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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珮金犀

作者:憶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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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十五

原來,就在這會兒工夫,淮揚幫已經發動陰謀,緊閉了所有堡門,由黑池上人古非率領全體幫徒和高手們,竟向嵩陽幫展開一項大攻擊,企圖以人多勢眾,把嵩陽派一網打盡,永無再復興的契機。
驀地,路永坦抬頭再往台上瞧時,就在他抬頭的那一剎那,忽然看見在擂台的東北角,從內堡通到外堡的牆上,一條黑影,似一溜黑煙似的疾閃而逝。
「下去!」
「你不是派人到處找我嗎?現在用不著麻煩了!不過,有什麼也待會兒再談,你也先讓開,別說我們碰壞了你們的老骨頭沒有打招呼!現在你也先下去好好的想幾招,等會我們動手時,好好的施展出來!」
五梅天女笑道:
他話一說完,便準備下台,那知烈火天王哈一炁,脾氣躁如烈火,聽說這青年人身上,懷有武林至寶嵩陽秘笈,早已眼紅,當雲夢老人上台時,他便也跟著上來,認為這個機會,實為難得,豈可錯過。憑自己的奇特武功,對付這個年輕的人,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把嵩陽秘笈得到手,豈不是不虛此次來到金獅堡的目的。
所以他倒希望讓岳中嶽來證明一下,並且他心裏另外還有一種特別的念頭。
只有在擂台的東北角上,黑暗之中有一個人雖然也在注視台上的比武,但是她的心情,卻和別人不一樣。
上官鶴昂然走到擂台上,朗聲向下面說道:
喝叫聲中,右掌圈在胸前,曲腕疾伸,飛快推出一掌,只覺一股巨大掌力,如同狂飆捲過,猛向哈一炁迎上。
可是,另一方面,路永坦卻又帶著一些欣喜興奮之情,因為他早在一年之前,便已有一種企盼的心情,企盼再看到岳中嶽。
台上路永坦和岳中嶽,抽劍凝神,各據一方,屏息運氣,右臂蓄勁,準備出招,岳中嶽仍先開招,喝道:
本來到現在這種情形下他不指名叫陣,卓蒼笳也是非出陣不可。黑池上人這一說話,卓蒼笳立刻起立,卸去身上披的鶴氅,回身向嵩陽派在場的人抱拳沉聲道:
「你這套威風別再擺了!有什麼不痛快待會兒再說,姓岳的不會跑,你不找我,我還找你呢!現在我勸你還是識相些,快些讓開!別耽擱了我的事,免得我再出手,在眾人面前丟人現眼!」
鐵掌丹卓蒼笳,既為嵩陽派掌門人之尊,當然內外武功,都有深厚的根基,自從二十多前以前,嵩陽、淮揚第一次大鬥之後,卓蒼笳繼承掌門人以來,功力更為精進,內力已達上乘境界,這些年來,已經名列武林中有數的高手之一。
台上立時躍上三個人來,乃是禿鷹區鵬、湘江釣叟和乾坤醉客,三人一上台,便由三方面向岳中嶽撲過去。
「老頭兒,你說的果然不錯,我倒很感謝你的關心。不過我現在要和這位朋友玩玩,還沒有這麼多的時間來和你談這些事,你不妨先到台下去等等,待會兒我們兩個玩好了,我們再來談這件事,你說好不好?」

路永坦對這冊秘笈,卻並不像一般人那麼感興趣,而且也懷疑它是否真能像傳說中那麼奧妙。
「路小子,死到臨頭尚不覺悟,讓你瞧瞧我是誰,教你死也瞑目!不然你死後也不會甘心的!」
南海漁父向五梅天女望了一眼,笑道:
「姓路的,你休要把少爺看成和你一般,見一個愛一個,然後丟下不管。你如果今天勝得了我,自有看見她的日子。你如果勝不了我,一會兒到閻王爺面前去報到,那就只好永遠分別了。」
二人緊緊的抱著,淌著眼淚,跳著笑著,像瘋狂似的,也忘了台下的一切。
玉龍劍竟如長蛟鬧海,走中宮直向路永坦胸前刺去,劍上勁風強猛,而且帶著銳厲的嘯音。
岳中嶽連劈嵩山三老和烈火天王,都是一舉手一揮掌就劈倒這些武林高手,手法俐落動作快速,看他臉上卻是輕鬆之至,毫不費力模樣,早已驚動全場觀眾,就連雙方的高手們也是驚心動魄,這種武功,在過去並沒有看到過,手法之高妙,掌勢之詭異,實在看不出是出自那家那派?
惟求歡顏常呈笑
說完,台上竟立刻寂靜下來,不但一般觀眾都驚詫不止,急著想看看他到底弄的什麼把戲,就連比武的雙方當事人,這時也不再鼓噪騷動,都安靜的坐在那裏,留神觀看台上的發展情形。
現在岳中嶽竟然自動出現,豈不令嵩陽派裏的人,大為興奮,認為機會難得,可是,現在雖然眼見叛徒就在目前,卻沒辦法捉住他,對於追回玉龍劍和嵩陽秘笈,那更是難上加難,根本辦不到的事。
那條黑影剛剛消逝,突然,在黑影出現的地方,又躍出一條黑影。
路永坦這時也放開焦慮之心,不再去想那神龍一劍的出現與否的事了,他凝神注視兩個掌門人的比武。他看二人比武,比一般觀眾的看法又各自不同,因為他的武功已經達到極高的境界,不但二人出手過招,看得十分清楚,就連二人將要採取的步驟,也可看出一二,所以他一看便知二人的下一招是什麼了。
路永坦見她身軀一動,連忙低喚道:
「不用驚恐!這是淮揚幫的新幫主在召集徒眾。」
不待卓蒼笳開口說話,突地昂首轉身而馳,可是,他的眼中已經含蘊著晶瑩的淚珠,迎著朝暾,飛也似的向西堡門奔去。
輕過這番喧鬧,天已將近半夜,金獅堡中,數十位武林高手,都瞪大眼睛,凝神細看兩個年輕人,在台上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比武。
「啊!你……」
「弟弟,你還不快去!」
卓蒼笳這時更是急怒攻心,火燒全身,見嵩陽派諸人都擠到台下,也就顧不得其他了,便連聲喝道:
卓蒼笳滿懷驚疑,正想開口問話。那邊的黑池上人也又驚又怒,瞪大了雙目,也同時間口準備向幪面人喝罵一番。
路永坦聞言怒火上沖,恨得咬牙切齒,就要爆發起性子來,不過仍是強自按捺下去,怒聲向岳中嶽道:
另一方面的黑池上人古非,更是成名已久的老魔頭,上次在洪澤湖畔,鸚鵡洲上與卓蒼笳已經交過手,但是當時並未用出真功夫,而且二人都是在匆忙之中出手,都未見出真力量來,所以也都沒有印證出是誰的功力較好。
正當他眼望黑影閃過之處,心中暗自思索之後,突然,緊跟著又在原地閃過一條黑影。
當他再見到路永坦時,望著他那酷肖自己的面孔,心中突然浮起一種說不出的好感,把那以前的痛恨也就消失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驀地,一聲清叱,疾似電光,從擂台東北方向,飛落一個全身黑衣的幪面人,一落便站到台上。
比武時刻到了。雙方又依時出場,一場一場的比試下去,雙方各有勝負。到了下午,雙方已經各勝八場,比個平手,這時,雙方的高手多已出過場,按照規定,出過場的人,不能再第二次出場了。
「你,你,你……」
這時淮揚幫方面,只有黑池上人古非,和一個淮揚幫請來的高手,乃是古非的多年老友,風雨道人一粟子。
所有在場的觀眾,都覺得緊張、刺|激,只注意台上的比武,卻沒想到其他的事情,而且每個人的心裏,都盼望二人之間,最好分個勝負出來。
說話之間,黑池上人和鐵掌丹心又對過三、四十招,兩人依然精力充沛,出手的掌力也也是猛壯異常,分不出一點強弱,比武的二人倒還沉著不亂,觀戰的觀眾,卻已經有些著急希望他們兩位早點分出來勝負。
路永坦身劍一同劈到,岳中嶽急忙撒劍倒退,不但不能再追擊上去,反而退居防守之勢,由主動而被動了。
人多是追求名、利一途所以苦惱去不掉,憂愁時時生。如果能看清世事,了解人生,痛苦便無隙可乘,煩惱更無法可生。特作黃腔乙則作為本書的結束。
可是,台下所有觀眾,聞言都暗笑他老奸巨猾。
心懷坦蕩不染塵
「姓路的!天目山上一掌一劍之仇,咱們今天就在此地作個了斷,我倒要領教領教南海漁父高足的武藝!」
但是,他們對路永坦卻更不明白,不知這個青年人又是什麼來頭,有的人聽到岳中嶽說話,知道他是南海漁父的弟子,可是南海漁父又是什麼人?大多數觀眾卻從來沒有聽說過在武林中竟有這麼的一個人。
這一來,心中不由更加疑惑,反倒以為自己猜錯,只怕又是淮揚幫裏弄的什麼玄虛,心存不軌。
驀地,一聲驚呼,這才驚醒了二人,在癡迷的高興中清醒過來,兩人連忙轉身,這才發現情勢大亂。
岳中嶽見烈火天王動了手,鼻中微嗤,身形暴起,手腳未動便已飄縱後退,輕鬆避開哈一炁的掌力。
這時,偌大的金獅堡中和_圖_書,竟如同廢墟一般。雖然廣場上擠滿了人,卻沉寂得如同無人之域,靜得半點聲息也沒有。
鐵掌丹心又喜又愧,更是驚詫不止。聽幪面人的話聲,分明是個女子口音。而且又稱他為掌門人,不知與嵩陽派有何淵源。在此千鈞一髮之際,生死攸關的時刻,竟然挺身而出,也不知她到底是誰?
雲夢老人和烈火天王下台之後,台上只剩下兩個年輕人,而且又是兩個面貌極為相像的人,彷彿是一個人的化身。
於是,打開背後的包袱,從裏面抽出「金犀劍」來,只見藍森森的一道寒光,映眼耀目,伸指往劍葉上一彈,一陣龍吟之聲,悠揚而出。
說罷,昂然躍到台上。
兩人飛縱上台,逕往岳中嶽身旁站定,並不去理會路永坦。
路永坦聽他呼喚「馨妹」,頓時震驚起來,不由又向幪面人望去,恰好幪面人兩隻晶瑩的大眼睛,也正向他望著。
岳中嶽仗著秘笈所傳,掌法極為沉重,同時也加上「九宮錯位大閃挪法」,轉動如飛,快捷之至。
「原來是你?」
尤其當他很輕易的達到目的時,格外會有這種感覺這時,他又會期望更高的目標,又產生新的目的,但是當他找不到更高的目標時,反而會產生失望的心情。
雲夢老人、烈火天王、一粟子和其他諸人,聞言都沉默不語,向南海漁父望了一眼,然後各自分別飛馳離堡而去。
半晌,他才回復神智似的,急喚道:
要是他又學會這四招,又參透秘笈,不但路永坦不能勝過他,可能普天之下武林高手也只是望招興嘆,無法和她對敵,就是南海漁父和五梅天女等第一流高手,也無法打得過他不敗乃是僥倖。
路永坦到了這時,不免手腳略呈忙亂之象;行家眼裏已看出他有示弱之象,因為高人過招,絕不能略示忙亂,只要稍有弱點,便是露出敗象,這也正好給對方進攻的機會,如再稍微不留神,便會遭到攻擊而挫敗。
想到這裏,卓蒼笳暗中使勁一咬牙,不顧一切把全身內勁,勉強提了起來,仍舊運力揮拳,猛攻一番。
原來,路永坦早已注意兩條黑影的行動,一見幪面人上台,攔住黑池上人的攻勢,破解他的掌力,便料定這幪面人必是神龍一劍。
說完,眼見烈火天王再度出招,又攻擊前來。岳中嶽陡然收斂起笑容,面色一沉,冷笑聲,喝道:
岳中嶽似乎忽然憬悟,連忙伸手把胸前衣扣解開,從頸間也拉出一條項鍊,那上面赫然也掛著一塊玉珮。
「大丈夫一言既出,如白染皂,豈能反悔無信,自食其言,不以自身人格為重!古幫主何必多慮?」
到了一百招之後,二人身形乃愈轉愈快,二人之間,距離也較為縮短,活似走馬燈一般,追逐繞台急行,同時也不斷發掌互擊。
嵩陽派方面,則只有鐵掌丹心卓蒼笳,和那位百衲老道兩個人還沒有出過場,雙方都只剩下兩個人可以出場比試了。
說著一使眼色,四人立刻一齊向二人撲上;黑池上人和烈火天王逕奔岳中嶽,雲夢老人和一粟子卻撲向路永坦。
岳中嶽一見路永坦躍身飛縱,招式十分特別,心中感到十分驚奇,連忙暗中注意,加以戒備。
路永坦正是如此,他不到更高的對手時不禁感到失望起來,尤其是他經過一年隱居苦練,武功比從前更為精進,這種情緒更愈濃厚。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太陽已經沒入地平線下去了,只剩下一點淡淡的餘暉還映在那遙遙的天邊上。
五梅天女見路永坦去得遠了,轉回頭又向岳中嶽道:
路永坦卻精神大振,手中金犀劍,一招「長虹貫日」,飛快向岳中嶽肩頭削到,眼看岳中嶽就要傷在劍下。
說罷不待眾人回話,雙腳一頓,飛縱而起,往堡外急奔而去。
在場上的觀眾們都只顧看著台上二人的激烈的拼鬥,誰也不知道淮揚幫的另一項陰謀活動,已在暗中積極進行。
在暗處注視的甘郁馨,一見二人寶劍出鞘,心中格外慌懼,同時也在奇怪,不知盼望的人,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來到,心中不但慌恐更是怨恨,眼中蘊含的眼淚,幾乎就要落下來,但是自己也不好意思出頭露面。
誰知,就在他偷襲之時,半空中突然躍下一人。單掌一揮,正好攔住黑池上人的掌力。同時,路永坦和岳中嶽也搶撲而到。
路永坦向後略為縱開,岳中嶽忽然收掌停步,並不跟進攻擊,而且哈哈大笑,朗聲向路永坦說道:
那玉珮的形狀顏色,和路永坦掉在地上的竟是一模一樣,不過花紋卻不相同。
「上官前輩之言,果然有理,古某自己學藝不精,技不如人,這次得到這個教訓,也給古某人獲得很大的收穫,也算重入江湖中學得一些學問,古非就此向老前輩告別,咱們後會有期!」
岳中嶽聞言,向南海漁父和五梅天女深深一揖,轉身又走到凝立在旁的鐵掌丹心卓蒼笳面前,解下腰中的玉龍劍,同時又從懷裏拿出黃綾包裹的「嵩陽秘笈」,雙手呈給卓蒼笳。
然而黑池上人,掌風依然呼呼強勁,雖然他的真力消耗極多,只不過還沒有像卓蒼笳那麼疲憊而已,不過,他一方面,仍舊推掌攻擊,一方面也在暗中著急,眼看卓蒼笳已經掌力不繼,內力缺乏。可是,他竟不肯罷手,還要拼命支持,要想拼鬥到底,黑池上人這時內力所剩的也不太多,不敢過分用勁,生怕一擊不中,力氣耗完,可能就被卓蒼笳反手打敗,豈不是得不償失。
當年,岳中嶽背師潛逃,私自攜走秘笈,嵩陽派全體動員,到處搜尋,始終沒有找到他,到後來傳說他在西天目山中,朗月大師也曾到過那裏去搜尋,可是只看到一些所留下的蹤跡,卻沒有看到他本人,以後卻再也沒有聽過他的絲毫消息,雖然仍在各地派人巡查,卻是始終沒有查出他的下落。
「咦!是你!」
眨眼之間,路永坦和岳中嶽已經對過五十來招,二人掌力愈來愈強勁,出招的速度,更是比開始時加快了許多。只見兩條人影,疾如風車般,來往穿梭,滿台飛舞,條而躍起忽又縱下。
本來是熙攘喧囂,擁擠不堪的金獅堡,霎時竟變得冷清起來,只有嵩陽派諸人還留在場上,此外,便是那些群龍無首,迷惘無所適從的淮揚幫徒們,在等待命運的安排,不知今後何去何從。
岳中嶽卻似乎沒事一般,向卓蒼笳道:
原來正是南海漁父駕到,南海漁父上官鶴,眼光向場上一掃,立刻鴉雀無聲,每個人都被南海漁父的威容鎮懾住了心神,不敢再妄動一下,何況,南海漁父一掌劈倒黑池上人和哈一炁,有誰還敢再不聽話。
總之他並沒有感到岳中嶽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
「紫心?她……」
這時,堡門已被人打開,那些被困了一天一夜的觀眾,如獲大赦般,都湧出堡門,一哄而散,各自返回原地。
另一方面,黑池上人和淮揚幫的那些魔頭,一見這兩位武林高人,隱居多年未現身江湖,今天居然也親到金獅堡,知道無法拼鬥,這時也就死心塌地,不敢再輕舉妄動,免得丟了面子。
喝聲發出,雙掌已經推出,身隨掌進,向卓蒼笳猛撲而上,掌勢猛,力道足,直搗胸前要穴地點。
轉瞬之間,天色已經完全黑暗,台下的觀眾只看得出兩條黑影在晃動、縱躍、躲閃,但是那個是黑池上人古非,那個是鐵掌丹心卓蒼笳卻分辨不出來。台上兩個人只憑自己的內力凝神發掌攻擊。
一面俯身撿起地上的玉飄,湊到岳中嶽面前,兩人把兩塊玉珮合在一起,果然天衣無縫,絲毫不差,就如同一塊似的,一面是鳳,一面是龍。
廣場上殺聲震天,紛亂不堪,那些觀眾們,蜂擁著向外面奔逃。
說到這裏,忽聽一聲厲喝,黑池上人和烈火天王,一粟子和雲夢老人,突然一躍上了擂台,四人沒有吭氣,同時出掌向南海漁父遞招。
念頭一轉,那肯再輕易放過機會,立刻離開座位,兩三個跳縱,便從西面位置上飛縱到台上,同時也發聲喝叫。
「古非已去,依我之見,諸位也不必再戀棧此地,還是各返來處,清修祛過,倒可安享餘年,況且,我等練武之人,志在行俠仗義,撫孤恤賞,不在出風頭,高於其他人,何必捨本逐末,自找苦吃!不知諸位對老漁父之言,是否肯聽從一二,從今之後,為社會上多盡一份力量!」
朝霞已消,旭日東升,金獅堡高大宏偉的影轟立在原野上,武林中的恩怨情仇,都似過眼煙雲般,轉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形。
「你,你,你……」
黑池上人古非,一見鐵掌丹心卓蒼笳,飛躍上來。心知今天最後一場的比試,乃是雙方死生之鬥,因為一敗在對方手裏,本派便無再存的機會,唯一的就是打敗了對方,才能保和_圖_書持下去,他連忙拱手道:
兩人這番拼鬥,真是半斤八兩,難分軒輊。
南海漁父面色一沉,喝道:
岳中嶽聞言,面上也故作驚恐之狀,也放低了聲音,裝得恐怕外人知道的樣子,向雲夢老人說道:
說話工夫,二人又對過了五、六十掌,路永坦「混元乾坤掌」施展出來,兼還用上四招絕式,攻守極穩,不留絲毫破綻。
要知路永坦這時的武功,除了南海漁父和一、二個前輩高手之外,簡直已無對手,雖然卓蒼笳和黑池上人武功極高,但是比他卻還差了一些,可是他卻仍然細細的盯著瞧,藉以加自己的經驗。
自從他參透秘笈之後更把秘笈上真正的「天罡劍」法研究出來,加以內功精進,所以這時他的「天罡劍」法,不但是真正得之於秘笈,而且也是江湖上從來沒有看過的新招式,怎能不使在場的觀眾驚奇不止。
路永坦知道岳中嶽稟賦極佳,天資非常高,必然可以悟透秘笈,所以他把那冊秘及留給岳中嶽。
這時外堡內堡的幫徒,也都紛紛來到擂台前,都只顧參觀這場精采的比武,其他的一切也都不再管了。
路永坦滿腹猜疑,一面暗中注意兩條黑影的行動,一面又向台上望去,就這會兒工夫,台上對敵情勢,已經發生變化。
這時,嵩陽派的掌門人卓蒼笳,朗月大師等老少英雄,都也來到眾人身旁,向南海漁父與五梅天女施禮參見。
五梅天女又繼續向南海漁父說道:
南海漁父身形還沒有站定,黑池上人急追到他的背後,突然偷偷劈出一掌,向南海漁父背後偷襲。
這時,廣場上又寂靜下來,雙方也停止了打鬥,眾人一齊向劈倒黑池上人古非的來人望去。
再一看他出招之勢,路永坦立刻明白,分明岳中嶽已得到內家正宗至高要訣,難怪他一出手便劈倒幾個高手。
「小娃娃,聽說嵩陽秘笈在你手裏,看你小小年紀,也是不知輕重,更不曉得你的危險,現在此地無異是天羅地網,插翅也難以飛出金獅堡,你看嵩陽派的人都在注意你,準備把你抓回去,加以嚴厲處罰,你怎麼能夠逃出他們的手裏,我看你年幼無依,人單勢孤,我很願意幫你這個忙,只要你把秘笈交給我,我可以代你保存,而且也絕對不讓外人加害於你,你說可好?」
台下的觀眾,都忘了時間,只顧用心觀看台上兩人的比武,不但忘了時間,而且也不想出去吃飯了。
所有的觀眾,也都知道今天的比試要比昨天更為精采,雙方的高手,都會在今天上台比試比試。
隨又轉身向怔在旁邊的黑池上人道:
岳中嶽肅立台上,陡然間,右掌在胸前一圈,沉聲喝道:
五梅天女聞言道:
同時,路永坦在黃山與岳中嶽分手時,便有一種希望,他並不怕岳中嶽參透嵩陽秘笈,反倒希望他悟出秘笈的奧秘,使他的武功在高手之上,這樣岳中嶽便成為他的新對手,兩個人便可以比試一番。
岳中嶽抱著必勝之心,出手乃是秘笈正宗掌法,發招吐勁,退轉迴旋,完全是互有關連,都循著苦心參透的機宜動作。
南海漁父見他已去,搖頭嘆息道:
礙在他是坐在大眾之間不能立刻行動;不過,他已看出那黑影是在向擂台這面進行;於是打定主意,且先注意那條黑影的行動,說不定其中另有蹊蹺,不能不留心他的用意何在,再作打算。
一招收功,路永坦第二招「龍飛魚躍」,跟著又到,身形依舊縱起,手足並張,金犀劍在岳中嶽頭上平揮橫掃。
「兩日比武以來,雙方各勝入場,按照原先規定,此為最後一場,此場若有勝負,即可決定大局,這是最後一場,古某不才,代表本幫出場,希望嵩陽派掌門人,卓道長能夠上台賜教!」
幪面人身材纖細,背上斜揹寶劍,縱落台上,霍地推掌,正好攔住黑池上人劈到的一掌,解去了鐵掌丹心的危機。
「老夫剛才手下留情,你們竟不識好歹,竟然不知悔改。現在以人多勢眾,上台來,想要跟老夫動手?也好,且隨我台下去!」
岳中嶽身形一頓,喝道:
幪面人格開古非掌力,轉頭向卓蒼笳道:
「醜鬼,我告訴過你讓在一旁,你不但不聽話,倒反而動起手來,難道真要我動手攆你們下台嗎?就憑你這一個三寸釘,頭大腳小的醜八怪,也自不量力,竟然敢動起手來,我叫你看看!」
神龍一劍又是一陣狂笑,笑聲突斂,沉聲說道:
可是,偏偏這四招並不和秘笈同在一處,沒有讓岳中嶽一人獨得這高深的武功秘笈,而且正成為他的最大剋制的招術。
想不到竟然大奏奇功,心中一喜,連忙又施出第三招「螭驂虯駕」,捷逾閃電,快似流星,飛撲岳中嶽背後。
路永坦聞言,倒也頗有同感,掌力比了半天,猶自難分勝負,換了比劍,可能見出高下,倒也快捷。
南海漁父聞言哈哈大笑道:
驀地,一絲念頭突然閃過他的腦中,心裏不由一喜,立刻真力貫注,雙腳飛縱起來,竟然施展出湖底地道中的四招絕式。
突然,在內堡與外堡之間的屋頂上,疾如鷹隼似的一條黑影,飛快閃過,一晃而至,不要說這時堡內所有的人,都已擠到台上去看比武,就算堡內有人,也絕不會有人能夠發現這條黑影。因為其速度似閃電般的快,更超過流矢,尤其在這黑暗的晚間,下面燈光通明,屋頂上的黑影一閃,更難看得清楚。
兩條黑影,前後相距也不過幾丈遠,像流星趕月一般,從內堡往外堡飛馳而去,不但快速,而且腳下連丁點兒聲音都聽不到。
這是一種微妙奇異的感覺,當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常被別人誤認為一個人時,在這兩個人的心裏,不知不覺會向對方發生好感。
就著又向路永坦道:
跟著從對面大看台上,飛也似地便躍到台上一人,正是路永坦來到。
南海漁父轉身哈哈大笑道:
哈一炁這時已經領略到他的厲害,知道這個年輕人的武功深奧高強,自己決非他的敵手,聞言不敢再動,只好和雲夢老人走下台去。
只不過由於一線堅強的求勝心,在支持著他,不讓他倒下,可是他把畢身的真力都已耗完,元氣已經大傷,雖然極力勉強支撐下去,但是也再難以維持。
那個幪面人只像沒有聽見一樣,頭也不回,腳步加快,仍然向台下躍去,眨眼之間,便沒入人群之中。
「此人太過剛愎,雖受這麼大的挫折,竟然還不能夠大徹大悟,只怕以後還是武林之大患!」
鐵掌丹心卓蒼笳聞言答道:
可是,此場比武,關係整個大局,拼著犧牲性命,也要苦撐到底,一定要拼到最後一口氣完結,才能伏首認輸,只要自己敗了,便再也沒臉活在世上,整個嵩陽派也必定隨著自己生命的結束而崩潰。
「小娃娃,快把嵩陽秘笈獻出來!否則休想離開我這金獅堡一步!人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這小娃娃,應該明白你現在的處境,惟有留下嵩陽秘笈,才有活路,不然的話,這裏是你的葬身之所。」
喝聲方住,猛然伸手扯下面罩,露出真面目來。
這兩個人都是一代高手,當今武林中的強人,而且身兼雙方勝負關鍵,不管是為了個人的名譽,抑或為了幫派門戶的存亡,都不能輕舉妄動,而不小心謹慎出手,萬一一個不小心落敗,便身敗幫亡。
不過,雲夢老人為了顧全自己的面子上的好看,仍然厚著老臉皮,皮笑肉不笑的,故意向岳中嶽說道:
「她便是甘姑娘的師父,上官夫人!」
他一面閃開路永坦攻到的劍招,一面也深深的疑惑不已,想不出路永坦是使用的什麼招式?過去也從未見過,就連嵩陽秘笈中也沒有記載。
幸好岳中嶽內外武功,已臻登峰造極之境,雖然不認識這兩招,卻能靠本身的武功避開,只是這一來,招招閃躲,無法進攻,不免處於被動的劣勢,則取勝的機會盡失,心中也不無驚疑之感。
轉瞬之間,二人的劍已交過十幾招,岳中嶽劍勢急緊,嘯音更轉為高亢銳厲,劍風勁猛,直往路永坦身上要穴之處疾襲。
當然,這也難怪多數人不知道南海漁父的名字,因為南海漁父在二十多年,甚至將近三十年前,便已封劍歸隱鄱陽湖中的白鷺洲,不問武林中的事,除非老一輩的高手而外,這些後輩自然不會聽說過。
「小娃娃,就讓你先玩玩,諒你也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去,等到你事情辦完之後,我們再來算這筆賬!」
原來,他正是叛教背師的嵩陽叛徒岳中嶽。
「道友說的好消息,是指何事而言?」
於是也把師父「混元乾坤劍」施展出來,腳踏八卦式,進退全以卦象為依歸,並且也把真力聚集於臂上,順著劍上,跟著劍招一同劈出。
不過,路永坦心中有數,知道他必是悟透和*圖*書了秘笈後,才研究出這套的新奇劍法。同時,心中也特別讚佩他悟性之高,學習心重。
驀地又是一聲高喊:
至於台上的黑池上人和卓蒼笳兩個人,也渾忘了一切,仍然你來我往,連連出掌攻擊,仍舊打得難解難分。
「現在是最後一場比武,這場比武關係著本派的生死存亡,昨天和今天已經比過許多場,本派得到諸位努力協助,獲得光榮戰績,卓某忝為掌門之人,面臨緊要關頭,雖然自知武功尚淺,但是決心以身殉教,不負祖師在天之靈。」
二人的四隻眼睛接觸,幪面人立刻別轉頭去,岳中嶽話一說完,幪面人低下頭沉思了一會,慢慢的又抬起頭來,向路永坦和岳中嶽望了半晌,眼中似乎蘊滿了淚水,突然頓腳縱起,躍下擂台而去。
「道友先別怪我,須知我有好消息奉告!」
本來,鐵掌丹心卓蒼笳和黑池上人,二人相對而立,各佔擂台一方,雖交手過招,但是始終保持距離,只以掌力遙擊,並未糾纏在一起,用拳腳廝鬥,這乃是名家高手的氣派,各依所能,用掌力,憑內功,各施奇招。
岳中嶽聞言大怒,雙眉向上一豎,兩眼圓睜,看看路永坦一眼,便出言喝道:
他身旁撲到的三個嵩陽派高手,立刻應聲一齊跌下擂台,三個人掌勢未發,只覺一股風急襲而來,當時站立不穩而跌到台下。
這時,金獅堡的四座堡門,忽然一齊悄悄關閉起來,門外的吊橋也突然收起,這些行動都悄沒聲息在黑暗中作完。
「請!」
五梅天女道:
黑池上人獰聲笑道:
並且,黑池上人古非親身和風雨道人一粟子,加上雲夢老人及烈火天王哈一炁,竟向岳中嶽和路永坦兄弟二人包圍上來。
忽聽一聲清叱,陡然睜眼瞧時,只見一個幪面人飛落台上,並且已伸手攔住黑池上人,卓蒼笳又驚又喜,精神頓然一振。
然而使觀眾們最感驚奇的,乃是路永坦和岳中嶽長得太相像,簡直看不出兩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他們所看到的不同之點,乃是衣服和神采兩項有所差異,除開這兩項而外,卻是難以辨認出兩個人了。
那些觀眾發現堡門關閉,無法逃離堡中,又再度奔回廣場上,便也鼓噪騷動起來,立時也分成兩派,互相打鬥起來。
只見人影一閃,隨聲「嘭!」的一響,那黑池上人和烈火天王,竟同被來人掌風劈得倒退,踉蹌了幾步,才站穩腳步。
岳中嶽聞聲急忙轉身迎敵,手中玉龍劍舞得飛快,如一匹金絲織錦,罩在身體前面,不讓路永坦有機可趁。
路永坦這才向師父告辭,飛馳往內堡而去。
人生苦樂寄此身
路永坦更不怠慢,手中劍也加緊用力,展開「混元乾坤劍」的精華招衛,一招緊接一招,「金犀劍」舞成一片光幕,正好把整個身體封住。
鐵掌丹心卓蒼笳,一聲驚呼之後,立刻兩眼睜大,臉上泛紅,立刻面容改變,一臉怒色,便大聲喝道:
因為他們看得清清楚楚,以嵩陽派中任何一人,連卓蒼笳在內,甚至全體高手一齊攻擊,都非岳中嶽的敵手。
岳中嶽身形動也不動,連眼睛也不看三個人一下,雙臂同揮,單腳著地,身子轉動一周,同時低喝道:
比武時,誰的定力高,誰的內力足,誰就容易獲勝,尤其是當兩個武功不相上下的人,更是多一分鎮定,便多一分勝利的把握。
現在的岳中嶽,和一年多以前完全不同了,路永坦不敢再有絲毫大意,輕忽了岳中嶽,心中便十分警惕,謹慎小心,仔細研判岳中嶽的招術,以便隨時改換招式。他也把畢身精粹招式施展出來,聚精會神對敵。
說著,又向淮揚幫各個魔頭望了一眼,再說道:
「那位幫忙的人又是誰呢?」
第一招「鸞翔鳳翥」,飛縱向岳中嶽頭上,「金犀劍」帶著丈八長的光芒,直往岳中嶽頭上劈掃下去。
岳中嶽原來練那「天罡劍」時,已有極深根基,而且天資甚高,能夠觸類旁通,悟出這麼多的妙處,所以才博得鐵掌丹心和眾長輩的賞識,選為未來掌門之人,這就是他過去肯上進,能細心去參悟天罡劍的各式中的精妙處。
嵩陽派諸人過去學的是一些殘缺不全、支離破碎的「天罡劍」,雖然看出岳中嶽劍法神奇,但是卻不知道乃是真正天罡劍的全套劍法。
「姓路的,你果然有兩下,我沒工夫再和你多鬥,咱們還是亮劍,岳某還你天目山一劍之賜!」
「卓道長,你我雙方比武,勝敗就在這一場而決定,要是古某敗了立刻散幫歸隱,決無他話可說,但是道長如果敗了,是否也如約退回本幫的『骷髏令旗』?」
只聽「啊呀!」一聲驚呼,岳中嶽手中寶劍脫手掉落地上,他瞪大眼睛向路永坦面上注視著,怔怔的張大了嘴。
到了二人對拆十招之後,台下觀戰的高手們,這才略為看出端倪,一個個都暗中驚嘆不止,這才知道他們自己的武功,和這兩個青年人比起來,不啻霄壤之別,多數的招式過去從未看見過,怎能和人家對敵。
路永坦驚道:
路永坦正要開口說話,忽然卓蒼笳和黑池上人,一齊驚呼道:
雲夢老人向岳中嶽低聲道:
「哥哥!」「弟弟!」
南海漁父驚問道:
這時,哈一炁被岳中嶽一掌劈退,怔了半晌,台下觀眾齊聲爆喝,同為岳中嶽的武功喝采,就連台上的路永坦和雲夢老人,也都暗暗驚嘆,尤其路永坦眼看岳中嶽這一年多在黃山上的山洞中勤修苦練嵩陽秘笈,竟然練成這等好功力,確實難得,心中也不由得深深為他的毅力和恆心而感佩。
台上嵩陽派諸人,一見岳中嶽抽出玉龍劍,同是又怒又恨,再一見開招姿勢,不由更驚訝萬分。
可是,那約他來此的神龍一劍,到這個比試接近尾聲的時刻,卻仍然未現身出面,昨天一整天,今天又是一整天,可是他並沒有絲毫的動靜。
「你忘了她才該是淮揚幫主嗎?」
這次比武,卻馬虎不得,黑池上人自恃隱居崆峒山二十多年,練就許多奇特武功,雖然不敢輕視卓蒼笳,但也並不緊張,心情也特別的穩定。所以出招發掌,也都十分的留意,防備卓蒼笳使用奇招攻擊。
這時,嵩陽派和淮揚幫所有的人,一個個捉對兒廝殺起來,一時之間,刀槍叮噹之聲齊響,人聲吶喊共鳴。
黑池上人和烈火天王聞聲一怔,但仍不肯住手,仍向岳中嶽進招猛攻,更是加力出招,緊緊發掌不已。
忽然,堡中鑼聲大作,眾人同是一驚,不知又發生了什麼事,五梅天女說道:
這時聽岳中嶽不肯把秘笈拿出來,便勃然大怒起來,口裏哇呼一聲怪叫,震得全場觀眾心煩。他右臂疾伸,竟向岳中嶽頭上抓去。
「你也該去看看甘姑娘,她還在西堡門口等著你,叫我要你快去呢!」
三人呼聲未完,路永坦還未顧得回答時,猛聽半空中有人哈哈狂笑,緊接著又從空中飛落一人,也站在擂台上。
兩人這一凝神相鬥,不但是武林中前所罕見的比武,更是內家武術精華的表演,招招奇特,掌掌詭異,變幻莫測,更易難知。
兩人的掌力不相上下,劍術也難分強弱,但是岳中嶽施出最後「追雲偃月十二式」時,威力頓時急增,劍光如虹,直逼路永坦。
「看招!」
「永坦你應該去幫幫紫心的忙才是!」
想到這裏,她不禁焦慮起來,她一面凝視著台上的動靜,一面也在急切的盼望,盼望另外兩個人能夠早點來到現場。
但是淮揚幫方面的人眾,卻一齊鼓掌歡呼喊聲振耳,認為黑池上人,勝利在握,所以掌聲與喊聲不斷,歡笑與話語齊鳴。
忽然,一聲驚呼,響徹廣場,路永坦心中也突然一軟,金犀劍猛然撒回,他反怔在岳中嶽的身旁。
笑聲方住,反腕從背上一抽,「嗆!」的一聲,金光陡射,嵩陽派掌門之劍「玉龍劍」出鞘在握。
她不希望二人分出勝負,更不希望二人有誰受傷。可是,她知道二人拼鬥起來,必定會分出高下,必定會有一方受傷。
這時,不但台上四個人驚詫得怔在那裏,所有三座看台上和廣場上的觀眾,也都被攪得驚愕不已,活似一齣熱鬧的戲劇,高潮重現,奇峰疊起,令人猜不出有什麼變幻發展,眼看雙方的比試,即將落幕,勝敗已分的這個節骨眼,竟然又出現三個人,顯然前兩個上台的人,是嵩陽派那一方面的,但是最後的來人,又是那方面的呢?
話剛說完,突然從台下跳上兩個人來,一個是雲夢老人,另一個便是那位奇貌怪相的烈火天王哈一炁。
由於江湖上對秘笈的傳說太多,簡直嵩陽秘笈說成天書一般,彷彿誰能得到了秘笈,便能成為天下無敵的高手。這樣一傳到江湖中,便www•hetubook•com•com引起了許多邪道武林中的人物,動了歪腦筋,打定壞主意,志在必得這冊秘笈到手。
來人正是五梅天女。
路永坦抬頭看時,二人已經對拆將近二百招了,黑池上人依舊飛快繞行,每掌發出仍是力氣充沛,可是,鐵掌丹心卓蒼笳,掌力發出時,已見散漫,力道減低,並且腳步也緩慢下來,顯然內力消耗過多,力不從心。
鐵掌丹心卓蒼笳,眼花撩亂之際,頭昏腦脹之時。雖然看見黑池上人劈掌攻到,要想閃身避開,卻已心有餘而力不足,雙腳竟似柳條般軟弱,欲閃無力,想動不能,只好閉上雙目,等待死亡到來。
(全書完)
凡是一個人,在沒有達到一種目的之前,總是滿懷無限希望,盼望能夠早些到目的,可是當他達到目的之後,又會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這也就是人的一種矛盾心理在作祟,而產生了患得患失的心理。
原來,岳中嶽開劍之勢,極似「天罡劍」法,只不過格外快速靈活,而且變化莫測,劍風嘯音也更為強烈。
爭名奪利能幾春
路永坦一見此狀,也忍不住驚呼道:
只見那幾個魔頭面上,都陰險的露出了笑容,彷彿他們已經決定了一樁極為機密的事情,沒有被外人發現勝利的微笑。
「想不到,五梅道友,居然也學會了打啞謎的一套學問,故弄玄虛起來,當今武林中,除了道友之外,我老漁夫,很少和別人來往,什麼人能夠使得我高興,我倒老糊塗了,一時竟然想不出是那一位?」
「妳說的是她……」
南海漁父便向五梅天女拱手一揖,身形陡起,飛一般的向西堡門奔去。
卓蒼笳不但武功進入化境,心情尤為沉著,平時作事十分鎮定,這時雖然面臨生平最緊要的關頭,卻仍然不慌不忙,沉下心情,冷靜對付黑池上人,他抱著穩紮穩打的意念,絕不躁急出手,衝動發招。
轉眼之間,二人已經對拆四、五十招之多,猶自不分高下,二人也沒有一個顯出無力拼鬥的現象,而台下觀眾莫不屏息細看,緊張得連一口大氣也不敢出,都站在台下細細的觀看雙方掌門人的精湛武功。
南海漁父向黑池上人道:
「無論是誰,只要想和我交手,都先等待,等我先把這件恩怨結束之後,再出面交手,否則我手下可不再留情。」
路永坦開招便施出師門絕傳,「混元乾坤掌」,腳踏八卦方位,六爻四象,風雷俱發,把南海漁父一生精研的絕藝,全神貫注使了出來。
「黃山故人,你不認識了嗎?哈,哈哈!」
就在那幪面人向岳中嶽說話時,突然,台下人聲大亂,觀眾也猛然騷動起來,原來是嵩陽派中老少兩輩,一見岳中嶽現身出來,立刻轟動,齊向擂台旁擠來,淮揚幫方面見狀也衝下看台,往擂台這面過來,在廣場上的觀眾也是向前面擠去,大家都想趁機得到嵩陽秘笈,才不虛此行。
「不識相的傢伙,給我滾下台去!」
岳中嶽見狀,哼哼冷笑一聲,抬眼向周圍一看,發覺卓蒼笳和古非都已下台,於是向路永坦道:
五梅天女道:
骨肉重逢,至情的流露,使二人快樂的忘了一切,又忘掉了現在的處境,高興的忘了一切危險,更忘掉了台下千千萬萬隻的眼睛在觀看。
接連四招下來,岳中嶽雖然勉強讓過三招,但不知道路永坦還有幾招,第三招剛過,第四招又到,這時他心中已經有些慌亂不耐。
岳中嶽對卓蒼笳的怒叱,彷彿充耳不聞,面帶輕蔑的斜眼一瞧,根本就不去理會,但是卻轉過臉向路永坦道:
「馨妹!妳不要攔擋我,我和路小子的這場事現在不了結,以後永遠沒有結束的時候,倒不如就在今天了斷,省去以後的許多麻煩!」
「路小子,你真守約而來,我既然和你約定好了,斷不會叫你失望!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
鐵掌丹心卓蒼笳,早已蓄勢待發,一見古非開始出掌過招,立刻也推掌反擊,同時也雙腳用勁穩住下盤。
「天罡劍」,原是從嵩陽長老遺傳下來,嵩陽長老之創出「天罡劍」,便是悟出一點秘笈奧妙,照著秘笈上的形式,研究出來,雖然不能完全相似無誤,總是頗為接近,招式路術相差有限。
路永坦這一飛身上台,幪面人和卓蒼笳以及黑池上人,同是一怔一驚,三人不自得異口同聲的呼道:
路永坦一時之間,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又悵惘、又慚愧,一時之間竟然怔在那兒,心中難過到了極點,有苦無從訴,有事無從說。
一面又向其他淮揚幫人道:
「你用卑鄙下流手段,把燕紫心弄到那兒去了?你快說實話,免得我動手把你制住,皮肉受苦。」
「逆徒!你、你、你竟然敢在這兒露面。你好大的膽子!居然竟敢大言不慚的自稱神龍一劍,你罪惡已重,今天必定拿下你,回寺中處置。」
「正是,他們師徒二人都在西堡門口等著你們,道友快些去吧!」
幸虧黑池上人的真力也已經消耗殆盡,加上不敢貿然出力攻擊,否則早把卓蒼笳劈倒掌下,就這樣,卓蒼笳已經漸漸頭腦昏脹,生怕一擊不中,毫無可用之力,難有出掌之能,不待黑池上人掌劈,便要倒下。
高手出招,一舉手一投足,都關係著整個大局,可能一次輕易的出手,便會影響到勝負的關鍵。
路永坦向岳中嶽望了一眼,腳下並不移動,岳中嶽慨然笑道:
黑池上人聞言,也退步凝神,與卓蒼笳遙遙相對而立,陡然喝道:
正在這時,兩個淮揚幫的頭領,帶著十幾個幫徒,抬著幾十盞風燈,走到廣場上,把擂台四周和廣場邊上,都安置好了風燈,頃刻之間,擂台上和廣場周圍重又大放光明,照得同白晝一般。
嵩陽派和淮揚幫諸人,都認識二人,也知道他倆的來頭,這時,嵩陽派中諸人,不禁寄望於路永坦,希望他能出手把岳中嶽打敗,除了可以把玉龍劍和嵩陽秘笈兩件鎮山之寶收回外,還可以懲罰這個叛教背師之徒。
五梅天女笑道:
就在這個同時,猛聽神龍一劍又喝道:
「看來倒是個多情的種子,到處留情,只可惜是喜新厭舊,愛情不專,小子,別再婆婆媽媽了!人家已經去遠了。」
說完,仰起頭面向天又是哈哈一陣狂笑,笑聲淒厲高亢,在場的每個人聞聲,耳中一齊震得嗡嗡直響,這也足以表示來人的內力修練得已臻上乘,不然難以發出夜震高空,聲徹全場高亢聲音出來。
岳中嶽和路永坦,相對一笑毫無懼色,分別迎上前去。兄弟二人那會把這四個老魔頭放在眼裏。
路永坦眼光何等厲害,就在這一眨眼之間,已經看出後來的黑影並非同一個人。
可是,路永坦不但看見,並且立刻看出是夜行人的蹤跡,他心中忍不住一動,暗想莫非是他來了?
岳中嶽眼見劍光閃到,自忖必傷在劍下,要躲已自不及,忽然路永坦停劍佇立,他卻順手反腕一劍,「嗤!」的一聲,劃過路永坦胸前。

莫不是神龍一劍,臨時又生變故,不能前來金獅堡,要是他爽約不來,那可就把路永坦急壞了,因為他找不到神龍一劍,便再也無法去找燕紫心了,所以他這時是時間越長,也是增加他的焦慮。
岳中嶽面上突又轉成笑容,朗聲向台下道:
黑池上人聞言滿面不快,但是也帶有一些羞愧之色,低頭沉思一會,忽然抬頭向南海漁父說道:
天光將曙,星月已殘,正當金獅堡中殺伐之聲響徹天空,喊叫之音充塞金獅堡中,亂成一團時。
路永坦自從岳中嶽露出真面目後,心中竟是又驚又喜,驚的是他既敢重臨江湖,獨聞金獅堡,公然敢與天下高手為敵,毫無懼色,必是參透了嵩陽秘笈,認為在今天武林高手中,沒人能是他的對手。
路永坦轉臉一看,忍不住驚呼道:
他出師以來,遍遇許多武林高手,可是以他的武功和他們比識,無人是他對手,他雖然一方面是高興,可是一方面又是失望。因為一個沒有對手練武的人,始終不知道自己武功,究竟達到了那種境界。
古非上台站定之後,朗聲向嵩陽派方面說道:
其實,今日嵩陽派和淮揚幫的誓不兩立,多年的爭鬥不已,三十年的仇恨,追究起來,根源還是為了這部秘笈,想到這裏,嵩陽派請人不由感慨萬分。今天岳中嶽叛教背師,仍然是為了這本秘笈而起,不過看岳中嶽目前武功的高強,顯然是得力於秘笈。雖然武功已臻上乘,只是行為有些卑鄙。
「道友進堡時,還有幾個魔頭,也聞聲而來,虧得有人暗助一臂,在堡外截住他們,減去不少麻煩。」
路永坦雖然知道這四招來歷和秘笈的關https://www•hetubook•com•com係,但卻不知能以這四招剋制取勝,只是被岳中嶽逼迫之下,眼看就要敗在他的手中,在無可奈何之下,靈機一動才施展出來,試試對付岳中嶽的凌厲攻勢。
東、西兩座看台上,雙方的徒眾友好,更是捏著一把汗,也各為自己的首領擔心這最後一場的比試。
這當兒,二人倏然聚緊擁抱在一起,兩人的眼中淌下了高興的淚水,也由於過度的歡欣,二人只覺得喉嚨裏塞著什麼東西似地,竟然不知話從何處說起,一時之間只是在抽噎,僅僅齊聲喚道:
嵩陽派老少兩輩,都忍不住要發出絕望的嘆息了。
「我真的要說出來之後,你恐怕連這兒多站一會兒都不可能,早就飛馳到西堡門去會她去了!」
岳中嶽發掌開招,路永坦便也展開招勢迎了上去。
同時,二人掌力互相遙擊,一來一往十分平均,腳下很少移動,到了五十招之後,二人身形漸漸動了起來,可是移動十分緩慢,互相繞在台邊,輕微錯步而動,仍然是一拳攻,一掌擋,攻擊不停。
「今日雙方比武,不問其動機如何,也不管曲直在誰,只是這種陰謀手段,便應該受武林之公懲,我早已耳聞淮揚幫中,頗有幾個不法之徒,不遵守江湖道上的規矩,在社會上為非作歹。」
「神龍一劍別走,路某等你多時!」
路永坦見他開招,與「天罡劍」大致相同,只是劍風強烈,嘯音亢厲,遠比昔日為強,出招乾淨側落,迅捷快速。
「你一到西堡門後便會知道的,管保你一見到她,就會高興的!」
這時,鐵掌丹心和黑池上人古非,挑燈夜戰又已經對過三、五十招,仍然各不示弱,雙方還是無隙可趁。
一宵無話,翌日清晨時光,堡內又呈現出熱鬧的氣氛。不住在堡內的觀眾,又大早的來到台前,找著最為方便地方站著。
「給我捉住這個叛徒!快!快!」
因為,路永坦在淮安城中,曾被神龍一劍留柬約唔,在黑暗中見過一次神龍劍的背影,正是這般纖細,分明這幪面人便是那次的那個神龍一劍。
路永坦這時心中忽然一動,不由得又焦慮起來,眼看比武已到尾聲,雖然一時之間,二人還沒有分出個高下,但是總會有個勝負的結果。
這兩人不但武功差不多,鎮定的心情也是一樣,所以一打鬥起來。一方面各逞所能,各顯絕藝,一方面也互不畏懼慌張,比起別的比武,格外精采緊湊,時間也用得最久。
雲夢老人聞言心中大怒,氣往上撞,知道岳中嶽是和他故意開玩笑,再向路永坦面上注視,不由大吃一驚,一腔子的怒火,立即消滅,沒有敢爆發出來,知道一出手絕對沒有便宜可佔。
這時,輪到淮揚幫方面先上台。黑池上人古非,一掠衣衫,身形略動,刷的一聲便飛躍上台。
「你……」
不過,雲夢老人深知這兩個人都是扎手的人,自己也不見得是他們的敵手,於是嘿嘿奸笑兩聲,向岳中嶽說道:
卓蒼笳與黑池上人對過三百招後,自己漸感真力不足,心知再要拼鬥下去,必定損耗內勁過多,將要支持不住。
五梅天女笑著說道:
「至於你們諸位,重入中原武林目的,我知道得很詳細,別說是你們,錯非有緣之人,誰也不能妄想獲得那冊秘笈,就是僥倖得到秘笈,恐怕也難以過著安寧的日子,你們看去年和今年雙方之爭,不都是因為這冊秘笈而引起的!」
岳中嶽話剛說完,那另一個幪面人卻低喚道:
原來,他與岳中嶽雖然是冤家對頭,可是,他見岳中嶽時,在暗中心裏會不自覺的浮起一絲歡喜的感覺,也許是因為他和燕紫心的關係,對岳中嶽有些歉然,也許是因為他和岳中嶽長得酷肖相似。
岳中嶽本來已居進攻勝勢,忽然路永坦竟使出兩招奇招,飛躍縱跳,由半空中往下攻擊,佔盡了先機,立刻逼得他退為守勢,並且深為奇怪,竟不明白他招式奇妙之處,居然由劣勢而成為優勢。
這時,嵩陽派諸人,老少兩輩莫不驚慌萬分,雖然個個心內焦急,卻還不敢出聲,深怕驚動卓蒼笳使他分神。
畢竟黑池上人功力較深,經驗充足,因此漸漸佔了上風,鐵掌丹心卓蒼笳,竟已露出不支之態。
岳中嶽向台上說完話,轉過身來,又向台上的哈一炁和雲夢老人兩個人,掃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聲到掌出,掌出身進,勢子又快又穩,勁道猛硬,顯然內外功夫,已到爐火純青地步,直向路永坦身上擊去。
同樣,在岳中嶽心中,對路永坦雖然痛恨入骨,可是,當他見到燕紫心和甘郁馨之後,心情已經不似以前那麼恨路永坦了。
路永坦被他這種狀態也弄得呆了,竟不知如何去回答,也不知他是什麼意思,也只有怔怔的望著他。
「掌門人且先下台休息,此地由我來料理。」
說罷,立刻退身作勢,聚精會神準備開始。
岳中嶽朗聲說完,忽又轉向身旁的幪面人道:
「郁馨!是妳?……」
烈火天王正好也一掌劈出,兩股勁風半空一碰,只見哈一炁手臂一挫,身形急晃,竟然立腳不住,登、登、登倒退三、四步,這才拿樁站穩,一個大腦袋還在搖動著,他也絕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竟有這樣渾厚的內力。
一轉念想到這個心事,路永坦又無心再看台上二人的比武,儘管台上已經愈鬥愈烈,他也正是越想越為焦急。
後面的黑影,動作更加快捷,似乎是跟蹤前面的那條黑影,兩條黑影的飛躍速度,都非常的快速。
其實,這四招正是嵩陽秘笈上沒有列入的那四招,而且是四招精奇的絕式,恰好和秘笈是相輔相成,相剋相制的絕式。
「小娃娃,你不知好歹,吃了虧再別恐我!」
「道友何其姍姍來遲?不過,我倒要謝謝妳的這一掌!」
身形一晃,飛躍下台,四人緊跟在南海漁父身後,也追躍下去。
路永坦這時才恍然大悟,知道他才是真正的神龍一劍,於是又猜疑那個女的幪面人,不知她是何人?想著眼光不由自主地往她眼睛上一瞟。
驀地,一聲巨喝,響徹外堡,眾人聞聲同時一怔,聲音宏亮高亢,全場之上,沒有一個人聽不到的,接著就聽有人喝道:
台上觀眾在光耀如同白晝的燈光下,仰頭觀戰,都緊張得屏住呼吸,不敢錯過一招,因為在這種情形下比試,說不定誰能夠偶發奇招,一下子便把對方打敗,這一記奇招便是勝利的一招,豈能放過。
「吧嗒!」一下清腕響聲,路永坦項間日夜不離所掛的一塊玉珮,恰被岳中嶽玉龍劍劃斷項鍊,掉落地下。
南海漁父聞言,突然睜大了眼睛,很是驚愕的說道:
「大家住手!」
這當兒,雲夢老人面對岳中嶽和路永坦時,仔細一看,不由又驚又疑,因為兩人的面貌長得一模一樣,身材也相同,如同一對孿生的兄弟,竟然不知如何分辨二人誰是誰?一時竟怔在那裏仔細的觀看。
「看招!」
「依我之見,你還是回轉崆峒山隱居,豈不安享清福,怡樂終生,何必作這什麼幫主,自尋苦惱!」
這一來,不但卓蒼笳和嵩陽派諸人嚇呆了,就是淮揚幫的那些高手以及廣場上所有的人,也莫不瞠目結舌,為之愕然,覺得岳中嶽的武功,深不可測。這時嵩陽派的幾位老前輩,也都心裏想到,必是岳中嶽這一年多參悟透了嵩陽秘笈中的奧秘,所以才敢到此地露相,也顯現出他的真本領。
黑池上人古非,同樣也快要耗盡真力,眼見卓蒼笳不能再支持下去,心中一喜,猛提真力,拼出全力向卓蒼笳劈到。
換個旁人,絕不會注意到這條黑影,而且有這種好的目力的人,能在黑暗中看見這條黑影,確實也不會太多,何況那條黑影的動作還那麼快捷,內功又那麼非凡,疾走時連點兒風聲都沒有。
因為一年多以前,路永坦曾經兩次夜入金獅堡大戰群魔,那時他雖然幪著臉,但是後來在鸚鵡洲上卻以真面目現身,所以淮揚幫中幾個老魔頭都認識他,尤其雲夢老人第一個看出他的「混元乾坤掌」,知道他是南海漁父的弟子,覺得他的武功已臻超神入化之境,難以對付。
那最後縱上擂台之人,也是用黑布幪面,不知究竟是什麼樣人,不過他目光炯炯,精光直射,神態極為狂傲,身子落在台上,眼光向四下一掃,彷彿旁若無人,昂首挺身,然後開口沉聲道:
路永坦見他劍一出手,招式不但精奇快捷,而且劍風強勁,兼用內力點穴之法,稍一不慎,不是被刺中,便被點中穴道,真是招招奇特,劍術新奇。
這時,岳中嶽猛力劈出一掌,用力一招「鐘鼓齊鳴」,雙掌同時往前吐勁,逼得路永坦向後閃避。
可是,他卻沒有料到路永坦快似閃電疾如流矢,身形一側,腳步溜滑轉移,緊跟著便使出最後一招「虎跳猿騰」,又已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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