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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虎風雲

作者:溫瑞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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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長笑七擊:血河四式

第二十章 長笑七擊:血河四式

那些沙粒泥團給一激之下,如千萬箭矢,直襲曾白水!
司徒十二瀕死出劍。
司徒十二一呆,曾白水已然彈起,長空衝起,十指連彈,一進之間,漫空佈滿「絲絲」之聲,直襲司徒十二!
「大石神功」,飛沙走石,捲向方振眉。
他雙袖正如雲般拂出之際,方振眉忽然也雙袖一揚。
曾白水撫髯笑道:「誘惑若不大,怎敢請動方公子?」
司徒十二剛才在曾白水對掌時吃了大虧,畢竟司徒十二是身經百戰,而今又怎會再讓曾白水佔得先手!
曾白水老臉也不禁一紅,因為當日他倒是曾用過司徒輕燕姐弟作人質,以要脅司徒十二及「試劍山莊」。
這一下,連曾白水也大為動容,這竟是武林中失傳已久,據說是無人可以練成的絕門輕功「隨風擺柳草上飛」!
「金石為開!」
風勢急,雲湧動。曾白水,方振眉,我是誰面向山崖,俱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像都在追憶,都在思想一些什麼似的,黯然起來。
郭傲白不禁大叫道:「長天神指!」
「血河神劍」之第三式——
曾白水十指擊空。
方振眉在急退之餘,竟似已料定,曾白水必然擊空而致激起飛沙,且必然衝入沙中追擊一般。
更未料到司徒十二不退反進,有若雲中神龍,「血河神劍」舞個風雨不透!守中有攻,攻中有守,不但切斷指勁,且直投曾白水!
曾丹鳳哭著上前,郭傲白向曾白水冷笑道:「你無須緊張,我們不會用丹鳳姑娘來要挾你的!」
「石破天驚」!
曾自水「長天神指」落空後,第五擊跟著施展開來了!
這一下,曾白水也自歎不如,眼看這「長笑第五擊」就要擊空了,曾白水忽然把掌力一轉,變成往下劈落。
曾丹鳳被這一番話說得怔住了,果然沒再上前;曾白水也感激地向方振眉注視了一眼,忽然地,毫無預兆地,快如閃電地,曾白水長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法,直撲方振眉!
曾白水好不容易才凌駕於方振眉之上,忽見他往下沉去,怎容他逃脫,猛以「千斤墜」,急沉而下!
他一轉過身,「血河神劍」便要聚集所有的勁力刺出!
曾白水發動了「長笑七擊」!
方振眉本可趁曾白水這反攻為守之際,立時反攻;曾白水雙袖倒捲,袖中十指,卻已似蛇曲其腰般躍動,發出「絲絲」之聲,「長笑七擊」之四:「長天神指」,已然發出!
眼看這一下「紫金手」就要擊中方振眉雙眉之間的時候,郭傲白不禁「呀」了一聲,但方振眉居然身形一彈,一波三折,白衣飄飛,煞是好看,曾白水那一記「紫金手」,已被他輕巧地避了過去。
「石破天驚」!
這受創後的一劍,已失準頭,但威勢仍無比無匹,真有若「石破天驚」,直飛出去,白影在長www•hetubook•com•com空一抹,如神龍乍現,連同「血河神劍」,直落下華山絕頂的萬丈深崖去了。
第一拳擊空!
這一下,眼看方振眉是萬萬躲不開去的了,可是急風吹來,方振眉衣袂飄飛,竟似一張落紙一般,迎風飄飛六、七尺。
好個曾白水,剛已拂了出去的「東海水雲袖」居然一抽,倒捲回袖,漫天沙粒,一閃而沒。
要知道「紫金手」的武功在武林中失傳已久,昔日三名喇嘛僧侵入中原,企圖獨霸武林,以「紫金手」傷人無數,但天下又無人能敵此「紫金手」毒掌,幸得少林奇僧「大石禪師」,奮勇下山,在嵩山山腳下以「大石奇功」把三大喇嘛一個打回西域,一個打落江中,一個打得拜服當堂,寧願投入少林寺中,當了少林高僧。
我是誰苦笑道:「我怎麼沒有想到?」
方振眉嚴肅地搖首,道:「不能。」
曾白水雙手急舞,發出紫金一般的淡芒,似萬縷金虹,直奪方振眉面門。
這時司徒十二正好翻身,欲擊出「石破天驚」。
「長笑七擊」之第六式——
血雨自空中灑下!
方振眉縱是神仙,也敵不了曾白水的最後一擊!
司徒輕燕提刀闖了幾次,但都被我是誰攔著,頓足哭道:「你們,你們都是一塊來欺負我的!」
「長天神指」威力無比,眼看司徒十二是萬萬躲閃不開去的。
可是這劇痛之下,司徒十二是慢了一瞬之間!
方振眉似已早有所覺般,身形隨著閃動。
「血河神劍」第一式。
這次我是誰也禁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縱是金石,遇著「血河神劍」,也「金石為開」!
驀地白衣一閃,方振眉已一鶴衝天,急縱而起!
曾白水忽然大喝,這一聲大喝,猶如旱雷一般,震耳欲聾,但他的身體,隨著聲音的激盪,竟又硬生生提升八、九尺,「大石神功」仍平平撞向方振眉!
方振眉長身凌空而起,我是誰卻心頭一沉,要知道曾白水的「長笑七擊」,一招比一招厲害,方振眉若衝天而起,曾白水必不會再讓他有機會再落回地面上來;方振眉人在半空,毫無著力之處,怎能避得過曾白水第五擊,又如何能逃得過其第六擊?何況還有那威震武林的「長笑七擊」!
司徒十二這最後的一式,如若不中,曾白水的「長笑七擊」豈容他保命!
我是誰想到這裏,難免急慌,直想衝出去助方振眉一臂之力,但他又怎能做得出違背信約,以眾凌寡的事!
曾白水五指盡入司徒十二腹中!
司徒十二忽然身形一震,劍勢未變,忽然劃了一個彩金弧形,「血河神劍」之第二式「天外游龍」閃電般劃出!
幾乎在同時間,曾白水也腳尖落地。方振眉一落地,彎身,後腦著地,竟即使出「鐵板橋」之和-圖-書勢。
方振眉笑道:「謝謝幫主指點。幫主之『長笑七擊』,素以一擊強過一擊稱著,天下絕無人能接過你四擊,而今司徒莊主能接下你五擊,已是史無前例的了;可惜的是,司徒莊主也因內力受挫,使不出完美無暇『血河神劍』之第四式,幫主第六擊的威力已經如此,第七擊更是可想而知,在下自會當心,勉力一試……」
隨即沉聲道:「只可惜你看小了我,司徒十二那一戰,我只攻出六擊,我一上來便施『長笑七擊』,便是減少力消耗之善法。你不用替我擔心體力,我殺了你後,還可與我是誰一戰,曾白水向來用不著人相讓!」
司徒輕燕哭嚷著道:「我不管,我不管。」
方振眉正色道:「因我和司徒莊主是朋友,朋友被殺,我已立志為他復仇。」
只聽「叮」的一聲「血河神劍」如刺在金石之上!
曾白水怪叫一聲,如鷹擊長空,一沉一起,翻過司徒十二之頭頂,雙掌一拍,竟是「大石神功」!
「大漠神掌」!
這次連我是誰也不禁「啊」了一聲。
「噗」!
我是誰一個虎步,攔在司徒輕燕的身前道:「司徒姑娘,不可如此!」
方振眉居然在半空強一提氣,躍起七、八尺高。
「達摩秘拳」居然是「長笑七擊」之第二擊!
「血河神劍」出手!
曾白水又欲發作,忽聽方振眉溫文地道:「曾姑娘,妳還是不要出來的好,妳是了解令尊的脾氣的,他決定了的事,又怎會更改的呢!妳出來勸他,只會讓他分了心,他跟我對敵時分了心,那豈不是很危險嗎?妳還是讓令尊全力作戰吧!」
「風雨瀟瀟」!
「血河神劍」正迎上「紫金手」!
方振眉沉吟了一會,也歎道:「曾白水果然是一代梟雄!」
曾白水衝入泥塵瀰漫之中,追擊方振眉。
方振眉忽然向下沉去!
但曾白水有若鬼影附身,已追上方振眉,兩拳擊出。
方振眉下沉得突然加快,竟以「落地生根」神功往下疾沉。
郭傲白長歎道:「她此刻正是傷心之際,何不讓她暫時睡去?」
曾白水冷「哼」一聲道:「你知道就好,我欣賞你之武功才能,有些不忍,才予相告,至此已仁至義盡,我倆再無須多說些什麼了!」
屈雷打在他胸膛的兩拳,畢竟傷得不輕。
曾白水冷冷地看著方振眉,冷冷地道:「方公子,該你和我了。」
曾白水臉色一沉道:「那你剛才為何不敢與我一戰?」
方振眉雙袖一楊,立有一股勁風逼出,但卻不是向曾白水襲來的,而是襲向那漫天塵沙的!
就在這比電光石火還快的瞬間,曾白水搶先了那麼一丁點兒!
曾白水竟利用佛門「獅子吼」神功反激來提升自己的輕功。
這一劈落,掌風遙擊中地面,產生奇大的反盪之力,使曾和圖書白水驟然提昇了十餘尺,變成在方振眉之上了。
闖了幾次,但又如何闖得過我是誰的身法呢,索性撞在我是誰的身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弄得我是誰哭笑不得,尷尬萬分,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時,郭傲白走上前來,輕手點了司徒輕燕穴道。
僅僅是在這不到一剎的時間內,方振眉竟也注意到了,不禁「啊」了一聲!
就在司徒十二轉身之際,司徒十二突覺內真氣不繼,而且胸口奇痛!
曾白水在剎那間,已與方振眉的身形拉近!
而且也是傳天下無人能破、連司徒十二也鮮少使用過的一式、「血河神劍」四式中最後一式——
要知道「長天神指」乃當年武林七名武功最高的高手,悉心共創的武功。專破內外家罡氣,遙指來人,威力無窮,竟是曾白水之「長笑七擊」第四式,曾白水武功之變化複雜,可想而知。
他的一雙鐵袖,宛若天羅地網直蓋方振眉。
我是誰又氣又急,他萬沒想到,方振眉才智雙全,今日卻一著之差,只怕難逃劫數了。
「血河神劍」原式不變,只劍尖向下微揚!
好個方振眉,忽然在絕不可能的情形下,倏然向下急沉!
曾白水此時已居高臨下,忽地一聲長笑:「長笑七擊」中第六擊:「大漠神掌」已揚掌劈下。
司徒十二強一提氣,「血河神劍」之最後一式:「石破天驚」就要刺出!
方振眉笑道:「並非不敢,而是不忍,你已先戰司徒莊主,體力略有耗損,我此刻戰你,未免有欠公平。」
他們在觀戰裏,不覺已緊張得手心冒汗。
曾白水又急又怒,眼看已與方振眉的距離拉遠了,猛一吸,以「魚沉雁落」一式急墜,加速下沉之力。
曾白水長空躍起,已截上方振眉。
「大漠神掌」擊出之際,並無任何一絲風聲,猶如飛沙襲臉,無處可容,「大漠神拳」乃昔年域外「大漠派」獨門絕技,與大漠風沙對磨二十八年,方能有成,而今竟都成了曾白水的絕技了!
曾白水一聲虎嘯,避無可避,退無可退,劍尖已及臉部!
恰巧司徒十二已轉過身來!
方振眉長歎道:「只可惜誘惑再大也沒有用。」
曾白水人在長空,猶如飛虎巨鷹,「長笑七擊」之第五擊剛過,竟以「步步青雲」神功,硬生生提空七、八尺,一沉之下,又攫向司徒十二!
司徒十二雙目一瞪,半空身子一曲,痛苦不堪。
沙塵飛揚,天昏地暗!
方振眉和我是誰臉色鐵青,一言不發,目不瞬睛,顯然是心情十分沉重,也十分激動。
「長笑七擊」果然是一招比一招威力還大。
這一招尚未攻出,已如電閃長空,觀看的人,司徒輕燕及曾丹鳳竟一跤坐地,郭傲白也被銳芒逼得睜不開眼來。
曾白水一落地,一聲斷喝,「大漠神掌」已然擊空。
方振https://m.hetubook.com.com眉揚眉笑道:「好大的誘惑!」
曾白水「哦」了一聲道:「那又為什麼?」
曾白水的第二拳把地上擊了一個大洞。
「大石神功」一出,刺向曾白水的劍鋒給狂飆激偏了,就在此時,司徒十二一翻身,正是「血河神劍」最厲害的一式、也是最有威力的一式!
如果是他對付曾白水的話,他一上來,就要逼得曾白水不及使出「長笑七擊」,或至少也要像司徒十二一樣,互有攻守,才不致被「長笑七擊」,一擊比一擊猛烈所逼。既然「長笑七擊」,第六擊才使了一半,便要了司徒十二的命,只怕方振眉武功再高,也斷難接下曾白水的「長笑第七擊」!
拳飛出,震開「血河神劍」!
好個曾白水,竟不慌不忙,一個後彎腰:「柳絲折」,但司徒十二劍尖急隨伏下,曾白水一揚袖,「長笑七擊」之第三式「東海水雲袖」一遮,劍劃在袖上,居然發出「絲絲」之聲,鐵劍竟刺不破軟袖!
方振眉悶哼一聲,竟一連七、八步,向半空踏去,就像半空正垂吊一道梯子一般,竟向上平空跨上了數尺高。
方振眉眼看就要被凌空指勁戳中。
在場諸人均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這兩人出手之快,已稱絕江湖,只見血劍橫空,白衣翻飛,所有的武林絕技,都淋漓盡致地發揮開來,險象環生,交手已數招,在場的人,都看得喘不過來!
「達摩秘拳」真正能練成的人,只是南北二宗少林寺掌門二人而已,而曾白水所使的竟然就是「達摩秘拳」!
兩人一起一落,電光石火,煞是好看,令人緊張得屏息,沉落之勢,要比掠起還要來得迅疾。
然後又正色道:「既然如此,在下奉陪。」
曾白水拂袖怒道:「住口!」
「紫金手」突化漫天掌影為一掌,疾向司徒十二門頂拍落!
拳未到,拳風已足夠碎金裂石!
這幾招之間,一氣呵成,絕不讓方振眉有任何一絲喘息的餘地,在旁觀戰的我是誰等,平生也從未看過如此驚險的惡鬥,都有喘不過氣的感覺。
在這一場驚動武林的惡鬥裏,令人觸目驚心,可惜的是,司徒十二的「血河神劍」,竟然尚未使完,便遭了毒手,而曾白水的「長笑七擊」,也只使了六擊,那最驚人最具威力而也是最後的一擊,亦未使出來。
曾白水一招得手後,即抽手一沉,「千斤墜」,落下地來。
司徒輕燕愴然撲過來,悲慟地叫道:「好,你不敢替我爹報仇,讓我來。」
曾丹鳳聲淚俱下,道:「我為什麼不可以上前,我要阻止這場打鬥!」
曾白水更不會放過任何一絲機會。
對付曾白水之「長笑七擊」,在平實的地上硬接已無勝機,更何況是人在半空呢?
只見兩條白衣,雖在激戰中,但飄渺若仙,倏忽不已,高竄雲空,下面看的人,www.hetubook.com.com都仰首頓住。
曾白水方才運起「紫金手」,司徒十二卻忽然衝了過去,迅若矯龍,手中忽然掠起金虹一道!
但就在他轉身而劍尚差一分即將刺出之際,曾白水的「大漠神掌」,五指如鋼,直戳而出!
只有我是誰心急如焚,因為他知道,方振眉已在強弩之末了。
方振眉半空的身形,在急竄之下,簡直沒有閃躲的餘地。
方振眉凝視了曾白水一會,淡淡笑道:「不,我不想現在跟你決戰。」
曾白水忽然笑道:「你自信能接得下我的『長笑七擊』嗎?」
曾白水冷冷地道:「『長笑七擊』,才我只出五擊半,最後一擊,也就是最厲害的一擊,威力還強十倍,如你能接到第六擊,那我奉勸你,一切小心了,因為我第七擊一旦出手,便連我自己也無法控制生死。」
天下第一莊之「試劍山莊」莊主「血河神劍」司徒十二,就因這半式之差,便喪命於華山絕嶺下。
曾白水靜立了一會,終於歎道:「方振眉果然光明磊落,不佔人便宜。」
曾白水正於沙塵之中。
最慘的是,方振眉此刻不但無還手之能,而且身在半空,曾白水只要利用「長笑七擊」招式,居高臨下,方振眉這次只怕在劫難逃了。
曾白水倏然抽手,變拳,竟是「達摩秘拳」!
我是誰微一皺眉,歎道:「你絕對不是曾白水的敵手!」
雙掌長空一掄,雙手忽然發出一種淡若紫金的奇光,平滑加刀,在一旁的郭傲白瞧在眼裏,脫口訝道:「西藏紫金手!」
這竟是輕功中最難的「級級上雲梯」神功。
只是這三大喇嘛的「紫金手」江湖上從此湮沒,失傳已久,沒料到曾白水之「長笑七擊」之第一擊竟會是「紫金手」!
一切都靜了下來,曾白水端詳著方振眉,忽然笑道:「現在,我已擊倒了司徒十二,有我一日在,『試劍山莊』必敗,而『長笑幫』也必有重振之日,你若如今肯更變初衷,投效敝幫,我前事不究,且以『長笑幫』副幫主之職給予你,你意下如何?」
我是誰在旁一看,幾乎驚叫出來,因為他看見方振眉竟在此時此境,施用「鐵板橋」勢,雖然妙絕,但縱然能避得過曾白水這一記「大漠神掌」,但接下來的「長笑第七擊」,方振眉是絕對逃不過去的了,他已仰腰拱身,就算想要接曾白水的最後一式,也來不及了。
忽聽曾丹鳳在一旁悽叫道:「爹!你作的孽還不夠麼,你真的不能聽聽女兒的話,不要再打了!」
方振眉已然足尖點地。
曾白水冷哼一聲,竟用「步步青雲」輕功,平空在上踏出八、九步,「大石神功」,仍撞向方振眉!
我是誰攔住曾丹鳳,歎道:「妳萬萬不可上前!」
天,仍那麼暗,像隨時都來一場暴風雨。
只聽司徒輕燕驚叫道:「爹!」
這一招早有防備乃攻其所無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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