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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斷山崖

作者:松本清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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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輓歌 14

焰火輓歌

14

這時候,芝村心中可能充滿了對妻子復仇的快|感。
芝村默默催促她離開,曾根晉吉的背部就在她的眼前,卻一句話也不能對他說。她恰似受到蛇攻擊的青蛙,跟著丈夫下樓,她為了不讓丈夫捉到她和曾根晉吉通姦的事實,連留在飯店房間的皮箱也不敢去拿。
參加比賽的遊艇從油壺出發後,大約到三浦三崎的海上就逐漸分散,然後看不見彼此的帆影。這是遊艇俱樂部的人說過的話。因此,芝村和上田駕駛的海鳥號,顯然也夾在漁船所看見的比賽的遊艇當中,繞島半周。
「田中安雄可能就是芝村,機場服務員不記得長相是很遺憾,不過,年齡差不多。」離開櫃枱,坐在候機室的椅子後,東刑警說。
經過有露天浴場的砂濱之後,機場就到了。
「田中安雄」確實在八月十四日來此預約機票,比八月十六日提早兩天預約,接受預約的負責人說:
——話雖如此,第二天他們兩人仍然不氣餒,儘管在三宅島沒有掌握到線索,他們卻愈來愈相信十六日下午八點多,芝村出現於正在觀賞大文字點火的京都飯店屋頂,強行帶走美彌子。
「糟糕。」東刑警皺著眉頭說。
兩人便到中野,在交通警察的協助下尋找「東中野△△號、雜貨商、田中安雄」。果然不出所料,沒有這號碼的門牌,和-圖-書附近也沒有姓田中的雜貨商。
「對,我並不失望,我還抱著信心哩。你呢?神代先生?」
兩人進入附近的店裡喝啤酒,東京天氣悶熱,在沒有客人的角落坐下後,神代說:
當天晚上芝村帶著妻子回東京,美彌子大概臉色蒼白,虛脫般地跟著丈夫走吧。從時間表看來,有一班午後九點從伊丹飛往羽田的飛機,四十分鐘後還有一班,反正芝村押著妻子,搭乘其中一班飛返羽田。
「不過,就算田中安雄是芝村,為什麼他可以在十七日下午一點半的時候,駕著海鳥號回到油壺?這一點仍然是謎。」
「啊,不記得了。因為起飛前二十分鐘的時候,客人一齊湧來。忙得不得了。飛機才停留半小時而已。」
機場服務員似乎因為沒有留意那個人而分辯地說。
「隱瞞筆跡這一點很奇怪,而且戴深色墨鏡,避免讓人看清面貌,年齡也少了幾歲。不過,田中安雄一定是芝村。」
「你也沒有悲觀的表情啊!」
「可不是?坐直昇機的話,回海鳥號的事就洩漏了,總不能把直昇機駕駛員和公司職員的嘴巴全部堵住。再說,直昇機低低飛在船上面的話,其他遊艇上面的人也會看到,詭計就被揭穿了。」
再進一步調查這五個從島上到羽田,卻只買單程票的旅客時,發現其中四和_圖_書人是身分清楚的當地人,因事到東京,需逗留數日,因此不得不買單程票。另外那一個是來自東京的人,叫做「田中安雄」,年齡是二十七歲。
「唔,反正再試試看,芝村應該有漏洞,雖然我們收集到的都是不利的消息,但我愈來愈覺得應該有問題。」
他們假定芝村從三宅島搭乘三點半起飛的飛機,而調查供他轉機,從羽田至伊丹的飛機時間。有一班下午五點的飛機,這班飛機於下午五點四十五分抵達伊丹機場,然後坐計程車,從名神高速公路到京都的飯店,約需一個鐘頭,那麼,六點五十分就可以進入飯店玄關了,與觀賞大文字點火的時間剛好配合。
「我也這樣想。」
神代和東兩人說出許多芝村的特徵,以提示對方的記憶,但這負責人抓抓頭回答說:
服務人員調查後的答覆是:四十名旅客之中,買單程機票的人只有五個。從東京來的旅客幾乎都買來回票,島上的人去東京的旅客也都同時買回程票,買單程票的人很少。」
神代與東直接走到櫃枱前面。
買機票所登記的資料是:住在中野區東中野△△號,職業是雜貨商,聯絡處是家裡妻子的名字。
「是的,好像天衣無縫的樣子,但還是會有破綻。凡是虛構的,一定有破綻。必須把這破綻找出來。」
和*圖*書「長相已經不記得了,因為那天客人也很多,而且那個人戴著深色的墨鏡。」
「東京的客人買單程票,從島上飛回羽田的人不是沒有。來的時候坐船,回去坐飛機,這樣的遊覽有變化。」
「這是在池袋的交通公社登記的機票。」服務員解釋說。
「不過,看你的臉,好像並不太糟糕的樣子。」
「唔,這一點我也一直在想,我把我的想像說出來看看怎樣?」東有些害羞地說:「芝村從羽田換機到京都,當天晚上到飯店屋頂,一聲不響的把妻子美彌子帶走,沒有讓曾根晉吉發現,美彌子的屍體是在東京曾根晉吉家附近找到的,其搬運方法之謎,這裡暫且別說,先考慮芝村,他為了要駕駛海鳥號回油壺,只有當天晚上從京都伊丹機場坐飛機到羽田,不然就是翌晨搭早班飛機飛到羽田。那個時間海鳥號應該正朝著油壺方向在海上航行,船上只有上田伍郎一個人。不過,芝村要回航行中的船上,唯有從直昇機吊下去。」
登記機票時,填寫的姓名田中安雄,以及住址和聯絡處的字跡都十分流暢。
「還記得這個人的長相嗎?」
「這是個怎樣的人?」
「而且一直延伸到海邊,所以這種感覺更加強烈。的確是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應該駕著遊艇在海上航行的芝村,為什麼突然hetubook.com•com出現於京都的飯店屋頂?可能最初芝村對美彌子說,遊艇比賽中途發生問題,臨時取消,所以立刻到京都來找妳,幸好在這屋頂找到妳,我東京還有事,一起回東京吧。然而,回東京以後,芝村以不說話表示他什麼都知道吧。美彌子唯有緊張顫慄而已。
飛機飛過小島排列的海上回到羽田,先返回警視廳報告後,立刻趕往池袋。幸好趕在交通公社關門前五分鐘抵達。
在羽田下飛機後,坐計程車進入東京都內,這時美彌子在丈夫面前始終戰戰兢兢吧?不論丈夫探取怎樣的行動,無疑的她在害怕之餘,陷於半失神狀態。丈夫不說話,想必是已發現她和曾根晉吉的關係。
「老實說,我自己也這樣想。」
「很有趣的想像,但缺乏真實性。」
負責人探頭看了一下。
「這是那位客人自己寫的嗎?」神代問。
「請問,十六日從這裡飛往羽田的旅客之中,有沒有買單程機票的人?」證明身分後,神代問道。
「也就是說,芝村回到羽田後,立刻坐上事先預約的直昇機,讓直昇機把他送回海上的遊艇。」
「這種景色再怎麼看都覺得很粗暴荒涼,別的地方都是翠綠的山,蒼藍的海,只有這裡是一大片黑褐色熔岩,看起來好像地獄。」
兩人的眼睛反而閃亮起來。要搭乘三點半的飛機,必須在和*圖*書二十分鐘前抵達機場,但他們在一點過後就離開了旅館。先到總署向署長致謝,然後就坐車到機場。路上再度經過那熔岩地帶。
「直昇機?」
「唔,也就是說,你我都還沒有失望。」
「好像不是這樣的長相,可是我又不記得長得什麼樣子……」
芝村一句話也不提妻子和曾根晉吉的關係是聰明的,因為他一旦說出來,美彌子就絕不會順從地照他的話做吧。
「唔,現在不能確認身分的,只有這個人,我想只好到池袋的交通公社去,找承辦機票的人問問看。」神代翻開襯衫領口說。
「咦?這是我的字嘛。啊,我想起來了,那位客人右手食指和中指綁著繃帶,受傷了,不能拿筆,所以請我代筆,他說,我寫……唉,都替他填寫表格了,居然不記得他的長相。」那負責人再度偏偏頭,自己感到奇怪地說。
神代微笑著點頭。
「請等一下。」
——到這裡為止,神代和東的想法相同。
芝村到屋頂,在黑暗中找出美彌子,從美彌子背後的特徵,要認出她一定不難。芝村拍拍妻子的肩頭,美彌子回頭一看,活像看到幽靈,嚇呆了,連氣都不敢喘。
走出交通公社後,東刑警說:
「東君,看樣子愈來愈沒有希望了。」當地的刑警回去後,神代說。
叫做「田中安雄」的人就是趁著忙亂的時候把機票換成登記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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