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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習俗

作者:松本清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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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假想 三

一種假想

那職員在門口看見,那輛汽車並沒有向車站方面駛去,反而向著岩田屋百貨公司的方向駛去。那職員當時推想,峰岡在上火車前還有時間,便在市內觀看一下。岩田屋百貨公司的下面,有通往久留米的西日本鐵路的電氣火車通過。
我覺得這件事很是特別,故此告訴你。這個窗口如果是發售普通車票的,那可以視為峰岡氏要搭乘西日本鐵路的班車到什麼地方去,但他是站在發賣月票的窗口前面,其原因何在呢?住在東京的峰岡氏,沒有必要購買西日本鐵路的月票啊。大概是他在這窗口附近等待什麼人吧。除此以外,沒有其他的可能。當時是下午兩點半鐘左右。這件事情,請你當面向峰岡氏刺探一下。也許並無大用,不過是偶然聽到了這個意外材料而已。
別後,時常念及你工作忙碌。再加上相模湖畔案件,想必更為日夜辛勤。我也暗中盼望,此案早日破案。
「你大概知道,那是古時太宰府的遺址。現在只剩下幾塊基石,不過,凡是喜歡俳句的人,太宰府始終是吟咏對象。我和*圖*書大概就是買車票到那裡去的時候,給人看到了。」
然而,我對這件事懷有疑問。我們真能夠斷言,他在這一段時間內的行動,的確與頭天晚上發生的湖畔血案全無關係嗎?從地理上說,從時間上說,與案件發生距離都相當遠,本無問題,我卻覺得,仍有對此加以些許調查的必要。因此我又到大東公司訪問了幾次。
鳥飼重太郎
但是,他在兩點鐘前不久離開該公司,直至搭乘『朝風』號火車之間,約有兩個半鐘頭,在哪裡以及怎樣度過,過去我們沒有十分注意。這是因為,人們以為這與相模湖畔的血案並沒有多大關係。
「是嗎?」峰岡打開待客的煙罐,遞給三原一支香煙,自己也點燃一支。「那很好。今後如果有事情,請你打電話來,我隨時去看你。」
三原連忙把信拆開。

「請坐,請坐。」峰岡伸出手招呼,「真像春天了。」他探頭望了一望窗外,柳梢已經綻出新芽。
「剛才說過,事情不大。峰岡和圖書先生在二月七號那天曾經到過福岡的大東公司,這一點已經談過了。現在說的是以後事,請不要在意。有人看見,峰岡先生曾經到過西日本鐵路車站的窗口。」
「都府樓址?」
「可不是,總是坐在房間裡,心情會變壞的。」峰岡周一也表示同意。
但是,現在毫無頭緒之中,問一問這個問題還是好的。三原紀一這次不派遣部下前往,而親自出馬。
三原想起,與峰岡周一見面的時候,峰岡並沒有提到他站在窗口附近的事。是他故意隱瞞?還是認為些少小事不值一提。如果是隱瞞,此事便與犯罪有關,如果是忘記,就問題不大。
怎知,談到這裡,聽見一件有趣的事。該公司的另一名職員,偶然從岩田屋百貨公司路過,剛好看見峰岡氏站在西日本鐵路辦事處一個窗口前面。他本來想上前招呼一聲,卻因為並不熟稔,於是沒有招呼。不過,峰岡所站的窗口多少有些特別,那並不是發賣普通車票的窗口,而是專門發售月票的窗口。
三原紀一正在連連碰壁,無計可施之際。他還沒有閱讀信件內容,便先已期望能有一線光明出現。
三原和-圖-書紀一接到了福岡的鳥飼重太郎的信。
怎知,該公司的職員將峰岡氏送到大門外以後,並沒有再與他共同行動。該公司位在市內渡邊街,那裡有市內電車通過。車站約在公司一個街口之外。那是該公司前往車站的方向,相反方向則是福岡市最大的大街岩田屋百貨公司前的路口。
在此以前,鳥飼重太郎在接到了峰岡周一所拍攝的照片複製品之後,曾經在回信中把二月六日夜晚八時到九時左右,峰岡在福岡吃晚飯時的「春梅」飯館的情況寫明。這家飯館在車站後面,八時到九時這一段時間,正是最亂的時候,誰也不記得峰岡的事。當然,這並不能作為他並不在場的證據。這些話便是這封信以前的第二封信的內容。
「不敢當,沒有那麼嚴重的事。我不過是從辦公室出來散散步。」
「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三原嚴密觀察峰岡周一在這一剎那間的表情,可是對方坦然自若。
「噢,是這件事嗎?」峰岡周一毫不在乎地說道,「我是去太宰府看都府樓址。」
但是,峰岡所談的事情有如前述,在業務上並無多大重要性。想來,峰岡氏的興趣在於與俳句有多年關係的門司和布刈神社的祭禮,到大東公司訪問,不過是順路前去而已。和-圖-書
這件事果然有蹊蹺。峰岡周一為什麼在百貨公司樓下的西日本鐵路車站的窗口出現呢?是賣月票的窗口。不用說,月票對峰岡並無用處。一定像鳥飼所說,在那裡等待什麼人。電氣火車的售票處,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普通票的窗口最為混亂。售賣月票的窗口,除了換票的日子,總是比較清閑。那是等人的好地方。
女工端進茶來,隨後就是穿得齊齊整整帶著笑臉的峰岡周一。
「噢,居然有人在那地方看到我?」

三原紀一看完這封信,出神考慮。
他在大東公司閒談五十分鐘,亦即在兩點鐘前離開該公司,然後乘搭下午四時三十分駛出的「朝風」號火車。
這是案件開始以後的第三封信了。
將峰岡氏送到公司門外的一名職員,發現峰岡向著車站的相反方向走了幾步,便截住一輛駛過的營業汽車。

天氣很好,他走出辦公大樓,陽光像春陽一樣照射在人和-圖-書們身上,往來行人很多。河裡的白鵝已經出現,新聞記者在攝影,大概第二天的報紙上就會有這張照片,還會加上一個「春來了」的標題。極光交通公司附近,營業汽車停車場上只停著幾輛車,像是沒有當班的幾名司機在曬太陽。三原到了接待室,說明要見常務理事峰岡,立刻被延接到會客室。
三原也笑著起身說道:「又來打擾。」
其後,有關峰岡周一氏的新動態,有了如下的瞭解……
「今天很想出來走走。」三原也說。
前信言及,峰岡周一氏於二月七日下午一時許在當地大東公司出現。此事並無訛誤。該公司人員全體都有如此證明,故此證明的可信性是充分的。
「是福岡那邊的人,在百貨公司。那間百貨公司就在西日本鐵路車站的出口邊旁,他看到你站在那裡。」
「今天,」三原接過話題,「我散步到這裡,想起些事,決定進來打擾。」
此信寫的是一些用處不大的事情,很是抱歉。又,我將努力留心,盡力探聽。如有這裡進行之事,請隨時通知,無須客氣,只要力所能及,必當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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