看到的火車站前的一男一女,是不是相同的一對呢?這位職員並沒有在電車裡看到他們m.hetubook.com.com,只是認為他們是從同一班電車下來,從後面追過自己的。火車是九點二十四分到香椎火車站。電車是九時三十五分到達香椎電車站。相距十一分鐘。兩個車站距離大約五百米。從香椎火車站去海邊的路,正好經過電車站旁邊,道路、時間都合乎順序。
「到底是在哪裡看到的呢?」
「等一等,」重太郎用手做了個稍停的姿勢。「是電車嗎?」
「那個女人的口音有什麼特徵嗎?」
「噢!」重太郎睜大了眼睛。他看了看周圍,發現一間又像茶館又像餐館的小店。重太郎就帶那青年進了店子,喝著加了顏色的砂糖水似的咖啡,望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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