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桃花傳奇

作者:古龍
桃花傳奇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十一章 兩情綣情意濃

第十一章 兩情綣情意濃

張潔潔輕輕摸著他的耳朵,柔聲道:「我剛才咬得疼不疼?」
楚留香突然放下酒杯,一下子攔腰抱住了她。
事實上,除了剛被人咬過一口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摸耳朵。
楚留香淡淡道:「我好好的在這裏等人為什麼要出去?」
他耳朵上面有兩隻手——另外一隻手當然是張潔潔的。
張潔潔笑了,她嬌笑著壓在他身上,往他耳朵裏吹氣。
楚留香嘆了口氣,就算他不去找別人,別人遲早也會來找他的。這一點他也早已料到。只不過沒有料到來得這麼快而已。
張潔潔臉上也露出很驚訝的表情,道:「你不認得他們?」
楚留香道:「哼。」
麻冠老人道:「因為我叫你出去。」
拉車的馬長嘶一聲,馬車已在一間燈火輝煌的酒樓前停下。
楚留香道:「就是那個活鬼投胎的老頭子和老太婆。」
楚留香道:「我雖然明知你一定會回來,卻還是怕你不回來,因為……」
張潔潔又驚又喜,道:「你……你瘋了,快放手,難道你不怕人家看了笑話?」
張潔潔瞪著眼,道:「那麼你們來幹什麼呢?難道是來找我的?」
老頭子戴著頂很滑稽的黃麻高冠,臉上的神情卻很莊嚴。
楚留香不再問了,他已明白兩人來找的是什麼。
至少有七八個人都比他先看出了這老夫妻的神秘和詭異,他們一走過,這地方這七八個人立刻就站起來,悄悄的結了賬,悄悄的溜了出去,就好像生怕他們會為別人帶來某種不祥的災禍,致命的瘟疫。
他手沒有停,好像正想來抓楚留香的骨頭,隨便哪根骨頭都行。
「砰」的,一盆魚翅已跌得粉碎。
張潔潔嘆了口氣,閉上眼睛,喃喃道:「看來我今天命中注定是吃不到魚翅的了!」
這時他總算已勉強使自己冷靜了些,所以看得很準,算得也很準。
這老人無論是人是鬼,都休想追得到他。
楚留香嘴裏喃喃的在說話,誰也聽不出他在說些什麼。
他自己對自己笑了笑,決定不再管別人的閒事。
手已快伸到了楚留香面前,距離他的骨頭已不及一尺。
楚留香微笑道:「我本來就不錯!」
她隨時隨地都會在他眼前出現的。
那老太太忽然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喃喃道:「這張椅子看來至少要值二兩銀子一張,可惜可惜。」
然後他才搖搖頭。
楚留香瞪瞪眼,道:「你要幹什麼?」
他們剛才還在那小鎮上踱著方步,現在忽然間也到了這裏!
現在他正在摸耳朵。
就在這時,只聽「啪」的一聲,楚留香坐著的椅子,已然裂了開來。
麻冠老人手裏忽然多了個酒杯,也不能不覺得有點吃驚。
忽然間,兩個人又完全都不笑了——是不是因為他們的嘴已被堵住?
張潔潔手扶著楚留香的肩,笑道:「我不知道你在這裏也有認識的朋友。」
楚留香道:「非找不和_圖_書可。」
張潔潔的臉忽然紅了,身子又縮起,用力去推他,道:「你出去,我要……我要……」
她以前也曾走過,每次楚留香都以為自己永遠再也見不到她。
楚留香的心已融化,化成了流水,化成了輕煙,化成了春風。
楚留香根本不理她,抱起她就往外走。
店小二早已看得臉色發青,眼睛發直,正不知道過去接下的好,還是不接的好。
楚留香道:「你說。」
麻冠老人道:「什麼事?」
這老人手上的壓力,竟比他想像中還要可怕得多。
張潔潔凝視著他,一字字道:「我要你答應我,以後不要再想他,也不要再去找他。」
這一點楚留香實在完全沒有把握,他本來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張潔潔笑得無限溫柔道:「我一定會永遠陪你的。」
楚留香居然還笑了笑,道:「你想喝酒?」
楚留香笑了笑,道:「我幾時找過他?都是他在找我。」
張潔潔眼珠子一轉,嫣然道:「去替我買魚翅回來,現在我真的餓瘋了。」
一個女孩子,若非已全心全意的愛著你,又怎麼會在大庭廣眾間跟你親熱呢?
張潔潔笑了,大聲道:「再來一盆紅燒魚翅,要最好的排翅,我已經快餓瘋了。」
他們是怎麼來的?來幹什麼?
張潔潔道:「其實怕的應該是我,不是你。」
楚留香捧著魚翅回來時,張潔潔已不見了。
但這次卻是例外。
楚留香道:「不必等什麼?」
就在這時,「波」的一聲,酒杯已粉碎——並不是碎成一片一片的,而是真的粉碎。
那老太太還是靜靜的坐著,彷彿很溫順,很安詳,但你若仔細去看一看,就會發現她一雙眼睛竟是慘碧色的,就像是冷夜裏墳間的鬼火。
楚留香道:「不知道。」
這就是楚留香最後聽到她說的一句話。
兩個人已然全都停下來等。
他永遠想不到,聽過這句話之後,再隔多久才能聽到她的聲音。
他過的一向是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是現在他心裏卻已有了牽掛,要想放下,又放不下。就算放得下,也捨不得放下。
除了楚留香之外,張潔潔的眼睛裏好像就看不到第二個人了。
楚留香又笑了笑,道:「那麼我就偏偏不出去。」
以前他做事,只問這件事該不該做,能不能做,從來不想讓別人看見,也不想讓別人知道。
張潔潔看著他,眼波溫柔如春|水,道:「你真的把我看得那麼重要?」
張潔潔道:「他們?」
他忽然發現這老人一直在盯著他,不但臉色很嚴肅,一雙眼睛也是冷冰冰的,就好像正看著個冤家對頭一樣。
也許這根本不是手,是鬼爪。
內力要練得越久,才會越深厚。
張潔潔又笑了,嫣然道:「你沒有想到我會去換衣服吧?」
楚留香突然道:「我真他媽的喜歡得要命。」
他看的並不m.hetubook.com.com是她迷人的眼睛,也不是她玲瓏的鼻子和嘴。
張潔潔道:「真的?」
無論什麼東西,只要一沾上這隻手,好像就立刻會斷的。
楚留香又喝了杯酒,淡淡道:「我的脾氣很特別,別人若叫我不要去做一件事,我就偏偏要去做。」
這張椅子就好像突然從地下長出來的。
張潔潔道:「加兩個字?」
他已準備和這老人拼一拼內力。
楚留香捧著肚子大笑,忽然一伸手,把她也從床上拉了下來。
她看起來不但笑得興高采烈,而且容光煥發,新鮮得恰恰就像是剛剝開的硬殼果。
下巴當然不會真的掉下來,但他手裏的魚翅卻真的掉了下來。
魚翅的確已送來了。
也許他們根本就不是從人世間任何一個地方來的。
楚留香開始找杯子要喝酒。
老人沒有說話,老太太又從那荷包裏拿出兩個小銀鎳子,放在桌上,拖起老頭子的手,慢慢的走了出去。
張潔潔道:「那麼你剛才為什麼要懷疑我,認為我不會回來了?」
無論如何,這場夢總是美麗奪目的。美麗得就如同水中的明月一樣……明月是在水裏?還是在天上?
麻冠老人道:「哼。」
楚留香道:「不疼——才怪。」
「你永遠不知道她甚麼時候會走,也永遠不知道她甚麼時候會來。」
她腰肢上怎麼會有一粒粒晶瑩的汗珠?
但這次他卻偏偏犯了牛脾氣。
楚留香又覺得自己的心亂極了。
楚留香道:「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兩位?」

(二)

麻冠老人的臉色更難看,卻居然還是慢慢的坐了下來。
他回過頭,就看到了張潔潔。
楚留香道:「一定要等。」
這隻手枯瘦,蠟黃,就好像已被埋葬了很久的死人一樣,無論怎麼看,也不像是一隻活人手。
楚留香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抽緊:「你知道她不會再回來?」
這次她當然一定會回來,她已答應永遠不離開他。
張潔潔垂下頭,道:「你若真的不喜歡我這身衣服,我就脫下來,馬上就脫下來。」
張潔潔道:「你為什麼要相信他們的鬼話?」
楚留香道:「兩位找誰?」
楚留香勉強笑了笑,道:「兩位是來找人的?」
兩個人一起滾在地上,笑成了一團。
兩個老人,一個老頭子,一個老太太。
張潔潔吃吃的笑著,道:「我的魚翅……我的魚翅已來了……」
張潔潔柔聲道:「因為我不想你去找他,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
楚留香道:「我的脾氣你還不知道。」
他身子被壓得越來越低,忽然間,老人手上的力量竟全沒有了,楚留香不由自主一屁股坐下,居然又坐在一張椅子上。
「波,波」一根筷子已斷成了三截。
張潔潔就彎下腰,臉貼著他的臉,附在他耳邊悄悄地道:「我要出去清肚子裏的存貨,才好多裝點魚翅。」
麻冠老人凝注著她,終於慢慢的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不是來找你的。」
麻冠老人道:「哼。」和_圖_書
楚留香笑了笑,淡淡道:「搖頭的意思就是,我以前沒有見過他們,以後也不想再見到。」
他本該早已看清了,他的眼睛本就不比世上任何人差。
女孩子做事,為什麼總要比男人慢半拍?
楚留香道:「你怕什麼?」
楚留香常常摸鼻子,卻很少摸耳朵。
夏夜的微風輕吹著窗戶,星光穿透窗紙,照在張潔潔白玉般的腰肢上。
雪白的衣服,光滑而柔軟。
但也不知為了什麼,他偏偏不肯走,就好像生怕被張潔潔看見他臨陣脫逃一樣。
張潔潔道:「是誰在我魚翅上撒了這麼多鹽,一定鹹死了,快賠給我。」
他忽然將手裏的酒杯送了過去。
你無論怎麼看,也絕對看不出張潔潔像是個快餓瘋了的人。
魚翅已擺在桌子上面了,好大的一盆魚翅,又熱又香。
楚留香盯著她,盯著她這件雪白的衣服,就像是從來也沒有見過女孩子穿白衣服一樣。
年輕人的力氣當然比死老頭子強些,但內力並不是力氣。
楚留香怔住了。
楚留香道:「我信。」
那位老太太剛想跟著他走,張潔潔忽然又道:「等一等。」
他心裏只覺得甜甜的。
麻冠老人道:「不必再等那個人回來!」
楚留香嘆了口氣,道:「我並沒有相信他們的話……有點緊張。」
甚至連他頭上戴的那頂黃麻冠,現在看來也一點都不滑稽了。
張潔潔道:「他以後若不再來找你呢?」
一個人的骨頭若被這隻手捏住,豈非也同樣會被捏得粉碎?
楚留香道:「我當然也不會去找他。」
楚留香忍不住問她:「到哪裏去?」
麻冠老人道:「我知道。」
好可怕的內力。
楚留香在摸鼻子。
他的動作真快,但筷子斷得也不慢。
麻冠老人道:「我不知道的事很少。」

(三)

她從此沒有再出現。
麻冠老人的瞳孔突然收縮,慢慢的點了點頭,冷笑道:「好,你很好。」
楚留香道:「至少有一件事你還不知道。」
麻冠老人道:「哼。」
楚留香道:「這麼晚了,你叫我滾到哪裏去?」
楚留香又何嘗去注意過別的人?
張潔潔道:「怕你變心,怕你後悔。」
端著魚翅的店小二,看到他們的這種樣子,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連下巴都好像已快掉了下來。
枯黃的手慢慢的從袖子裏伸了出來,慢慢的向楚留香伸了過去。
張潔潔道:「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張潔潔拉起楚留香的手,道:「走,我們吃魚翅去,只要身上帶的錢夠多,我可以把這地方的魚翅全都吃光。」
楚留香道:「真的,真的,真的……」
這個人就似已突然消失了,消失在雨裏,消失在人們仲夏夜的夢裏!
忽然間,兩雙手已貼在一起。
她眼珠子一轉,又笑道:「魚翅雖然吃不到,幸好還有隻現成的豬耳朵在這裏,正好拿和_圖_書來當點心。」
這老人手上顯然已蓄滿內力。
楚留香倒了杯酒,慢慢的喝下去,忽又笑了笑,道:「你知道的事好像不少。」
「她一定會回來的。」
張潔潔喘息著,吃吃的笑道:「你只要敢再故意氣我,我就真的把你耳朵切成絲,再澆點胡椒麻油做成麻油耳絲吃下去。」
張潔潔笑得更甜,柔聲道:「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你懂不懂?」
楚留香苦笑道:「這麼晚了,你叫我到哪裏去買魚翅?」
麻冠老人道:「哦!」
酒杯是空的,楚留香手裏的酒杯,時常都是空的。
楚留香立刻覺得自己手裏好像握住了一個烙鐵似的。
麻冠老人一直在冷冷的看著他,忽然道:「你不必等了。」
直到現在,楚留香才真正看清了這兩個人。
張潔潔道:「這身衣服好不好看?你喜歡還是不喜歡?」
楚留香知道她一定會回來。
張潔潔終於回來了,正微笑著,站在楚留香身後,道:「這位老先生為什麼不請坐呀,難道也怕這裏的椅子不太結實麼?」
白瓷的酒杯已經變成了一堆粉末,白雪般從他掌握間落了下來,落在那一碗又紅又亮的紅燒魚翅上。
誰知這一對夫妻卻好像早已決定要來找他,居然筆直走到他面前來,而且就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現在他只希望張潔潔快點回來,只想讓張潔潔親眼看到,並不是他要去找別人,而是別人要來找他。
他本來可以閃避,可以走的。
她忽然一口咬住了楚留香的耳朵。
可是他的骨頭也一樣會斷的。
可是現在魚翅已經快冷了,她為什麼還沒有回來?
她喃喃自語著,從懷裏掏出個已變了色的繡花荷包,拿出了兩個小銀鎳子,回頭向店小二招了招手,道:「這是賠你們椅子的錢,拿去。」
楚留香正勉強在使自己的臉色看起來好看些,他實在不願意別人也將他當做個剛從棺材裏爬出來的活鬼。

(一)

他們是來找麻煩的。
他本來想說句:「他媽的,活見鬼」這一類的話,但總算勉強忍住。
麻冠老人道:「她若不回來,你就要去找她?」
楚留香忽然發現了這兩人就是他剛才在那小鎮上看到的那對夫妻。
她罵得很重,咬得很輕,她又笑又罵,也不知是愛是恨,是笑是哭。
他突然伸出了手。
她咬得很輕,很輕……
可是張潔潔卻還沒有回來。
雖然誰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是從哪裏來的?
張潔潔道:「緊張什麼?」
楚留香本來覺得很驚奇,但立刻就想通了:「那鎮上馬車又不止一輛,我們能坐車趕著來吃魚翅,人家為什麼不能?」
他忽又將張潔潔緊抱在懷裏,輕輕道:「因為你假如真的不回來,我簡直就不知道應該到什麼地方去找你。」
他雖然還能勉強懸立坐著,但手上的壓力已越來越大,實在已沒法子支持下去,也沒法子站得起來。
剛才,她剛坐下,忽然又站了起來,道:「我要出去一下。」
張潔潔紅著臉道:「你這賴皮鬼,你hetubook.com.com明明知道的,還不快帶著你這雙瞎眼睛出去。」
張潔潔瞪大了眼睛,好像很驚奇,道:「你在生氣?生誰的氣?」
他的臉也帶著種無法描述的死灰色,楚留香也從未看過任何一個活人像他這種臉色。
一眨眼間,他們就消失在門外的人叢中,就好像從來也沒有出現過一樣。
麻冠老人道:「但這次你卻錯了。」
這也許只因為她已換了身衣服。
張潔潔故意板起臉,道:「我不管,只要你敢不帶著魚翅回來,小心你耳朵變成麻油耳絲。」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輕輕嘆了口氣,道:「我若告訴你,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後一個男人,你信不信?」
張潔潔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幾時變成如此重要了的呢?
楚留香道:「不認得。」
楚留香忽然舉起了面前的筷子,伸出筷子來一挾,已挾住了兩根手指。
麻冠老人沉下了臉,道:「你一定要等她?」
楚留香本來還裝著不在乎的樣子,忽然憋不住了,笑得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一跤從床上跌了下來。
然後他就慢慢的轉過身,慢慢的走了出來。
所以這杯酒恰巧送到了麻冠老人的手裏。
楚留香沒有再說話,只是痴痴的看著她。
楚留香嘆了口氣,抬起頭,忽然看到兩個人從門外走進來。
酒樓裏這麼多人,她的臉貼得這麼近,連楚留香都不禁有點臉紅了。
以前他好像不是這樣子的。
她忽然坐起來,咬著嘴唇道:「我知道你不但有很多女人,也有很多朋友,他們也都是你丟不開,放不下的人,現在你雖然跟我走了,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楚留香道:「你知道我在等誰?」
可是她忽然間又出現了。
他看的是什麼地方?
楚留香道:「不疼,下面還要加兩個字。」
張潔潔忽然將頭埋在懷裏,咬他,罵他:「你這笨蛋,你這呆子,你簡直是混蛋加三級,你難道還看不出我對你有多好?現在你就算用棍子趕我,也趕不走的了。」
楚留香柔聲道:「只要你陪著我,什麼人我都不想去找了,我已答應過你。」
麻冠老人仍冷冷的看著他,冷冷道:「站起來,出去!」
直到現在為止,他還覺得別人好像全都在看著他。
麻冠老人霍然長身而起,冷冷道:「出去。」
但屋子裏還是很久很久都沒有安靜,等到屋子裏安靜下來的時候,他們的人已又回到床上。
張潔潔忽又嫣然一笑,道:「我明白了,你一定以為我又溜了,怕我不回來,所以你在自己生自己的氣,但現在我已經回來了,你還氣什麼?」
你有沒有聽見過死人自墳墓中復活的故事?
麻冠老人道:「無論你在等誰,她都已絕不會再回來。」
隨便哪根骨頭都不能被他抓住。
然後他坐著的椅子就「吱吱」的響了起來。
楚留香道:「我沒有懷疑你,是他們說的。」
楚留香偏不站起來,偏不出去。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