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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馬

作者:獨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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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處變不驚

第八章 處變不驚

那漢子遲疑了一下,道:「我試試看。」
費慕書道:「開開門。」
費慕書轉身對那兩個猶蹲在大殿門口沒敢動一動的三個黑衣壯漢道:「你們三個走吧,我不難為你們,只記住,別到『承德』去,要不然讓我碰上絕沒有第二次便宜,和珅要造反,你們犯不著為他賣命,到最後落個身首異處。」
費慕書道:「你只知道什麼?」
費慕書馬上就對他有了幾分好感,道:「等會兒再說話。」
那漢子道:「可不,我爬這兒養精神呢。」
這一來馬上鎮住了全場,雖然院子裡還有十幾二十個提刀黑衣壯漢,但卻沒一個敢再動的!
絡腮鬍漢子臉發白,汗珠子一顆顆直往下淌,道:「我哪敢騙你,我說的是實話。」
大殿後頭有個院子,也長滿了半人高的野草,有幾間禪房也夠殘破的,十幾匹馬拴在牆邊幾棵老樹上,樹皮都快讓馬啃光了,費慕書的座騎也在裡頭!
他嘿嘿嘿又一陣陰笑。
費慕書道:「你機靈,所以你怕讓姓甘的碰見。」
半晌過後,費慕書收回了手道:「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費慕書一用力,絡腮鬍漢子叫一聲身子又矮下半截,他齜牙咧嘴地叫道:「我,我是京裡來的,我……」
絡腮鬍漢子一點頭道:「有,『行宮』『侍衛營』裡有他的人,那是派在『行宮』等皇上到『行宮』時,探聽皇上的動靜的。」
絡腮鬍漢子道:「不!當然得有憑證。」
那漢子道:「我是問……」
費慕書道:「你聽見我姓費了?」
絡腮鬍漢子道:「中堂府特製的腰牌。」
往裡看,這間禪房裡什麼都沒有,靠裡頭牆角地上有一片乾草,上頭爬著個漢子,上身衣袋都破了,全是血,雙手在背後反綁著,爬在那兒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人還是活人!
倏然住口不言。
那三個如逢大赦,站起來發了瘋似的往外奔去!
馬七讓費慕書看得機伶一顫,忙道:「費爺!不是我,您知道,我剛從城裡回來。」
費慕書道:「和珅派在外頭的人身上都有這種腰牌麼?」
費慕書目光一凝道:「你怎麼知道他姓甘?」
他道:「就是這個麼?」
他右手握刀,左手伸出一根手指就要往費慕書腰眼上點。
費慕書道:「你不能說?為什麼,怕人聽見麼?不用怕,你看看,你的這些崽子們全跑光了,眼前能聽見你說話的只有我一個人,你有什麼好怕的?」
費慕書淡然一笑,五指一用力,道:「我不信,你自己拿出來。」
「謝謝您!費爺!好多了,我現在能爬起來跑。」
費慕書一步跨到那漢子身邊,蹲了下去,運指如飛連點那漢子前胸四處重穴,然後伸手按在了那漢子心口上!
馬七沒敢再吭一聲,乖乖地進了禪房。
費慕書道:「算算時間,你上馬桂漥沒有多久?」
費慕書道:「姓費,你不是已經知道了?」
費慕書五指一用力,絡腮鬍漢子叫了一聲,身子一挺,額頭馬上就見了汗,他急道:「我不知道……我真……」
費慕書伸兩根指頭,捏斷了綁在那漢子雙腕上的那根麻繩,那漢子翻身坐了起來,想必牽動了身上的傷,他眉鋒為之一皺。
那漢子道:「您知道我叫『快馬』張,那麼您是不和圖書是從城裡來的?」
絡腮鬍漢子道:「是這樣的,當年我知道那女人有他這麼個男人,姓甘,也見過一面,可是後來就沒再見著他,三個月前我進了趟城,在一家酒館兒裡碰見了他,看他的裝束打扮是『行宮』『侍衛營』的,當時我怕他認出我來,就匆匆忙忙的避開了。」
絡腮鬍漢子忙點了點頭。
絡腮鬍漢子道:「錯不了的,他就是燒成了灰,我也認得出他,那個女人已經夠毒了,他比那個女人還要毒。」
絡腮鬍漢子嚇傻了,這一連串的變故快逾閃電,等他走過神想跑的時候,費慕書已然到了他眼前,站在絡腮鬍漢子身後的兩個黑衣壯漢路那提刀黑衣壯漢還沒來得及動,費慕書的左手已落在絡腮鬍漢子的右肩井上,絡腮鬍漢子馬上矮下了半截。
馬七突然說道:「等上了桌再說不遲。」
費慕書道:「你為什麼怕他認出你來?」
頓了領,沉聲道:「你再告訴我,那個女人現在在哪兒?」
那漢子道:「能。」
費慕書道:「是那姓甘的麼?」
費慕書道:「什麼憑證?」
他餘下的話還沒有出口,費慕書五指已然用了力,絡腮鬍漢子悶哼了一聲,叫道:「費爺!我說了您怎麼還……」
馬七做夢也沒料到會有這麼一個突變,那漢子兩腳正踹在他膝蓋上,他哪還蹲得住,身子一仰往後倒去!
費慕書左手往旁邊一帶,馬七站不穩整個人蹌踉著衝了過去,接著費慕書右手一遞,馬鞭正敲在馬七的右腕脈上,馬七的右手腕像讓烙鐵烙了一下似的,痛得他再也握不住刀了,手一鬆,刀掉在了地上。
絡腮鬍漢子道:「我原本是『遼東』道兒上的。」
絡腮鬍漢子道:「我要是說出我的來處,我難活不過一個月去。」
那漢子道:「您救了我的命……」
馬七道:「這不能怪我,這塊護身符等於是你扔給我的,是不是?給我往後讓讓吧,你七爺要帶著這塊護身符走了,話說在前頭,你敢近我一步我先斃了他,你七爺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馬七陰笑說道:「倒真讓你說著了……」
絡腮鬍漢子道:「我認識那女人的時候,是剛從京裡出來,那時候還沒找著合適的地方,合適的人手。」
「索命飛刀」馬七一瘸一瘸的到了一間禪房門口,指了指道:「費爺!『快馬』張就在這兒。」
絡腮鬍漢子遲疑了一下才道:「我只知道當年她有個男人,現在在『承德』行宮『侍衛營』裡當差。」
絡腮鬍漢子忙道:「我的意思是說,在姓甘的跟那個女人跟前,我是個小角色。」
馬鞭向著絡腮鬍漢子的「死穴」點了過去!
絡腮鬍漢子那緊張驚愕的神色中,突然浮現起一絲奇異的笑意,道:「兄弟!你打算怎麼辦?」
邁步跟著馬七往後行去!
馬七臉還白著,可是突然笑了,笑得好陰:「我差點兒忘了,多虧了你,是你非讓我進來不可,是不是?這下可讓我撈著了一塊護身符……」
絡腮鬍漢子忙道:「費爺!您……」
費慕書道:「我知道不是你,可是沒你們這兩位當家的授意,你們手下的崽子們也不敢這麼做,進去!」
這當兒三個黑衣壯漢要動了,費慕書一鞭m.hetubook.com.com抽出去,提刀的黑衣壯漢刀掉了,跟另兩個黑衣壯漢同時抱著右手腕蹲了下去!
絡腮鬍漢子忽然一點頭道:「好吧!我告訴費爺,我是『北京城』黑道總瓢把子的手……」
絡腮鬍漢子道:「那!我看這份兒勸客的差事,就交給兄弟你了。」
那漢子道:「可是您畢竟還是救了我。」
絡腮鬍漢子道:「是!可是並不是直接運到京裡去,每三個月有輛車到青龍坡來一趟,我把東西交給來人就行了!」
絡腮鬍漢子點了點頭道:「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費慕書道:「我這個人一向說得出,做得到,不管怎麼說,你是當年害我的三個人中的一個,我要是殺了你,應該是殺得心安理得。」
絡腮鬍漢子沒吭氣兒。
費慕書道:「『索命飛刀』馬七爺一身骨頭怎麼這麼軟,進去!」
絡腮鬍漢子道:「那小子太毒,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我不能不防著他點兒。」
費慕書神色為之一動,道:「京裡五城,地方大得很。」
就在這時候,費慕書突然開口說了話:「馬七爺,在就座之前,能不能讓我再跟大當家的說句話?」
費慕書道:「你沒看錯麼?是那個姓甘的?」
費慕書道:「別讓我捏碎了你的肩骨,廢了你這條膀子。」
費慕書鬆了絡腮鬍漢子,轉身走下石階來到「索命飛刀」馬七身邊,一腳踢在了馬七的屁股上,道:「馬七爺!別裝死了,起來吧!」
費慕書微一搖頭道:「你不懂!你一定會。」
費慕書道:「你也有麼?」
費慕書「哦」地一聲道:「怪不得我看你那麼眼生,那麼,你原是哪條路上的?」
馬七道:「沒想到你的命倒是挺大的,不,應該這麼說,你不該死在別處,你該死在『青龍坡』上。」
費慕書道:「你見過這個姓畢的麼?」
絡腮鬍漢子急道:「我真不知道,我只不過是個嘍囉角色……」
費慕書道:「你可知道,是他們倆要害我,還是另有別人指使他們倆害我?」
頓了頓道:「我本不願意處死你,可是我要是不殺你,很可能會給我自己留下禍根,無奈何,我只有殺你了!」
費慕書道:「我沒想到在這節骨眼兒上,你還敢騙我。」
絡腮鬍漢子猶豫了一下道:「我名不見經傳,根本就不入流……」
費慕書伸手往他腰間摸去,當費慕書的手從他腰間收回來時,手裡多了個閃閃發亮的銅牌,大小只有半個巴掌的一半,一邊鐫刻著半條龍,還有個「壹」字的一半。
費慕書道:「上頭這半個『壹』字是什麼意思?」
絡腮鬍漢子道:「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我只知道……」
絡腮鬍漢子道:「是編號。」
絡腮鬍漢子點了點頭。
費慕書道:「馬七可知道你是從哪兒來的?」
那根挺著的馬鞭往前一送,點在了絡腮鬍漢子的「死穴」上,絡腮鬍漢子眼一閉,一個身軀往下滑去!
絡腮鬍漢子點頭說道:「是這樣。」
費慕書道:「這麼說,你跟他們倆並不怎麼熟?」
這麼重的傷,強提一口氣這麼一翻一蹬,當然馬上就虛脫昏了過去!
絡腮鬍漢子和-圖-書道:「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了,你還想幹什麼?」
他那根手指頭凝力點了出去。
費慕書道:「另半塊想必在來人手中,合了這塊銅牌才能把東西裝車運走。」
馬七道:「那倒不會,以兄弟看,只要咱們的誠意夠,費爺絕不會不賞這個臉。」
費慕書停步在禪房門口,道:「馬七!你想要幹什麼?」
費慕書指頭上的力道又加了一分。
他騰身很快,竄掠也很快,奈何他沒能快過費慕書,他的身子剛騰起,費慕書的馬鞭已遞到了他兩處膝彎上,只見他身子往下一栽,砰然一聲摔在了丈餘外。
絡腮鬍漢子心膽欲裂,急急叫道:「費爺!我說!我說!」
絡腮鬍漢子遲疑了一下道:「事已到如今,我索性全說了吧,在對付您之前,我認識那女人還沒多久,有一天晚上她去找我,說有件事兒要我幫個忙,許我事成之後給我一千兩金子,再加上她那一套……我把持不住就點了頭,當時我不知道她要對付的是您,連衣裳裡藏東西都是她教我的,她讓我藏在後心,不過我留了個心眼兒,把前後都藏上了,等她那一刀扎下去,我才知道我防她沒防錯,那爛娘兒們婊子養的,既利用我對付您,又想一舉殺我滅口,官家那些人帶您走的時候不是也連她一塊兒帶了去了麼,我就趁那工夫爬起來跑了。」
馬七嚇得半死地,白著臉,哆嗦著往後指了指道:「在,在後頭。」
費慕書接過一看,只見這塊銀牌正面鐫刻著一條龍,背面鐫刻著一個篆體「和」字,他揚了揚眉道:「連腰牌上都刻著龍,和珅他是想造反!」
費慕書淡然一笑道:「『索命飛刀』馬七在『遼東』一帶的名氣不小,如今在這『青龍坡』上他卻屈居你之下,可見你比『索命飛刀』馬七還行,要說你是個嘍囉角色,實在令人難信。」
絡腮鬍漢子道:「也許是他不大出名。」
費慕書沒動,冷冷一笑道:「馬七!要是『快馬』張已經死了呢?」
絡腮鬍漢子道:「費爺!您,您千萬原諒,我不能說。」
費慕書兩眼奇光一閃道:「我一聽說你是京裡來的,我就料到了八分,是和珅讓你在這兒上馬桂窪的。」
絡腮鬍漢子忙道:「是不熟,本來就不熟!」
絡腮鬍漢子道:「是的,是半塊。」
費慕書「哦」地一聲道:「說了會怎麼樣?」
費慕書扭頭再看那漢子,那漢子卻已昏了過去!
整個胸膛上都是傷,是灼傷,焦黑的,一塊塊,縱橫交錯,外加一條條的鞭傷,這傷還不夠重!
這句話剛說完,地上漢子突然身子一翻,兩腿一收一蹬,兩腳正踹在馬七膝蓋上!
費慕書道:「姓甘的原就是官家人麼?」
絡腮鬍漢子道:「我聽那女人叫他小甘、小甘的,不是姓甘是什麼?」
絡腮鬍漢子苦笑了笑,沒說話。
費慕書掌中的馬鞭停在他「死穴」前,冷冷說道:「最好不要再讓我把馬鞭往前遞了。」
費慕書道:「別勉強。」
顯然他是早醒過來了,所以躺著沒敢動,是因為明知逃不過費慕書敏銳的聽覺,想裝死騙過費慕書,如今既經費慕書看穿,他不跑還等什麼?
絡腮鬍漢子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是那個女人找我的。」
費慕書www•hetubook.com•com道:「你只知道他姓甘?」
費慕書道:「隨便來輛車,來個人,你就把東西交他裝車運走?」
絡腮鬍漢子臉上那份奇異的笑意更見濃了,道:「好是好!只是怕人家費爺客氣,不賞這個臉,不往桌上坐!」
絡腮鬍漢子要說話。
略頓了頓,道:「大哥!兄弟我想替這位費爺求個情?」
馬七道:「兄弟我一時半會兒還不想讓他死。」
費慕書「嗯」了一聲。
絡腮鬍漢子不由心膽欲裂,哀叫道:「費爺!我不會……」
費慕書道:「那是!吃你這碗飯的跟個『行宮』『侍衛營』的常碰面,那會出漏子,告訴我,你每回得來的是不是得交到和珅手裡去?」
費慕書道:「是這樣麼?」
轉眼工夫之後,那漢子醒了,他睜開了兩眼,偏頭一看,突然笑了:「沒想到我這瞎貓碰死耗子的一腳居然蹬著了!」
絡腮鬍漢子道:「沒有,我只有這半塊銅牌。」
費慕書開了口:「你先告訴我,當年那一刀是怎麼回事?」
費慕書站在原處沒動,道:「告訴我,『快馬』張在什麼地方?」
那漢子道:「謝謝您,我知道,我還沒請教?」
馬七陰陰一笑道:「一句話,您放心,包在兄弟我身上。」
絡腮鬍漢子道:「見過!可是我們倆不常碰面。」
那漢子立即住口不言,他沒再說話,可是一雙失神的眼卻不住在費慕書臉上轉。
絡腮鬍漢子道:「不!他原來也是在江湖上混生活的。」
費慕書道:「那也好,省得你再問我再說了,外頭的傷怎麼樣?」
那漢子咧嘴一笑,笑得有點勉強:「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都餓得慌,我有兩天沒吃沒喝了,不過不要緊,我還撐得住。」
費慕書邁步跟了過去,他剛到禪房門口,馬七突然一步跨到乾草上漢子身邊,伸手按在了那漢子後心上,道:「姓費的!你站住。」
馬七可不敢稍慢,忍著痛爬了起來,一瘸一瘸地往後行去!
費慕書道:「那麼嚴重麼?那就麻煩了,我這個人天生的怪脾氣,要是有人越不想讓我知道什麼,我是想盡辦法也非要知道不可,你說出你的來處可能活不出一個月去,你要是不說出你的來處,你難活過一刻,這兩條路你選一條吧!」
那漢子道:「小意思!我還挺得住。」
身上帶著這麼重的傷,他居然連哼都沒哼一聲,不但沒哼甚至能笑,足見是條鐵骨硬漢。
二十多近卅歲個漢子,長得挺白淨、挺好,可是如今那張臉上全沒有一點兒血色。
費慕書道:「能騎馬麼?」
馬七道:「大哥!不管您以前跟他結過什麼樑子,今兒個人家來了總是客,咱們不能讓人說『青龍坡』不懂待客之道,荒山野地沒什麼別的,我想請這位費爺吃頓『鍋貼地』,然後再來點兒餘興,您看怎麼樣?」
費慕書岔過話道:「馬匹就在外頭。」
費慕書道:「那麼在『遼東』一帶呢,報個名號我聽聽。」
費慕書道:「我原不是來救你的。」
絡腮鬍漢子急道:「費爺!是真……」
費慕書微一搖頭道:「聽人說一個人在臨死之前會聞見血腥味兒,到現在為止,我還沒聞見血腥味兒,恐怕一時半會兒我還死不了。」
馬七伸出哆嗦的手,推開了兩扇禪房門hetubook.com.com,兩扇門吱吱直響,在這座破廟裡聽起來有點凜人。
費慕書冷冷一笑道:「二位都是那麼誠心誠意,我客氣恐怕是白費,我只是想問問大當家的,那個女人現在在哪兒?」
「姓甘的?」費慕書沉吟說道:「我怎麼沒聽說過江湖上有這麼一號姓甘的人物……」
費慕書「哦」地一聲道:「這個人姓什麼?叫什麼?」
馬七一怔,忙伸手往那漢子心口摸去,他摸了一手血污,可是他笑了,道:「他命大,你七爺運氣好,他心還跳著呢,你給我往後讓吧。」
馬七一臉哀求色道:「費爺……」
費慕書道:「不是我,是你自己那雙腳。」
絡腮鬍漢子道:「你怎麼說?老二!」
費慕書左手鬆了馬七,馬鞭再揮,馬七脖子上中了一鞭,登時就是紅腫老高一條痕,馬七跟著就痛昏了過去。
費慕書道:「誠如大當家的所說,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了,我還能幹什麼?問問而已,大當家的難道還怕我逃席不成?」
絡腮鬍漢子道:「我只知道他姓甘。」
絡腮鬍漢子搖頭道:「不是他,是個姓畢的,叫畢玉明。」
馬七身子往前一滾,突然騰身掠起往外竄去!
馬七手停住了,那根指頭離費慕書的腰眼還不到一寸,道:「費爺是打算客氣一番?」
費慕書淡然一笑道:「你要是非這麼想不可,記住我姓費跟我的長相也就夠了。」
費慕書道:「看樣子這只是半牌?」
那漢子道:「費爺!江湖上有句話,知恩不報非君子……」
他那根手指頭遞是遞出去了,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那根手指頭點怕了,不但沒能點著費慕書的穴道,左手腕卻跑進了費慕書的左手裡。
馬七道:「事到如今,你還看不出來麼?」
費慕書眉宇間騰起一片冷肅然氣,道:「沒想到到現在你居然還敢跟我來這一套。」
費慕書「哦」地一聲道:「原來如此!那就難怪了。」
費慕書道:「『承德城』裡還有和珅的人麼?」
費慕書道:「行麼?」
費慕書道:「能走麼?」
費慕書道:「是的!不要再說什麼了,快走吧,我還有事兒。」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不世良機,費慕書一步跨到,一腳踹在了馬七心口上,只聽「克嚓」一聲,馬七嘴裡往外湧了一口鮮血,白眼一翻,腳蹬了兩蹬就不動了!
絡腮鬍漢子道:「不!這是專為取貨用的,其他的人身上另有一種腰牌!」
絡腮鬍漢子苦笑說道:「費爺!您不知道,這對任何人都不能說。」
費慕書道:「那麼你怎麼會跟他們倆勾到一塊兒去對付我?」
費慕書五指鬆了些,絡腮鬍漢子摘下帽子從帽子夾縫裡取出只有那半塊銅牌一半大的一塊銀牌,遞給了費慕書。
費慕書道:「你帶我到後頭去!」
絡腮鬍漢子一個人都快躺了下去,急道:「好!好!我拿,我拿。」
絡腮鬍漢子齜牙咧嘴地道:「因我衣裳裡藏的有東西。」
費慕書道:「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你既然這麼忠心耿耿,好吧,我就成全你。」
絡腮鬍漢子道:「我是和中堂的人。」
他隻手撐地緩緩站了起來,剛站起,身子一晃,他忙伸手扶住了牆。
費慕書看得雙眉一揚,一雙逼人的目光落在「索命飛刀」馬七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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