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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黑俠木蘭花傳奇32:飛彈

作者:倪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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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琵琶湖的確是極其美麗的,到琵琶湖畔去休養,本來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但是木蘭花這時,卻另有所思!
穆秀珍揚了揚手,道:「放心!」
安妮推開了窗,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道:「在市中心居然能吸到那麼新鮮的空氣,真是難得,蘭花姐,我們到哪裡去玩?」
「昨天晚上,我聽得穆秀珍告訴我,你們決定接受一個叫大庭龍男的日本人邀請,到日本去,我就去找這個人的資料。」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大庭龍男?」穆秀珍也立時驚訝地反問,「那是什麼人?怎麼我從來也未曾聽到過這個人的名字?蘭花姐,他是誰?」
「蘭花姐,這個大庭龍男,是在防衛廳做事的嗎?」
「我完全同意你的話。」木蘭花點著頭。
那兩個人十分恭敬,可是面上的神色,也十分尷尬,道:「大庭先生在五分鐘之前打電話來,說他實在有要事,分不開身。」
穆秀珍撇了撇嘴,道:「是他怠慢我們在先的,可怪不得我們!」
木蘭花怔了一怔,道:「大庭龍男?」
他雙手將一張留言紙送了上來。紙上寫的是日文,但木蘭花完全可以看得懂,那紙上寫著:「蘭花師姐,我手下竟不會招待你們,十分抱歉,茲已代訂下帝國飯店新館最華麗的套戶,實因身有要事,不能立時相會,抱歉之極!」
木蘭花笑道:「這倒是好主意,安妮,你將信封疊起來讓我抽上一封。」
穆秀珍已經向門外衝去,不一會,便聽到了汽車發動的聲音。木蘭花仍然閉著眼,在她的眼前,已浮起了明媚的琵琶湖景色來。
高翔苦笑了一下,道:「蘭花,你看,你既然完全同意了我的話,那麼為什麼一定要去,你不能換一個地方去休養麼?」
木蘭花禮貌地反問,道:「你是說——」
代代木副管事拍了拍手掌,幾個侍者立刻走向前來,有的已經提了行李,他們一起走到了電梯的面前,升到了十樓。
「的確是,非常之難找,我通過了很多熟人和重要的機構,幾乎花了整整一夜工夫,才算約略得到了一些零星的資料,蘭花,你這位師弟,大概可以說是全日本最神秘的人物了,他似乎比日本天皇,還要來得重要!」
木蘭花道:「我就是。」
「如果你真有事的話,可以不必陪我,我倒想住在琵琶湖邊、師父授業的故居,那裡也十分之幽靜。」
木蘭花陡地一呆,這幾乎是不能相信的事!
木蘭花已經遣走了侍者,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她剛一坐下,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木蘭花拿起了電話,便聽到了一個十分低沉的男人聲音,道:「請木蘭花小姐。」
「你也是,高翔,如果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你只消通知我,我一定趕回來的。」木蘭花握著高翔的手,柔聲地說著。
安妮將疊好的信封,送到了木蘭花的面前,木蘭花閉上了眼睛,手指在信封的邊緣上輕輕地碰著,終於,她指尖挾住了一個信封,將之抽了出來。
「大庭龍男先生為三位訂下了房間。」
「日本!」穆秀珍聳了聳肩,「也好,請我們前去的是什麼人?在日本,我們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朋友啊!」
「是什麼地方?」心急的穆秀珍立時問。
兒島師父一直只說大庭師弟負責的是秘密工作,卻未曾說明是哪一種性質的秘密工作,是不是他邀自己前去,和他的工作有關呢?
她看到那四個人也追了出來,在門口揮著手,他們似乎在叫些什麼,但是在車子中的木蘭花,當和-圖-書然聽不到他們的叫嚷之聲。
木蘭花並不出聲,她仍然閉著眼睛,但是從她臉上的神情,可以看得到她正在凝思,穆秀珍已站了起來,一伸手,在安妮的手中,搶過了那封信來,大聲念道:「蘭花師姐,我們雖然從來未曾見過面——蘭花姐,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他是你的師弟嗎?」
但是,那兩人中的一個即立時道:「三位,大庭龍男先生,要我們代表他,向三位致極深的歉意,希望三位能原諒他。」
穆秀珍駛著車子,她回過頭來,道:「為什麼要換車子,如果大庭龍男要找我們的話,讓他知道我們的行蹤,又怕什麼?」
木蘭花跨了出來,聽那兩人的口氣,他們之中,仍然沒有大庭龍男在,她的心中,也不免十分不快,因為若是大庭龍男仍然未到的話,那表示他實在太沒有誠意了,她有點不高興地問道:「大庭先生呢?他在不在此處?」
木蘭花心知自己留在本市的話,在接下來的幾天中,一定會有更多的人前來,但是她必需要靜養,是以她一定要揀一個地方避開前來探望她的人們。
「巨型噴射機,將世界變得小了!」這是航空界人士的一句豪語。世界當然未曾有什麼變化,但是時間和距離的概念,即已起了根本的變化。
「為什麼?」
安妮是第一次到東京,她感到十分興奮,叫道:「我們到帝國飯店去!」
在桌上,放看十幾封信,穆秀珍只拿起一封,又放下一封,像是決不定應該選擇其中的哪一封才最適合。
穆秀珍一聲答應,她們兩人同時拉開了車門,向車子中閃去,而穆秀珍不及坐下,便已經伸腳踏下了油門,車子猛地一跳,向前疾衝了出去!
「好啊!」安妮叫了起來,將其餘十來封信,一起拋上了天空,任由它們落下來,跌在地上,她控制著輪椅,轉了開去。
「晚上見!」大庭也說著。
他們爭著道:「請別誤會,三位請別誤會,大庭先生說有事,那一定是他真的有事,三位請原諒,請到屋中去休息!」
木蘭花一面看那字條,一面心中在急速地轉著念,在想著大庭龍男,如何會知道她會到帝國飯店來的。木蘭花究竟是思想十分縝密的人,她只想了半分鐘,便已經恍然明白了!
木蘭花緩緩地道:「我想不能了,因為琵琶湖畔已然喚起了我的回憶,我恨不得現在就已經在平靜如鏡的湖水之上了。」
「是的,知道得太少了。」木蘭花承認。
那一天晚上,木蘭花、穆秀珍和安妮三人一起坐在餐桌之旁。木蘭花的視力,其實是還未曾完全復原的。
木蘭花笑道:「你得到了些什麼?」
但是木蘭花即知道,跟他們去,是沒有問題的,因為如果不是政府機構的人,而且充分享有特權的話,是絕不能將車子駛進機場跑道來的!
她的心中在想,兩人中哪一個是大庭龍男呢?
她笑著,走到唱機前,選了一張悠揚悅耳的唱片,又關上了燈,整個客廳都沐浴在暮色之中,木蘭花在沙發上舒服地坐了下來,欣賞著音樂。
他們兩人,幾乎是同時放下電話的。木蘭花狡猾地笑了一下,她對大庭說「晚上見」,但是卻沒有說在什麼地方見。
木蘭花在昨天晚上,也想過同樣的問題,這時高翔又提了出來,她沉吟了一下,道:「高翔,你放心,他總不致於害我們吧。」
「好,」穆秀珍繼續念道:「我們雖然從來未曾見過面,但是你的英勇事跡,一直是我所欽佩的,我想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們應該見見面,你最近受了歹徒的傷害,一定非常需要休養,我在琵琶湖的南岸,有一個小小的庭園,那庭園的四周圍,全是參天古木,十分幽靜,而琵琶湖的湖水又是世界上最清澈的,在琵琶湖上泛舟,實在是鬆弛神經的最好去處。蘭花師姐,或許你會以為我們未曾見過面,而不肯貿然前來,那我實在太失望了。」
木蘭花將信遞給了安妮,安妮取出了信紙來,看了一眼,立時抬起頭來,道:「是一個叫作大庭龍男的人。」
木蘭花剛才在講話之際,已經向穆秀珍使了一個眼色。
可是木蘭花卻緩緩地搖了搖頭,道:「請我們去的人,是當地的大商人,到了那裡,應酬一定更多,煩死了。」
穆秀珍念到了這裡,攤了攤手,道:「看來,那倒是一個好地方,琵琶湖不是日本最大的湖,和最著名的風景區麼?」
高翔聳著肩,道:「他比我重要得多了,因為我無法查問出他的樣子來,所有的回答全是三個字:不知道!」
木蘭花睜開了眼來,笑道:「是日本!」
「好的!」雲四風答應著。
「還有哩!」穆秀珍繼續念,「如果你決定來的話,請打電報通知東京防衛廳,我將在羽田機場接你們,你們一定會有一個十分滿意的休息的。」
「有趣是有趣,」高翔道:「正因為他太有趣了,所以我想,他邀請你們前去,只怕不只是為了想請你前去休養那樣簡單!」
在木蘭花喪失目力的那一段時間內,消息並未曾傳出去,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但木蘭花的視力,在第一流的專家悉心醫治之下,已漸漸恢復之際,木蘭花在世界各地的朋友,都知道了這件事,是以接連幾天,木蘭花收到了許多書信、電報、電話,都是邀她前去休養的。
木蘭花的心中暗忖,原來他們兩人之中,並沒有大庭龍男在!她見到兩人,雖然只不過十來秒鐘,但是她已經憑她敏銳的眼光,判斷兩人是久經訓練的特工人員!她十分輕鬆地道:「是啊!大庭龍男先生說他會親自來接我們的,為什麼失約?」
那兩人道:「臨時發生了一件事,是非大庭龍男先生親自處理不可的,是以他不能親自來了,請三位跟我們來,三位可以立時在東京近郊的住所,和他會面的。」
果然,四十分鐘之後,車子已駛進了那個住宅區,而且駛進了一幢極大的花園洋房之前,停了下來。從洋房中,又走出了兩個穿黑西服的人來,直趨車前,將車門打了開來,道:「三位請到屋子內去休息。」
而且,大庭龍男的訂房,一定是就在一兩分鐘之前的事情,所以代代木副管事的笑容,才會如此狡猾,而大庭龍男也要掩飾這一點!
她搖著頭,道:「我想不必了,我們自己會去找地方休息的,只不過向你們借這輛汽車用一下,我想你們一定不會拒絕的!」
木蘭花笑了起來,道:「我也決定不下。」
「因為,我們對於這個大庭龍男,知道得太少了!」
高翔和雲四風兩人也笑了起來,高翔道:「我不單是來送機,而且,還有一點消息,可以供你們參考的。」
木蘭花略為考慮了一下。
「我想你不一定找得到。」木蘭花說。
穆秀珍嘆了一口氣,放下了那封信,道:「蘭花姐,我們已足足花了兩小時了,揀來揀去,都沒有結果,究竟你想到什麼地方去呢?」
只不過幾小時的航程,木蘭花、穆秀珍和安妮三人和_圖_書,便已經到了東京。仍然由穆秀珍推著安妮下飛機,她們才一下飛機,便看到有一輛大型的黑色房車,停在跑道上。一般來說,跑道上,是不容許有車輛停留著的。
穆秀珍本來是想將安妮抱出車廂來的,但是她一看到了木蘭花的那個眼色,便不再去抱安妮,而踏前一步,來到了前面的車門之旁。這時,木蘭花不等那幾個人講完,便突然一聲大喝,道:「秀珍,我們該走了。」
木蘭花也並不堅持自己的意見,因為這並不是一件十分嚴重的事,她道:「那也好,只不過你可得小心駕駛!」
他們兩人,一起出了機場,各自登上自己的車輛,疾馳而去,當高翔和雲四風的車子離開機場之際,他們都聽到飛機起飛的震耳欲聾聲音。
穆秀珍和木蘭花兩人相繼下了車,又將安妮抱出來,自行李箱中將摺疊的輪椅取出,讓安妮坐了上去,一個侍者推著安妮,一起走了進去。
木蘭花用心聽著,點了點頭,道:「看來,他的工作和你的差不多。」
「他信中怎麼說,你念下去。」
而車子是開得如此之快,轉眼之間就看不見那四個人,穆秀珍十分得意,道:「蘭花姐,你看,我的身手可還敏捷麼?」
木蘭花本來是不想離開本市的,但是各方面朋友的好意,她卻又不能推卻,有的朋友甚至要遠從瑞士飛來,接她去休息。
木蘭花比較沉得住氣,心中雖然不滿,但是卻還未曾說什麼。可是穆秀珍卻立時嚷了起來,道:「這是什麼話,又不是我們要來找他,是他自己請我們來的,為什麼我們來了,他卻推三阻四,不肯見人?這算是什麼道理?」
車子駛出了機場之後,仍然保持著極高的速度,經過了市區的一角,然後便一直在郊區的公路上,飛速前進。
安妮忽然道:「我有辦法了,我每遇上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就抽籤,我們何不讓蘭花姐閉著眼睛,在這許多信中,揀上一封?她揀中什麼人的來信,就算是接受了什麼人的邀請,我們就到那地方去,這樣可好麼?」
「可以,可以,我先派人去打掃整理一下。」
對東京的道路,穆秀珍不是太熟悉,但是也不致於生疏,她駛著車,駛進了千代田區,到了內幸町,繞過了半個日比谷公園,便在帝國飯店門前,停了下來。車子才一停下,立刻有兩名穿著制服的侍者,走了過來,將車門打開。
她想的是:為什麼多年不通音訊的、從來未曾謀面的師弟,會寫信來邀自己前去休養呢?難道真的只是為了想和自己見見面?
那四個人的臉上,現出了極其為難的神色來,道:「蘭花小姐,如果那樣的話,那我們一定會受到大庭先生的責怪——」
她知道,自己駕來的那輛車子,一定是有無線電示蹤儀的,那樣,大庭龍男就可以知道她們是向著帝國飯店來的。
「是的,」木蘭花緩緩地說,「在京都附近,其實,它是在滋賀縣的中央,兒島師父就是在琵琶湖授業的,這封信喚起我的回憶了。」
代代木副管事笑了起來,日本人就是那樣子,看來他像是對你十分恭敬,但是他的笑容中,即又包含相當程度的狡猾。
木蘭花笑道:「怎麼啦,我們常常獨自駕著噴射機飛到西半球去的,這短短的旅程,算得了什麼,還一定要來送我?」
穆秀珍忙道:「那我們揀過第二處好了。」
「我不很清楚,只知道是秘密工作,我從來也未曾見過他……」木蘭花猶豫了一下。
但是穆秀珍還是使車子https://m•hetubook.com•com在大門完全合攏之前,駛了出去,只不過車頭在鐵門的邊緣上撞了一下,將車頭燈撞得粉碎。
大庭立時道:「師姐,我實在是逼不得已的,我想今天晚上,我一定可以和你見面的了,當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能早和你相見時,你一定會原諒我的;明天一早,我們就可以到琵琶湖去了。」
而他這個人,也更不可捉摸了。
正如高翔所說,她對於大庭龍男這個人,所知的,可以說少到了極點,而他自己又不到機場來,這似乎更增加了事情的神秘。
「不!」木蘭花卻立時回答,「既然恰好抽到了這封信,自然應該接受他的邀請。秀珍,你去打電報,安妮,去收拾東西!」
高翔道:「他的工作隸屬於東京防衛廳,他領導一個特別工作小組,似乎他的工作只是對他自己負責,可以不受任何約束,而他平時究竟做些什麼工作,也沒有人知道,只是有一次,他曾親手捕獲過兩個人,那兩個人是想炸毀日本第一條快速火車鐵路的。」
木蘭花想了一會兒,得不出什麼結論來。她不禁覺得好笑,心想那一定是自己太緊張的生活,令得自己的神經變得太過敏了,或許,大庭龍男師弟,真的只不過是想和自己見見面,那自己又何必想東想西,庸人自擾?
等到她們三人進了閘口,雲四風才道:「高翔你以為她們這次到日本去,會有什麼意外的事情發生麼?」
「是的。」木蘭花回答,同時打量著那兩人。
「噢,蘭花師姐,我是大庭龍男!」那聲音立時道。
一想明白了其中的曲折,木蘭花自然也不再奇怪,她只是道:「好,請帶我們上去。」
所以她只考慮了幾秒鐘,便道:「好吧!」
「很難說,實在很難說。」高翔答。
木蘭花則閉著眼在養神,穆秀珍終於拿起其中一個信封來,道:「蘭花姐,我看到紐西蘭去不錯,那裡一直被形容為人間天堂!」
雲四風嘆了一聲,不再說什麼,高翔看了看手錶,道:「飛機快起飛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隨時聯絡!」
木蘭花不再說什麼,過了片刻,才道:「將車子在可以雇到街車的地方停下來,我們到市區去,找一家酒店住下來再說。」
「大庭師弟,我總算聽到你的聲音了!」木蘭花回答著,她的話中,多少帶有一些譏刺的意味,暗示大庭的言而無信。
那四個穿著黑西服的人一起驚叫起來,呼叫著向後跳了開去,車子像一頭怪獸一樣,衝向大門口。只聽得那四個人中,有兩三個人一起叫道:「關大門!」
木蘭花走到了櫃檯之前,另一個著了制服的中年人,非常有禮地鞠躬,木蘭花道:「很對不起,我沒有事先預訂房間——」
木蘭花卻皺起了眉,道:「或許他真的有事,不能接待我們,那我們這樣做,未免顯得太過小氣一些了!」
她們一起向車子走去,穆秀珍將安妮抱進了車廂,木蘭花也坐了進去,那兩人坐在車子的前面,車子立即離開了機場。
穆秀珍道:「這倒是一個十分有趣的人。」
那時的代代木副管事,就是這個樣子。
安妮將十幾封信,疊在一起,整頓齊了,來回掉動了幾次,穆秀珍雙手合什,低聲道:「上帝保佑,別揀到一個人跡不到的去處!」
大庭龍男替她們訂下的套房,的確是華貴之極,安妮控制著輪椅,直來到了窗前,向外看去,只見不遠處,就是樹木蒼翠,日本天皇的皇宮。
所以,木蘭花家中的燈光,完全換過,變得十分柔和,平常人或者會覺https://www.hetubook.com.com得暗些,但是,對木蘭花來說卻是適合的,因為她的眼睛經不起強光的刺|激。
可是她的話還未曾講完,那中年人已經道:「我是代代木副管事,小姐,大庭龍男先生,已為小姐訂下了最華麗的套房,是在敝店新館的十樓。」
在那樣的情形下,木蘭花即不肯貿然進屋中去了。不管大庭龍男是不是真的有事,他人影不見,事情未免太「巧」了一些!
安妮立時拍手道:「是啊,我們順道還可以遊玩一下南太平洋上的那些島嶼,那些島嶼,是世上最美麗的地方了!」
高翔的兩道濃眉,蹙得十分的緊,他道:「那我不敢說,但是,蘭花,你總不能不承認,我們對這個大庭龍男,知道得實在太少了吧!」
高翔苦笑了一下,不再說什麼,只是道:「保重!」
木蘭花道:「好的,那我們晚上見。」
但是,卻也有例外的,那便是當有特別重要的人物,根本不需要經過海關,必須直接離開機場時,才會特准車子駛進來。
「那是什麼?」木蘭花十分有興趣。
「對一個知道得如此之少的人,是絕對不能太信任的,蘭花,你說是不是?」高翔又進一步地提醒木蘭花。
那四個人的神色,都極其惶恐。
而車子也因為那一撞,而突然向一邊側開去,幸而穆秀珍的駕駛技術,十分高超,在車子還未曾撞中圍牆之際,便將車頭轉了過來,接著,車子發出驚人的聲響,衝上了公路,以每小時八十公哩的速度,向前直衝了出去。
第二天上午,她們三個人在十點鐘已到了機場,雲四風是先來到木蘭花家中,和木蘭花一起去機場的,高翔則在機場相候。
隨著他們的呼叫,兩扇鐵門已經緩緩地合攏。
他笑著,道:「小姐,大庭先生吩咐過我,別提及這一點,他在電話中有幾句話留下來,我已經記了下來,小姐請過目!」
這時,擴音機已經在催旅客登機了,穆秀珍推著輪椅,向閘口走去,木蘭花跟在後面,高翔和雲四風目送著她們三人。
木蘭花搖頭道:「帝國飯店的房間是一定要預訂的,只不過……不要緊,現在並不是旅遊的旺季,我想他們肯破例一次的。」
穆秀珍道:「原來如此。」
東京對木蘭花並不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她知道車子是向郊區的一個十分高級的住宅區駛去的,住在那住宅區中的人,全是非富即貴的要人。
因為她們才來到帝國飯店,她們到了還不到一分鐘,那麼,大庭龍男是怎麼知道她們會來,而替她們先訂下了房間的呢?
在車子疾衝而出之際,木蘭花回頭看了一下。
當她們三人看到那輛大型房車之際,她們還只當和她們同機飛來東京的,有什麼要人在內,可是,當她們一下了機,本來站在車旁,兩個穿黑色西服的男子,便向她們走了過來,十分有禮地道:「是木蘭花、穆秀珍和安妮三位小姐麼?」
穆秀珍是一小時半之後回來的;當她回來之後,所有的手續都辦好了,訂下的機票是明天上午十一時起飛的,木蘭花吩咐她們兩人,別帶太多沒有用的東西,便上床休息了,雖然這時她已經可以看東西了,但是她還是依照醫生的吩咐,保養視力,不敢在就寢之前看書,雖然這是她多年來的習慣。
木蘭花道:「是的,他是我空手道和柔道的授業恩師兒島強介的弟子。我聽得師父說過他,但是卻未曾見過他,聽我師父說,他在負責一項十分秘密的工作,他工作的單位,對外是不公開的,他還囑咐我就算見到了他,也不可以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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