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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黑俠木蘭花傳奇21:旋風

作者:倪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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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三章

「唉,」木蘭花惋惜地嘆了一口氣,「你不曾繼續尋找匡副探長麼?這是整個事件中最重要的人物,你為甚麼不繼續找他?」
只剩下穆秀珍一個人的時候,穆秀珍的心中,也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她向那兩扇緊閉著的門望了一眼,彷彿想到有幢幢的鬼影,透門而來一樣,令得她也連忙攀下了木梯,從壁櫃的那扇小門之中,鑽了出去。她出去的時候,看到沙炳興正面青唇白地坐在沙發上。
「是啊,蘭花,他聽了你的話,像是十分不自在,那是為了甚麼?」高翔也好奇地問著,因為他也注意到沙炳興的神態有異了。
沙炳興的態度,忽然變得這樣粗魯了,木蘭花沒有甚麼,但是穆秀珍卻忍不住了,她冷笑了一聲,冷笑道:「神氣甚麼?剛才你還哭青著臉,要蘭花姐幫助你呢!一下子又來大呼小叫了!」
「是!」那警官答應著。
雙方在沉默之中,僵持不動。
他叫了一聲之後,身子搖搖欲墜,幾乎昏了過去。
而且,木蘭花肯定匡副探長是被人制服了弄上去的,那麼用繩索的說法,事實上也不能成立,甚麼人能負著一個人,再沿繩索爬上八尺之高處?
在接受了鎮靜劑的注射之後,匡效衡入睡了,醫生說在六個小時之內,他是不會醒來的,是以高翔在吩咐了兩個同來的警員,好好地看守著匡效衡之後,便來到了醫院的門口,他知道木蘭花就要來了,他準備木蘭花來了之後,再好好地和她研究一下案情的。
「我們先去找匡效衡。」
木蘭花道:「多謝你的合作!」
沙炳興臉上的神情,實是難以形容到了極點,他又是恐懼,又是憤恨,又是尷尬,彙集成為苦笑,道:「實在是因為……因為……唉……那地方……因為某種原因,我不願再有人看到,請你們兩位原諒,你們別再提出同樣的要求了!」
「絕不是胡說,沙先生!」
高翔這時,已打開了通信儀的掣,木蘭花將定向儀湊了過去,只見定向儀上的指針,轉動得十分快,約莫三秒鐘之後,才停了下來。
一層樓的高度是十四尺,他們上了一層樓,距離還有十四尺,看來問題很簡單,他們只要再上一層樓,就可以看到匡效衡了。
「是!」高翔負著匡效衡,走了下去。
而最出奇的有以下幾點:
木蘭花的語氣,雖然一點也不嚴厲,但是高翔的臉上,仍不免紅了起來,道:「我們已經找過了,因為找不到,所以……」
(二)制服匡效衡的人,何以能夠將匡效衡送上了天花板之上的密室之中?因為那地方十分秘密,連沙炳興也以為那是不可能的。
「那警員在甚麼地方?」
「她們是木蘭花小姐和穆秀珍小姐,秀珍小姐你已見過的了!」
沙炳興拿著這張紙,手抖著,然後,他將這張紙拋到了高翔的臉上,便怒氣沖沖地向外走了出去,高翔仍留在地窖中。
「蘭花姐,那麼我們何不乾脆去問他?」
沙炳興長吁了一口氣才道:「我……我開。」
然則,這個問題又如何解釋呢?
「蘭花姐,你真行,為甚麼你一開口,他便不出聲了?」
高翔知道,自己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真的是遭到意外了,他忙道:「快,你帶我去見那警員!」
雖然高翔已向醫生提及,他迫切需要在匡效衡的口中問出事情的真相來,但是醫生仍然堅持,應該先讓匡副探長好好地休息。
高翔呆了一呆,他派在沙宅門口,等候木蘭花的那個警員是甚麼號碼,他自然不記得了,他忙道:「我派了一個警員,在沙宅門口接木蘭花姐妹來這裏。」
「沒有甚麼。」木蘭花定了定神。
那道木梯是通向天花板之上去的,大約有十四五尺高,十四五尺高的木梯,豎在只有四平方尺的空間中,當然是非常之陡直的。
她同時轉過頭去,道:「沙先生,請帶我們上去!」
高翔驚叫了一聲,一個箭步,躍到了匡副探長的面前,先將塞在他口中的布塊,拉了出來,匡副探長的眼珠,轉動了一下。
木蘭花恐有甚麼意外發生,連忙也跟了進去。
如果上面沒有這扇小門的話,木蘭花可以假定上去的人,用一根一端有鈎子的繩索,拋上去鈎住了上門,拉著繩子,向上爬上去的。
也就是說,他們站在大廳中,他們要找的目的物,離他們只不過二十八尺,但是在哪一個方向,指針卻不能指示。
高翔坐在警車上,雙手緊緊地抓了自己的頭髮!
穆秀珍卻哈哈地笑了起來。
「現在,你就守在這裏,他一醒來,你就設法通知我,我不是在辦公室,就是在第一醫院,如果我在別的地方,我會先打電話來通知你的。」
雖然這樣的假定是很不合理的,為甚麼那人要不用樓梯,而要用繩索攀上去呢?
「以後呢?」木蘭花再問。
「車子被棄置在一個空地上,」那年輕警官重複著,「警員陳洪光顯然是受了極度的驚嚇,他不住地叫著:『鬼!鬼!』當時他是手足被綁,放在車中的。」
(四)冒名「旋風」的人是誰?他的目的,只是在錢麼?
木蘭花忽然改變了主意,向穆秀珍使了一個眼色,已向木梯之下,走了下去,沙炳興忙叫道:「蘭花小姐,等我一等!」
沙炳興的話,十分尖刻,的確使人難以忍受。
「對了,」高翔同意道,「省得再去看他的臉色!」
當然,要明白木蘭花是到甚麼地方去了,最好是問警員陳洪光,可是陳洪光卻又偏偏在強烈的鎮靜劑下,昏睡不醒!
「甚麼?」秀珍和高翔同聲問。
這五個大疑問,都是高翔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他知道這件奇案,如今可以說還只是在開始的階段,以後一定還會有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自己的責任,似乎是如何去防止怪事進一步的發展,這的確是要和木蘭花好好研究的事。
其實,穆秀珍這時,也為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切神秘的事情,怪異的氣氛,而心頭相當害怕,但是沙炳興的神態,仍令得她忍不住大笑。
「不!」涉炳興用一種十分可怖的聲音回答著,那種聲音之可怕,可以從他身邊的穆秀珍,竟整個人跳了起來這一點上,獲得證明。
因為匡副探長的手,足,全被人縛著,而且他的口中,被塞進了布帛,他的身子被直放在一個牆角處,他不但手足被縛,而且,他的面色,也是蒼白到了極點,看樣子,他像是昏厥了過去,那麼他之不回答,不單是因為口中塞著東西了。
「那是很可能的,因為沙炳興收藏的都是大額的鈔票,」木蘭花點著頭,「這個視錢如命的人,一定感到很傷心了!」
高翔的臉上一紅,木蘭花已然道:「沙先生,我們來找匡副探長,他是下午來你府上的,但是卻失了蹤,我們相信一找到他,整件案件,便可以迎刃而解了!」
「當然是有原因的,但是我如今還解釋不出,任何不可解釋的事情,只要肯深入去研究,是一定可以找出原因來的!」
地窖的上面,有兩個窗口,在那兩個窗口上,全是又粗又密的鐵枝,地窖的四面牆壁,全是以極大的大塊砌成的。
高翔佇立在醫院的門口,不知不覺間,已過了將近四十分鐘了,當他覺得木蘭花應該來到,而抬起手腕來看了看手錶的時候,他吃了一驚。
但是,問題也來了,這幢房子只是兩層樓的。
「他可能是在屋子後面。」木蘭花立時繞過了屋子,向屋後走去,高翔緊緊地跟在她的身邊,可是,到了屋後,指針又一陣旋轉,變成指向南了!
而高翔則自從數字鍵的轉動聲一起,便一直在側耳細聽,等到轉動停止了,他立時向木蘭花點了點頭,揚手作了一個手勢。
「可是……可是……」沙炳興的面色,難看到了極點,「如果他在上面,他是怎麼上去的?他怎能不在上面留下腳印?」
燈一亮,木蘭花也立即看到了匡副探長。
她和穆秀珍上了車,那警員開動車子,駛離了沙府,這時,夜已相當深了。
「蘭花,這的確是最重要的了,而且,這件事十分之離奇,匡副探長竟然失蹤了,當時,記者紛紛向我和方局長責問,提的問題都十分尖銳,十分不客氣,方局長知道我脾氣不好,便將我打發了開去,我和秀珍,帶著十幾個警員,裏裏外外地搜尋著,就是找不到他!」
要等他醒來,需要六個小時,高翔卻等不了那麼久,因為他已經想到,木蘭花的失蹤,是突如其來的,而如今時間已過去了將近兩小時,可能木蘭花姐妹的處境,正大是不妙,但是,有甚麼辦法可以找到她們呢?可以說一點線索也沒有!
高翔答應了一聲,向樓下走去,他剛來到樓梯口,便見到沈秘書和沙炳興一起走了上來,高翔忙道:「沙先生,你來了,正好我們有事要請教!」
高翔陡地一呆,道:「甚麼?」
「是。」
高翔和秀珍兩人幾乎同時道:「在樓上!」
沙炳興苦笑了一下,道:「穆小姐,剛才匡副探長說甚麼,他說鬼……鬼……穆小姐,你一定也聽到的了,他甚麼也不說!只說一個字,鬼……」
過了五分憧,才看到沈秘書走了出來,道:「高先生請,這兩位是——」
他在電話中詢問警局方面有沒有接到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的消息,他希望兩人會在警局中留下去處,以備他去查詢的。
車子幾乎是衝進那間醫院的,在醫院的面前,「吱」地一聲響,停了下來,高翔身子一橫,便跳出了車子,那警官也從車側跳了出來。
「請問,是不是有一條暗道可以通向天花板之上的?」
沈秘書對木蘭花的特別慇勤,反映出他對高翔的冷淡,高翔當然不在乎這些,他只是淡然地笑著,跟在沈秘書的後面。
進入地窖中的第一批人,是高翔、沙炳興、沈秘書、穆秀珍、方局長,和若干警員,他們看清了那地窖中的情形。
照這樣的情形看來,的確是有人走動過這道木梯的,但是,那人似乎只走到一半,便突然改變了主意,又走了下來,因為在木梯的下半截只留下的四個腳印,可以清楚到看到,其中的兩個,是走上去時留下的,而另外兩個,則是走下來時留下的。
木蘭花講完之後,站著不動。
沙炳興向下望了一眼,木蘭花道:「你只管上去,我們三個人立時可以上來的,不論有甚麼變化,我想都不成問題的。」
但是引得木蘭花也發出了一下驚呼聲的,並不是那道木梯的本身,而是木梯上的積塵。那道木梯,顯然有許多時候未曾有人走過了,所以積塵十分之厚。
等到高翔吩咐了警官進行例行的調查工作之後,他才和方局長,穆秀珍一起走出了地窖時,他並不知道沙炳興已然向著記者,對他發出了極嚴厲的抨擊!所以,當記者紛紛向他和穆秀珍照相時,他並不感到有甚麼特別,卻不料他的照片會立時出現在號外上,而且,偏偏那天穆秀珍為了參加「汽車小姐」的決賽,穿了這樣暴露胴體的奇裝異服!
「那麼,木蘭花姐妹呢?」
這實在是太可笑了,當然不會的。
他只是在見到了那只空保險箱之後,發出了一下幾乎絕望的呻|吟聲,要靠沈秘書扶著他,才能站得穩,那時,記者也已趕到了。
那麼,難道匡副探長是受了沙宅中的人襲擊?
足足有兩分鐘之久,才聽得沙炳興道:「你們可以肯定匡副探長會在上面,這實在是沒有可能的事,這暗道幾乎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隨著他的叫喚,一個人從車上跳下,向高翔奔了過來,那卻不是木蘭花,而是一個警官,那警官有點上氣不接下氣,見了高翔,行了一個敬禮之後,立即道:「高主任,一三四五七號警員,可是你派他有任務執行的麼?他是和*圖*書司機。」
然而,沙炳興的大量現鈔,卻又是放在地窟中,那麼,這暗道通向天花板的夾層,是做甚麼用途的,的確是十分耐人尋味的了!
高翔一口氣將後來在沙炳興家中發生的事情講到這裏,才略停了一停。木蘭花「唔」地一聲,道:「以後呢?又發生了甚麼事?」
「甚麼不錯了,你講話應該有條理些。」
這時,四輛有探射燈裝置的警車已駛走了,只有一輛警方的吉普車,停在大門口,一個警員,向前奔了過來,道:「兩位,是高主任叫我等你們的,接你們到醫院去。」
木蘭花陡地站了起來,道:「別在這裏誤時失事了,走,我們再去找,高翔,你吩咐警方,調動幾輛有探照燈的車子,到沙府去。」
沙炳興吸了一口氣,道:「跟我來!」
「這件案子,有兩個關鍵,一個是我們要找的匡效衡,因為他一定曾看到甚麼極感驚異的事情,他所看到的事,如果我們知道了,那案子一定可以迎刃而解了,至於第二個關鍵,我以為就是在沙炳興這個人自己的身上!」
「鬼!」匡效衡的聲音十分微弱,似乎這個字是他唯一能夠發出來的聲音,是以他不斷地重複著,道:「鬼……鬼……鬼……」
高翔走出了醫院,他上了那輛吉普車,決定先到木蘭花的住所去看一看,他駕著車子,向郊外疾駛了出去,到了木蘭花的門口,他只不過向那幢精緻的小洋房望了一眼,心便涼了半截,因為那幢房子烏燈黑火,她們兩人顯然不在家中!
接著,使聽得「啪」地一聲,燈亮了。
在空了的保險箱中,有一張象牙色的箋卡,上面那用種特殊的墨水寫著兩行字:「時間倉卒,僅及參觀閣下珍藏八分之一,未為心足,日後再來,定當通知!」
這時,沙炳興已到了木梯的頂端,他取了一串鑰匙來,揀出了其中的一柄,那柄鑰匙的樣子十分奇特,他將鑰匙插|進了匙孔之後,向左轉了三下,又向右轉了五下,才聽得「嗒」地一聲,那扇小門被推得向旁,「唰」地移了開去。
木蘭花只講了這一句話,沙炳興的面色便陡地變了!
沙炳興在講那幾句話的時候,臉是鐵青色的!
沙炳興這時的樣子,簡直和死了差不多,他僵直地站著,伸手指著匡副探長,道:「你……你是怎麼上來的,你……怎麼上來的?」
在穆秀珍的大笑聲中,沙炳興急急忙忙地下了木梯。
木蘭花這幾句話,在旁人聽來十分輕描淡寫。
三人一面說,一面已走出了屋子,四輛配有探照燈的車子已經在駛進花園來了,木蘭花道:「你去吩咐將探照燈開亮,照著花園的每一個角落!」
高翔一抬腿,一腳踢開了那鋼門,鋼門之內,是通向下面的階梯,高翔向下奔了下去,盡頭一處是另一扇鋼門,鋼門關著。
三個人一起退出了沙炳興的休息室,高翔鬆了一口氣,道:「這老頭子真厲害,我正怕他一直這樣子嘲笑我們,可不易應付。」
「因為某種原因,甚麼原因我還不知道。這件事,剛才我曾在言語中用話暗示他,堅持要你或我來看守他的鈔票,可以說是他早已預知會發生什塵事情的,他聽了之後,便大受震動,由此可知我的這一點推測,十之八九是不會錯的。」
木蘭花走在最前面,一進櫃,就看到沙炳興正向著一扇僅堪供人鑽進去的矮門,鑽了進去,他才一鑽進去,就發出了「啊」地一聲驚呼!
「我以為,」木蘭花看了半晌之後,才道:「我以為在屋頂之下,天花板之上,是有夾層的,匡效衡就被藏在那夾層之中!」
自他口中吐出來的那個字是:
穆秀珍不知道他和木蘭花之間是在搗甚麼鬼。
這時,櫃中也傳來了「啪」地一聲。
「你們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還想怎樣?」
「最重要的一點?」
可是沙炳興卻避而不答,只是道:「既然是那樣,那麼我可以帶你們由暗道上去看一看,可是你們得負責替我保守秘密。」
高翔一見,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不免太心急了一些,木蘭花不是來了麼?他連忙迎了上去,吉普車的車頭燈一照到了高翔,車子便立時停了下來。
「是的,匡副探長呢?他到哪裏去了?」木蘭花問。
因為木蘭花預料,匡效衡可能是被人擊昏,拋在花園的樹叢之中,然而這時,儀器的指針卻證明他是在屋子中。
高翔將匡效衡送進了市立第一醫院,幾個著名的醫生,迅速地對匡效衡作了檢查,他們都一致認定,匡效衡是受了極度的刺|激,因此神經處在極不正常的狀態之中。
高翔也有點沉不住氣了,因為沙炳興的話,實在太過份一些了。可是木蘭花卻仍然絲毫也不在乎,她笑道:「沙先生你說笑了,可是有一點,我卻是不能不說明白的,那就是我聽了你的敘述之後,絕想不到事情有這麼嚴重,但你卻是幾乎肯定事情會變得如此嚴重的,或許是我料不到之錯吧!」
高翔答應一聲,木蘭花這才開始打量眼前的情形,她現在腳踏的,當然是二樓的天花板了,而她眼前的空間,也是不過兩百平方尺左右。
(三)何以通向密室的木梯只有半截有腳印?
在「井」中,有一盞電燈,當時是沙炳興開著的,十分明亮,可以將這個小空間中的情形,看得十分清楚,這時,首先吸引了木蘭花注意的,並不是沙炳興驚訝之極的臉容,而是那道木梯。
木蘭花又道:「路上小心些,種種疑難的事,全要靠他來解決了,小心有人會來暗算他。」
木蘭花拉著穆秀珍,一起走了出去,她們來到樓梯口的時候,只見到沈秘書又匆匆地走了上來,一見木蘭花,就問道:「沙翁沒有甚麼吧?」
三人心中更加奇怪,他們沉默了一會,木蘭花才道:「我看這件事要去向沙炳興說個明白了。」
高翔道:「當然可以。」
總共有八隻,高達和*圖*書六尺的保險箱,就裝在那些每一塊至少有一噸重的大石塊中,八隻保險箱中有一隻已被打開了。
他到醫院,已一小時有多了!
來到了臥室之後,沙炳興拉開了一隻壁櫃的門,拉開那壁櫃的門之後,沙炳興將掛在櫃中的衣服推了推,他自己則走了進去。
那警官帶著高翔,直來到了警員陳洪光的病房門前,可是他們兩人,還未曾進去,就被一位護士攔住了,護士道:「對不起,病人需要休息。」
高翔向他連聲呼喝,也不起作用,木蘭花忙道:「高翔,別問他了,他一定是受了極度的驚恐,快扶他下去,送他到醫院,我們在醫院中見面好了。」
難道他們是真的遇到「鬼」了?
他在櫃中,做了些甚麼,木蘭花等三人並看不到,但是他們卻聽到一陣輕微的「格格」聲。高翔乃是此道的大行家,他一聽那聲音,就知道那是數字鍵盤的轉動聲。一般來說,這種鍵盤鎖是裝在保險箱之上的,如今,在一個暗道的入口處,也裝上這樣的鎖,可知道這暗道的性質是如何之重要了。
他不得不退回來吩咐道:「準備防毒面具!」
他的十指是抓得如此之緊,照理,他的頭皮應該感到十分疼痛的了,這時由於心中極度的焦急,他竟木然沒有感覺!
如果再上一層樓,就是屋頂了!
「嘿嘿,」沙炳興冷笑著,「女黑俠,如果你肯接受我的邀請,只怕這件案子,根本不會發生,又何必這時來東查西找!」
「高翔,直到現在為止,最重要的一點,你還未說。」
他轉頭向那警官望去,那警官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道:「他的確是受了極大的刺|激,他除了叫鬼、鬼之外,甚麼也不說。」
而他自己也將案中的幾個疑點,歸納了一下。
這幢屋子十分大,屋頂之下,二樓之上的空間,至少應該有兩千平方尺左右,其餘的地方,木蘭花看不到,瓦牆阻著。
「他進來過了!」沙炳興叫了起來。
有了木蘭花的鼓勵,沙炳興的膽子,變得大了些,他向上連踏出了幾步,便到了上面,木蘭花連忙跟了上去,上面十分黑暗,木蘭花只覺得沙炳興的手,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他分明怕得要死!木蘭花問道:「燈掣在哪裏?為甚麼不開燈?」
如果他不獲得適當的休息,那麼他的神經一直緊張下去,是會造成極其可怕的神經分裂的。而事實上,匡副探長一直在喃喃地叫著「鬼!鬼!」誰都可以看出,他是難以講出有條理的話來的,是以高翔也同意了替他注射了鎮靜劑。
高翔呆了一呆,那情形,和匡效衡是完全一樣的!
「沙先生,」木蘭花接上了口:「我們快要撤退了,只要你回答我們一個問題就行了,請問,在天花板上,是不是有暗道可以通上去的?」
「抱歉得很,」護士搖著頭,「事實上,他根本不能回答任何人的問話,他因為受了極度的驚恐,是注射了強力的鎮定劑才睡去了,在六小時之內,他是不會醒來的!」
「好的!」
他們三人俱都這樣想,穆秀珍一張口要問,但是卻被木蘭花一揚手,阻止了下去,木蘭花只是望著高翔,像是在等待著甚麼。
高翔忙叫道:「蘭花!」
高翔推了一推,那扇鋼門應手而開。
剛才,由於他是怒氣沖沖上來的,是以他的臉脹得十分之紅,可是此際,只不過是幾秒鐘之間,他的臉色便變得十分蒼白了!
那一隻保險箱中的鈔票顯然全被偷走了,但損失的數字是多少,當然只有沙炳興一人才知道。冒出濃煙的化學藥品,就是被放在保險箱中的。
而木蘭花是叫他先走一步,隨後就到的,何以會過了一小時還未見來到?自己曾派了一個警員和一輛車子在門口接木蘭花的,難道會有甚麼意外?
「沒有發現她們的蹤跡。」
可是沙炳興卻拒絕了木蘭花的要求,道:「我看不必了,匡副探長是不會在上面的,你看,這梯子顯然有人走過,但是其人並未曾走上去!」
那顯然是一扇鋼門,但這時,這塊鋼板卻是虛掩著的。
「為甚麼不?」
「胡說!」沙炳興立時叫了起來。
沙炳興這時的臉色,極其難看,而且,像是精神恍惚,木蘭花連叫了兩聲,他才陡地一震,木蘭花便再次請他帶路。
木蘭花嘉許地點了點頭,他們上了一層樓,到了二樓,指針仍然旋轉不定,可是數字格中的距離變了,只有十四尺了!
高翔幾乎直跳了起來,道:「甚麼?」
穆秀珍踏前一步,便要發作。
「啊,原來是木蘭花小姐!」沈秘書立時慇勤起來,「快請進去,沙翁知道你來了,一定會竭誠歡迎的,請、請進!」
沙炳興並不回答,只是向沈秘書揮了揮手,道:「你先下去!」等沈秘書走了之後,他已經漸漸恢復正常了,這才聽得他道:「這是我個人的一個秘密,不必再問了!」
「是!」那警官立正,敬禮。
這時候,他們是在二樓的走廊中,抬頭向上望去,走廊的天花板上,每隔十尺,就有一盞十分美麗的吊燈,放出柔和的光芒。
「我這個儀器,可以測到無線電波發射接收的方向,如果離接收器近,就會看到指針在跳動,並且可以指示出距離若干尺,那樣,我們就可以根據指示,找到匡副探長了——或者,只找到通信儀,如果匡副探長已將它除下的話。」
「你將通訊儀打開,像是你要向他講話一樣。」
不等沙炳興有異議,高翔便答應了下來。
可是,如今她們卻音訊全無!
沙炳興抬起頭來,嘆了一口氣。
這時,穆秀珍也不顧一切地擠了進來,簡直已沒有地方可以再站人了,只聽得沙炳興長嘆了一聲,道:「蘭花小姐,你不但要替我保守秘密,而且……而且……」
「請他來。」高翔一面咳,一面回答著。
穆秀珍大概是想起了當時沙炳興罵人的情形,所以忍不住憤然地道和*圖*書:「這個老混蛋,他是真正的老混蛋,一點折扣也沒有打的!」
一個警員連忙將他扶住,沙炳興頓足道:「快,你們快進去!」
木蘭花也呆了一呆,沙炳興的分析,是有道理的,但是儀器卻又指明匡副探長是在上面,這其中一定是別有蹊蹺的。
沙府前,有四個警員守著,高翔,木蘭花和穆秀珍三人下了車,按門鈴,司閽出來開了門,高翔先將自己的名片,遞了進去。
鋼門一開,滾滾的濃煙,便奪門而出,高翔猝不及防,立時猛烈地嗆咳起來,他屏住了氣息,勉力將門關上,已然滿面通紅。
「唉,」高翔嘆了一口氣,「有一個警官,只不過問了他一句,那些錢是不是有號碼記下來的,就給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高翔奔了過去,木蘭花則自懷中取出了一隻如同「秒錶」也似的儀器來,撥弄了一會,等到高翔回來之後,木蘭花便道:「你和匡副探長之間,不是依藉著無線電通訊儀在聯絡的麼?」
「好的,可是——」
而且,他顯然有些站立不穩的樣子,他沙氏機構總裁的威風,也不知上哪裏去了,他向後退出一步,扶住了一階梯扶手站定,才聽得他道:「甚麼?」
「以後?」高翔有點不懂木蘭花的意思,呆了一呆,才道:「以後自然是留下了幾個人駐守,我和秀珍就上你這裏來了。」
他這樣說,等於是承認有暗道可以通向天花板上的了!
「你以為在琉璃瓦的斜屋頂上,可以伏得住人麼?」
然而此際,他已不再是佇立不動,而是不斷地在踱來踱去,約莫過了五分鐘,他看到一輛警方的吉普車,向著醫院,直駛了過來。
「沒有甚麼,」木蘭花回答,「只不過他的心情不很好,他叫你去,大概是要你召集一些人,來陪他一起過夜,可是你別緊張,今夜大致是不會有事情的。」
一個警官答應著,另一個警員則叫道:「高主任,滅火局的一位隊長要見你!」
那扇暗門裏面,乃是一個有四平方尺左右的空間,直上直下,像是一口井一樣,就在這口「井」中,有著一道十分陡直的木梯。
兩人一起向吉普車奔去,一跳上了車子,那警官立時開動了車子,以極高的速度向前駛去,幸而這時已是深夜了,要不然車子駛得那麼快,非撞在別的車子上不可!
可是,等到見到了沙炳興的態度,卻令得高翔有點難堪了。沙炳興正躺在一張和他的身形配合得十分好的安樂椅之上,由一個濃裝艷抹三十來歲的婦人在捶著骨,他們才進來,沙炳興便冷冷地道:「賊過興兵,來得那麼勤做甚麼?」
然而,當他抬起頭,向木蘭花望來之際,木蘭花也正以炯炯的目光在望著他,這又令得沙炳興立時低下頭去,只見他揮手向身邊的那婦人道:「你走開!」隨即又有點不耐煩地道:「好,你們去搜尋好了,希望你們早日可以破案!」
他猶豫了好一會,才鼓足了勇氣,毅然道:「而且在我再次向你求助的時候,請你答應幫助我,一定要幫助我!」
同時聽得沙炳興道:「三位請進來。」
想起了匡效衡那種充滿了恐怖的呼救聲,高翔十分有同感地點了頭,他已去撥電話了,穆秀珍也興奮得跳了起來,兩分鐘後,三人便已在車子中了。
那位隊長匆匆地奔了進來,來到了高翔的面前,道:「高主任,這地窖中沒有著火,濃煙是由化學劑產生的,我們要衝進去。」
高翔又用力按了幾下喇叭。如果木蘭花姐妹在家,一定會出來查究的,但是,屋子中卻一點動靜也沒有,高翔拿起車中的無線電話,打了一個電話給警局。
「你們沒有感到,沙炳興對警方隱瞞了許多事麼?如果我的估計不錯,在一接到了那張箋帖的時候,他就知道那是甚麼人寫來的。」
原來高翔是開保險箱的大行家,這時,沙炳興一個人進了櫃中,高翔當然不知他在轉的是甚麼數字,但是他只要聽轉動的聲音,和轉動時間的長短,便可以知道開啟那扇秘門的密碼了。
「我已將他送到就近的醫院去了。」
「那一定不錯了。」
而且,她們也明知自己在醫院中等她們,就算她們有甚麼事情絆住了,也應該打一個電話來醫院通知自己的,不應該讓自己等下去。
而另外有兩扇門,是分別通向左右的,那兩扇門也關著,木蘭花看了一會道:「沙先生,這兩扇門,可否開了讓我檢查一下?」
高翔一怔,道:「蘭花,你是說他……已遭了不測?」
「好的,我們要找的人已找到了,多謝你!」
那警官還十分年輕,高翔一斥責他,連臉都脹紅了,忙道:「是!是!我記得高主任曾派一輛車子在沙宅門口,是準備接木小姐,這輛車子是由警員陳洪光駕駛的,這輛車子,十分鐘之前,被人發現棄置在一個十分冷僻的空地中!」
但是,在它的下半截,積塵卻被擦去了許多,可以看得出,有四五個清楚的腳印,但是,上半截木梯上的積塵,卻仍然十分完整。
那警官興奮地道:「謝謝你。」
他拄著手杖,向前走去,木蘭花等三人,跟在後面,他們來到了一間十分華麗的臥室之中,那無疑是沙炳興的臥室。
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究竟到哪裏去了呢?
高翔真想立即駕車再到沙宅去看個究竟,可是他卻又怕在路上錯過了和木蘭花相遇的機會,他只得再耐著性子等下去。
進了地窖之後,沙炳興一言未發。
這件案子的確是奇特之極的,從開始高翔以為那只不過是有人開玩笑起,發展到如今為止,這已變成一等一的奇案了。
「對不起得很,沙先生,我還是非問不可,」木蘭花十分有禮貌地繼續說著,「因為我們已可以肯定,匡副探長是在天花板之上!」
還有,為甚麼陳洪光和匡效衡兩人,都是手足被綁,而且,他m.hetubook.com.com們也都是受了極度的驚嚇,除了一個「鬼」字之外,甚麼都說不出來?
沙炳興則怒氣沖沖地道:「我也正要找你,你們的探射燈這樣照射著,是什些意思?你還不快下命令叫他們將燈熄掉?」
由於木蘭花的這個推測,推斷起來實在太可怕了,所以高翔一時之間,講不出話來,木蘭花笑道:「你傻望著我幹甚麼?快去請沙炳興來。」
高翔的心中開始焦急起來,一小時不是一個短時間,木蘭花和穆秀珍一定急於從匡副探長的口中,知道事情的經過,沒有理由耽擱時間的。
這時,他的心中,實在是亂到了極點!
穆秀珍和高翔也上來了。
木蘭花道:「所謂幾乎只有你一個人知道,那是甚麼意思,請你解釋一下。」
他們雖然在地窖中,也可以聽到外面的喧鬧聲。
然後,從他的口中,吐出了一個十分令人駭然的字來。
「有這個可能,已經有人想你在車中被撞死,匡效衡也是警方人員,為甚麼不會遭毒手,而且,我相信他是曾目擊歹徒的!」
而木蘭花則站在門口,一見穆秀珍,便招手道:「秀珍,我們該走了。沙先生,希望你自己,多加小心,我想你是知道我的意思的。」
如果他是在屋子中,而且到這時,仍未被發覺,這事情豈不是更神秘一些了麼?他們三人連忙進入了屋子,一進了屋子之後,指針便飛轉著,始終不能指出一個固定的方向來,但是,在顯示距離的數字格中的數字,卻是二十八尺!
在屋前,指針指向北,在屋後,指針指向南,這問題實是再明顯沒有了,他們所要找的目標,是在那幢屋子之中!
這更是一句極普通的話,可是沙炳興的身子又是一震!
高翔伸手在那警官的肩上拍了拍,道:「你一發現了他,不但立時將他送進了醫院,而且還記得我曾經派他以任務,這很不容易!」
然而,從沙炳興聽到了這幾句話之後的反應看來,他顯然是因為這幾句輕描淡寫的話,而大受震動了,他陡地坐起身子,抬起頭來。
「好。」木蘭花向吉普車走去。
木蘭花答覆得十分快,她道:「如果你是真心請我幫助,我當然不會拒絕,請你先帶我們上去,找到了匡副探長再說。」
(五)何以「旋風」在得手之後能安然離去?
「好的,」木蘭花平靜地說,「我們可以離去,但是我得告訴你,匡副探長是警方的高級人員,警方絕不會容忍他的失蹤的,我們會立即再來,那時將會帶著搜查令,等我們再來的時候,這件事就難以遮瞞,全市百萬市民,全會知道了!」
那被打開的一隻保險箱,空空如也。
但是,高翔又失望了!
穆秀珍有時,罵起人來,也頗稀奇古怪,高翔心中雖然氣悶,但是聽了之後,卻也不禁笑了起來,道:「秀珍講得真對。」
「我們有要緊的事要問他。」高翔忙道。
由於沙炳興那一聲叫喚,簡直像是在哀叫一樣,是以穆秀珍打趣他,道:「怕甚麼,有我在這裏陪你,還不是一樣麼?」
高翔和穆秀珍兩人互望了一眼,心中暗暗佩服。
可是木蘭花卻一伸手,攔住了穆秀珍,仍然十分平靜地道:「沙先生,雖然防患未然,十分重要,好過亡羊補牢,但今天下午,我未接受你的邀請,卻是不能夠怪我的!」
「不會吧,」高翔表示懷疑,「他為甚麼不說呢?」
木蘭花抬頭向上望去,只見木梯的頂端,是一扇小門,那小門關著,看樣子,要打開那扇小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沙炳興也沒有再叫他們走。
一小隊配有防毒面具的滅火隊員,在隊長帶領下,進了地窖,這時候,方局長也已經趕到了,由於濃煙四冒,每一個人都逼得退到了花園之中。
可是是匡副探長卻沒有回答他。
高翔看看濃煙不散,又下令調來了一架強力的鼓風機,足足忙了一小時左右,煙才驅散,人才可以進入地窖之中去。
「鬼!」
剛才,他歸納而成的五點疑問,已是足夠使他傷腦筋的了,可是這時,疑問又增加了兩個: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上那兒去了?
他們三人互望了一眼,都感到事情有點不尋常。
高翔轉身,走出了醫院。
「蘭花姐,我們何不上屋頂看看。」
「應該怪我!」沙炳興冷冷地說,「是我太相信了人家的傳說,以為大名鼎鼎的女黑俠,是肯急人之難,替人解決困難的?」
當然,尖頂的屋子,在天花板和屋頂之間,的確是有一個空間的,為了利用空間,通常這個尖角,是作為儲藏室用的。
(一)沙炳興的態度可疑,他顯然隱藏著極大的秘密。
木蘭花看了一會,才道:「沙先生,我認為匡副探長還是在上面,你應該帶我們去看看,我相信我的儀器是不會出差錯的。」
指針所指的是北面,三人一起抬頭向北望去,不禁都皺眉頭,他們三人,這時都站在屋前的石階之下,而指針所指的北面,卻就是屋子!
「以後,就是沙柄興的指責,咆哮,和記者的發問,沙炳興又堅決不肯宣佈他那隻保險箱中現鈔確切的數字,只是說至少在五百萬以上!」
然而沙宅如此之大,竟要利用這樣的空間來作儲藏室麼?就算是的話,除了沙宅中的人之外,誰又知道那裏有一個空間呢?
木蘭花抬起了頭,向上望著。
木蘭花抬起頭,向兩人望了一眼。
「那麼,匡效衡在甚麼地方?」
沙炳興的手在發抖,但是他還是攀著木梯,向上走去,木蘭花跟在他的後面,在沙炳興和木蘭花上了木梯之後,高翔也鑽進來了。
由於沙炳興和木蘭花兩人,相繼發出了一下驚呼聲,在外面的高翔和穆秀珍又不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他們齊聲問道:「怎麼了?」
高翔吃驚地望著木蘭花,難以說話。
「那是不可能的,」沙炳興堅持著,「我不願意和你們討論這個問題,我請你們立時就離開我的住宅,立即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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